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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捉奸未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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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鱼岸出院后,陆鸣弓便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鱼岸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韩敏似乎出了点状况。
韩家的资金状况本就不稳,他们本想通过吴涯来拿捏鱼岸,可没想到路爷爷会插手相助。
一开始,韩家是算准了路爷爷不会帮鱼岸,毕竟他虽然是路爷爷最喜欢的大儿子的唯一的孩子,可鱼岸却很不讨路爷爷喜欢。
虽然他们偶尔见面还能聊几句,可路爷爷对鱼岸的工作非常不上心,明知道他不适合娱乐公司,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却放纵不管,再加上从监狱中出来后他又没什么人脉,那几年鱼岸过得很不好。
韩敏就是韩家放在他身边盯着的棋子,鱼岸一直知晓其中利害,却一直坚定地打算完成和韩敏结婚生子的任务。
周一忙完,鱼岸好不容易能有时间休息休息。他的爱好只有种地养蔬菜,鱼岸不敢养小动物,也不敢培养其它能让人抓住把柄的爱好。
他刚出狱时养了一只小鸟,叫鸣鸣,它有着黄色的尾羽,额头前还有淡淡的粉色,经常喜欢蹭蹭鱼岸的手指,每次回家都会说:妈妈好。
多乖的小鸟,可惜第二年便离奇地死在了笼子里,鱼岸把鸣鸣的尸体送去检测,才发现是中了毒。
他当时刚回归路家,查了好久才发现内鬼是钟点工。
不知道是谁要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家有那么多害怕的事情,鱼岸很想回去继续坐牢,而不是在路家担惊受怕。
是报复,应该是报复,上天看他拿走了属于真少爷的财富和权力,所以要报复他。
鱼岸的新家在郊区的一间别墅,他脚好后种了一大片玉米,每日里施肥浇水,日子好像也有了盼头。
就在他锄完杂草,蹲坐在地里看玉米苗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
“哥。”
是陆鸣弓,他早已拉黑陆鸣弓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号。
鱼岸有些不爽,他嗯了一声:“你的副业是干诈骗吧?这么多手机号?怎么不拿去批发?”
“哥,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吧。”
鱼岸向来听不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他啧了一声:“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话,别话中带话。”
陆鸣弓愣了两秒,似乎很是纠结:“哥,我今天去和医疗器械公司谈生意,遇到了嫂子……她好像和一个男的在……亲……”
“呵,”鱼岸嗤笑一声,“接吻就接吻,亲?你以为你这样说就显得你很单纯吗?”
“可是嫂子出轨了!哥,你不觉得膈应吗?”陆鸣弓的声音很焦急。
鱼岸的心情却没有因为韩敏的出轨而难受,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道:“陆鸣弓,你是太闲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医院送点芒果,再送点旺仔牛奶和火龙果?”
“……”
电话那头似乎没了声音,鱼岸刚想挂断,就听见陆鸣弓嘟囔道:“少点人生病吧,世界和平。”
鱼岸翻了个白眼:“别装了,再见。”
挂断电话,鱼岸发了会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鼻尖是泥土和植物淡淡的清香,每次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安静下来。
鱼岸换了件衣服,开上车,给陆鸣弓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陆鸣弓似乎喝了点酒,他有些惊讶地接通:“哥?”
鱼岸嗯了一声:“你走了没?什么酒店,地址发给我,我去看看。”
“没有,嫂子和那个人好像还在吃饭。”
陆鸣弓报了酒店的地址,鱼岸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车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停下,鱼岸给李闻逃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定位韩敏的手机。
陆鸣弓在酒店楼下等着,鱼岸停好车,老远便看见陆鸣弓站在酒店旋转门旁,穿着件条纹衬衫,金色的阳光描摹着陆鸣弓的侧脸,从鱼岸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阳光在他的鼻尖上跳舞。
陆鸣弓似乎察觉到鱼岸的目光,转过头来,眼眸里添了些亮光:“哥,这里。”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鱼岸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初中,陆鸣弓会去打工赚钱,打完工后他总会朝着鱼岸挥挥手,告诉他今天卖了什么。
他的声音褪去幼稚,这种错觉很快便掩了下来,鱼岸垂下眼眸:“韩敏在哪里?”
陆鸣弓的眼神黯淡下来:“哥,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说韩敏的事情?”
“既然喊我哥,你就要喊韩敏嫂子。”鱼岸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陆鸣弓的眼睛,观察到他皱起的眉,不由得笑了一下。
“再说了,你喊我来为得不就是打小报告?”
陆鸣弓闻言有些意外,他挑起眉:“打小报告?我是为了你好。哥,你也太偏心嫂子了。”
“不偏心你嫂子偏心你?你是谁?以前还能算我兄弟,现在算不上,不过你这消息给得好,好处我还是要给你的。”
鱼岸拍了拍陆鸣弓的肩,可对方没有露出想象中贪恋钱财的表情,鱼岸有些疑惑,可也没多想了,跟着陆鸣弓进了酒店。
两人进了酒店二楼,鱼岸和陆鸣弓从后门绕过那桌,坐在最远处的墙角。
韩敏和她的新的暧昧对象正在二楼吃饭,两人你喂我吃口蛋糕,我给你夹菜,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鱼岸瞟了一眼,没有吭声。他坐下后点了两三个菜,看完菜单后,鱼岸扬起眉:“你喊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让我给你点菜吧?你的生意呢?不谈了?”
“找了个借口,我本来就是充人数的。”
陆鸣弓把和院长的聊天记录调了出来,鱼岸淡淡地瞟了眼,没有说话。
这家酒店有四楼,三楼和四楼一般是谈生意的包厢,一楼和二楼的餐点做得较为精致,很多情侣会来这里约会。
鱼岸点完后,陆鸣弓又点了个套餐,见鱼岸有些不解,他笑着解释道:“刚刚跟院长他们就吃了两口,嫂子他们也才开始吃呢,哥。”
“嗯。”鱼岸的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看着窗外有些暗的天气,不由得道,“要下雨了。”
“是啊,如果我们小时候碰上要下雨,要是玉米还晒着咱们就要收玉米了。”陆鸣弓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鱼岸。
服务员正好上了陆鸣弓点的情侣套餐,漂亮的花瓣摆在洁白的盘子上,鱼岸的眼神落回到牛排上:“情侣套餐?”
“啊,这个便宜一点,哥你点的都是甜品。”陆鸣弓认真地看着鱼岸,身子坐得很直。
鱼岸点了点头,机械地拿起刀叉切牛排:“也是,如果好吃,下次带你嫂子来吃。”
“嫂子现在正在吃呢,哥,你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陆鸣弓的语气似乎有些打抱不平,鱼岸忽略了他的挑事,自顾自地低头吃起了牛排。
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很奇怪,陆鸣弓很想再提,可他拿不准鱼岸的态度,只好闭上嘴。
鱼岸吃完这份牛排,终于坐直身体,往后看了眼,韩敏坐的地方早就没了人影。
他笑了一下:“没看到你嫂子,想吃牛排就直说,陆医生。”
陆鸣弓明显有些震惊,他回头看了眼韩敏的方向,她正背对着鱼岸坐在门边,鱼岸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她。
还真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陆鸣弓总算明白了,就算他做了再多的事情,鱼岸也还是会向着别人。
“哥,你要面对事实……”陆鸣弓看见鱼岸面无表情的模样几乎要哽住。
鱼岸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运动外套,漆黑的发垂在额间,戴了很久的黑框眼镜仍乖乖地架在鼻梁上,任谁一看都想不到他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
他抬起眼眸,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鱼岸打开钱包,掏出一张卡:“密码是我的生日,这张卡你拿着吧,里面有我之前欠你的医药费和你找护工的钱,我承认我是有点可怜,但是我还没到需要你养老的程度。”
“养老?”
“当然,自从咱们重逢后,你对我鞍前马后不就是因为我养了你那几年?你觉得对不起我,我能理解,你是个有自尊心的人,自然不想欠着别人,只不过往前种种都是我自愿的,我还没到需要你养老的时候。”
鱼岸认真地说出这番话,他没有看陆鸣弓气得苍白的脸,自顾自道:“大鱼哥养我就是为了养老,我养活你不是为了养老,但是如果你想为我养老,你以后生了孩子,让你孩子把我埋了也不是不行。”
“哥!——”
嘭——
餐叉撞落盘子的声音,陆鸣弓修长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好了,不要再说了,哥,我不会结婚,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
鱼岸却突然抬起眼眸,冷冷地望向他:“你喜欢男人?可是你之前说过,那种山里出来的同性恋多半是神经病,乱糟糟的。”
“谁告诉你的?”陆鸣弓皱起眉,似乎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陆医生,很多事情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能看出来,咱们从山里出来后,你看不惯我不就是因为知道了同性恋这玩意?你知道大鱼喜欢男人,你觉得我被他搞过,你觉得我和钱泉也有一腿,以至于你看到我诱惑周潜时,是不是特厌恶我——”
“我是误会过,可是我没有因为这个疏远你!”陆鸣弓总算知道鱼岸为什么不理自己了,他有些急切地抓住鱼岸的手,“我没有的,哥,我真的没有!”
鱼岸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鸣弓,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我曾经也当过你那么长时间的哥哥,我很想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别把自己逼太紧了。”
陆鸣弓刚想说话,鱼岸却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用餐叉叉了一块苹果,喂给陆鸣弓:“吃一个,刚刚说了太多话吧?”
陆鸣弓想拒绝,可鱼岸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他了?陆鸣弓有些委屈地张开嘴唇,咬住鱼岸喂到嘴边的苹果。
鱼岸却慢条斯理地拆掉一旁的湿巾,将自己和陆鸣弓碰过的手指一点一点擦干净。
“之前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了,陆医生。你误会过我也好,没有也罢,都过去了。”鱼岸擦完手,将湿巾扔在桌上,然后看向陆鸣弓的眼睛。
“你不恶心同性恋,但是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恶心同性恋,一辈子都恶心。”
鱼岸收回目光,两人并排着坐在一起,一齐盯着餐桌对面的橙色的墙。
淡淡的悠扬的歌声洒在二人身边,墙上挂着一副壁画,画上红色和橙色鲤鱼缠游在一起,鱼岸漆黑的目光像是被橙色鲤鱼吸引住,陆鸣弓看着鱼岸的侧脸,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鱼岸却不给他机会。
“陆鸣弓,你不懂的,你不懂我这样的人应该怎么活下去。你以为把我需要的东西塞给我就能让我活得很好,其实不是的,我仍然活得很差。”
“不是的,哥,你听我好好解释好吗?之前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能解释。”
“还有意义吗?陆鸣弓,我要结婚了,你能不能不来打扰我?”
鱼岸回头认真地看着陆鸣弓的眼睛,陆鸣弓的眉紧紧蹙着,像是要失去什么珍宝般深深地望着他。
鱼岸收回目光,有些涣散地自顾自道:“你赢了,陆鸣弓,我们之间不需要对比,你赢得就很彻底,你什么都比我强。”
“所以呢,你还要从我这里赢得什么?”鱼岸的眼神有些悲伤,他笑了一下,“陆鸣弓,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了,不管韩敏出不出轨,这场仪式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
“为什么!你就算要结婚,你不能换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吗?”陆鸣弓抬起眼眸,死死盯住鱼岸的侧脸,鱼岸也回过头来,两人在橘色的灯光下对视,温馨的灯光打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剑拔弩张。
陆鸣弓纠结又痛苦的神情被鱼岸尽收眼底,他神情平静地开口:“看来你也不太记得了,不过这是我的事情,陆医生,管好你自己吧,还有我恐同,离我远点。”
陆鸣弓闻言不禁一愣:“哥,什么叫我不记得了?再说了,你要因为这个和我不说话吗?”
鱼岸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桌上:“都没什么好说的,上次答应送你的车拿去吧,我最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侦探游戏,以后看到我,就当做没有看见吧。”
陆鸣弓闻言不禁自嘲一笑,他看着鱼岸决绝地走出酒店,手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