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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银杏洒满许愿池 ...


  •   十月的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掠过养老院,苏欣怡踮脚去够长廊上晾晒的棉被,宋淮之正巧抱着新到的物资经过。他望着她摇晃的身影突然加快脚步,在棉被即将滑落的瞬间稳稳托住,两人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

      "小心摔着。"宋淮之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苏欣怡慌忙后退,后脑勺却撞在晾衣杆上,疼得眼眶泛起泪花。宋淮之立刻放下纸箱,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奶糖:"张嘴。"

      "啊?"苏欣怡还没反应过来,奶糖已经被轻轻塞进嘴里。宋淮之垂眸笑了,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疼的时候吃甜的,就会觉得好一点。"远处传来老人们的笑声,惊起几只白鸽掠过湛蓝的天空,苏欣怡含着糖,心跳声几乎盖过了鸽哨。

      这天傍晚,宋淮之神秘兮兮地拉着苏欣怡来到后院。暮色给银杏树镀上金边,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铺满青石板路。他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盏手工灯笼,暖黄色的光晕照亮灯笼上画着的两只卡通猫咪——正是苏欣怡前些天随口说想养的品种。

      "重阳节快到了,"宋淮之挠挠头,耳尖发红,"我记得你说小时候会和爷爷做灯笼......"话没说完,苏欣怡已经扑过来抱住他,灯笼里的烛光轻轻摇晃,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然而甜蜜的时光总被意外打断。第二天清晨,苏欣怡在整理旧物时发现宋淮之藏在储物柜深处的体检报告。密密麻麻的数据中,血压和心律的异常值刺痛了她的眼睛。回想起这些天他总在午后偷偷揉太阳穴,熬夜工作时手边常备的咖啡罐,她攥着报告的手指微微发抖。

      "宋淮之!"她举着报告冲进办公室,却撞见他正趴在桌上小憩。晨光穿过百叶窗,在他眼下的青黑处投下阴影,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小的影子。苏欣怡突然红了眼眶,轻轻把报告塞进他外套口袋,转身去冲蜂蜜水。

      温热的水杯被塞进掌心时,宋淮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苏欣怡鼓着脸颊:"从今天起,每天十点必须睡觉,咖啡换成蜂蜜水,我会盯着你。"她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赫然是个新创建的"健康监督群",群成员只有他们两人。

      当晚十点,宋淮之刚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手机就疯狂震动。群里弹出苏欣怡发的猫咪举着"睡觉"牌子的表情包,紧接着是视频通话邀请。他无奈接通,画面里苏欣怡戴着兔子耳朵发箍,身后是摆满养生书籍的书架:"宋先生,现在是您的睡眠时间,请准时躺平。"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欣怡开启了"贴身监督"模式。午休时会突然出现在办公室,把保温杯塞进他手里;深夜会发语音故事催他入眠,有次讲到一半自己先睡着了,听筒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声,让宋淮之握着手机傻笑了半夜。

      重阳节那天,养老院举办了灯笼游园会。老人们提着亲手制作的灯笼,在挂满灯谜的长廊里穿梭。苏欣怡穿着宋淮之前几天悄悄买的银杏色连衣裙,发间别着他折的纸银杏,像只轻盈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

      "欣怡!"宋淮之突然从背后叫住她,手里举着盏缀满星星灯的兔子灯笼,"这盏给你。"他耳尖通红,灯笼底部还挂着个小纸条。苏欣怡展开,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以后每个节日,都想和你一起做灯笼。"

      两人提着灯笼漫步在后院,月光和烛光交织,将影子拉得很长。苏欣怡突然停下,指着许愿池:"我们许愿吧!"她掏出两枚硬币,一枚塞进宋淮之手里。水面泛起涟漪的瞬间,宋淮之听见她说:"我希望......"

      "希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宋淮之笑着打断她,硬币落入水中的叮咚声里,他轻声补上,"但我的愿望,是能一直陪着你实现所有愿望。"苏欣怡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温柔的眉眼上,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飞快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宋淮之愣在原地,耳尖迅速烧红。苏欣怡已经跑开几步,灯笼上的星星灯随着她的步伐明明灭灭。他笑着追上去,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老人们的欢笑声,整个世界都浸在甜蜜的氛围里。

      第二天清晨,苏欣怡在办公桌发现个精致的礼盒。打开是对银杏叶形状的耳钉,卡片上写着:"昨晚月光下的你,比银杏更温柔。"她摸着发烫的脸颊,转身看见宋淮之正假装忙碌地整理文件,耳朵却红得几乎要滴血。

      接下来的日子,甜蜜的小事填满了他们的生活。宋淮之学会了做养生粥,每天变着花样给苏欣怡带早餐;苏欣怡则偷偷报了烹饪班,想给总是吃外卖的宋淮之做顿可口的饭菜。有次她在厨房手忙脚乱炒菜,宋淮之从背后环住她教她颠勺,锅里的油花溅起,两人却笑得停不下来。

      深秋的某个周末,宋淮之神秘兮兮地带着苏欣怡来到郊外。漫山遍野的银杏金黄灿烂,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他支起画架,说要画下最美的风景。苏欣怡坐在落叶堆里,看着他专注作画的样子,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在画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画好了。"宋淮之放下画笔,画布上,穿着银杏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铺满落叶的树下,手中的灯笼发出温暖的光,身后是漫天飞舞的银杏叶。苏欣怡看着画,眼眶渐渐湿润。

      "其实你才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宋淮之轻声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条银杏叶形状的项链,中间镶嵌着颗小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欣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大房子,不能让你过上最富裕的生活,但我想把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你。你愿意......"

      "我愿意。"苏欣怡踮脚吻住他的话,项链坠子轻轻擦过她的锁骨。银杏叶在风中飞舞,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仿佛整个秋天都在为他们歌唱。

      这天晚上,宋淮之送苏欣怡回家。路灯下,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欣怡,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苏欣怡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当然。不过现在,你该回家睡觉了,宋先生。"她晃了晃手机,"健康监督群"里又弹出了睡觉提醒的表情包。

      宋淮之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在她发顶轻轻一吻:"遵命,我的专属监督员。"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甜蜜的气息在夜色中蔓延,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还有无数个这样温暖的瞬间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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