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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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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前些日子都拖盆带桶地返校了，余莫图刚回寝室整理完，闷出一身汗，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教室参加晚自习——
结果凳子还没坐热，章春萍就急匆匆地跑来教室通知全班回家。
「因为被其他学校举报提早开学了，必须全市统一。」按章春萍的话是这么说的。
有人无奈：“这分明就是生怕我们进度太快了。”
有的人，比如顾笑，睡眼朦胧地从欢呼声中醒来，摇着余莫图的胳膊懵懂地询问：“刚发生了啥？”
然后，「举报」与「回家」像咖啡因一样渗透进了他的神经，贯穿全身脉络。顾笑瞬间七窍魂归，发出了滞后雀跃的“噢耶”！
「很符合你的作风。」余莫图简直没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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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在家里上了好些天的网课，等统一正式开学后，令余莫图有些意外的是，顾笑真的把每日打卡的单词啃下来了。
“这学期结束前差不多就能背完了。”
余莫图很诧异：“然后你就有一整个高三去反复背3500和一些超纲词，这样就能稳英语补数学。”
学校进度教得飞快，政史地三门必修与选修的内容都在接近尾声。
大文班的每个人天天都在重复机械地背诵翻书，查找历史地图册中边边角角的知识点——地毯式搜索很费心力，但确实有效。
余莫图数学现在有些力不从心，每次面对压轴的导数题，只能堪堪解出前两小问，第三问对自己而言，直接选择性无视。
「时间压根来不及。」交卷的时候，他脑子都快要冒烟，而语文也展开了多音字回顾与成语意义辨析的复习进程。只有英语相对而言，他自认为相对放心。
突然之间，余莫图感觉时间是这么不够用。再过几个月就是期末考，暑假过后，马上又要迎来人生的第一轮选考......
明明自己仿佛才刚踏入高中一样，就即将这么稀里糊涂地踏上战场。
事情想得越多就越乱，思绪越怅惘。
「只要，自己现在能做的，是稳住排名就够了。」余莫图看着开学考成绩单，又有了动力。
“莫图，你数学答题卷借我看下，我用坐标建系建了好几遍答案都不一样。”徐琴琴在隔壁组传来小纸条，余莫图见状，把答题卡递了过去。
他正对着语文细分表，核实自己的语文小分。「作文52。」余莫图很满意地眯着眼。
表格匿名归匿名，但还能看得见排列的学号，出于好奇八卦、攀比竞争，人总是会留意一些熟悉的坐标作为自己的参照——
余莫图也不例外。
对于余莫图和顾笑而言，彼此的学号双方都能倒背如流。
虽然余莫图总喜欢扒拉顾笑的卷子，但对方毫不在意，每次也对着他的各科细分与自己比较。
然后一分一分地计算，假设把自认为能做对的都重新加上，再经过精密的审核与层层累加——顾笑如临大敌地意识到，只要自己不失误那简直就是七百分的王！
顾笑晚自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着匿名排序的全班成绩单，和余莫图在最后一排八卦，讨论得比读书还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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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校服很耐穿，冬大袍披身上显得人瘦腿长，两只肥长的袖子也能拿来当枕垫。
余莫图写完作业，午休的时候总爱趴在课桌上扒拉一阵，脸贴着手臂把头埋入其中，就能沉沉睡去，径直昏阙在无边际的黑洞中，灵魂放空不见天日。
再等13:25的预备铃按时响起，他微睁眼，侧歪着头露出一条缝来适应亮光，转个身子朝着里座继续大睡。
等他察觉到身旁有人推开椅子入座时，余莫图一边闭神养目，一边利索地拎起衣袖露出半截手臂，弯着伸到跟前。
顾笑心照不宣，当即掐起他的一小撮肉，麻利地拧转90°。直到余莫图龇牙咧嘴地吃痛，连忙攥住顾笑的手才彻底清醒。
从早到晚，他免不了几次挨掐。有时候余莫图怀疑自己上辈子是头树懒，顾笑绝对是只哈士奇，一天有使不完的牛劲——下午科目测试练完，对方就换鞋跑到操场进行体育训练。
余莫图连每天下午四点半例行的跑操都感到腻烦。他跟着大部队跑过1/5的路程后，径直钻进旁边小树林的石阶里，抢先跑去寝室洗澡。
「运动会......原来是去年的事情了。」
那短短三天的光影成了他的一支肾上腺素，疏导骨骼、打通经督二脉。可回想起来，他发现药效早就已经消退得一干二净。
学习生活大体上就是如此枯燥而平淡。仅仅振奋几天，免得运转负荷。
还能再充当乐趣的，或许是年段里男男女女的恋爱纠缠。
究竟有多潸然泪下触景生情，余莫图不知道。不过能传到各班添油加醋后的剧情，一定足够精彩。
今天的数学作业很多。
「刚刚把解析几何的每日一题光速做出来了。」余莫图心情很好，决定奖励自己去吃二楼最右边窗口的照烧猪排盖浇饭，还单点了一份烧鸭，刷卡花了18元。
食堂阿姨也很豪横地浇了一大勺肉汁。余莫图把桌上的雨伞放到旁边椅子上，顾笑正打好菜回来。
看到对方丰盛的菜，顾笑很不客气地直接夹了一口烧鸭肉，没带骨头，嚼了几口直接吞下。
顾笑：“你听说了吗？”
“嗯嗯？”
“楼上实验班的有个男生，好像是三班的吧......他今天半夜没回寝室，跑行政楼用电脑看篮球比赛，给保安抓了！”
余莫图吃愣地停止进食，脑子里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人影——感觉只有自己的那位老同学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开机密码也不知道他怎么搞来的。”
“反正他看完球赛想溜回宿舍的时候，被巡逻的保安给当场逮住了，直接喜提回家反思七天的禁闭小假期。”
顾笑调侃道：“早上刚被家长接走，估摸着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要通报批评了。”
余莫图一脸好奇：“所以你咋知道的？”
“我是体特啊，刚跑去体军部交个材料，体育老师们都在吃瓜八卦呢，他们凌晨也在熬夜看球。”
顾笑表示这个消息实在下饭，又伸手朝余莫图碗里夹走猪排。
“......”余莫图只能祝他好运，得到如此殊荣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那位前室友。他决定待会去楼上找王欣星求证。
江屿中学有三条高压线：
1、禁止当众谈恋爱。
2、禁止携带手机。
3、禁止违反安全校纪校规。
「七天惩罚反思吗......」他对此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比国庆假期还长。
“你以后运动员要是不做了，会不会去当体育老师啊？”余莫图想得很美好，很期待地安利，“事少下班早，我们高一高二这两年，体育课都没上多少次，不是碰上节假日放假、联考占课，就是主科要补进度。”
他开始幻想：“我觉得你当体育老师绝对要爽翻天了。”
“当重点中学的体育老师还要考体育教资什么的......？”
顾笑想了想，表示还不太了解，反正是大学毕业后的事情，暂且不用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