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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委屈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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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汉堡：【你怎么消失这么久？】
嗯。：【没看手机。】
沸腾的汉堡发来一段语音：“吃午饭没，出来吃。我和赵树、还有邓潇一，我们在三街。”
车鸣人声，背景音很嘈杂。徐正志瓮声瓮气的，感觉是手不小心捂着话筒口了，听不太清。
陈长见听完朝厨房瞄过去。里面人的身影晃来晃去，看起来游刃有余。
周秋山正在炒菜，香气幽幽飘了过来。
嗯。：【不去。】
手机立刻就震动了下，对面秒回。
沸腾的汉堡又一条语音。
陈长见戳开。徐正志那靠近话筒，超级炸裂的声音充斥整个客厅：
“你他妈居然自己做饭？！？！”
陈长见他妈想摔手机。
他把手机拿稳，又瞅厨房。
怎么所有人一听他自个做饭都很吃惊。
虽然吃过的人都说那根本不能叫饭，但陈长见本人也是会经常下厨的。而且自己每次吃都感觉不错。
别人觉得不好吃，那主要因为是他们口味太挑剔。
沸腾的汉堡可能走到了更嘈杂的地方，见他没回，消息改成了文字：
【吃完了说一声。】
陈长见正在打【好】。
沸腾的汉堡消息弹得飞快：
【这样我才知道你中毒没有，好及时叫救护车。】
陈长见把【好】改成了【滚】。
他把手机扔一边，走到厨房看周秋山操作。
“真不让我帮忙？”
不是才说好的周秋山买食材，他加工吗。
周秋山凝思，说道：“之后你来吧。”
人都这么说了，陈长见也就只有应下。
“好。”
他站门口歪着脑袋瞧，感觉是有那么一回事。
菜拣得不错，切法看起来刀工也很好。他给周秋山说了香料、调料都放在哪里，现在看这人忙活一阵，感觉他比自己还熟悉厨房的布局。
周秋山后脑勺瞧他，问：“吃早上的粥行吗？”
陈长见四下搜索翻找：“我昨晚的饭呢？”
他昨晚的饭周秋山已经倒垃圾桶了，听陈长见询问，他回道：“看起来水放得少，太干。”
闻言，陈长见立刻说：“没事，我嘴硬。”
周秋山不言，持着勺转过来看着他。
宁静的空气中，锅里噼里啪啦爆得正响。
陈长见缩着脑袋出去了，妥协道：“……粥挺好的。”
他看了会电视，电视里正在音乐节目。又玩了一会无聊小游戏，看得昏昏欲睡，就被厨房飘过来的味道香得醒了神。
周秋山把菜端上桌，摊在沙发上的陈大少爷脑袋不动，移动眼球悄悄地瞅了一眼。
周秋山站了会，打开冰箱，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半晌，他说：“你可以先尝。”
陈长见摇头：“我不饿，等你一起吃。”
说完，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周秋山拿着东西进去了，回头道：“帮我尝下味道怎么样，可能调味不好。”
既然是受人所托，陈长见听话地起身，拿了筷子夹菜。
只是看着好看，指不定会不会进医院。
陈长见矜持地吃了一块。
……
过了一会，身后没有任何反馈，周秋山偏过头问：“好吃吗？”
陈长见惊到睁大了眼睛。
可恶，这人做饭怎么这么好吃？！
他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思索片刻，陈长见放下筷子，看起来细细回想了下味道，淡道：“还行，有点咸。”
周秋山也拿了双筷子走过来，他尝了一块。顷刻后，他面不改色说：“是有点。下次改。”
陈大少爷满意地点点头，完成任务，又晃悠悠看电视去了。
过一会，周秋山又做好了一道。
“再尝尝？”
陈长见余光一直盯着他操作，确定了这人居然甚至没有拿着手机看菜谱。他抱着绝不相信的心情，又飞快而稳健地走过来，夹了一块。
……
周秋山在做最后一道菜，他的目光远远寻来。
我靠，怎么还是这么好吃？！
看着周秋山关切的眼神，陈长见沉思片刻，认真思考之后道：“好一些，还是有点咸。
周秋山点头，关火，盛上最后一道：“嗯。上桌吧。”
餐桌上，三菜一汤可谓色香味俱全，两人相对而坐。
周秋山道：“委屈你了。”
陈长见吃得正香，他顿了一下，把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来。放慢了速度，细嚼慢咽地吃起来：“没事，其实还不错。'”
“你平时经常自己做饭？”
陈长见应道：“早餐和晚餐，中午就在学校吃了。我做饭好吃，改天做给你尝尝。”
听他说这话，周秋山点头：“好。”
手机又震了两下，是沸腾的汉堡。陈长见停了筷，点了转文字。
周秋山没有抬头，慢条斯理地吃着，察觉到他的动作，问道：“徐正志？”
“对。”
徐正志每次说话又快，背景音又嘲杂，文字转得不太准。陈长见看了个大概，应该是让他吃完饭去学校后面的巷子跟他们汇合。
他把手机放下，起身从冰箱拿了两罐苏打水。转身就看见周秋山头也没回，道：“我不渴。”
这人后脑勺长眼睛？
陈长见默默地又把水放了回去。
他回桌吃着，又吃了一阵，觉得这饭简直越吃越凉。
饭桌一时很安静。
陈长见想了想道：“你厨艺不错啊，自己学的？”
“嗯。”
“看不出来你会做饭，厉害。”
周秋山瞄他一眼：“谢谢。”
陈长见吃完一碗又添一碗。他边吃边赞叹：“我认识的人里面你做饭最好吃。”
“……”
周秋山不言。
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出来了。
陈长见仰头喝水，斜过眼瞧对面的人。
周秋山一直没说话，他视线瞥向电视机。
陈长见再偷偷瞧他。
他其实很早就想说那件事了，但总觉得有点矫情。明明几句话都能说清楚的事，这种事情要面子是没有好下场的。
最重要的是要说出来。
而且机会并不是一直都有的。
陈长见想到这，手一紧眼一闭，道：“之前饭馆那事。”
他瞅着周秋山，对面视线不移，没什么表情。
陈长见接着说：“其实徐正志他们……”
周秋山打断他的话：“没在意。”
陈长见心里一动。
他哪管周秋山说什么，这人嘴里的话他都不信，陈长见语气强了点：“不是他们，还有我。我们都没那个意思。”
“我们当时都不知道那是你，他们可能就是一时嘴快，或者出于什么原因。我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周秋山道：“他说的？”
“对。”
陈长见望过去，周秋山的表情明显是——你说，我听着，但我不信。
当时徐正志绝也没想到嘴欠后嘲讽的本人就在面前，还成为了同学；陈长见也没想到顺手一帮的帅哥是周秋山，还成为了室友。
兜兜转转，明明也没多久的事。
陈长见低头看着面前周秋山做的菜，道：“我没资格替你原谅他们，但是徐正志已经知道他错了。”
周秋山视线慢慢回过来，神色很是冷淡。
陈长见想着自己在说什么，要说什么，他就感觉自己又开始热了。
脑子里有上千句客气的话，但说不出口。
他硬着头皮，一字一句道：“还有我也知道自己错……”
真他妈羞耻。
他在干嘛？
……
“我洗碗。”
陈长见嗖的站了起来。
速度过快还带翻了碗筷，他连忙扶正。
半晌，周秋山道：“我以为你……”
他看着陈长见。
陈长见抬头：“什么？”
你和他们一样。
周秋山敛首，灯投在他身上，阴影打在地上，他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周秋山垂下眼，道：“没什么。”
陈长见熟练地收拾起了碗筷，说出来之后感觉心里畅快了不少。
他转身进了厨房。
“现在你知道头尾了。”
“嗯。”
他打开水龙头，洗着碗道：“他们并不是真的对你有成见，还有赵树、邓潇一，可能就心直口快了点，就这十多天相处，我觉得他们……“
陈长见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用词。
周秋山问：“什么。”
陈长见道：“也勉强算是个人。”
其他两个就不说了，徐正志只能说是非常勉强。
陈长见洗了阵朝后瞄，发现周秋山站在后面，看起来心情明显转好。
陈长见把碗筷归了位，道：“所以你之前就是因为这个看我不顺眼？”
周秋山沉吟片刻，道：“对不起。”
“说什么呢。”
陈长见看过去，发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顿时僵住，反应过来有点无措，道：“我又没怪你。”
“算了，别说这事了。”
“嗯。”
陈长见又清理了阵厨房的边角，出来见周秋山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陈长见问：“你今天没事？”
周秋山正在回消息，没有抬头：“下午有。”
陈长见思索了下，道：“那我先出去了。”
正在打字的周秋山停了手，问道：“徐正志找你？
“……”
陈长见莫名又燃起了一股心虚。他收拾完了，临走前想了想，问道：“年级篮球赛报名嘛？”
沉默片刻，周秋山还没回应。
陈长见别过头出门，说：“来吧，我报你名字，之后一起练。”
他也不回头看了，道：“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陈长见飞快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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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
徐正志在后面踹赵树屁股，他急忙左右张望。
南远中学后面是座钟楼，黛瓦红墙，和学校整体的建筑风格相映成趣。
此刻三个男生挤在钟楼外墙和学校中间的一个夹缝里，艰难地——爬着狗洞。
“怎么不你先来，他妈的，再催我爬完就爆你头。”
徐正志道：“主要是我不催会死。”
邓潇一无语凝噎。
“我靠，终于进来了。”里面传来赵树抖落布料的声音，“徐狗你不卡这才怪。”
“话别说早了，我沉迷打游戏最近刚瘦了二两。”徐正志好不容易探进半个身子，“操，到底是谁把洞封了一半，简直不让人活。”
这狗洞存在好久了，他们放假好几次都是从这溜进学校打球，最近好像是被发现了。水泥封上又被人撬开一半。
徐正志爬很久都进不去，只得退出来让邓潇一先行。骄阳璀璨下，经过邓潇一和赵树两个人的努力，徐正志弄得满头大汗，才勉强进来。
他播开手机，找到陈长见的微信。
赵树拍着灰，奇道：“陈哥，不是十分钟前就说到了吗，怎么人还没到。”
邓潇一说：“徐狗说陈哥在群里回了，又给他发了消息。”
“找我？”
陈长见从拐角探出脑袋。
赵树背对着拐角口，被他这一探吓一跳。他惊道：“卧槽，刚才怎么没看见你，你咋进来的。”
赵树刚才站那等两个人爬洞等了好久。
陈长见指着拐角后面，说：“那门开着的啊，又没人守。我刚一直站那等你们。”
“……”
赵树要把徐正志碎尸万段，他质问道：“徐狗你刚不是说有人守那吗？”
徐正志嘿嘿一笑，回道：“陈哥不是人吗？”
四人聚上便去操场打球了。
陈长见问：“张弓没来？”
“我们先练。成绩还没出，但他考太差被打电话了，他妈扣着的。”
赵树抱怨：“哦，马上就要比篮球赛了他还不来。”
邓潇一：“就我们五个？比赛替补找得够人吗？平时打球那俩呢。”
“问过了，那俩考更差直接来不了。人嘛，不慌，这不还有几天吗。”
陈长见抛球给徐正志：“问问周秋山吧。”
徐正志一个球差点投歪：“啊。”
没人接，球在地上弹了两下。
“你们不是有仇吗？“
陈长见想说本来就没有，但徐正志认定的事再怎么解释都是白搭，他说：“君子一笑泯恩仇。”
徐正志反应很快：“那我也跟着笑了。”
赵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神经病，是跟着泯。”
“欢姐说了这次我语文121，我想笑就笑，想泯就泯。”
他们贫嘴，陈长见笑着去捡球。
见他回来了，邓潇一道：“但你要当面给人说才行。”
徐正志打了个哆嗦：“疯了？当面说？我鸡皮疙瘩都得起来。”
陈长见一愣：“我当面说了。”
话罢，三人震惊地瞧着他。
“多久？”
陈长见思忖了下，道：“最近。”
“强。”
“确实强。”
陈长见疑惑道：“怎么了？”
徐正志停了下，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他了。”
“滚。”
虽然知道他这话一半玩笑一半认真，但陈长见还是给了徐正志一拳。
赵树说：“但是，陈哥你知道不。”
“嗯？”
“今天我和徐正志又翻了他很久，发现——周秋山他不是被淘汰的。”
陈长见球没接到，车轱辘一样落到了后面的水坑里，停下。
赵树道：“他是主动退出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