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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 1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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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眉头紧锁，手中的游戏手柄被他按得噼啪作响，屏幕上的角色在他的操控下做出各种高难度的连招和极限闪避。
然而，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游戏上。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
他一边机械地操作着，一边用余光难以置信地瞟着坐在他对面、同样专注盯着屏幕的藤丸立香。
这家伙玩游戏……居然这么厉害？！
看宇智波立香平时那副温和稳重、处理事务井井有条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模范优等生，五条悟下意识地以为他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应该一窍不通，或者顶多算是业余水平。
可现实是，两人从开局到现在，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在某些细节处理和时机把握上，藤丸立香还隐隐占据上风！这完全颠覆了五条悟的预想。
藤丸立香则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乐趣中，眼神专注，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今天好不容易把所有积压的工作处理完毕，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和五条悟这样的高手对战，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让他找回了些许久违的、纯粹的竞技快乐。
夏油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参与游戏，只是安静地看着屏幕上两个激烈交锋的角色，心中却盘旋着越来越多的疑问。
关于宇智波立香这个人，关于他掌控的势力，关于他推行改革的真正目的，关于他体内那奇异的力量……以及，他对咒术界态度。
“是有什么想问我吗？”
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把沉思中的夏油杰吓了一跳。
他猛地抬头，发现不知何时，藤丸立香已经暂时放下了手柄，正侧过头，用那双清澈而温柔的蔚蓝色眼眸注视着他。
尽管游戏画面还在激烈地进行，五条悟立刻抓住了他分神的机会猛攻，但藤丸立香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放在了夏油杰身上。
“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哦，”藤丸立香的笑容带着鼓励，“我很乐意给泉奈的朋友解答。”
他的语气自然又真诚，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课后答疑。
“立香！他们才算不得上是我的朋友呢！”
坐在另一边的宇智波泉奈立刻出声反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傲娇和撇清关系的意味，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这边，显然也在关注着对话。
夏油杰望着藤丸立香温和的笑脸，又瞥了眼嘴上否认却明显在意的宇智波泉奈，以及旁边仍在游戏中疯狂输出的五条悟，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几秒，整理了一下思绪，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
“立香君，你做的这一切……整合势力，改革制度，甚至包括那些社会层面的举措……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终目的是什么？”
藤丸立香趁着五条悟因他开口而分神的刹那，一记精准预判的大招，利落地清空了对方角色的血条。
屏幕上跳出了“K.O！”的字样。
五条悟不敢置信地瞪着屏幕，随即哇哇大叫起来，“喂！你偷袭！不算不算！”
藤丸立香没理会他的抗议，放下手柄，开始认真思考该怎么回答夏油杰这个颇为宏大的问题。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巴，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片刻后，他像是找到了贴切的答案，脸上绽开一抹灿烂如破云旭日的笑容，纯粹而温暖，仿佛能驱散一切阴翳。
“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好好的生活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个答案简单得近乎朴素，甚至有些天真，与他一贯展现出的深谋远虑和铁腕手段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夏油杰愣住了，他预想过很多答案。
为了权力？
为了颠覆咒术界？
为了某个更宏大的理想？
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充满世俗烟火气，却又无比沉重的愿望。
让大家……都能好好的生活？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空洞的口号，但看着藤丸立香那双清澈见底、没有丝毫虚伪的眼眸，夏油杰却莫名觉得，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五条悟也停止了嚷嚷，墨镜后的六眼审视着藤丸立香，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他撇了撇嘴，觉得这目标未免太“普通”了点，一点也不酷。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答案……挺有意思的。
宇智波泉奈则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只有他最清楚，立香这句话背后，承载着怎样的重量和决心。那是目睹过太多无法“好好生活”的悲剧后，所立下的最坚定的誓言。
“咒灵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藤丸立香继续解释道，语气平和，“如果大家都能生活得更好一些，更安心一些，更幸福一些，那么滋生的绝望和痛苦自然就会减少。”
“祓除咒灵是治标，改善产生咒灵的土壤，才是治本。”
他看向夏油杰，“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很理想化，也很困难，但……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夏油杰沉默着，心中却掀起了波澜。这个观点，与他前世所坚信的，需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世界的极端想法，截然不同。
一种是试图通过隔离和筛选来创造安宁，另一种则是试图改善整个世界来减少悲剧。
他无法立刻判断孰优孰劣，但藤丸立香这个看似简单的目标，其背后所蕴含的格局和难度，却远超他的想象。
让大家都能好好的生活……
这或许，是比成为“最强”，甚至比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更加艰难、却也更加……伟大的目标。
夏油杰抿紧嘴唇，那个源自前世绝望与偏执的念头，在听到藤丸立香如此理想化的目标后，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如果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夏油君！”
藤丸立香的声音罕见地抬高，打断了他未竟的话语。
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房间内的空气骤然凝滞。连五条悟都停下了准备开局的动作，好奇地望来。
家入硝子也抬起眼帘。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夏油杰。
藤丸立香直视着夏油杰，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的蔚蓝色眼眸此刻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洞悉了某种可怕未来的告诫。
“这个世界虽然不止是属于人类，”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但是，咒术师——也是人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夏油杰的心上。
“咒术师也是人类。”
简单的几个字，却彻底否定了夏油杰那个将咒术师与非术师割裂对立的构想基础。
藤丸立香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某种亲身经历般的沉痛，“这条路的尽头，只有虚无与毁灭。”
“无论初衷听起来多么‘正确’，最终被吞噬的，只会是自己。”
他见过太多因偏执与歧视酿成的悲剧，无论是在泛人类史中，还是在他亲身的旅程里。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思想在任何人心底生根。
夏油杰被这直指核心的告诫震慑，唇瓣微动，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藤丸立香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早已看穿他那建立在流沙之上的理想，终将引向何等绝望的终局。
五条悟摸着下巴，虽然他觉得杀光非咒术师这种想法蠢透了，而且麻烦得要死，非咒术师的人那么多。
但宇智波立香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这家伙……好像知道些什么？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油杰，又看了看藤丸立香，感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奇怪的张力。
宇智波泉奈冷哼一声，对夏油杰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任何可能危害到立香所期望的“大家都能好好生活”的念头，都是他的敌人。
藤丸立香见夏油杰陷入沉默，眼神复杂，便放缓了语气，但依旧坚定。
“力量是用来守护的，夏油君。守护所有值得守护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拥有咒力。而不是用来划分界限，制造新的悲剧。”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