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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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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快结束得时候,他们迎来了两件重要的事,一个是即将到来得期中考,还有就是期中考结束后的运动会。
吴绍拿了报名表进来,“运动会每个人都要报名啊,一个人至少报名两项,每个项目两个人 。”
他在上面一个一个报:“男子100米谁来?”
“200米谁来?”
......
“1000米谁来?”
......
“5000米谁来?”吴绍问完之后又自答道:“5000米我跑,再来一个人就好了。”
一节班会课结束,项目也都选好了,效率很高。
时季选了跳高和跳远,都是比较轻松的。纪濯则是选了400米和3000米。
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的项目会不会在同一个时间进行,如果时间分开的话,他就可以去看纪濯跑步了。
为了即将到来的运功会,体育课不再男女分开上课,而是按班级为单位练习走队列。
五班体育课不和六班一起上了,再加上时季上厕所都会绕路去另一层,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冯游了。
就在他马上就要把这个人忘记的时候,现实又给了他一个重击。
这天周五放学,郑谷粒一下课就被爸爸妈妈接上车去乡下看爷爷奶奶。
时季一个人骑车回家。这条路并不黑,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路灯,而且这是时季走惯了的路。
可是今天回家的时候,时季总是感到心情很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关上院子的门,锁上自行车,正要往屋子里走。
身后突然有个黑影袭来,那人一手捂住时季的嘴巴,另一手搂住时季的腰,他的嗓音沙哑:“你好香啊。”
时季立马就听出这是冯游的声音,这人简直阴魂不散,这个声音在黑夜里听来更是让人恶心。
时季屈起手肘往后撞,但是身体被禁锢住并不能使出多大的力。
冯游的另一只手在时季身上乱摸,如泥鳅一般,马上就要钻进校服里。
时季感到十分的荒诞,他居然要在自己家门口被强/奸了。
院子里有一把小锄头,是时季平时用来种花用的。时季忍受住身后不断传来像蛇一般的阴冷感,用力掰开冯游无助他嘴唇的手。
带着哭音道:“我们进去可以吗?不要在门口。”
“我觉得院子里也很有感觉,你比我以前上过床的都漂亮,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冯游对时季的服软还挺受用,“你第一次吧,害羞也正常,那我们进去吧。”
冯游的力量一松,时季将自己挣脱开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跑开,他深知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不能让冯游警惕。
他让冯游走在自己前面,他想不动声色拿过那把锄头,却发现院子里还有以前他妈妈洗衣服留下的棒槌,就靠在离他很近的墙上。
他拿起棒槌毫不犹豫往冯游的头上敲去,一声闷响后,冯游在时季的面前倒下。
时季赶紧跑出院子。
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冯游倒下的样子不断在他的眼前闪现,他不知道是打110还是打120。
他蹲在墙角提不起力气,只是眼泪不断落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面前站了两个人,如果这个时候时季的脑子还可以正常转动,他就会发现他面前的其中一人是纪濯。
“时季,你怎么了?”
“时季?”
一直喊了好几声,时季才抬起头来,他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杀人了。”
纪濯的眼神一凛,他推门进去看了一眼,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对时季说:“没事,没死。”
余景乐和纪濯陪着时季去了警局,等问完话,出来已经是凌晨。
时季这个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对余景乐和纪濯说:”麻烦你们了。”
纪濯道:“没事。”
余景乐忍不住问道:“你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不用告诉他们吗?”
时季的声音很轻,“他们已经不在了。”
余景乐给了自己一嘴巴:“对不起。”
“没关系。”
纪濯道:“我送你回家吧。”
三个人慢慢往时季家走去,派出所也在景区里,离时季家并不远 。
在分开前,时季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们替我保密。”
“放心。”
“一定。”
一直等到时季上楼,灯亮起,纪濯和余景乐才离开。
余景乐问:“还跑吗?”
“不跑了,让周叔来接吧。”
余景乐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冯游会干出这种事来。”
自从那次冲突过后,纪濯不放心,让余景乐又去重新了解了冯游一番。
这也让他知道了冯游是一个荤素不忌的,背地里什么都敢来人。在初中和高一期间,不止一次发生过在校外堵人的事件。
余景乐想着时季和冯游结仇也有他的责任在,还是要多关照时季一点。
他对纪濯说了后,纪濯也有这个想法,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晚上绕一下路,送一下时季。
在路上的时候,余景乐还说时季家的院子很好看,纪濯有机会一定要看看。
他们都以为自己的举动是多此一举。没想到,那么漂亮的院子居然在今晚染了血。
既然时季的父母都不在了,那一院子的花就是时季一个人照顾的。
冯游可真是该死。
要是今天晚上他们不来的话,也不知道时季该会多绝望。
“有的人天生就坏,你想不到也正常。”
“时季力气还挺大的,直接给人干进ICU去了,冯游的父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时季又是孤身一人,这该怎么办啊。”
“我会处理。”
余景乐嘻嘻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时季洗完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冯游虽然没有死,却伤得很重。
糟糕的不是今晚,而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不敢睡,一闭眼就是大门被砸响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像他父母去世后一样。
可是不睡他又怎么有精力从接下来的麻烦事中撑下来。
冯游这伤治好肯定要花不少钱,还有赔偿,也不知道爸妈留下来的钱够不够赔。
在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时季终于熬到了天亮,可是无论精神还是□□,都比没睡还要累些。
他想起床,又像被鬼压床了一般动都不能动。
就这样熬,一直熬到了十点。
终于等到了敲门声,该来的终究是来的。
不过比时季想象中的要好些。
敲门的人还是很讲礼貌的,敲的次数并不多,声音也不响。
还比不上郑谷粒的力道。
时季不敢让外面的人等太久,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穿得体面一些。
他拉开门。
他以为的流泪刻薄的妈、狠戾五大三粗的爸,一群尖酸的三姑六婆都不在。也没有凶神恶煞的□□。
只有一个靠在门边对他笑的纪濯。
“昨天睡的怎么样?”纪濯在时季身上扫一眼:“看来是不太好。”
时季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我没事。”
“还说没事,哭了一晚上吧。”纪濯的手指抚过时季肿起来的眼皮,“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来的,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某人没有睡,一直在难过。
“没有一晚上。”
纪濯也不和他争,现在肯定是时季说什么都对。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一直熬到中午,已经饿过了,再加上压抑的心情,时季没有什么胃口。
但还是能吃一点是一点。
“我惹了麻烦,他们可能会来找我,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被拖累的。”
纪濯道:“不是你的错,他们没有脸来着找你,不用太焦虑了。”他揉揉时季的发顶:“没事的。”
时季摇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讲道理的,有些事情,法律也解决不了。”
纪濯握住时季的手,“我会让他们讲道理,相信我。”
这听着太像安慰他了,就像是童话故事。
“你神经太紧张了,需要休息。回去睡一觉,我陪你。”
有纪濯在身边,真的能安抚时季身上的创伤,他躺在床上,纪濯给他拍着背。
时季在失去意识前想,家里还有人在,敲门声就不会一直响了。
等时季睡着,纪濯才有时间观察时季卧室的布局。
时季的床靠着窗,只要做起来就可以打开窗看窗外的风景。
纪濯看到过时季把头探出窗外的照片,那张照片上旁边还有一个郑谷粒。
床尾是书桌和椅子,墙上钉了一个书柜,里面有教科书也有课外书。
时季卧房对面的屋子门是锁的,纪濯猜应该是时季父母的房间。
旁边还有一个房间,纪濯手一拧门就开了,是客厅,很干净,但是没有什么使用痕迹。
楼下是厨房和柴火间。厨房有在使用,看来时季平时在家也是会自己烧饭吃的。
逛了一圈纪濯又回到楼上,坐在时季的书桌旁,发信息让周叔送一些吃的来,要清淡一些。
时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睡了一觉,脑袋也不再紧绷着。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看来纪濯是已经走了。
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也需要别人哄才能睡得着。
他下床想去给自己弄点吃的,虽然事情没有解决,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刚换好衣服,纪濯就推门进来。
“刚好,下来吃点东西吧。”
“你还没有走啊。”
纪濯反问:“你很希望我走吗?”
不等时季回答,纪濯揽着时季下楼。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家里随便做了点。”
“都是我喜欢吃的。”
“那就多吃点。”
时季不明白纪濯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有点好过头了。
这一天都和做梦一样,好似那晚的事故从未发生过。
一直等纪濯离开,时季回到房间才突然惊醒,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睡觉的时候,纪濯一个人在他家。他的那些秘密,隐而不宣的心事,有没有被发现?
时季检查了书桌和床铺,好在他并没有将这些东西摊在书桌上,也没有放在床边触手可得的地方。
他觉得纪濯也不是会乱翻别人东西的人。
可是时季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