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Guard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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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Nack开口道，一扫之前的忧伤阴郁。
他转头看向于羲和：“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队长，A级的进阶者！”
他的语气里不乏骄傲，好像是丝毫不在意之前于羲和认出冰箭时做过的对比。
于羲和也在他的介绍下慢慢抬头，渐渐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人如其名，模样确实给人一种凊心的温良感。
纯黑的碎发下，五官和谐，像是精雕细琢过一般。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如果不看到他背后的箭筐和手中的长弓，估计会以为他是一位年轻的学者。
于羲和回过神来，于那来人对视。
那银色镜框下，是一对儿漆黑的瞳孔，此时正看着Nack与他身后的陌生人。
同样是黑色的瞳孔，于羲和的黑眸像波光粼粼的湖面，而这位“季哥”的瞳孔则是像深潭，很难翻起波澜。
等到季歌凊走到身旁，于羲和才发现自己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和对方对视。
“你好，于羲和。”他微笑着，说话间，他的眼睛像是不经意似的撇过Nack手里的冰箭和眼前人手中的弓。
“你好。”季歌凊也回以微笑，他微微颔首，语气温柔。
如果不是他转头就对Nack低声询问：“哪来的小孩？”于羲和绝对会喜欢与他交流，毕竟南江就是温和有礼的人。
但其实要真说于羲和多小也不至于，此时他穿着灰白T恤衫，黑色运动裤，干净清爽，显得整个人修长挺拔又不失少年感。
属实是末日后的“青少年”一辈了。
前提是不注意到裤脚上干涸的黑褐色血迹。
但是于羲和现在不想介绍那么多，毕竟所有的身份信息在到达「紫禁」的「派遣区A」之前就会都被查的一清二楚。
况且，他现在也不是很清楚罗先生到底要让他和南江干什么，与派遣区究竟有什么合作。
他只说了等到地方后他们会知道的。
三周前在「沪浦」时，罗先生透露出让他们两个北上。
在「璃城」落脚后，一个到「紫禁」去派遣区，一个去找旅行者也就是Staryer。但同时还要求必须要用手表提前定位中央和旅行者的人。
难道，他是终于迫于吴先生给他的压力，准备跟中央合作了？
不过，又为什么要找旅行者呢，是把它当成备用选项吗？搞不懂。
季歌凊注意到面前的少年有些走神，不过他也不在意。就在他跨步向前准备走过去时，眼神下意识一瞟，注意到于羲和左手上的表盘。
有点熟悉。
嗯？
是觉得没人认识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吗。
回想起出任务前的“队长紧急培训”，季歌凊脚下步伐没停，很快走到Nack面前，提醒到：“精神力可以收一收了。”
“我收了啊。”Nack直接回答，这也是他大半夜不睡觉反而在这里蹲队长的原因。
季歌凊使用的冰箭是由Nack的精神力凝结而成。
因为精神力的特殊性，在完成幻想生物的“清理”后可以直接回收，所以一般来说，每次Nack一看到季歌凊就会回收精神力，毕竟维持“冰箭”的形态也很耗费精神力。
季歌凊看着Nack手中完好无损的冰箭，表示十分不信：“那你手上这个是……”
“从那个小可爱手里拿回来的，其他的我都收了。”Nack注意到他脸上的错愕，突然就心情舒畅。
他有点儿颜控，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虽然队里一众俊男靓女，但是却因为长期相处，早就人设崩塌。他也不想招惹队里的，那一个个的脾气大的很。嗯，除了老闽。
因此但凡外出任务时遇到好看的，他就都喜欢聊两句，哪怕不能发展实质性关系，单单是欣赏他也会觉得心情愉悦。
所以他在看到于羲和的第一眼是喜悦的，正准备“调戏”一下，就看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人家手里。
首战出师不利。
后来人家把精神力还回来，Nack正准备再战时，又发现冰箭被一层精神力保护着，知道人家的精神力强度过高后就决定彻底放弃，再到后来，就连聊天都聊不下去了。
季歌凊听到他语气里暗藏的窃喜，忽得想起高耸的大楼与咧咧的狂风，还有那月光下挺拔的身姿……心里顿时了然。
“精神力我撤了。”于羲和终于回过神儿了，他看了一眼Nack。
看到冰箭在他手中消失后又转头看向季歌凊：“季队长，我们聊聊？”
季歌凊在他的目光下，身体本能地顿了一瞬。他默默侧过脸看到没事人一样的Nack，心里有些惊讶。
这小孩儿对精神力的控制，未免有些太好。
“好。”季歌凊一脸平静，心里再惊讶，面上也丝毫不显。
他转身向楼道深处走去：“这边，来我们休息室吧。”
“那成。”于羲和高兴地答应，如果不是他注意到“季队长”的态度微微改变，好像少了一丝轻视，估计会以为这位队长对他的精神力毫不动摇呢。
Nack看着两人说话的氛围，莫名觉得自己无法介入其中。
他甩了甩头，回收好冰箭后跟上两人的步伐。
走廊上的这一段路并不算长，只几步就到了大厅。不少身着迷彩服的人正在收拾先前的“乱局”。他们看到季歌凊后都停下活儿，整齐站立，再60 °鞠躬。
于羲和见到这场景，有点新奇：看来几个小时发生了不少事。
季歌凊面无表情地走过大厅，打开房门。无意识地，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巧看到那群人眼里暗暗涌动的情绪，好像是敬佩。而走过他们身边的，是那个“陌生”的人。
“碰”
门被Nack带上，又干脆落锁。
房间里十分干净，却明显是刚收拾出来。于羲和瞄到纸箱做的茶几上几沓厚厚的“资料”，似乎是觉得冒犯，又收回目光，投向站在灯下的季歌凊。
那人也正好在看他，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直接说道：“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UNDT九州分部、「派遣区A」麾下猎魔团KING的队长，季歌凊，进阶方向，Sentinel。”
季歌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他看到对方微笑着，然后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是于羲和，无编制……”少年停了一会儿后，又补充道“从沪浦来，至于进阶方向么，和你一样。”
“沪浦？你来自[Guardian]？你刚不是说你从北城来吗？”Nack激动道。
随后，Nack沉默了，额，于羲和好像是没说过他来自北城。
季歌凊注意到Nack的缄默，好像突然意识到之前经过北城时空无一人的场景有些怪异，难不成……他心里有个猜测。
“如果是[Guardian]，那不算没有编制。”季歌凊继续之前的话题，“毕竟，罗祠先生已经表示同意与中央合作。而且，守护者内部不都是按编队行动的？”
“好吧，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于羲和笑着摇头：“我不太清楚罗先生的具体意思，不过北城应该是礼物。”也可以是把柄……
所以，先生们是准备让中央决定下一步计划吗？他转头看着Nack说：“北城的情况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再不转移居民，那儿就真是死城了。”
那就都把居民转移到「沪浦」附近的「涞余」吗？怕不只是礼物吧。
季歌凊也回以微笑：“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上面的意思。”
他转身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说道：“上面说，Guardian会派人来交接，与遇上的猎魔团进行合作战斗，”他不自然的顿了一下，眼神无意识般的瞄过于羲和。
继续道：“你左手上的表盘，我们开会时介绍过，[Ra]检测器，由吴桉夫人的团队研究开发，专利权在[Guardain]，交接者手上会佩戴这个检测器，所以……”
于羲和静静地等待他说完，百般无聊地抬头，正巧望进季歌凊纯黑的瞳孔，也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以后我们会短暂成为队友，”
“那么……请多指教。”
季歌凊看起来并没有握手客套的准备，好像一切都只是基础的礼貌。
不等回答，他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又添一句：“请仔细看，我们会于明天正式开始合作。三天之内，所有物资都必须运到封锁线内，”
“任务完成后，你会与我们一起会紫禁完成交接工作。”他默认对方听得懂话中的意思，也就不再解释。
毕竟只是临时搭个伙，到了「紫禁」后，这人会去哪里还不一定。
于羲和接过资料，道一声“好”后，拧开房门。
临关门，他又回头，望向那深潭般的黑瞳：“那，重新介绍一下，”
他话语略顿，与季歌凊对视后嘴角微扬：“我是于羲和，隶属「沪浦」[Guardian]守护者,代号编码S0013，”
“请多指教。”说完，他就抬脚向着自己的临时“窝”走去。
铁门在背后再次“咔哒”落锁，而那道修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季哥，到底咋回事？”Nack现在十分疑惑，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季歌凊看着他队友不加掩饰的一脸茫然，顿时了然：“你是不是没开会？”
果然，Nack听到这话后，表情瞬间难以控制，“嗯……严格来说，我是没开。”
Nack回想起来了：出发前，领导给他们开了个线上会，各参与行动的队长被单独叫走。
看着他队长越来越“高兴”地微笑，Nack急忙挽救道：“不对，老闽当时在开啊……我当时就在他身边，问他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说没有……”Nack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啊！对于闽清鹤来说这事就是不重要啊，对他来说有啥事重要才稀奇了嘞。
季歌凊看着他变戏法一般的表情叹了口气，也不准备深究他和闽清鹤的过错了。
他随手指着“茶几”上剩余的资料，说道：“[Guardian]的资料和合作意向还有咱们上头的态度，都在上面，自己翻。”
Nack“嘿嘿”一笑，欣然接受队长的宽恕，拿起资料就开始翻。明天就要合作了，一点儿不了解新队友和他“娘家”，这不要闹笑话了嘛。
季歌凊看着他认真努力的样儿，再叹一口气后准备打水洗漱。
居民楼楼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还不错，床都打理过了，纸箱做的茶几上除了几份资料还有两包小面包和一盒压缩饼干。
而且估计人手也打点过了，现在门外没有一点儿声音和响动。这般安静的环境适合小憩。
洗漱好后，季歌凊躺在铁架床上，不知不觉突然想起了少年离开前的回眸和补充介绍。他的代号编码排在第十三位，应该不至于拖后腿。
夜依然宁静，月光皎洁如水，点点繁星挂在黑夜上。
倦者陷入梦乡，旅人等待天明。
“咔”
细微的响动传来，
Nack微眯着眼睛抬头望向时钟，12点整。他感叹一句“真准时”后，下床开门。
呼，烟尘气扑面而来，是熟悉的气息。
“闽清鹤……”Nack有点打瞌睡了。
“嗯。”
低沉的声音从嗓子中传来，闽清鹤看着眼前困地头一点一点的黄毛，伸手拦住他的肩膀，转身向房间里坐起来的人影说：
“还有五分之二。”
“好。”季歌凊应只了一句，随即示意闽清鹤将Nack放在床上。
闽清鹤托起Nack的一只手，把他架起来后慢慢地放倒在铁架床上。
夜的生命在缓慢流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Guar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