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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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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命苦，恰恰体现在他们周日中午就得返校。
早上江云生起来的时候任时已经走了，江云生只能认命地穿上校服回学校了。
运城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临近四月份了，直到现在都只是偶尔放放晴。
江云生倒是不怕，穿着校服就在路上叼着烟抽了起来。
久违地在路上遇到陈铭凯，江云生打了声招呼，哪儿想到陈铭凯见到了江云生，就跟狗见到了屎一样，兴奋的不像话。
“今天怎么这么准时回学校啊云哥。”
“关你屁事啊。”
“嘿嘿，待会儿给我骂爽了，抽吗？”
陈铭凯把烟递到江云生面前，江云生摆摆手。
“刚抽过了，不抽了。”
陈铭凯也不勉强，自己点上一根，边吸边说：“云哥，听说你们班那个任时，昨天报复张景然他们了。”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昨天才发生的事，他们又没声张，陈铭凯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张景然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认不认识你们班的，一个37分一个烫羊毛卷，我一猜就是你们。”
“怎么跑去问你了。”
“啧啧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八中，就没有我不认识的，那些个混混有啥都要来问我。
“你说了吗？”
“肯定没有啊，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那么爱你和乔一凡。”
“恶心，滚。”
陈铭凯和江云生是初中同学，两个人以前还是同桌的时候就玩的挺好的，只是上了高中以后不在一个班，虽然平时联系不怎么密切，但是有什么事让他帮忙他也毫无怨言。
江云生对于陈铭凯的评价，像只跳蚤。
这只跳蚤就这么蹦蹦跳跳地和江云生说了拜拜，各自回各自的教室了。
江云生今天来得早，教室里没什么人，白洋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有几个男生围在后面说悄悄话，说的什么，可想而知。
江云生在自己的座位上，稍微竖起耳朵就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你看白洋那个视频没有，真带劲啊。”
“真没想到啊，认识两年了都没看出来是这样的人”
“到底真的假的，太炸裂了吧。”
“真的啊，我昨天都看到她半夜在警局门口了，肯定是被抓了。”
“你说我们几个要不要去约一个，别的不说，身材是真的好啊。”
男生用手在胸前摆出一个椭圆的动作，还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要去你去，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病，到时候你老二不保了就老实了。”
“你说她干这个，她家里面知道吗？”
“她妈二婚，说不定她妈也是干这个呢。”
听着几个男生开着恶俗的玩笑，江云生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教室里瞬间响起巨大的响声，丁玲哐啷地带倒了一片东西。
“不好意思，脚滑了。”
几个男生噤声了。
“白洋，出不出去接水。”
“好。”
声线微微发抖，白洋应该是听到了。
那几个男生的悄悄话并没有小声到哪里去，似乎就是故意说给白洋听的。
看着白洋顶着发红的眼眶，从前门走出去，江云生打开了教室后门，出去的时候还踹了刚刚说白洋家庭的男的。
“不好意思，又脚滑了。”
江云生不是好惹的，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情。
没有人找江云生麻烦，江云生也转头就走了。
白洋拿着自己的水杯，一个人默默地在饮水机面前站着。
“怎么不接，待会儿上课了。”
比水先流出来的，是白洋的眼泪。
江云生有些慌了，只能轻轻拍了两下白洋的背。
“我没事，谢谢你。”
“不接水了吗？”
“不接了，待会儿有用。”
用袖子擦掉眼泪以后，白洋就拿起水杯回教室了。
江云生想着让她一个人也好，只是他不太懂一个水杯，除了能拿来接水还能干什么。
没过两分钟江云生就知道了，因为他到教室的门口就看见白洋从讲台上把水杯狠狠丢向了刚才说她的那堆男的，只不过他们躲的快，没砸上。
“你有病啊？！”
“有病的另有其人。”
白洋站在讲台上，打开了麦克风。
“如果你不想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你半夜出去找乐子被抓了，还被教务处罚了一个大过，你就尽管说。”
半夜找乐子，不言而喻。
那堆人都懵了，只有那个被戳中脊梁骨的人恼羞成怒了，也就是那个说自己昨晚亲眼见到的人。
他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那次被教务处叫走，回来都跟他们说的是他逃课出去上网被抓了记的过。
“你他妈再造谣一个试试，你是卖的别人说不得是吧，臭婊子，你有本事别干啊！”
“我干什么了，你说啊。”
“你出去卖啊，多少钱一个晚上啊，同班同学能打折不？”
看着嬉笑的人群，白洋不懂，为什么这群男的会以调笑别人为乐，在这种事情上也能张口就来，还觉得很骄傲。
她不会落入自证陷阱，所以她反击了。
“我有证据，你有吗？”
白洋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机，用麦克风大喊着：“谁想看！”
震耳欲聋的声音吸引过来的不止是自己班的人，别的班也都围过来了。
对于女性力量的先天不足，白洋就用呐喊来告诉他们。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乔一凡出现地正是时候，凑到白洋的手机面前，上面赫然是台下那个男的的检讨书。
“我有罪，我认罪，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我不该半夜出去找乐子……哈哈哈这是什么玩意儿，谁那么畜生？”
“你他妈别念了！”
那男的作势就要冲过去抢手机，江云生起身就把他架住了，身边也没人敢拦他。
“你他妈放开我，你妈的你是不是也约过她，不然那么护她干什么？”
“再比比，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欺软怕硬的货色瞬间不动了，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预知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怎样。
乔一凡像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样，直接在讲台上大声朗读起来，到最后的落款，乔一凡几乎是把那个男同学的名字喊出来的。
“原来你不仅畜生，还倒霉啊。”
台下的男生越听脸越红，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身败名裂后，他只能用着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平时玩的好的同学，对方对视上的一瞬间就把头别开了，他又看了看围在门口的人，无一眼神里不流露出嫌弃，遭受打击后，他最后还是落荒而逃了。
高中生对于这种事大多还是嗤之以鼻的，毕竟未成年居多，这种事又是明令禁止的，被当众戳穿，想来也是没有回学校的勇气了。
乔一凡一脸得意地看向白洋，就差把求夸两个字写脸上了。
“谢谢。”
得到满意的答复，乔一凡开心地跑到门口把人群遣散了。
“什么时候来的？”江云生问。
“有一会儿了吧，好多人在门口，挤不进来。”
“那你怎么进来的？”
“哇塞，那种事情白洋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我就学她之前一屁股把我弹飞的样子，把门口的人也弹飞了，别说，真挺好用的。”
“你也是会举一反三。”
“那肯定。”
看着白洋和身边的女同学相谈甚欢的样子，江云生总算放下心了。
白洋比任何人想象地都要坚强。
任时今天来得很晚，课都上半节了才进教室。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江云生把任时的凳子放下来，任时正想开口呢，邓芳就来了。
“白洋，江云生，乔一凡，任时，你们跟我走。”
四个人陆陆续续出了教室，刚走就听到教室里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安静，有空聊人家的私生活，还不如看看自己的成绩。”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冷的凉水，把所有人的热情都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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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里，李旭及几位校领导还有校长坐在沙发上，张景然几个人则是站在一边。
刚刚邓芳沉默了一路，终于在进门之前开口了。
“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意思很明显了，邓芳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校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手里保温杯的茶，又打量起了进门的几位。
其中一位看起来大腹便便的领导手里提了个垃圾袋，走到江云生的面前，示意交手机。
垃圾袋里还有几个手机，看样子是张景然他们的。
“你们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怎么也不先和老师说一声就报警了？”
“小打小闹？明明是他们……”
“还没到你发言的时候！”
乔一凡被喝止住，一脸不服地盯着对方看。
江云生看着三位陌生领导的嘴脸，心里也有数了，他们绝对不是为了主持公道来的。
“白洋同学，我们学校这边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但是你看你说也不说，直接报警，这得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啊。”
“校长，请问您来之前，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吗？”
“这个你放心啊，我已经问过这几位同学了，叫你们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中间都是误会。”
“误会？”
“那不就是误会吗，青春期的男生对女生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都听你班主任说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同学，还是学生会会长是吧。”
这是拿身份压她呢，白洋“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们都还小，档案上留这个也不好看，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去跟警察说撤案，我们校方帮你解决，你看怎么样？”
“校长，你的意思是，他们ai我视频到处恶意传播，都只是个误会是吗？”
“我都说了……”
“我，不，会，撤，案。”
白洋都气笑了，一字一句地打断了校长的话。
看着白洋不客气的模样，校长也没接着为难他，反而把目标看向了江云生。
“邓老师，你先带着她出去调解一下，我先问问这几个同学。”
邓芳拉着白洋出了门。
门一关，校长就笑眯眯地盯着江云生。
“江云生是吧，年级第一，你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学生，趟这浑水干什么，你平时逃课抽烟什么的被抓了，学校也没有为难过你，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
“我干什么事了？”
校长没有明说，只是把被子里见底的茶倒进了面前的烟灰缸。
“我都了解了，你家里情况不太好是吧，上学期因为打架没拿到奖学金，你这几天干的事，我也都知道，看来这学期的奖学金，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