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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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藤丸立香早早地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穿好织田作之助借给他的便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孩子们。
在餐桌上留了张字条后，便悄悄出了门。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横滨的早晨很安静。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几家早餐店亮着灯。
明明是一个港口城市，按理来说应该是挺热闹的。
不思考这么多，藤丸立香深吸一口带着海风气息的空气，开始了他的求职之旅。他沿着主干道走着，留意着每家店铺门口的招聘启事。
“抱歉，我们需要看您的身份证明……”便利店店长为难地推了推眼镜。
“不好意思，我们只招收有担保人的……”咖啡厅经理礼貌地拒绝。
“您的简历似乎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书店老板委婉地说。
一家又一家，拒绝的声音此起彼伏。到了中午时分，藤丸立香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多少家店铺婉拒了，就连最普通的便利商店也拒绝了他。
太阳升到头顶，晒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坐在港口附近的长椅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货轮出神。海鸥在头顶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喂，小子。”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藤丸立香转头，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正打量着他。
“找工作？”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港口贸易公司缺个搬运工，干不干？包吃住，日结。”
“不过得先通过体能测试。”
藤丸立香眼前一亮：“需要身份证明吗？”
大汉嗤笑一声：“我们……港口干活要什么证明？有力气就行。”
他上下打量着藤丸立香略显单薄的身材，“不过你这体格……”
“请让我试试！”
藤丸立香急忙站起身。虽然记忆模糊，但他隐约记得自己经历过比搬运货物更严苛的体能训练。
……
“……”
木仓械？
这就是体能测试？
搬运货物需要运用到木仓械吗？
仓库里，藤丸立香低头凝视着手中冰冷的金属物件。
这是一把□□17手木仓，刚刚经由大汉放到他的手中。黑色的木仓身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握把的纹路贴合掌心，重量分布恰到好处，仿佛是他手掌的延伸。
他下意识地翻转手腕，木仓身在指间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喂，你的任务就是去射击这几个靶子，中了。你就可以入职……”
身旁的黑西装大汉话还没说完，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藤丸立香的十指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木仓身上游走。弹匣“啪嗒”一声滑落，复进簧、木仓管、击发机构。
所有零件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纷纷解体，整齐地排列在桌面上。
“咔咔——”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中，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8秒。
藤丸立香自己也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桌上整齐排列的零件，又看看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这些动作完全出自本能，仿佛他的肌肉记忆比大脑更清楚该如何摆弄这些致命武器。
更奇怪的是，他内心对此毫无波动，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他自己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呀？
藤丸立香抿了抿唇，感到一丝不安。这种熟练度显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见鬼……”大汉倒吸一口冷气，“你小子以前是军火贩子？还是特种部队的？”
“难不成是同行！”
仓库里其他几个黑手党成员也围了过来，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配木仓。这种熟练度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更别说还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
大汉人都傻了，额头渗出冷汗。本来只是想完成上司的要求，没有想到居然招了个大的，还好这里不是基地要点。
他暗自庆幸没有直接带人去总部，要不然就算是上司的要求，他也免不了吃上一壶。
只能希望那个犯罪专家的话没有错，还有希望这个少年他不是一个异能者吧，这样他们还有机会活下来。
横滨的异能者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藤丸立香注意到他们的站位很有讲究，不知不觉间已经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我不记得了……”少年缓缓说出，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大汉稍微舒了一口气，至少对方看起来没有敌意。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什么的……”
他紧张地观察着少年的反应，生怕对方突然暴起伤人。
藤丸立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至少现在他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力。
藤丸立香最终还是顺利入职了。
当他接过那套崭新的黑西装制服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料。质地比他想象中要柔软许多，但剪裁却意外地合身。
更让他惊讶的是，对方居然连内搭的衬衫和领带都准备好了，整套行头一应俱全。
“好快……”藤丸立香小声嘀咕，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大汉。
大汉打着哈哈，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挥了挥：“港口贸易讲究的就是效率！”
他刻意避开了少年探究的目光，“来来来，我带你去见见其他同事。”
仓库深处的阴影里，几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正三三两两地站着。看到新人走来，他们停下交谈，齐刷刷地投来审视的目光。
藤丸立香注意到其中一人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另一人则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出口方向。
“这位是新来的……呃……”大汉突然卡壳，转头压低声音问：“你叫什么来着？”
“藤丸立香。”少年平静地回答，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对，藤丸！”大汉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让藤丸立香往前踉跄了半步，“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一个戴着单边耳环的男子走上前来，绕着藤丸立香转了一圈：“就这小身板？老大没搞错吧？”
他伸手想捏少年的肩膀，却在接触到之前被藤丸立香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喂，小鬼——”
“够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二楼平台传来。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藤丸立香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少年正倚在栏杆上。逆光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辨认出他浑身缠绕着绷带。
那人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像深海中的暗流，表面平静却暗藏杀机。
“太宰先生……”大汉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而畏惧。
被称作太宰的男人轻轻一跃，从二楼直接落在一堆货物箱上，动作轻盈得像只猫。这下藤丸立香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俊秀的面容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但那双鸢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就是……”
太宰治歪着头打量藤丸立香，目光如同X光般穿透性极强。
他看到的完全是一个普通人，阳光、单纯，与黑暗世界格格不入。
这种人在别的城市的街头随处可见，是那种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学生类型。
生存，对他们而言不是必要的选项。
阳光到有些厌烦了。
是跟那个蛞蝓一类的人啊。
藤丸立香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个少年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秘密。
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你认识莫里亚蒂吗？”太宰治问道。
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认识。”
莫里亚蒂，那个看似普通的英国老人，三个月前带着优雅的微笑踏入港口黑手党的大门。
表面上看，就像个退休后闲不住的老教授，声称“想给自家孩子找份体面工作”才选择加入。
但太宰治知道，这不过是张精心绘制的人皮面具。
每当那位老人缓步走过长廊，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太宰治都能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黑暗气味。
那不是真实的气味，而是从老人骨子里渗出来的、经年累月积攒的犯罪气息。
莫里亚蒂主导的每起案件都如同精密的钟表齿轮，每个环节严丝合缝，连最微小的意外都计算在内。
每每看到他，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就像盘踞在蛛网中央的蜘蛛，每一根丝线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静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在他的帮助下，森先生确实轻松了不少。
自从莫里亚蒂加入后，港口黑手党的收入增长了47%，地盘扩大了三分之一，而付出的代价却微乎其微。
今天他突然下令要录用一个人，这让太宰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杀过人吗？”
太宰治缓慢开口，鸢色的眼睛紧盯着藤丸立香的每一个微表情变化。
藤丸立香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而不是没有。
太宰治嘴角咧出一道笑容。
太有趣了。
“既然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从箱子上跳下来，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所以肯定是要……”
“带着一些生命的。”
他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藤丸立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公司”就是横滨最大的地下组织港口黑手党。
他居然阴差阳错地加入了□□组织。这个认知让他胃部一阵紧缩，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特别惊讶或恐惧。
“我明白了。”他平静地回答，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太宰治眯起眼睛，突然凑近到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你真的明白吗？”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香气，“黑手党的世界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藤丸立香没有后退，而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会做好分内的工作。”
这句话脱口而出，仿佛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对话场景。
也没说会不会杀人，模棱两可。
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太宰治的反应。
几秒钟后，太宰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转身走向出口，风衣下摆随风飘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藤丸君~”
直到太宰治的身影完全消失，仓库里的众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大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嘀咕：“居然能在那位大人面前这么镇定……”
“你小子了不起！”
藤丸立香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西装，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但奇怪的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
“走吧，”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力道轻了许多，“带你去领装备。既然太宰先生都认可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