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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那是沈从年的信息素提取液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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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青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酒店里,三天没找到他的Linda早已急得火烧眉毛了。
“老板!老板你怎么样?你还好吗?”这个年轻的女孩花容失色、憔悴不堪,联系不上俞文青的这三天,她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通,急得给大洋彼岸的姐姐都打了电话。
姐姐到底比她熟悉俞文青,只扫了一眼日期,告诉她静候三天,若是三天后俞文青还不能联系上,就去报警,准备给老板收尸。
虽说有了姐姐的这颗“定心丸”,但Linda还是不能不担心自家老板。她虽然没问过俞文青和那位沈从年之间的纠葛,但她就是再蠢,也该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了。
Linda实在是很担心,自家老板会不会被那人一个冲动就五马分尸、毁尸灭迹了。
直到今天又见到了俞文青,Linda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堪堪放下。
悬着的心刚刚放下,一口气又提了上来,Linda明晃晃地看见,俞文青身上穿的衬衫,不是他自己的。而俞文青本人,此刻正颓丧着身体,显然是累极了。
Linda是个Beta,她自然是闻不到俞文青身上浓郁的信息素味,她只是惊恐地在脑子里幻想了一出“仿生人绑架人类企图替代,却被人类无情反杀”的大戏。
Linda想要上前搀扶这位刚刚结束一场恶战的勇士,却被俞文青挥着手挡开了。
在躲进套间的最后一秒,俞文青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我没事,不用管我。”
他把自己塞进了卧室,用棉被裹了全身。
熟悉的情热又一次势不可挡地汹涌而来,俞文青按着自己滚烫的腺体,上面坑坑洼洼并不平整,一层叠着一层,他知道,那是沈从年按着他的脖子咬下去的。
但他没往里面注信息素。
一个Alpha往一个Omega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会让两个人都得到无与伦比的愉悦,他们的信息素会交缠、会融合、会“打上标记”,会成为彼此独一无二的特别。
但两个Alpha的信息素,似乎只有对冲。
热浪一潮高过一潮,俞文青把自己蜷缩进被窝里,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淡而刺鼻的酒精味,是伏特加,沈从年的信息素味。
俞文青眉宇间显露出些许烦躁,一脚蹬开了身上的被褥,他记得,沈从年在这上面睡过一晚。
然而下一秒,就在俞文青踹开被褥之后,鼻尖冲撞而来一股更浓郁的信息素味,俞文青崩溃地意识到,原来他方才走得太急,穿错了沈从年的衬衫。
手握着脱下来的衬衫,俞文青却迟迟不肯将它丢出去。
他笑骂自己没用,却还是把鼻子深深地埋入了沈从年的衬衫里,嗅着那一点点仅存的信息素,一遍遍地抚慰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很贱,也知道自己的姿态很不堪,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对沈从年的欲望,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他与沈从年分开的第二年,他孤身一人住在遥远的异国,那是一个海滨城市,咸腥的海风常常让他厌烦,陌生的饮食也让他暴躁。
在那段不愿回首的日子里,俞文青出现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意识混乱、记忆不清。
有时候他会看见沈从年站在他身边,有时候会看见沈从年对他笑,也有时候,他会看见沈从年对着他举起枪口。
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也可能都是真实,也可能尽是虚幻。
Kayla曾来劝诫过他,让他早些去寻求专业医师的帮助。他敷衍过几回,次次说去,次次都没去。
他不知道这样的幻象持续了多久,那时间恰逢易感期来临。
模糊的视线里他好像又看见沈从年向他招手,面上笑得很开心,右手的臂弯上靠着一束送给他的鲜花,那样热烈、那样烂漫,是最好的红玫瑰。
他看见自己跌跌撞撞地向他跑了过去,听见自己不争气地向他委屈,他抱怨沈从年不告而别,抱怨沈从年久不回家,他还抱怨沈从年没有第一时间抱他。
那幻影里的沈从年似乎笑了一下,尔后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自全身而来,他贪恋这份温存,倚着沈从年的臂膀,一遍遍地诉说爱意。
而后场景就变了,他看见沈从年没有丝毫犹豫地将他一把推开,力道大得他猛地砸到了地上,撞得骨头生疼。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委屈着眼睛看他,似乎想要讨一个说法。
可沈从年只是冷着脸,那一双方才还盛满爱意的眼睛只留下的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剑,月光下泛着刺骨寒意。
“为……”
“为什么?”沈从年接过了话头,那样子似有嘲讽,“你们家滥用职权害死了我唯一的弟弟!他才十八岁!他本来可以有大好的人生!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
沈从年忽然从玫瑰花束里拔出了一支枪,黑乎乎的洞口不偏不倚地冲着他的脑袋,尔后——“砰!”
没有血花,没有疼痛。俞文青昏昏沉沉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反应过来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腺体突突地跳着,伴随着一阵阵热浪,他觉得自己不行了,他需要一支抑制剂。
俞文青一步一摔地撞到了柜子旁,那里面装了满满一抽屉的Alpha抑制剂。
但俞文青拉错了层——也可能是故意的,他记不清了。
第一层是杂物,第二层是抑制剂,第三层……
他终于拉开了第三层,诺大的空间里,只放了一只小巧而精致的戒指盒。
俞文青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一支小巧的玻璃容器,长长的细管,里面贮藏着约为0.2毫升的液体,用一个小巧的橡胶塞堵住了。
俞文青捧着那支吸管,生怕一个用力就不小心捏碎了。
他打开第二层的抽屉,随意拔出一支抑制剂,将里面的液体排空后,拔开细管的橡胶塞,用针管抽出了里面仅有的一点点液体。
尔后他低下头,让那个正在发热的腺体露出,脆弱的皮肤很快被针头扎破,俞文青推着活塞柄,将液体尽数注入。
刹那间,陌生的气息猛烈地冲撞进来,瞬间搅得天翻地覆,那少少的0.2毫升液体仿佛化身成了某种烈性毒药,在短暂的须臾之间流经血管,注入经脉,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好似炸裂般的疼痛,颈后的那一小方腺体烫得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溃烂流脓。
俞文青蜷缩在冷硬的地板上,指尖搭在颈后,被信息素对撞的冲击炸昏了过去。
可他还在笑。
因为那是沈从年的信息素提取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