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抓捕审讯 ...
-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旧城区沉寂的夜空,红蓝警灯的光芒在狭窄巷弄的墙壁上疯狂跳跃,如同不祥的霓虹。袭击者——一个身材精壮、此刻却像破麻袋一样瘫软的男人——被肖述和林清晖像拖死//狗一样从冰冷的地面拽起。他的右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那是肖述那一脚的杰作,脸上沾满尘土和血迹,口罩在刚才的搏斗中早已脱落,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线条冷硬却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即使在剧痛和虚弱中,也死死地、带着刻骨仇恨地钉在几步之外的何绘身上。
“带走!”肖述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两名强壮的刑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袭击者。就在被拖向闪烁着警灯的押运车时,袭击者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猛地挣脱了瞬间的钳制,拖着那条断臂,像一头濒死的野兽,低吼着用完好左臂的手肘狠狠撞开挡路的林清晖,竟然再次不顾一切地扑向站在警车旁的何绘!何绘吓了一跳,猛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找死!”陈暖怒喝,□□瞬间举起!离晓吓得尖叫出声!
然而,袭击者根本无视逼近的威胁,眼中只有何绘那张清冷苍白的脸。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用眼神将何绘生吞活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押运车旁,所有在场的警员,动作整齐划一。
王君猛地踏前一步,壮硕的身体如同一堵墙横在何绘侧前方;宋寒瞬间拔出了配枪,没有对准袭击者,但保险打开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刚刚爬起来的林清晖眼神锐利如刀;肖述的动作更快,几乎在袭击者异动的瞬间,一条手臂已如同铁箍般勒住袭击者的脖颈向后猛拽,另一只手精准地再次反扣住他那条完好的左臂关节,“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袭击者的左臂也被卸了关节!剧痛让他再次发出非人的惨嚎,彻底瘫软下去。
但更令人心悸的,是同时投射过去的目光。
陈暖、王君、宋寒、林清晖、刚刚赶到的蓝池和苏白医生,甚至包括押运车司机和旁边持警戒任务的警员……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利刃,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和极度危险的警告,死死地钉在袭击者因剧痛而抽搐的脸上。那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沉默的、凝聚成实质的意志:你胆敢再动一下试试?
那是一种来自整个警队核心力量的、无声的、却足以碾碎任何疯狂意志的集体威压。
袭击者对上那一圈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神,喉咙里的嘶吼戛然而止,只剩下因剧痛和恐惧而粗重的喘息。他眼中的疯狂和仇恨被这冰冷的集体注视硬生生冻结,只剩下本能的对死亡的战栗。
肖述松开钳制,像扔掉一件垃圾,声音毫无温度:“铐死,上脚镣。苏白,处理外伤,保证他能说话就行。”
“明白!”刑警们立刻上前,用最牢固的束缚手段将袭击者塞进了押运车的铁笼。
押运车在警灯的环绕下呼啸着驶向市局。车厢内,袭击者被固定在特制的约束椅上,双臂脱臼,手腕和脚踝都戴着厚重的镣铐。断裂手腕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冷汗浸透了衣服。然而,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透过铁栏缝隙,死死地盯着前方警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知道何绘在那辆车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充满不甘的“嗬嗬”声,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正在低语。
——市局刑侦支队,灯火通明。
袭击者被直接押进了特制的审讯室。厚重的铁门关上,隔绝了内外的声音。他那裸露的伤口由苏白医生进行了最基本的止血和固定处理——确保他不会因失血或剧痛休克,但也仅限于此,剧烈的疼痛依旧持续折磨着他的神经。
肖述站在单向玻璃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审讯室内。林清晖第一个走了进去。他素来以审讯风格沉稳、逻辑缜密著称。他坐下,摊开记录本,语气平静地开始了例行程序:“姓名?年龄?籍贯?”
袭击者只是死死地盯着单向玻璃的那个方向,仿佛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人。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和疯狂的冷笑,牙齿上沾着血丝,一言不发。
林清晖不疾不徐,围绕着他的身份、作案动机、受谁指使、为何针对何绘等核心问题,抛出一个个逻辑陷阱和心理施压点。他引用了现场发现的物证,描述了作案过程的细节,甚至点出了他行动的规律可能的背景,从格斗技巧和抗压能力推测到有服役经历。然而,袭击者就像一块顽石,除了偶尔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和因剧痛导致的抽搐,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回应。他的眼神始终聚焦在单向玻璃上,那份固执的仇恨和某种难以理解的偏执,让整个审讯室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清晖走了出来,对肖述摇摇头:“油盐不进。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何老师。他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所有的抗拒都指向一点。”
“我来试试硬的!”陈暖撸起袖子,杏眼里燃烧着怒火。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
陈暖的风格截然不同。她一坐下,就用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袭击者,气场全开:“看着我的眼睛!你以为装哑巴就能蒙混过关?持刀袭击警察,故意杀人未遂!够你在里面把牢底坐穿!说!谁指使你的?你跟周海昌什么关系?那个符号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她甚至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水杯都晃动起来。
袭击者被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身体一抖,终于把目光从单向玻璃上移开,转向陈暖。他的眼神依旧凶狠,带着一丝嘲弄和不屑,像是在看一个吵闹的小丑。他动了动被卸掉关节的手臂,剧痛让他脸色扭曲,但他依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找……他……来……”
“找谁?说话!”陈暖厉声质问。
“……何……绘……”袭击者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神再次偏执地投向单向玻璃的方向,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诡异的、带着期盼的狞笑,“……只……和他……说……”
“你!”陈暖气结,怒火攻心,但看着对方那副滚刀肉的样子和因剧痛扭曲的身体,知道硬来除了让他更沉默或者自残,没有任何效果。她愤怒地踹了一脚桌子腿,摔门而出。
“妈的!这混蛋就是茅坑里的石头!”陈暖对着玻璃外的肖述等人骂道,“软硬不吃,就认准何老师了!”
王君早就按捺不住了:“我去!我就不信邪了!”他庞大的身躯挤进了审讯室。
王君的策略是压迫感和威慑。他站在袭击者面前,巨大的阴影几乎将对方笼罩,俯视着他,用低沉而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说道:“小子,骨头挺硬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得罪我们整个警队什么下场吗?肖队能卸你两条胳膊,老子也能让你生不如死!痛快交待,少受点罪!”
他把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眼神凶狠。
袭击者抬头看着王君,眼中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看透了的麻木和更深的嘲弄。他甚至费力地抬起还能动一点的下巴,朝着王君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虽然因为无力只落在了自己胸前。这无声的侮辱和挑衅,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态度。
王君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死紧,恨不得一拳打爆那颗顽固的脑袋。但他不是冲动的人,看着袭击者那副“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死样子,他明白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真的失控。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转身撞开了门。
“操!这他妈就是个疯子!死变态!”王君出来就破口大骂,气得胸膛起伏,“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他妈像个复读机一样念叨‘何绘’!老子真想……”他挥舞着拳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大家都懂。
宋寒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观察,此刻也皱紧了眉头:“这家伙精神绝对不正常!对何老师的执念太深了,像被洗脑了一样!普通的审讯方法对他没用。”
蓝池担忧地看向何绘所在的角落。何绘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膝盖上的敷料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低着头,似乎在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表盘裂痕,对审讯室里传来的争吵和王君的怒骂充耳不闻,平静得近乎诡异。
肖述全程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但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王君喘着粗气,指着单向玻璃里那个依旧倔强地盯着这个方向的袭击者,几乎是吼出来的:“肖队!这王八蛋就认何老师!我们都试遍了!没用!他就是要见何绘!不见何绘他一个字都不会说!他妈的!”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君粗重的喘息和审讯室里隐约传来的、袭击者因疼痛而压抑的呻吟。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都投向了角落里的何绘。
陈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起袭击者那疯狂的眼神和攻击性,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剩下满眼的担忧和纠结。宋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林清晖推了推眼镜,眼神凝重。蓝池欲言又止。
让何绘进去?面对一个刚刚试图杀害他、并且对他表现出病态执念的疯子?这太危险了!谁知道那疯子会不会再次暴起伤人?即使被铐着,谁能保证没有意外?更何况何绘现在还有伤在身!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和无声的反对中。
何绘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镜片后的眼神却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和平静,仿佛刚才同事们激烈的讨论和单向玻璃后那个仇恨的目光都与他无关。他推开椅子,慢慢地站起身,动作因为膝盖的伤而略显滞涩,但脊背挺得很直。
“我去吧。”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办公室的寂静,像冰块投入热油。
“不行!”肖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急促。他猛地转过身,高大的身影瞬间挡在了何绘面前,眉头紧锁,深邃的目光里压抑着浓重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对你的攻击性是写在基因里的!被双重束缚也不能绝对保证安全!你进去等于把自己置于不可控的危险之中!”
肖述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甚至带着点呵斥的味道。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何绘的肩膀阻止他,但又在半空中停住,只是虚虚地拦在何绘身前。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无声的对峙。
何绘抬眼,平静地迎上肖述那双写满不赞同和担忧的眼眸。两人距离很近,肖述甚至能看清何绘镜片后纤长的睫毛和眼底那抹难以撼动的坚定。
“他需要我。”何绘的声音很轻,却很稳,“他的疯狂和抵抗,核心都在我身上。他对其他人关闭了所有通道,唯独对我,他开了门缝。虽然门后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单向玻璃的方向:“而且,我有把握,他不会再对我动手。”
“把握?”肖述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压迫感:“何绘,这不是你的侧写模型!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对你充满病态仇恨的疯子!你拿什么把握?你的心理学分析在他身上已经失效了!”
“不是分析失效。”何绘微微摇头,眼神锐利起来:“恰恰相反,是他的反应印证了我的判断。他的攻击性并非源于对我的个人仇恨,更像是一种被赋予的、指向性的任务。他的眼神里,除了仇恨,还有更深的东西——恐惧,和一种被强迫的绝望。他如此固执地要求见我,更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在执行最后的指令,或者说,是在寻求某种……解脱或者确认。他现在被卸掉了攻击的武器,也就是双臂,身体的剧痛和束缚彻底瓦解了他的反抗能力,只剩下精神上的极度煎熬。他需要见到我,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完成他精神上最后的那个‘执念回路’。”
何绘的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公式:“只有面对我,他的‘回路’才会启动,他紧绷的、抗拒的神经才有可能松懈,潜藏的线索和破绽才可能暴露。其他人,包括你们任何方式的审讯,对他而言都是无效的噪音。”
他微微侧身,试图绕过肖述的阻拦:“这是目前效率最高的方案。拖下去,他的精神可能会彻底崩溃,或者幕后的人会采取其他措施切断线索。风险可控,收益最大。”
肖述的手臂纹丝不动,像一堵墙。他看着何绘清冷脸庞上那份近乎殉道者般的决绝和理智到冷酷的分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太清楚何绘了,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意味着他已经计算了所有的变量,做出了最“合理”的选择,任何情感上的劝阻都显得苍白无力。
“何绘……”肖述的声音艰涩,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恳求意味。他的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何绘未受伤的上臂外侧,力道很轻,却带着沉重的挽留:“……别去。”
何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肖述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那份无声的担忧和挽留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破了他坚硬的理性外壳,带来一丝陌生的悸动。他微微用力,挣开了肖述的手,动作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必须去。”他低声道,目光坚定地看向审讯室的门。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陈暖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蓝池担忧地捂住了嘴,宋寒和王君面面相觑,林清晖眉头紧锁。
肖述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他看着何绘固执的侧脸,看着他膝盖上厚厚的敷料,看着他走向审讯室门口那带着伤却依然挺直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另一种更强烈的保护欲在胸腔里激烈冲撞。
最终,他没有再阻拦。他只是缓缓放下了手,深邃的眼眸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翻滚着无法言说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何绘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太多东西——担忧、愤怒、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被信任却又无力守护的挫败感?
何绘没有回头。他走到审讯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在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肖述猛地回头,目光死死盯住单向玻璃内审讯室的情景。
审讯室内,光线比外面更加惨白冰冷。
袭击者被牢牢束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双臂被固定在扶手下,伤口已被重新加固处理,双脚戴着沉重的脚镣固定在椅腿上。剧痛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出血。但当铁门打开,何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他那双原本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骇人的亮光!如同垂死的野兽看到了最后的猎物!
他猛地绷直了身体,试图前倾,椅子和镣铐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喘息,死死地盯着一步步走来的何绘,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那火焰的核心,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宗教般的狂热执念。
何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拉开椅子,在袭击者对面坐下,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只是来进行一次普通的谈话。他将一个普通的记录本和一支笔放在桌面上。
“听说你要见我。”何绘开口了,声音是他惯常的清冷和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来了。”
袭击者的喘息更加粗重,他死死地盯着何绘的脸,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寸细节都刻进骨子里。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
单向玻璃外,肖述、陈暖、林清晖等人屏息凝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王君甚至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拳头捏得死紧。蓝池紧张地抓住了旁边离晓的手。
“现在,”何绘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那疯狂的注视,没有丝毫闪避,“你可以说了。姓名?代号?或者,我应该叫你——”何绘故意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使者’?”
袭击者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被电流击中!他脸上的狂热和仇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何绘吐出的不是两个字,而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了他的灵魂上!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带动椅子再次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你知道?”他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我知道的,也许比你想的要多。”何绘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在讨论天气预报:“比如,我知道你不是为自己而来。比如,我知道你在害怕。害怕任务失败,害怕见到我之后……你无法获得‘救赎’?”
“救赎”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袭击者的神经上!
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疯狂的眼神瞬间碎裂,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猛地低下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临终般的呜咽。
“……他们……骗我……”他断断续续地、含糊不清地嘶吼着,夹杂着痛苦的哽咽:“……说……杀了你……弟弟……弟弟就能……”后面的字词破碎不堪,无法听清。
单向玻璃外,所有人精神一振!突破口!
何绘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静得像一块冰。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他们’?‘弟弟’?”他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写下这两个词,动作从容不迫。
“你的弟弟?”何绘追问,声音放轻了一点,如同安抚,“他怎么了?被‘他们’控制了?‘他们’用你弟弟威胁你,让你来杀我?”他抛出合理的推测。
袭击者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痛苦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崩溃:“……是……是……”
何绘紧盯着他:“那么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