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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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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从六点开始，每一小时休息十分钟，九点二十的时候结束，遇到考试，课间就会取消。
今天晚上考数学和语文连考，语文不写作文。
陶染提前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拿了试卷过来，上课铃一响就分发试卷。
时季拿到试卷后先将所有的题都打量了一遍，心里好有一个底，老师也没有太为难人。
学生在台下答题，老师在台上写教案，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和纸摩擦的沙沙声。
陶然写数学的速度快，时季还没有写完，她已经检查完一遍了。
试卷上有一道附加题，时季在草稿纸上验算了几遍都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
正要放弃，旁边的陶染居然将她的试卷推过来，还用笔尖指了指那道难倒时季的题目。
时季哭笑不得，班主任和数学老师知道你是这么当课代表的吗？
饭都喂到嘴边了，时季也没有放过的道理，不然也就白费陶染一番好心了。
看了陶染的解题思路，时季也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并没有将对的写上去。
还是真实的分数更可以看出自己实力，才能更好地学习，这是时季的一种较真。
最后放学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发出终于结束了的感叹。
试卷从后面传上来，时季将纪濯的试卷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往前传。在时季收拾桌面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纪濯已经起身离开了。
在上次的竞选中，纪濯最后还是竞选英语课代表，继而在同学们的支持下高票当选。
明天早上考英语，就要纪濯来收发试卷了。
回去的路上，郑谷粒忍不住吐槽道："语数英才是真正的校霸吧，我一想到明天早自习要和第一节课连起来考英语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季点头："听起来确实很霸道，不如你去和老师提提意见。"
"我不敢啊。"
"不敢就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时季刚坐到位置上就看到纪濯一手抱着试卷一手打着哈欠进来，男生的几根头发还桀骜不驯地翘在头顶。
他在讲台上将试卷数好分出来，也不管铃声有没有响起，就将试卷仍在了第一桌。
时季的视线不敢太追着人，即使是余光，他也觉得那人分外显眼。
时季和纪濯是完全不同的性格，除了郑谷粒，时季几乎没有朋友，可是纪濯却可以和谁都处成朋友。
每次时季看到纪濯从门口进来，身边都会有人。除了校草，还荣获交际花的称号。
只有时季，还没有和这朵花交际上。
铃声响起，时季将考试无关的东西从脑海中挥去，专心看手中的试卷。
考完试，又经历了三节课和一个课间操，即使是高中生也会感到疲惫。
时季走到门口等郑谷粒，很快郑谷粒就跑出来，"干饭，干饭。"
这大概是一天中大多数人最积极的时刻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高三中午是准时放学的，高一和高二为了缓解食堂的压力，会轮流晚个十分钟。
这次是高二先放，不过要是遇到老师拖堂，碰上高一的干饭大军，那就真的是虎口夺食了。
时季和郑谷粒往往都是一个人去打菜，另一个去打饭和汤。
一坐下来，郑谷粒就开始源源不绝吐槽早上的英语，又不是要做外国人，英语学那么好干什么。
时季自然是嗯嗯嗯地附和他。
突然，郑谷粒停下了不断开合的嘴，看向时季的后方。
"他们在一起吃饭诶，不同班还在一起吃饭，总不会是我和你这种关系吧。"
"说不准的。"
"时季，你别安慰我了，我能承受得住。"
时季："......"我没有安慰你。
吃完饭时季回到教室，这时候教室里还没几个人，仅仅开学一个多星期，很多人桌子上就已经摆满了书，往桌子上一趴，就和隐身了一般。
时季又看向他和纪濯的书桌，他的书桌上放着基本早上上过课的书本，纪濯则是一本都没有，桌子上干干净净。
他拿了水杯去教室后面打水，水桶里面却已经空了。
学校的饮用水是有人定期送来的，需要学生们自己换。
时季弯腰换饮用水的时候，纪濯正好也拿着水杯过来。他笑着道："我来帮你。"
两个人合力将水换好，纪濯示意时季先打。
暗恋的人站在自己身后看自己打水，时季感到如芒在背。明明每节课这人都在自己背后，是该已经习惯的。
时季打完水回到位置上，刚坐下来，后面纪濯已经和身边的一个男生说起了话。
时季收回眼角的余光，趴在桌子上休息。身旁陶染也已经回到位置上，她似乎时有些苦恼。
只见她拿起笔刷刷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就递给时季。
时季拿过来，上面写着'你和纪濯熟吗？'
时季摇摇头就作回答。陶染作为她的同桌应该也是知道他和纪濯几乎是没有交集的。
时季在纸上写道'怎么了？'
陶染写我有一个朋友，写了一半似乎觉得不太好，这是朋友的隐私，便没有再写，只和时季说没事。
时季大概也能猜到什么事，又有一个少女芳心萌动了。
但是除了林知菲，纪濯并没有和其他的女生走得近，看来他还是蛮专一的。
高二的体育课是两个班一起上的，女生和男生分开。
要考试的内容高一都已经学完了，高二大多时候都是跑两圈，老师便让自由活动。
时季和郑谷粒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在单杠上，不远处体育老师正带着班里的男生打篮球，纪濯也在里面。
篮球场旁边还坐着部分女生，有五班六班的，也有其他班级和年级的。
男神身材颀长，在一众高个子中也十分引人注目，头上戴着蓝色的发带，和蓝白的校服很是搭配。
他熟练带球过人，每一个动作都舒展又有力量，球仿佛黏在他手上一般。随着他的又一次起跳，篮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空心入网。
场上和场下都爆发出惊呼声，还有人大胆地拿出手机摄像。
时季想，晚上回到家大概就可以在贴吧中看到这张照片了。
时季看篮球，郑谷粒则看着旁边的足球场。
女生们在被老师带着踢了一次足球后就迷上了这个运动，每节体育课都会自发聚起来踢足球。
郑谷粒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女神在场上奔跑，风扬起她扎在脑后的头发，校服在操场上更显得青春。
随着开学的时候越久，课业也就越紧张，时季和纪濯也一直维持着最有边界感的前后桌关系，没有再出现一点涟漪。
时季在班级说话比较多人就是陶染了，除了他们是同桌之外，还有陶染的一点点强迫症。
时季的数学在其他科目中处于弱势，只是班级里的中等偏上水平，他排名高，都是靠其他几科一起拉。
陶染似乎不能忍受自己的同桌数学不好，一直试图教会时季每一道数学难题。
别人补课都求不来的待遇，时季当然时照单全收。越是和陶染相处，时季也越是明白，班主任第一天来排的位置并非随意为之。
她心中早有考量。
时间很快就到了国庆，学校将月考安排在了国庆回来的第一天。成绩出来，谁在假期的时候松懈了简直一目了然。
假期开始前的最后一天，每个课代表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拿试卷。随着一张张试卷发下来，每一个人都在怨声载道。
"这怎么写得完啊！"
"我的出游计划泡汤了。"
"这完全是换了一个地方写试卷啊。"
纪濯在上面发试卷，余景乐在纪濯的旁边叽叽喳喳。
"我们国庆去哪里玩？"
"英语试卷怎么比其他都多。"
纪濯不理，一味发试卷，发完试卷在黑板上写下每套试卷需要写的题目。
大家的心都松了松，原来英语不是每道题都要写。
余景乐追到纪濯的位置上，"知菲她们说要去苏州，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可以。"
时季低头看似在写什么，实则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国庆要去苏州玩吗？
他大概是每天都窝在家里写卷子吧，或者和郑谷粒一起写卷子。
时季不知道的是，纪濯在漫不经心回答余景乐问题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时季后脑的发旋、珠白的耳廓和耳垂、细长的脖颈、隐藏在校服下挺直瘦削的脊背。
"纪濯，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
纪濯收回目光，都看习惯了，接下来要有七天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