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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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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It's all my fault, 'cause pride got in the way”
耳边缓缓传来略带忧伤的嗓音，犹如断肠般让人莫名的悲伤，听到顾北耳中只觉得烦躁，连额头的青筋都不由得凸起。
“谁放的音乐，余非，你不想干了，是不是?”顾北立起身子，暴吼道。
吼完这一嗓子，顾北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对，自己明明年岁将至，把公司交给过继的后辈后，便在顾家老宅安心等死，如今却……
“顾少?”一旁的陪酒女和狐朋狗友被突然暴起的顾北吓了一大跳，此刻正惊恐的盯着他。
不，这不对。顾北猛然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此刻正在一个热闹非凡的包间内，旁边坐着几个看着极其眼熟的人，而几个容妆艳抹的陪酒女正如无骨般缠在他们身上，呈现着一派纸醉金迷的堕落气息。
这是……顾北想他可能知道这是哪儿了？
这是寒城富贵公子的销金窟，本地最大的夜总会。
顾北虽说钟情于夜灵，但年轻那会儿也是一个叛逆的主，为了故意气家里那位老爷子，即使什么也不干，一天也要往夜总会跑十几个来回。这也就导致即使顾北后来事业有成，也洗不清曾经是个浪荡子的名声。不过他记得自己自从和夜灵订婚以后就从未再来过这种地方了。怎么临老却出现在这儿了？
“北哥，你这是什么回事？”一个染着火红色头发，穿得极其骚包的的男人推开了怀中的美女，担忧的上前拍了拍顾北的肩膀道。
“叶诚？什么是你？"顾北被男人一拍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结果更是惊讶了。这人居然是叶诚，自己年轻时的好友，可叶城不是早就出国了吗？
“北哥，你可别吓我，你是不是喝多了？”叶诚被顾北的话搞得莫名其妙，明明是顾北让自己叫人陪他一起玩的，结果这又是大叫又是一副好久没见过他的样子，表情看起来怪瘆人的慌。
“嗯，头是有点晕，今天可能喝的是有点多，我就先走了，账挂我头上。”顾北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还不等叶诚说些什么，脚就径直往外走去。看着自己明显白皙的手背，一个诡异的猜想在顾北脑子中升起。
“果然是回来了。”坐上自己宝马的顾北看着手机上那2025的四个数字，眼色幽暗难明。
这个时候，他刚满十八岁，还在努力和老头子作对，放着家里好好的公司不管，整日里醉生梦死，是寒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他重生了，他真的重生。
顾北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有真实感的顾北下意识的回到了顾宅，顾宅没有改动过，在佣人高兴的目光中和言语中才终于认识到他不是在做梦。
“少爷，您回来了！可吃过饭了没？我让容婶给你做些粥，可好？老爷子刚刚还惦念着您呐。”韩伯热情迎了上去，笑道。
顾北看着还健在的韩伯，听着他对自己的关切，顿涌上来的酸涩感让那双含情目几乎带上了水光。
韩伯是他母亲的亲信，自从母亲离世后整个顾宅就只剩下韩伯能这么关心他了。顾北现在已经记不太清当初自己待这位老人的态度了，但这个时候经历过太多的顾北只想回应老人的关心。
“好啊，我正好饿了，辛苦韩伯了。”柔和下声线的顾北显然让这位老人异常高兴，自从顾夫人走后，顾北早就不是之前的顾北了。
“瞧您说的……”韩伯说着，目光在无意飘过门口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硬生生卡在脸上。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转眼间就乌云遍布，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顾北察觉到老人的变化，目光也不由得转向门口，在看到那张脸时，重生回来的喜悦感在瞬间荡然无存。
顾南尴尬的站立在门口，看着男人的视线浑身僵硬的都快手脚不分了。他此刻难得的后悔自己没有在兼职结束后，在公园的长椅上多坐几个时辰。
其实也不能怪他，是根本没人想到顾北在这个时候会回来，毕竟顾北回顾宅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当然人家有许多别的住处，不像他能回的就只有这个根本没人欢迎他的地方。
“少爷……”顾南踌躇半天，还是走到顾北面前打了个招呼。他知道顾北恨他，少数时候无视他，多数时候羞辱他，但顾北他是顾家正统的少爷，有这个任性的资格，而他没有。
依旧是那件廉价的白色寸衫，和洗的快发白的牛仔裤，看着人依旧是记忆中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顾北就不由得想起上辈子顾南背着他和自己未婚妻搞在一起的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羞辱顾南的事，顾北上辈子做的太多了，只要能让顾南难受，再变态的事，顾北都能做的出来。
“我饿了，你去做饭。”顾北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躺，蔑视的瞟了顾南一眼，淡淡的道。
“少爷，这恐怕不妥吧。”韩伯迟疑的开口，虽然他是厌恶顾南这个人，但人好歹也是顾家名义上的少爷，平时最多也就是说几句难听的话刺他一刺。
“有什么不妥，一个舞女的儿子，在顾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如今只是让他做一顿饭，算来还是便宜他了。”顾北嘲讽的开口，看着顾南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看见那人如预料之中一般白了脸色，瑟瑟发抖时心中才终于痛快了几分。
“什么还不去？难道要我让人来帮你。”看着顾南低着头迟迟不动，顾北瞬间黑了脸色，冷笑道。
“不，不用。”顾南几乎在顾北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反驳道，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的身子还有细微的抖动。
顾北当然明白为什么，因为他第一次让人帮顾南的时候，只差一点就让人彻底见了阎王，要不是老爷子来得及时，恐怕这世上早就没有顾南这个人了。
想着夜灵拒婚时的难堪，父亲母亲的死，顾北就恨不得立刻把顾南挫骨扬灰，把他骨灰扔进臭水沟里，永不见天日。
顾南这人他最了解，惜命的同时又在乎那仅存的一点尊严，让他跟狗一样活着才是真正让他生不如死的折磨。
所以顾北践踏他的尊严，让他被万人唾弃，众叛亲离，苟延残喘，……那副画面，让顾北现在“想想心中都觉得痛快不已，不过上辈子唯一的变数就是夜灵，夜灵真的爱上了顾南。不过这一世他不给顾南任何接近夜灵的机会，他要把顾南永远踩在脚下。
在顾南走后，顾北和韩伯聊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房间是单调的暗黑系，一点改变都没有，顾北说不清楚自己一时间是什么感觉。
烦躁的顾北拿起书架上的书，随意的翻了翻。每本书上都有笔迹，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安心想做一个废柴。
噔噔，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顾北看书的兴致，压着火气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那个人。
顾南胆颤惊心的端着一个盘子，在顾北阴沉的目光下只觉得身子发麻，脚软到根本不能移动了。
顾北的心情很不好，看来他今天是很难过去了。
即使那个人目前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他这么平常的动作，都足以让他心生恐惧。顾北随意的一个动作，眼神都能唤起顾南内心深处最害怕的阴影。
顾南的手指扣着碗边恨不能穿透白瓷般用力，脚底越发没有力气了，额头甚至沁出了冷汗，呼吸都急促起来。
顾南被盯着几乎快要发疯了，忍不住开口道:“少爷，做……做好了。”
紧张与恐惧让顾南即使极力掩饰，声音仍有一些微颤。
哼，顾北看着顾南如此害怕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都没看这盘细粥，抽手把粥掀翻，弄得顾南满身狼狈。
“唔。”滚烫的热度侵染了顾南的肌肤，让他下意识的痛呼出声。还没有等顾南反应过来，门就啪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
留下满身狼狈的顾南红着眼眶，无助的站在原地，甚至还能听着楼下几个佣人嘲讽的声音。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顾南，你早该习惯的，不要哭，你要坚强，不要流泪。
顾南红着眼眶，低着头，在所有佣人的鄙夷和看热闹的目光下，灰仆仆的逃回了自己的小铁屋。
……
得知顾北刚回家后，在第二天一大早，顾老爷子把顾北叫到了书房。此刻顾老爷子正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顾北，那双眼睛虽然老迈但仍闪烁着精光。
“爷爷。”顾北礼貌又冷淡的开口叫人。比起上辈子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如今的他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所以格外的有气势。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一个月里二十多天不回家，直往夜总会里跑，顾家的脸都让你在寒城丢尽了。顾北，你是不是不想在顾家呆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开口，看起来气的不清。
“爷爷，当然不会，是我错了。”再次被老爷子的气势波及到的顾北，勉强扯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要是上辈子他还真不会如此老实，到底多活一世，有些事情口舌之争委实没有必要。当然也是因为老爷子上了年岁，他也不想再一次把人气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