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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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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傅清老神在在地坐在办公桌前,脑子糊成浆糊,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睡前一直不由自主地想起江疏白口中的包养协议,进入梦乡还梦见了个他公司破产,被赶出傅家,人人都来落井下石的噩梦。
总之,心情很不美好。用一个字来形容:
烦!
见办公桌后的总裁雷打不动,秘书试探着敲了敲桌面。“傅总,傅总,这是要签的合同。”
“合同?”傅清眉一拧,下意识联想到江疏白。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秘书指的是桌上的合同。
“哦哦,你放那就行。”
秘书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傅总,那您记着签,这份合同急用。”
“傅总?您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傅清摆摆手,随便编了个理由将秘书敷衍走。
“青春、梦想、汗水、欢迎来到创造x,闯无限可能。”
场景飞速变换,三个关键词对应着三个不同的画面,广告中的练习生,或笑或闹,或苦或甜,迸发出无限活力。
等红灯的间隙,傅清透过车窗,看完了对面商场大屏上投放着最新的选秀综艺宣传广告。
广告很短,只有十五秒。
绿灯亮起,傅清随着车流缓缓向前驶去。创造x,不就是前几天公司旗下的女艺人想参加的那档选秀综艺?
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傅清靠边停车,径直拨通了公司经纪人的电话。尽管安苒表示不解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告知。
“傅总,她叫颜青青。”
练舞室里,一口气练完三遍准备的舞蹈后,年轻女生累得气喘吁吁,直不起腰。“呼~”
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女生满头是汗,大课大颗的汗珠沿着下颚落在白T上,洇湿了大片领口。
“歇会吧?都练了两个小时了。”身后的舞蹈老师由远及近,拎来一瓶冰镇矿泉水。“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怕过不了海选?”
舞蹈老师鼓励似地拍了拍颜青青的肩,“自信一点,好嘛?”
“不行,我还要加倍努力。”颜青青扶着压腿杆勉强直起腰,从老师手中拿过矿泉水。“过海选不是我目标,拿第一才是。”
“有野心,”舞蹈老师竖起一根大拇指,看向颜青青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赏。“我还以为你的目标会是出道。”
“怎么可能,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提到比赛,人们第一时间想起的,总是第一名。”
颜青青双手无力地挂在栏杆上,视向镜中的自己,眸中写满坚定。
——
江疏白一动不动,盯着聊天记录上的特邀嘉宾出神。邀请他这个失业几个月,网友口中的“风险”艺人,节目组的心思一目了然:冲着引战来的,黑红也是红。
当下综艺,没有几个不在乎话题度的。恰好这档综艺的导演,以黑红出名,最擅长的便是制造话题度。
原本他想直接拒绝节目组的邀请,看到海选名单中的颜青青后,打出一行字。
[多谢邀请,我会考虑一下,三天内回复]
颜青青,新生娱乐艺人。既然她会参加,傅清作为老板,到场的可能性极大……
“喂,小周,帮我联系一下创造x节目组,说完同意参加了。”
他刚一放下手机,经纪人安苒便打来了电话。
这次,她难得没有发火,语重心长道:“你确定要参加创造x节目?选秀综艺一般热度不会低,万一到时候节目组发疯,搞个直播形式,满屏弹幕骂你,你受得了?
再说了,综艺导演也摆明了没想好好做综艺,今天综艺连着买了四十几个热搜,一半都是练习生撞脸前辈的,夹总老家都快被水淹了。”
“我先说好,这次给你安排不了营销号矩阵和水军。公司的资源渐渐在向其他艺人倾斜,尤其是新人,估计是傅总的意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无能无力。”
说到这儿,安苒突然一顿,“对了,前几天你让小周打印的包养合同是怎么回事?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搞地下恋?我提醒你,最好不要”
“喂?喂?”听到手机里的忙音,安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第几次被挂电话来着?江疏白,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
挂断电话后,江疏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冰箱,拿出一包速冻馄饨,向厨房走去。
叮咚……
门铃响起,江疏白端起刚盛好的馄饨走出厨房。大理石桌面上,馄饨热气腾腾。
门外,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人拢了拢耳边鬓发,身形无端有些局促。
“进来吧。”
开门后,江疏白回到沙发上坐下,旁若无人地吃起馄饨。
江母拎着菜篮子在厨房转了一圈,瞥见垃圾桶的塑料袋后,叹了口气。“天天吃速冻馄饨也不好,”
说着,她将买来的蔬菜整理好,放入冰箱。洗菜、切菜、起锅烧油、炒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饭香从厨房飘到客厅。
几盘热菜被姜丽华端上饭桌,她顺势坐到对面,凝着低头吃饭的江疏白,思绪逐渐飘远:
自从那件事后,江疏白对她的态度冷漠得宛如陌生人,江父更是无颜见江疏白。只有她会时常来他新搬来的小区,探望探望,害怕他工作太赶,吃得不好。
吃过饭,江疏白站了起来,从口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几乎是他点完发送的瞬间,姜丽华便收到了转账消息。
江疏白收起桌上的碗碟,“这个月的饭钱。”
看着手机上冰冷的转账数字,姜丽华脸色一白,唇瓣翕动。“疏白……我”
妇人似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脸庞灰败,欲言又止。
端着碗碟的江疏白转过身,不悦地蹙眉。“我说过,从你们答应帮他抚养孩子起,我们之间,便只是交易关系。”
姜丽华走后,江疏白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水流声中,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江疏白嘴角不觉染上笑意,嗓音微哑。“合同已经发给你了,考虑得怎么样?”
那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已经想象到对方气得踢墙的画面。
良久,耳边再次传来对方的声音。“什么时候签字?”
江疏白笑意更甚,报出地名与时间。
“可不要让我久等,你也不想明天登上热一吧?”语气里是明晃晃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