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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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相较于女性，男性机体更为强壮，更适合生育。”
顾慎之所住这间房的上一任房客是一对夫妻，那位姐姐生产前都住在这，云知目睹了她怀孕期间的种种不适，对怀孕生育这件事一直心存敬畏。
她问：“在我们这，孕妇会出现孕吐、腰酸背痛等症状，你呢？怀孕会有什么反应吗？”
“目前感受到的只有在使用异能后的异常疲惫。”顾慎之娓娓道来：“在α?θ?ρ，当胚胎在身体内发育成熟时，即会被取出放入培养囊内培养，因此往往不会等到身体有所反应，就目前来看，若是在产期到来之前无法返回α?θ?ρ，只能自行生产了。”
“啊……”云知弱弱提问：“怎么生？”
涉及私密，顾慎之答得不如前面利落。他本不想谈及这些，可既然云知问了，也就耐心说明：“临近生产，下方会撕开一条裂口，名为产穴，胎儿将从那里娩出。分娩的过程与地球女性差不多，只是，α?θ?ρ星人的产穴平日闭合，只在生产时打开。”
听起来就好疼。挠了挠额头，云知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心虚，“那……怀孕要多久？也和地球人一样要十个月吗？”
“在α?θ?ρ，一般是三到十五个月。”
“不确定？”
“天赋强大的胎儿需要更久的发育时间。”
“嗯……那我们的孩子肯定需要十五个月！”云知没心没肺地嘚瑟，“我可是S级灵术师！”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哽住。十五个月。好漫长。
转而换上郑重其事的态度，“你辛苦了。”
她的光速变脸成功逗乐顾慎之，他无奈地轻摇头。
俩人从晚餐时分聊到月攀梢头，分别时，云知神秘兮兮地再三叮嘱：“明早不要准备早餐！晚安！”
门角合上，喧闹过后的静谧更加空落，顾慎之往卧室走去，路过餐桌时不禁驻足盯了一会。
翌日。
如往常起床后来到厨房，顾慎之忽而记起云知的话，改去书房看书，坐了会又担心不能及时开门，便转移阵地来到客厅，刚坐定没几分钟，敲门声响，他放了书，匆然前去。
入眼是满满当当的一袋早餐。
紧接着，一张明媚笑颜从袋后探出，顾慎之神思晃了一晃，听那活泼声音喊道：“当当当~爱心早餐。”
顾慎之接过，“这么多？”
云知爽声：“带到公司分给你的同事呗，让他们嫉妒嫉妒！”
“还早，进来吧。”
顾慎之侧身要为云知拿鞋，被云知叫住，她摇了摇另一只手里的小袋，“我要去扫厕所了！晚上回来再一起吃饭！”
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顾慎之：“我送你。”
“不用，异灵局离这很远，你上班要紧，司徒翎顺路接上我就好。”话音未落，一阵轰鸣响彻天际，云知挥手：“我先走啦！晚上见！”
目送云知消失在楼梯道，顾慎之定了刹那，鬼使神差地往窗边去。
楼下，火红色跑车格外扎眼，日光下，车内那一顶金毛更是刺目。
又是臭烘烘的一天。
又是香喷喷的晚餐。
吃饭时，顾慎之转述了同事们的感激之辞，云知小手一挥，豪迈承诺：“以后你们的早餐我都包了！”
顾慎之若有所思地默了会，说起别的，“明天周六。”
“是啊，终于周末了！”云知抻了个懒腰。
“礼尚往来，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异灵局。”说话时，顾慎之正在夹菜，状似漫不经心。
“不行！你难得休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我们出去玩吧！”云知神采奕奕地提议。
顾慎之想了想，“好。”
在过去的几个月，俩人的全部接触都发生在以玉兰坊为中心的方圆一公里内，这是他俩头一回离开玉兰坊约会，也是俩人第一次正式约会，云知兴势冲冲地做了周全计划。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6点起床，画个精致的妆容，一举惊艳顾慎之。为此，她连夜找了无数个美妆教程视频突击学习，临近3点才睡。
不出意外。
一睁眼，8点。约定出发的时间是7点半。
云知僵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风风火火地洗漱完，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随便套了件衣服夺门而出。
她刚关门，对面的门便开了，仿佛蹲点一般。
顾慎之一改日复一日的衬衫和西装裤，穿了件黑灰飞行夹克，袖口有花簇刺绣，英气中夹杂着时尚感，搭配了一条休闲烟灰色牛仔裤，脖上还挂了条银色项链，一整个型男出街，堪比网络上的穿搭博主。
这风格，意外地与司徒翎有几分相似。
云知目瞪口呆，歪着脑袋端详起来。
“走吧。”顾慎之径直走过。
怔忡一秒，云知立刻跟上，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一闭一睁就8点了。”
“没事。”
顾慎之脚步未停，云知跟着，只能望见那方背影，分辨不出他是当真不介意，还是隐忍不发，她赶紧拍着胸脯说道：“为表歉意，今天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
倏地，顾慎之身形顿住，云知差点撞上，他停了一瞬，继续走，问：“你对其他朋友也这样吗？”
“哪样？”
“动辄砸钱。”
沉吟片刻，云知诚恳道：“我朋友不多……”
“司徒翎呢？”
“司徒翎不需要我给他花钱，他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我还得帮他花花呢！”
临近楼洞口，顾慎之猝不及防地止步，回身望着身后人，“你觉得我需要花你的钱？”
光在他的背后绽开，衬得面上不明朗，下颌线绷得很紧，眼里也没笑意，他是在认真地发问，认真之下还藏着些许别的情绪，云知不懂，但隐约觉出他在不悦，缓和了语调，柔柔地说：“不是，是我想为你花钱。”
这个答案应当是没出错，顾慎之听罢扭身往前，不多时，又一个问题飘来：“你也想给司徒翎花钱吗？”
绕回来之前的问题了。云知被绕得头晕，试探着说：“应该……不想？”
顾慎之没说话。
怪怪的。云知眸光变得深邃。
坐上车，关好车门，她忽地拉过顾慎之右肩，凑上去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顾慎之怔了怔，赶在心跳过速之前轻推开她，拧眉问：“你做什么？”
“检查下你是不是被灵附体了。”
好的，不是。
云知讪笑：“你今天很奇怪，穿得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
两个“奇怪”，令顾慎之的脸色白了又白，他唇线抿直，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
饶是周六，也是有不少人要上班的，八点多的主干道满载车流，喧哗不绝于耳，车内却过分安静，与歪头属于假期的欢乐格格不入。
瞟了主驾上的人几眼，云知眼珠转了几圈，双手一捏，尴尬发言：“啊，一起出去玩，真开心。”
“嗯。”不重不轻。
听不出任何开心。
顾慎之是在生气吗？云知摸不着头脑。
从小到大，云知只谈过一段恋爱，大三上学期，对方追求她向她告白，她想，反正都成年了，那就谈一谈吧，于是谈了，大三下学期，对方着手准备出国留学，询问她的人生规划，她说她打算毕业后直接躺平不工作，遭到对方的万般嫌弃，于是被甩。
就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恋爱经历，不足以支持她成为一个察言观色的人，她只能用那浅薄的情商来分析顾慎之为何这样。
事实上，她其实根本无法确认顾慎之是不是在生气。
思考半天，她拙劣地开启下一话题：“要不要听广播？”
顾慎之直接点开。
“……日前，金闻警局依法查处了铭德医院涉嫌非法器官移植交易的违法行为。目前该医院已被查封，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云知扬眉，“不错，张泉果然没让我失望。”
“张泉是那个张队吗？”顾慎之问。
见他主动搭话，云知欣喜，“是啊！这次能够减轻惩罚，正是他在中间帮了忙。”
顾慎之点头，“你们是朋友？”
“朋友嘛，算是吧。他差点成为我姑父。”
“差点？”
“他和姑姑订婚前一个月，我姑姑出任务时去世了。”在旁人面前难以启齿的话语，同顾慎之说起来很是云淡风轻，许是因顾慎之完全不清楚她的生活，也许是因顾慎之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与流着她相似血液的孩子。他是未曾见证过她的难堪的陌路人，也是她的孩子的爸爸、是亲人，如此割裂的身份，巧妙地化解了云知所背负的一切。
呼吸变重，顾慎之沉声：“对不起。”
云知莞尔，“又不是你的错。”
话至此，她缓了口气，浅声：“你问我的，我都会告诉你。我问你的，你也能告诉我吗？”
“你问吧。”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琢磨一个人太难，云知决定单刀直入。
迟疑须臾，到底还是承认：“嗯。”
“因为我未经你允许就贴你额头？”
“不是。”
“因为我迟到？”
“不是。”
抓了抓脸，云知再问：“因为我没有盛装出席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不是。”
灵光一闪，云知惊呼：“我知道了！因为我为你花钱，让你觉得自尊受到伤害？”
顾慎之嘴角抽了抽。“不、是。”
云知突然就感同身受了苏棠学不会火炙术时的无助，她揉着太阳穴，困惑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