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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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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的来电突然打断了许霖星的思绪。他匆忙放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心头一跳。
"几点了？出发没？今天可不能迟到。"姜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催促。
“来了来了。”许霖星一边应着，一边抓起背包往外冲。
校门口，姜清的保时捷果然已经停在那里。许霖星刚拉开车门，就听见一声惊呼："等等！你身上怎么都是毛？"
许霖星低头一看，深色卫衣下摆不知何时沾满了细小的白色绒毛，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衣服，可算弄干净了。
车子驶上高架，许霖星注意到姜清今天格外沉默。往常他总会絮絮叨叨地叮嘱他各种注意事项，今天却一直盯着手机，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吗？"许霖星小心翼翼地问。
姜清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等一个消息。"说完又补充道，"专心准备你的试镜吧。"
试镜地点位于城郊的一个小型影视基地。许霖星到达时，等候区已经坐满了人，还好每个人进去没多会儿就出来了，很快就轮到了许霖星。
当叫到自己时，许霖星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推开门，简陋的试镜室里只摆着几张折叠桌，三位评审正低头翻阅资料，甚至没人抬头看他一眼。
"开始吧。"中间的女性评审头也不抬地说道。
许霖星深吸一口气。前几句台词说得还算流畅，但到关键处时，他突然忘词了。空气凝固了几秒钟，评委终于抬起头："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
下一位试镜者已经推门而入，许霖星只能尴尬地退出去。走廊上，他靠在墙边平复呼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
"怎么样？"姜清在停车场等他。
"搞砸了。"许霖星垂头丧气地说，"中间忘词了。"
姜清却笑了："放心，就是个过场。"
如姜清所言，三天后许霖星真的收到了录用通知。
签约那天，许霖星特意穿了件白衬衫，刚走出电梯，就与一行人迎面相遇。
段榆景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被四五个人簇拥着走来，男人优越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许霖星下意识放慢脚步，可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仿佛碰到的只是个陌生人。
等到电梯门关上，段榆景的身影彻底消失，许霖星才缓过神来。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想起和姜清计划，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因为档期紧张，学校很快批准了他的请假申请。收拾行李那天，一向疏远的室友张角突然凑了过来。
"那个...能帮个忙吗？"张角搓着手，眼神飘忽。
许霖星叠衣服的动作没停："什么忙？"
"我女朋友是杭明轩的粉丝，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张角的声音越来越小。
杭明轩？许霖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想起是剧组那位年轻的影帝男主角。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就试试嘛！"张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拜托了！"
最终许霖星还是勉强答应了这个不情之请，张角如释重负的表情让他隐约有些不安。
开机前一天，许霖星还在车上看着台本，嘴里还在念着台词，作为最晚进组的人，他难免得多用些功。
这部剧是古装探案题材，讲述侠女令狐娴与书生应敏才联手破案的故事。许霖星饰演的令狐修是女主的弟弟，戏份不多但人设讨喜。
很快就来到片场，由于许霖星来的够早，场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其中导演张导是个和蔼的中年人，挺着啤酒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别紧张，"张导拍拍他的肩膀，"就当来学习。"
许霖星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帮衬着剧组工作人员收拾着今天拜佛用的工具。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黑色保姆车缓缓驶入。
车门打开，先伸出来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着是包裹在黑色高领毛衣里的修长身躯。
杭明轩摘下口罩时，片场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杭老师来得真早。"张导小跑着迎上去。
杭明轩的声音清脆悦耳："张导说笑了，这不是还有更早的？"
他的目光转向许霖星，那一瞬间，许霖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冷意。
顺着杭明轩的话，张导引着杭明轩过来和许霖星打招呼，许霖星和对方握了个手，刚才好像是错觉。此刻的杭明轩恢复了前辈的温和姿态，甚至主动询问许霖星的学校专业。
正当气氛融洽时，另一辆保姆车的门被猛地推开。
奚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下来，长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她的气场强大到将在场的男人们都压了过去。张导一米七出头的个子跟她说话还要抬着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令人意外的是，奚婉与杭明轩之间的问候也冷淡得近乎敷衍。张导在两人之间来回周旋，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时，张导频频看表的动作引起了许霖星的注意。
"张导，我们还在等谁吗？"许霖星小声问道。
张导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不知道？小段总今天要来啊。"
听到段榆景的名字，许霖星心头一跳。想了想也是，作为最大的投资方，今天的拜佛仪式他来也正常。
跟着张导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就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段榆景迈步而出。与上次见面时不同，今天的他穿着浅色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几分。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不说是投资方，别人一看还以为是来抢当男主角的。
许霖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但段榆景的目光只是短暂地扫过人群，便径直走向张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小段总，您来得正好。"张导热情地迎上去，"开机仪式马上就开始。"
许霖星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正在一点点消失。直到张导回头朝他招手。他才如梦初醒，快步跟上，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两人身后。
这个微妙的画面完整地落入了不远处正休息着的人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