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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友好的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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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分别的时候很简单，五个人各自挥手道别，然后张微给了成之扬肩膀一下就匆匆跑回十一班。
用张微的话来说这就是友谊的负担。
张微在进入高二后，怕成之扬交不到朋友，于是谢绝了班上邀请他共进午餐晚餐的同学，继续主动和成之扬一起吃饭。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他在和成之扬吃饭的第三天就被拉去拼桌成五个人一桌。
张微仅一顿饭的时间就能分辨出他的朋友都太有质量了。
于是大家都成了朋友。
江敏直他认识，之前和成之扬一起去学过羽毛球，很喜欢和成之扬玩。
严文轩他不太认识，之前没有一个班过，也没有共友，但他也很开朗健谈，两个人仅用一个话题就能立刻拜把子。
驰禹他只听说过，也在年级尖子班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和留言。
“有志者，事竟成。”
好...很有好学生该有的样子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年级稳坐第一偶尔第二的驰禹在知道他也是羽毛球体育生后多问了两句，比如他的偶像是谁。
废话，打羽毛球的谁偶像不是——
“林丹。”
驰禹的眼神好多次又落到他的身上，让他受宠若惊。
这可是年级第一的青睐啊！
四个人闲聊着回班，最后又是在严文轩和成之扬的打闹中依次进入教室。
驰禹看着微微笑的江敏直，再一次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既然担心江敏直和成之扬玩会被带坏，那就把成之扬拉过来一起玩，看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在有不对的苗头时可以及时掰正。
目前状况很正常。
成之扬很正常，江敏直也很正常...严文轩有点过分兴奋了，不太正常。
成之扬看着江敏直和驰禹之间的眼神别离，这几天他是真明白了江敏直对驰禹的心思，也搞清楚自己知道的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明白之前他略带嫉妒的友谊牵绊其实交杂着复杂情感深入其中，只是为什么现在看到还是有些许不自在，不是已知情绪的不自在，是一种麻麻酸酸的感觉，让他无法描述。
他感觉他左边下排倒数第二颗牙有点疼。
那是一个很久之前的蛀牙，随着年纪增长没办法拔下只能承受它偶尔的痛楚，幸好频率很低，疼级也很低。
江敏直坐下没多久，王林也进入教室了，班级安静下来许多。
王林从前几天开始，中午和晚上都很早就回班了，就连课间也会来班里转转。
成之扬之前还没回过味来，今天中午，受严文轩和江敏直点拨一下，原来是因为月考这件事啊。
台上的王林走到讲台上，一副像是要找点什么的样子，翻来覆去后又把手往背后一背，把寻找的目光放到台下的学生上。
“马上就要月考了，你们怎么还是不知道抓紧时间！”
“进入班级开始，就不要说小话了。”
“一个个吃完饭到班这么早，也不知道预习预习复习复习，整理一下错题集也是好的。”
“你们啊，现在不珍惜时间，等下下个礼拜一看到试卷就知道后悔了。”
“高考也是的，现在不知道抓紧，等到上考场了就傻眼了…”
王林总能从任何话题扯到高考扯到后悔，成之扬平时这个时候就已经塞上耳机，准备装死了。
可惜今天还是被王林的速度赶超了，还没把耳机从包里拿出来，他就进班了。
也怪自己刚才又在想一些烦心事了，一些无法言说的事情在午饭时就开始聚焦接着慢慢在脑中扩大，最后浓缩成一颗小小的尘埃，他在食堂准备撩衣服时看到的。
在江敏直下意识眨着的眼睫毛上，一粒小小的绒毛随着睫毛的颤抖，有些脆弱可怜地要掉不掉。
最后他掉下来了吗？
这是王林说话前，成之扬脑子里最后再思考的事。
成之扬被王林的话搅得有些心烦意乱的。
他有些烦恼，不知道这次考试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比较好一点，毕竟这是他能想到为数不多的不算办法的办法。
江敏直从进班坐下之后就伏案开始整理上午的错题，他有一本物理错题集，还有一本数学的。
对于江敏直来说，物理相较于历史其实更是短板一些，他有非选物理的理由，就有把物理学好的义务，于是这本错题集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写。
数学错题集是初中老师教他们弄的，江敏直是为数不多认真记录一直到现在的学生。
以数学也没成为他的短板，只是相较于比较有数学天赋的同学，他的数学还是比较平庸的第二梯队。
他在整理物理错题集，成之扬知道江敏直物理有些差，当然这只是在他所有科目里去看。
他的英语可以考148，但是物理只能考70多，所以落差就出现了，物理老师会放在嘴上说，江敏直不说，只是会一个人默默地写错题集，做物理题，一遍又一遍。
笨蛋，物理又不是英语。
成之扬支着胳膊，左手撑着脸看江敏直看着物理题解。
好认真，在这样高压的学习环境下，还会自己给自己找时间压迫自己。
江敏直如果生在以前，绝对是奴隶里最能让自己干活的那个，并且毫无怨言。
成之扬抬头看着讲台上发表完第一万零一篇演讲的王林终于有要离开教室的念头，把头低下去，挨到江敏直身边。
“你被总沉迷做题啊，物理万变不离其宗，你把定理好好想明白肯定比你死背题有用。”
江敏直刚才沉浸在物理题解，成之扬冷不丁的出声把他惊得一抖，长吁一口气缓了回来又突然意识到刚才这番话出自自己的同桌。
这话是挺好的善意发言。
只是如果这番话是出自物理老师或者驰禹或者物理课代表，他都能很坦然地接受，成之扬…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啊。
难道成之扬物理课上睡觉其实是伪装，物理作业让他写只是考验，物理试卷错七分之四也只是刻意——他其实是一位物理大神！
所以江敏直真诚地发问了：“你高一分班考试物理考多少分了？”
成之扬有点被问到了，但他想了想又说：“这和我跟你说的，完全没关系，我又没诓你。”
江敏直的眼神更真挚了，连坐姿都端正了许多，两个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
“你爱信不信。”
成之扬有点尴尬，眼神飘忽地闪躲，下一秒就要飘到窗外的玉兰上。
江敏直本来是真觉得成之扬可能真是隐形大佬，毕竟只是他学不好物理，不带别所有人都学不好，万一成之扬就有好的物理基因呢？
但是看成之扬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有点…萌…反差萌？
他突然就明白严文轩总是开成之扬的玩笑是为什么了，这是跟在驰禹后面乖乖听话不同的感受，所以坏心眼一下子冒出来，他没忍住逗成之扬的念头。
“所以是多少呢？成林丹。”
成之扬有点后悔对江敏直的指点了，是他多管闲事了，这小古板，怎么突然耍花招。
欲躲的眼神被江敏直一下子捉住，成之扬也像被猫抓住的老鼠，一下子忘记自己和江敏直之间谁才是大小王。
“13。”
江敏直看王林已经走出去了，还是没忍住哑然失笑，看成之扬越发黑的脸，忍了又忍说：“其实也挺高的了，你前几天那张物理试卷只拿了8分。”
成之扬被笑得心里发怒，这江敏直居然敢跟他嬉皮笑脸的。
“要不，我们午睡前也去和驰禹唠唠你日记里说什么了吧，你说好吗，我的好同桌？”
成之扬露出非常和蔼的笑容。
江敏直心里波澜不惊，但是还是表现出十分害怕的神色：“对不起，成之扬，我不说了。”
然后摆出低眉顺眼，做小伏低的样子。
成之扬果然十分受用，笑呵呵地用力把江敏直的头发揉得特别乱：“同桌，你还是乖乖听话的样子最讨人喜欢。”
这已经是自从那天之后成之扬第七十八次说要跟驰禹告密，平均一天四次的频率让江敏直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每日打卡。
江敏直已经完全拿捏了成之扬的心理。
也不能说是拿捏吧，只是在和他的相处中，江敏直越发觉得成之扬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
看起来很容易生气，其实是一个一哄就好的人；看起来是不近人情的人，其实是一个对朋友友善真诚的人。
虽然不知道怎么评价他偷看自己日记的行为，但他这些日子里的表现看来，他并不如自己说的那样，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驰禹。
江敏直表情转变的迅速引起了成之扬的注意。
“同桌，你觉得我是很好说话的人吗？”
江敏直笑笑：“嗯。”
成之扬又佯装很凶的样子：“挑衅我？”
“没有，怎么敢？”
“那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觉得我的同桌特别好，和我的同桌做同桌特别幸福，所以笑。”
“嗯，这还差不多。”
江敏直看着成之扬，他其实很像路边的流浪猫，看起来很凶，但是给猫顺顺毛，猫咪就会开心地眯眯眼，高兴地伸长脖子，偶尔翻身露出干瘪但干净的肚皮。
成之扬撇过头不看他，发下来的数学周练会有江敏直帮他做，他现在要思考这次月考，要一如既往吗？
但是同桌的表现让他不好意思，要改变吗？
成之扬耳机里放出一句接一句的歌词，视线也飘向窗外的远方。
先这样吧，成之扬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