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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切的牺牲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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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然还在为顾清泽清洗着身上的血迹，脸上的血液差不多清洗干净了，顾清泽的头发微微有些打湿了，细碎的黑发在额头前支楞巴翘的。
顾清泽的声音还有些哽咽，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在漾然还在检查他身上哪里还有污垢的时候说：
“那把枪你留着吧，里面没有子弹，你可以找孙池野或者元帅要几颗。”
“反正放在我身边的用处似乎不大了。”顾清泽的眼睛紧紧跟随着漾然的动作。
“好，我会好好留着的。老大的枪，简直就是典藏款！”漾然掏出了那把黑得锃亮的枪，枪是全新的，一次还没有使用过。
漾然拿着枪，上手试了试手感，模仿着打枪时的动作左三下右三下，还时不时发出“biubiubiu”的拟声词。
顾清泽将原本挤在自己腰上的枪托摘下来，附身半跪，将带子从漾然后腰穿过，到前面收紧，稳稳当当戴在了漾然的身上。
“哇！酷啊！”说实话漾然已经很久没摸过枪了，最后一次摸枪还是在战术上。漾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腰间的枪托，将自己手里的枪归位。
顾清泽还是没有起来，他依旧半跪在地上，漾然目光前移，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清泽的眼睛。
“老......”“大”字还未说出口，顾清泽牵住他的左手，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手背。
漾然被手背上温柔的触感吓了一跳。
“老......大？！”漾然的最后一个“大”字喊得极大声。
“谢谢你，漾然。这是我最崇高的谢意。”
何尝不是最崇高的爱意，顾清泽不敢说出来。
他字字吐字清晰，诚挚地抬头仰望着漾然，头顶的灯从漾然的头上射下，漾然又一次身披阳光把他救出来了。
“老大，你这，哎哟......我我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漾然的手心有些微微的出汗，他想把左手抽回来，奈何顾清泽的力量太大。
顾清泽见状，松了手上的力道，站起身来，并没有理会膝盖处已经被地上的积水沾染的水渍。漾然抽回手，有些不敢触碰顾清泽亲吻过的地方。
漾然为了缓解这个对于自己比较尴尬的场面想出了对策。
“老大，小酌一杯？”漾然身处手臂向上，好不容易勾住了顾清泽的脖子。
“好。”顾清泽温柔地笑了笑。
从盥洗室里出来，一路上的人基本上都散尽了，即便碰到零零散散几个人，对顾清泽这尊大佛却也是敬而远之。顾清泽已经不太在意别人的视线了，他也只是紧紧跟随着走在前面的漾然。
这次是顾清泽跟着漾然来到了漾然的房间，漾然神秘兮兮地从床底下翻出来一瓶酒，他依旧是把多的那一份给了顾清泽。不出所料地，漾然不过一小会就喝多了。
顾清泽轻轻扶下漾然，坐在床边温柔地注视着他，轻轻询问道，
“漾然，我今天可以留宿在这里吗？”
漾然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了看顾清泽，有些迟钝地反应，
“嗯？哦，老大要住在着吗？嗯，好，我往这边一点。”漾然转过身去，往里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
顾清泽即便知道漾然有些不清醒，但他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顾清泽脱掉了有些脏的外套，只留一件衬衣，在漾然身边躺下了。单人床对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拥挤，顾清泽轻轻搂着漾然，另一只手枕在耳侧。搂着漾然的手臂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他。
第二天一早，顾清泽起的要比漾然早很多。
他蹑手蹑脚地坐起身来，又为漾然掖了掖被子，穿好衣服之后去了负二层的食堂。昨日的血迹，尸体都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但那是发生过的，不能改变的事实。顾清泽抬眼，觉得一切似乎有些恍惚。
“我跟她关系好不行吗？！”一个男生回荡在食堂。
“不行，虹膜特征不通过你让我怎么给你？”站在食物档口的女人问着眼前的人。
“我都跟你说了她今天不舒服，我帮她把她的那份领回去！”男人似乎有些无奈。
“这是规定。”顾清泽并没有听到谈话的具体内容，只听到了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他走进档口，几乎是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女人看到顾清泽的一瞬间，手上的食物差点掉在地上。
“顾清泽，10001。”顾清泽报完编号之后看向虹膜识别装置。
女人颤颤巍巍把食物递给顾清泽。
“我能帮漾然领一份吗？”顾清泽看向女人。
“可......可以。”女人随即直接给出了食物。
“不用编号吗？”顾清泽有些疑惑。
“您......您说。”
“漾然，10004。”顾清泽念出漾然的编号。
女人赶紧把漾然输入到了系统里。
直到顾清泽走后，人群才渐渐合拢，刚才的男人也消停了。领了一份食物就走了。人们没有更多的讨论，都各吃各的去了。
漾然听到开门声，知道是顾清泽回来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唔——老大，哈——早上好啊。”漾然伸了个懒腰，看来这一觉睡得还不错。顾清泽又何尝不是呢。
“一起吃早餐吧，我把你的那份也领回来了。”顾清泽将两份早餐放到桌子上，言语里透着温柔。
漾然几乎是一愣，他把自己的那份也领回来了？
明明自己上次怎么叫“好姐姐”都没把孙池野的那份领回来啊。漾然的脑袋转得极快，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谢谢老大！”漾然还维持着伸懒腰的动作。
“这下我就不用再跑食堂啦！”漾然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拿起一块不含太多油脂的面包啃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难吃。”漾然咂了咂嘴。
“午餐可能会好一些。”顾清泽咽下去一块面包说道。
两人吃完各自的早餐，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顾清泽来到了负三层，如果没有什么重要活动，这里一般是指挥部士兵训练的地方。原本，每次顾清泽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要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的。如今，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指挥官。”顾清泽没想到有人还会上来和他打招呼。
他抬眼望去，是前几天因为失去哥哥崩溃的男孩——平川。
顾清泽仅仅是轻轻扫了他一眼。
“归队训练。”才走到一半的平川停下脚步，他知道以前的顾清泽就像他的哥哥一样回不来了。
“是。”
负三的气氛很诡异，几乎是在一点声音也没有的情况下训练了一上午。
第二轮的抽签就要开始，西璐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朝把她的名字和编号出入到系统中去。她还看到倒数第二个名字是孙池野。
“孙池野？他不是科研部的吗？”西璐璐望向杨朝。
“他自己非要填进来。你也知道其他部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见的。”杨朝点击了完成，系统少了十个人多了一个人。
杨朝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抽到西璐璐了。
不会的，不会的，概率那么低怎么可能。
是啊，概率那么低怎么可能。
七年前，杨朝想过同样的一句话。
顾清泽作为一个基因改造的真实案例轰动了整个学校，虽说没有顾清泽改造的那么成功，一些中差等生的身体各项方面均出现了更加良好的性状。但是还是有近乎一半的学生或残疾或死在了基因改造的过程中。对“优等生”基因的改造也提上了日程。
“咱们班需要一名同学参与‘基因改造’项目......”玄宗业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沉重地说出这句话。
台下的学生也陷入了沉默，谁也不敢去赌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有自愿的同学吗？”玄宗业不想看到他的任何一个学生去冒这样的风险。他捏着讲台上电子显示屏的边缘，神色凝重地盯着屏幕。
“老师，我愿意。”西璐璐举起了手，站起身来。
“璐璐！”杨朝抬起手臂，想要把她拉下来，这声音急切担忧，整个班级都能听得到。
西璐璐依旧是固执地站起身来，没有分给杨朝一个眼神，只是盯着讲台上的玄宗业看。
“璐璐，你......”玄宗业似乎很犹豫，无论是谁站起来他都会这么犹豫。
“老师我想好了，我......”西璐璐犹豫了一会，想不好一个更好的词汇。
“我相信能够成功。”西璐璐的目光向下瞥了一瞬，随即又坚定地抬起头来。
是良久的沉默，杨朝的目光依旧盯着她的眼睛看，但是西璐璐依旧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玄宗业。
“好......我知道了，你坐下吧。”玄宗业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又是几秒的沉默。
“继续上课。”
轻快的下课铃在这难熬的三十分钟后终于打响，班级内的氛围却是十分压抑沉重。
“璐璐......”杨朝攥住了西璐璐的手臂。担忧地望着她，她的另一只手掐着一只铅笔，铅笔发出了断裂的清脆的响声。
西璐璐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杨朝的手背，微笑着对她说，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西璐璐感受到杨朝的手有些颤抖。
“这么担心我呀，杨大小姐。”西璐璐的笑容温暖治愈。
“百分之五十，概率太低了！”杨朝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她直勾勾地望着西璐璐的眼睛。
“百分之五十？概率低吗？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哦！”西璐璐轻轻笑着，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璐璐！”那根铅笔彻底折了，杨朝攥着西璐璐的手愈发得紧了。
“相信我的运气吧！”西璐璐拍了拍杨朝的手。
“我可期待着变得更强呢！”
于是，西璐璐消失在了第二天的早上，杨朝看着空空荡荡地同桌，发自内心的恐惧占据了她的身体。无论上什么课，杨朝总是心不在焉的。
“没事的，她那么好的人，肯定没事的。”漾然坐到了那个空位上，对正在发呆的杨朝说。漾然拿出一盒巧克力棒，单手打开了盒子。
“来一根？”漾然似乎是在模仿着那些大人抽烟时的语气。
杨朝推开了漾然递过来的巧克力棒，眼睛依旧直直地不知望向什么地方。
“实验的结果和人品无关。”杨朝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但是她却又在心里默默地想：百分之五十，概率还是很低的，怎么可能不幸就降临在她身上呢。
实验的结果和人品无关。漾然似乎又想起了一些回忆。是啊，人的命运似乎也和人品无关。
一个月过去了，同一批次的几个孩子改造成功的已经早早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只有西璐璐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校长室内。
“爸，西璐璐的情况怎么样了？”杨朝着急地询问着坐在皮质椅子上两鬓苍苍的男子。
椅子上的男人叹了口气。杨朝的手又攥紧一分。
“在学校，称职务。”男人说出的话让杨朝气愤不已。
“杨先生！杨校长！西璐璐的情况怎么样了！”杨朝向前一步，大声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沉默了几秒钟，男人终于开了金口。
“你最后看看她吧。”
杨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近乎是崩溃的，她一下又一下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跟着科研部的人员一步步踏入地下室，灯光从昏暗变得明亮，可杨朝的脚步似乎越来越沉。
在看到西璐璐的一瞬间，杨朝尽全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西璐璐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有的埋在身体里面，有的穿身体而过，看着就让人害怕，看着就让人心疼。
西璐璐躺在苍白的病床上，身体的颜色似乎和病床融为了一体。
“璐璐，璐璐......”杨朝小声地呼唤着，只敢轻轻抓住西璐璐尚为完好的手。
西璐璐模糊的意识里传来一道声音，是杨朝吗？西璐璐想着。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杨朝？”呼吸面罩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璐璐......”杨朝心疼地攥着西璐璐的手。
“你来了啊......”西璐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丝笑容。
“没事的哦，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西璐璐说着话，却又大口地喘着气。
“你别说话了，别说了......”杨朝的眼眶已经通红通红的，但还是拼尽全力抑制住眼泪。
“哎呀，我的大小姐怎么还哭了......”西璐璐轻轻用力攥着杨朝的手指。
“再哭我真的要笑话你了......”西璐璐似乎是有些累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璐璐！璐璐！”杨朝摇晃着西璐璐的手，焦急地喊着，脸上的表情痛苦难以自抑。
“她暂时还死不了，你也别打扰她了。”男人负手而立，看着跪倒在病床前的女孩。
杨朝缓缓地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孩，跟着男人走出了实验室。
出去的过程似乎无比漫长，漫长到地下室外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但是怎么走也走不到。一路上父女俩缄默无声，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杨朝跟着他回到了校长室。
“你跟过来干什么？”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杨朝深深地低着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无声滑落，几乎是一瞬间，她跪了下去，用颤抖的声音对男人说，
“求您，救救她。”杨朝的声音哽咽，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男人也没有想到杨朝会为了那个女孩做到这种地步。那个曾经鄙夷父亲手上权力的女孩不得不为了权力而屈服。
“你回去上课，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杨朝抬眼看着男人，男人的目光未落到她的身上，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校长室，眼睛无神地走回了班级。
几乎是所有的医疗资源都砸在了西璐璐的身上，西璐璐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医护人员，发出虚弱的声音，
“为什么......救我？”西璐璐满腹的疑惑，像她这样的失败的个体都会被放弃吧。
“校长的命令。”医护人员对她道出事实。
西璐璐心里几乎是一颤，她意识到杨朝为了她打破了原则。
直到西璐璐回到班级的那一天，杨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掌声欢迎西璐璐同学重新回到班级！”玄宗业笑着引进西璐璐，至少他的学生性命无忧。
“璐璐！”杨朝朝她大喊，只是西璐璐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杨朝......”西璐璐坐定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杨朝。
“怎么了，璐璐，还有哪不舒服吗？”杨朝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她。
“杨朝，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是，这样是不对的。”西璐璐挣脱开杨朝的手，瘦弱的身体光是这样一个动作都十分费力。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失去你......”杨朝的眼神有些躲闪，她为自己辩解着。
“但是你让别人怎么办！他们的命都不是命了吗？”西璐璐似乎有些愤怒，对杨朝说道。
“对不起，你救了我，我还这样对你说话。但这样真的是不对的。”西璐璐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瘦弱的手攥紧了几分。
“没事......是我的错，没经过你同意就那么做......”杨朝的眼神暗了暗。
权力这个词语对于杨朝来说是一个扭曲的概念。年少时父亲动用西伯利亚第一军校校长的职权保全了她和母亲的时候，她在九死一生活命的时候的情感更多的不是庆幸，而是对父亲滥用职权深深的鄙夷。
“我宁可体面的去死，也不愿意这样苟全的活着！”小小的身影拳头紧紧攥着，放在胸前，义愤填膺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
“杨朝，你会明白的。”男人的神色有些痛苦，谁不会利用职权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呢，特别是当自己，自己的亲人，朋友生命攸关的时候。
事到如今，杨朝算是明白了父亲当初那么做的苦衷，是人性的脆弱，是孟子所讲的“不忍人之心”。父亲对她们如此，她对西璐璐亦是如此。时间线回到现在，杨朝不相信西璐璐会一直那么倒霉。
顾清泽没有陪着漾然查看抽签的结果，本来是顾清泽坚持要留下的，但是漾然还是把他劝走了，级低的秩序更加重要。
临别时，顾清泽依旧满眼不舍地望着漾然。
“哎呀老大，你放心去吧，你得相信咱的运气！”漾然往外推着顾清泽，顾清泽的视线还留在屋内。
“拜拜！”漾然从门缝里探出眼睛，说完这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清泽依旧是忧心忡忡地去了秩序部。秩序部的部长看到顾清泽来了赶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着请顾清泽坐下。
顾清泽不为所动，只是询问着秩序部的情况。
“人员都安排下去了？”嵩明和感受到的威压可能并不完全来自于顾清泽，还有死亡给他带来的威胁。
“都安排下去了！负三层的大厅安排了百分之四十的人员。”嵩明和当时和孙池野争辩的嚣张跋扈的气势全部消失了。
“通知到位，有紧急情况立刻呼叫我。”
“诶诶诶，是！”嵩明和赶忙附和着。
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主控部，顾清泽步履匆匆，来到了主控部门口，一打眼就看到了一众士兵里的孙池野。
“来晚啦。”孙池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什么来晚了？”顾清泽站定，眉头紧锁着发问。
“我说你来晚啦，我已经在这了。你去负三吧。”顾清泽的精神几乎是一个紧绷的状态，孙池野说出来晚的时候他还以为杨朝出了什么事。
“保护好主控部。”顾清泽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孙池野的肩膀。
“得，虽然没你厉害但我还是有两下子的，实在不行不还有它呢吗？”孙池野拍了拍腰间的配枪。
顾清泽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负三层的大厅走去。
负三层的大厅挤满了人，有的是见证自己的命运，有的是来见证别人的悲剧。人群叽叽喳喳，有惶恐，有极度恐惧情况下对自己的鼓励，还有一些不在抽签范围内的人对其他人的安慰。几乎是顾清泽从电梯口出来的一刹那，人群向波浪似的安静了。仿佛下一秒顾清泽就会把那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人掐住脖子举向半空。
“抽签开始。”机械的女声此时显得尤为冰冷。
“西璐璐。”第一个播报的名字使所有人一惊，包括主控室内的杨朝。
“西璐璐，是杨朝身边那个吗？”小小的议论声在人群中响起。
“准是她没错，还有哪个姓西的呀。”另一个女声说。
“那元帅她......”这句话说了一半，就不在有声息了。如果说前几天顾清泽对他们的镇压是武力上的，那么“西璐璐”这个名字就是精神层面上的。
人群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杨朝似乎陷入了忘我的悲伤之中，为什么只有她会这么倒霉。她宁可去背负她的命运。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说是偶然，为什么几万分之一的概率还会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杨朝几乎是发疯似地在心底问她自己。她已经无心再继续看接下来的九个人是谁了。人类最悲伤的时候大概一句话也不会说吧。
为什么她会是一切的牺牲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