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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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拼命往他的腺体处钻，与之前的温柔缠绵不同，充满了尖锐的攻击性。
信息素在他体内冲击着，一个不稳，乌寄雨的一条腿便跪在了地上。
艹，真不愧是军校酷刑。
乌寄雨咬咬牙，屏息凝神，强撑着站了起来。
被十几种信息素包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有的信息素诱导自己的情绪，有的信息素乘虚而入，猛烈攻击自己的意识。
乌寄雨就在这种欢愉和痛苦之间反复挣扎。
时间越来越漫长。
额头的汗滴落在地板上，这些信息素像是有意识的匕首，一刀一刀往人身上划。
乌寄雨摸了摸后颈并不存在的伤口，握紧拳头，咬牙支撑。
但是这些榴莲味、火锅味、辣椒味、泥土味……的信息素通通混杂在一起，简直像是醉汉的呕吐物。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开始无意识地干呕。
这时候，他下意识寻找自己最熟悉的味道，然而这也是信息素精心布置的骗局，一旦靠近，自己的腺体就会遭到残忍的凌虐。
显然，这是一位高明的猎手。
即使有意识地屏蔽嗅觉器官，这些气味从四面八方侵入自己的皮肤。
忍受不了这些恶心的气味，乌寄雨无意识地抓挠自己的皮肤，疯狂地阻止这些气味进入自己的血液。
等到抓出血痕，乌寄雨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可是这时候的清醒在这场碾压的斗争中毫无作用。
乌寄雨不得不忍受这些患有双重人格、讨好型人格、狂躁症等各种各样病症的信息素，他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滴”，训练室的大门打开了。
乌寄雨几乎是冲出了房间，快要摔倒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手臂。
刚想道谢，一股森林暖阳（正版）钻入自己的呼吸，乌寄雨几乎是下意识地干呕了一声。
刚安抚好自己的呼吸，乌寄雨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又急急匆匆想要道歉，但是……
“呕”，乌寄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虽然心里清楚地知道训练室的冒牌货和谭复的正版信息素根本没法比。
但是只要一闻到谭复的味道，被折磨了两个小时的大脑立马拉响了警报，并且神经质地将训练室里的气味重现出来。
等他再次捋顺自己的呼吸，耳边就是一道冰冷的声音：“我的信息素很难闻？”
无法，乌寄雨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顶着谭复黑下来的脸色解释道：“抱歉少将，刚刚训练室的有一种信息素和您的很像，我的问题，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谭复并没有好转的脸色，又补充道：“你很好闻，真的，哈哈哈。”
但是，乌寄雨捂着口鼻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去，还悄悄向后挪了1厘米。
谭复想到刚刚在监控室看到的画面，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不介意。
一等到谭复的回复，乌寄雨立马朝着他的对角线方向离开了。
刚想和他说几句话的谭复，脸黑了又黑，强忍着把研究人员拎出来打一顿的冲动，组织刚刚被摧残了两个小时的学生。
确认学生们的状态良好，谭复便宣布午训结束，并手疾眼快地抓住想要偷跑的乌寄雨。
乌寄雨的手就没放下来过，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抱歉啊，少将。我今天不能和您吃饭了。”
谭复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笑着说：“我刚刚重新喷了一遍信息阻隔剂，我没记错的话，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吧？”
乌寄雨尴尬地放下手，试图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去食堂吗？”
听到“我们”两个字，谭复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地说：“我的信息素不会一直对你有影响吧，那以后怎么办？”
乌寄雨没有体会到“以后”的甜蜜，只有转移话题失败的尴尬，“不会不会，我以前训练时候也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
听到回复，谭复终止自己打算去做信息素整味的计划，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不去食堂，我早上做好了，都是你喜欢的。”
说完，谭复便示意乌寄雨和自己走。
乌寄雨抬脚跟上，正想跟在谭复的身后，就听见“点点现在也喜欢玩老鹰捉小鸡吗？你以前都是这样跟着我的，只不过小时候还会抱着我，现在都把我忘了。”
乌寄雨一整个脸色爆红，听懂了谭复话中的暗示，乌寄雨快走了几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谭复满意地笑了笑，摸摸乌寄雨的头顶。（少将满意，少将肯定，少将给出一个摸摸）
乌寄雨的脸持续升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谭复的办公室。
不大的办公室，分成办公区和休息区，谭复让他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便自己转身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摆了出来。
感谢科技，饭菜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有胡萝卜炖排骨、炒莴笋、煎牛排、剁椒鱼头、辣椒煎土豆饼、还有蒜蓉蛤蜊，每一样分量都很足。
乌寄雨忍不住惊了一瞬，竟然真的全都是自己喜欢的。
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乌寄雨从小就觉得胡萝卜是一种很善良的蔬菜，不管是炒、煮、蒸都很好吃。
这下，他才对自己和谭复认识的事情有几分实感。
看出乌寄雨的惊讶，谭复温柔地请他尝一尝。
乌寄雨点点头，夹了一块胡萝卜，软糯咸香的味道填满了口腔，他的眼睛亮了亮，很高兴地说：“很好吃！你真的很厉害！”
见他满意，谭复用勺子舀了一碗汤，放在他的手边，这才坐下来。
坐下来之后，谭复又夹了好些菜，直到把乌寄雨的饭碗填得快溢出来了才肯罢手。
乌寄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碗被填满，赶紧阻止：“够了，够了，谭复你也吃。”
顺手夹了一块儿排骨放到谭复的碗里，乌寄雨才想起自己刚刚才用过筷子，紧张地道歉：“对……对不起，筷子我用过了，你给我吧！”
刚把碗递到谭复的面前，他就看到谭复咬了一口排骨。
“没关系，还是说你介意吗？”谭复紧紧盯着乌寄雨的表情。
乌寄雨赶忙摆摆手，“不……不介意。”
谭复笑了笑，又夹了一块没刺的鱼肉放在乌寄雨的碗里，说：“那就好。”
乌寄雨尴尬且脸红地埋头干饭，但这些菜实在太合自己胃口了，以至于乌寄雨已经忘记了自己尴尬的事。
土豆饼真的很好吃，但是真的很辣，乌寄雨嘴巴都被辣得通红了，都舍不得停下筷子，还是谭复递过来一杯冰镇柠檬水，乌寄雨才稍微缓了缓。
冰镇的柠檬水酸甜可口，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舌尖舔了舔红彤彤的嘴唇，缓解辣椒带来的痛意。
他对面的谭复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盯着乌寄雨被嘴唇舔过、水润鲜红的嘴唇，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实在觉得口渴，谭复也给自己灌了几杯柠檬水，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乌寄雨看着他连着喝了好几杯柠檬水，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个土豆饼真得很辣，但是很好吃……
吃了差不多半小时，乌寄雨才舍得停下筷子，桌上的菜也被二人吃得差不多了。
只是乌寄雨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谭复一直在喝水，也没见他吃几口辣菜呀，乌寄雨只能把这归结为谭复吃不了辣。
乌寄雨本想洗碗，毕竟白吃别人一顿真得不好意思。
谭复答应了，但是连水都没让他碰到，只是让他负责把自己洗好的碗擦干。
眼见着快到六点了，乌寄雨和谭复说了声“多谢款待，再见”，便朝训练场飞奔而去。
到达训练场的乌寄雨站在同学中间，仔细听台上的人讲述的训练内容。
听完所有要求，哪怕谭复做的饭再好吃，乌寄雨也忍不住说他狠心了。
乌寄雨和其他同学一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朝学校里的静心湖走去。
到达之后，大家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手脚上绑着石头被推了下去。
要想维持呼吸，他们必须顶着水中的阻力和浮力尽快把自己手脚上的锁链、石头解开。
最离谱的是每次只有最快的那个才能成功上岸，这也就是说，他们不得不面对着自相残杀的局面。
场面一度失控，乌寄雨来来回回了五次，终于在第六次成为第一个上岸的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长出鳞片了，黏腻的湖水湿哒哒地沾在身上，甩都甩不干净。
带着潮湿腥味的湖水味，乌寄雨感觉自己一天都和这些气味分不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乌寄雨瞬时冲回宿舍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乌寄雨每天负重登山、下山，在模拟训练场被当傻子耍，在信息素对抗室里被各种味道腌制，在晚训里淹水、埋土、爬行、中毒……
对了，还有谭复每天强制投喂午饭、晚饭。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乌寄雨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和他熟悉了起来。
终于，中央军校的学生们迎来了最后的决胜时刻——双人对抗赛。
乌寄雨也确定了自己最终的对手——周仪，自己的同班同学，一位很优秀的Beta女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