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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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疑惑，“你俩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俩人同时开口，路祁没好气地睨了一眼，蒋放笑咪咪，笑得意味深长，格外欠扁，“挺熟的——”
边说边用手肘顶了顶江随，“你说是吧，咱们挺熟的？”
江随面无表情，对他的小学生行为有些无语，敷衍地回应：“是是是。”
“当时，我们仨碰面的情景可以用一句古诗来形容——可谓是‘墙头马上遥相顾’……”
路祁额角青筋直跳，后颈像是被人狠狠拿捏，“好了，你住嘴，我们熟得像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乱说的，这样行了吧。”
蒋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肖通看了看周围，在这个偌大的校园，在这个有病的时间点，除了蟑螂、老鼠会出来活动以外，就只有他们了，建议道：“要不咱不探了，回去呗？”
李笑笑皱了皱眉头，也觉得在学校没什么意思，但又不想那么早回宿舍，思考了一会提议：“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吧，毕竟出都出来了。”
“可以，走！”
江随跟蒋放一起坠在队尾，江随有些犯困，对烧烤没什么兴趣，路灯明亮，前面的队伍热闹，连带着夏季的湿热都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等会点什么啊？”
“要羊肉串、羊板筋、羊脆骨、牛小腰、牛板筋、烤五花、鸡肉串、烤鱿鱼、烤韭菜、土豆、茄子、金针菇……还要馒头片。”
“怎么什么都要，你吃的完吗？”
“怎么会吃不完，我们有那么多人呢。”，吴楠说得理直气壮，摆出了一副我不行，但我兄弟肯定行的架势。
江随看着，眼里带上笑意，与蒋放靠得很近，指尖不自觉地勾了勾，卷住蒋放的衣摆，蒋放侧头看他，“喜欢？”
江随眼睛弯弯，没说话，看着前面的一群人，眼里都坠着星光，蒋放看见了身边人眼睛里的倒影，不是之前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湖泊，而是烟花盛开的夜幕，是悄悄上升的温度。
“下次再约一次？”，蒋放看着身边人的脑袋点了点，笑容明媚。
“江随”，蒋放轻声喊道，“你国庆家里有安排吗？”
“什么”江随怔神，沉默了许久，久到快让人觉得他不会回答了，才听见一句，“没有。”
江随怔然，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的上个国庆，是和谁过的呢？
他先是接到生父的短信，祝他节日快乐，而后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像是为了完成固有的任务，说的话来来回回就那几句，“你爸联系你了没？”、“你没碰上什么问题吧？”，绝口不问自己国庆要怎么过。
透过嘈杂的电话声，依稀能听到一道稚嫩的童声兴高采烈地喊着：“妈妈，快看烟花！”
他依稀能记起自己喉咙当时有些干涩，原来，我的妈妈已经不是我的妈妈，他在那时想。在他怔神的那几秒，他听见话筒内女人说了些什么，随后就剩下电话挂断的忙音。
低头看向手机，是两条转账短信——来自两张不同卡号的转向同一张卡的短信。
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那个假期是怎么过的，应当还是在写题吧？
江随表情还是跟平常一样，但蒋放无端就是觉得他在不高兴，眼神黯淡，眼里的星星也不亮了，他安静了一会，若有所思，没有追问，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走：
“隔壁S市的碧海湾听说会举办烟花晚会，你愿意陪我去吗？”
“碧海湾。”，夏维耳朵动了动，敏锐扭头，“你们一起去吗，偷摸背着我们出去玩？”
江随的话刚准备说出口就被夏维无意识打断，一下不知道该回什么。
路祁挑眉，开始乱上加乱，对着蒋放阴阳怪气：“哟~有小秘密了，要偷偷背着哥们呢。”
蒋放看着在自己面前添乱的两个人，无端觉得手有点痒，刚准备动手，何立几立马发出关心的声音：“是去碧海湾吗，我们可以一起的，我也要去。”
李笑笑跟着肖通他们回头半是打趣，半是建议道，“那么多人啊，我怕是来得不巧了，不考虑一起去吗，我们也很想参与的。”
江随看着面前一张张笑脸，笑容纯粹，不掺杂别的情绪，全是真挚，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忽然就不想说了，转头笑着询问，“放哥，你看8个人可以吗？”
蒋放被笑脸晃了神，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原本预想的双人行就变成了大团建。
“好欸！”
“我去看看我到时要穿什么。”，李笑笑打开橙色购物软件，抱着必出片的想法物色着衣服。
“那我去看看那附近还有什么玩的，到时还可以在逛几圈。”，肖通积极响应。
众人一路上讨论得热闹，越说越兴奋，甚至希望可以时间快进直接无缝衔接国庆。
还是熟悉的烧烤摊，老板乐呵呵地招呼着客人，给手上的烤串熟练地翻面，“小伙子，你们又来啦。”
“对啊，这次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来两串，然后就先这样。”，夏维点单点得轻车熟路，安排得妥妥当当。
肉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烧烤摊的烟气裹着人们的说话声，一齐飘远。
江随窝在红色塑料椅上看着周围，听着周边的吵闹声，心情愉快，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
“老板，这边好了没。”
“来了。”，老板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边做边回应。
江随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先看见老板手上端着的烤茄子，再是烧烤摊附近格外耀眼的灯，把这一块地照得格外亮堂。
江随心里疑惑，正好老板送餐过来，便询问道：“叔，今天的灯怎么那么亮？”
老板嘿嘿一笑，乐呵呵地说：“这不是灯亮点，走这条路的人也安全一点嘛，挺好的。”
说完便笑着继续招呼客人，留下一个带着白色工作帽的背影。
蓦地，分不清是因为身边的人还是因为老板的回答，江随心里悄悄塌陷下去一小块，像被丢进曼妥思的可乐，气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个不停。
蒋放看着星星又回到身边人的眼睛里，熟练地做了个生菜卷肉，递到他嘴边。
江随感觉到自己嘴角被什么轻碰了一下，转头看清是谁，就着那只手一口叼走生菜卷肉，笑得眼睛弯弯。
蒋放看着面前人的后脑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生菜卷肉的温度，动作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