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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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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鼻腔发酸。
陈组长的病房外站着两个安保人员，看到我时微微点头。推开门，病床上的男人比记忆里瘦了一圈，颧骨突出，眼睛却亮得惊人。
"林芷。"他声音嘶哑，"你来了。"
我站在门口没动："陈叔，您找我？"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周总呢？"
"他没来。"我攥紧包带，"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陈组长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和你爸一样倔。"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坐吧。"他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三年前，你父亲发现星辉在洗钱。"陈组长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雷，"他们通过盛悦的海外项目，转移了至少二十亿黑钱。"
我后背沁出冷汗："所以……他的车祸……"
"不是意外。"陈组长咳嗽起来，"你父亲死前，把证据分成了两份。一份在他电脑里，已经被销毁了。另一份……"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他交给了最信任的人。"
"是谁？"我声音发抖。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周池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异常苍白："是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池逸缓步走进来，把文件放在床头："当年林叔交给我的，是星辉的账本复印件。"
我死死盯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账本不完整。"他声音沙哑，"最关键的资金流向被撕掉了。"
陈组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页纸……在我这里。"
我和周池逸同时转头。
"老陈！"周池逸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下呼叫铃。
陈组长的嘴角溢出鲜血，却死死攥着周池逸的衣领："小心……陆……"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来时，陈组长已经陷入昏迷。我被推到墙边，看着周池逸白衬衫上沾的血迹，脑子嗡嗡作响。
"不是陆远。"
我猛地抬头，周池逸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是陆远的父亲。"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陆氏娱乐只是幌子。"周池逸靠在墙上，领带松开，"陆老爷子才是星辉真正的幕后老板。"
我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周池逸一把捞住我的腰，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我。
"所以……陆远接近我……"
"一开始可能是试探。"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但现在，我不确定。"
我忽然想起陆远那天说的话——「我喜欢看周池逸输的样子」。
"陈叔会有事吗？"我轻声问。
周池逸沉默地摇头。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像两把小扇子。
"林芷。"他突然叫我全名，"接下来会很危险。"
"我知道。"
"你可以退出。"
我抬头看他："特别助理守则第26条是什么？"
他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扬："没有26条。"
"那就现在加一条。"我直视他的眼睛，"不准临阵脱逃。"
他眸色骤深，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就在我以为他要吻我的时候，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周总！"苏雯急匆匆跑来，"星辉的人去了您公寓！"
周池逸的表情瞬间冷峻："目标是什么？"
"U盘。"苏雯看了我一眼，"还有……林小姐。"
回程的车上，周池逸开得飞快。
"我家不安全了。"他单手打方向盘，"今晚去酒店。"
我攥着安全带："那个U盘……"
"在我身上。"他瞥了我一眼，"怕吗？"
窗外霓虹闪烁，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我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在身边，我就不再害怕了。
"周池逸。"我轻声问，"三年前你录用我，真的只是因为我的能力？"
车停在红灯前。他转头看我，目光灼灼："如果我说不是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时候，"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方向盘，"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
"什么？"
"孤独。"
绿灯亮起，他没再说话。但我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