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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断魂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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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破晓先发现的青霜。
毕竟隔着一层水镜，又隔着一个简单质朴的剑鞘，主殿中几位都没第一时间认出，只是破晓对此极为敏感。
“青霜怎么靠她那么近！”
江云敛随意瞥了眼，确认那确实是青霜剑，只是没想到破晓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们对于青霜的了解，比普通弟子多多了，青霜远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她居然降品阶了！还跟在微岚后面！”
江云敛这时反而有些讶异，破晓居然还知道那名少女的名字？这是单独去查过？
他对于破晓完全就是一个放养状态，平时不太管，但修炼的时候一定要配合。
一人一剑早已陪伴千年以上，各自什么性格几乎也都摸透，但江云敛还从未见过破晓如此在乎一个人——不对，那不算人。
平时连话都需要他代为传达，现在都能自己开口了。
“咳咳，”掌门在旁插上一句，“之前青霜受伤，品阶跌落……”
话还没说完，破晓又嚷嚷道：“是不是她死皮赖脸缠上微岚？”
掌门：……还以为你关心青霜呢，想不到原来不是啊。
破晓过去一年与江云敛一同闭关，都是通过水镜观察谢微岚，每次只注意到她在认真修炼，便关闭水镜。
这次终于好好看上一眼，却发现她腰间挂着青霜？
不过想想也是，她对自己的吸引力都那么大，那对青霜肯定也有很大吸引力，剑冢里的剑，哪个会是青霜的对手？
掌门闭嘴不言，偷偷看向自个师弟，之前破晓不说话，还是很有千年古剑的风范，但这一开口，怎么就像个耍赖的小孩？
江云敛毫不留情地敲了敲破晓的剑柄，示意他收敛点，主殿这才又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看向水镜中景象。
今年大比是三长老主持，辰时一到，她便上台简单讲述规则和奖励，这些都和以前大差不差。
因为参加大比人数众多，所以最开始是一场大乱斗，只留下前十名在高台之上，之后再从这十名弟子中分别角逐出前三名，也只有前三名可以获得奖励。
奖励依旧是去藏宝阁中挑宝贝，第一名可挑三件，第二名挑两件，第三名挑一件。
这个奖励大部分弟子都早已想到，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很快大比开场。
三个组别同时开场，大部分弟子选择一处观看，但也有弟子跑到高处，将三处场地情况尽收眼底。
人最多的反而是筑基组，用一些弟子的话来说那就是：“金丹和元婴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只有这次筑基有了比较大的变动。”
至于那大变动，谢微岚不必多想，那必定是她的两个师兄。
比试台上已然升起保护罩，里面的所有弟子，皆握紧自己手中的剑。
谢微岚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两位师兄，别人都往中间靠拢，他们却偏偏站在比试台边缘，那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坠下比试台。
要知道，只要掉下比试台，就算失去此次大比资格。
宗门大比正式开始。
台上的所有人互相看了眼，纷纷朝对方攻击而去，台上顿时一片混乱，各种剑光横飞，没一小会就有人从台上摔下，被带走治疗。
而反观原本就站在边缘的沈夜和游轻思，压根没有人去攻击他们，甚至一些招式都像是硬生生偏离原本路径，绕过他们攻击。
谢微岚：有点夸张了，她到底拜了个什么师父？
不过这次算是比较特殊的情况，很多核心弟子并未参加，而他们二人即便在核心弟子中亦称得上佼佼者，那些普通内门弟子见识过他们的实力，自然不敢再凑上前。
攻击他们二人，必然被淘汰，那还不如攻击其他人，说不定还有一些晋级希望。
大部分弟子这么想也这么去做，便导致了现在场面上的情况。
游轻思靠近沈夜，悄悄说道：“师兄，你看也没人来攻击我们，可不可以直接晋级？”
“你可以试试。”
游轻思撇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这次可是师父要求他们来参加，要是他中途退出，估计回去后得被师父惩罚一个月。
他在最开始拜师的时候不听管，还带点年轻时的叛逆，师父让他往东，他就偏要往西，几次反抗之后，就被师父惩罚——日日夜夜重复断魂剑法的同一个招式，对于他这喜欢自在的性子来说，当真是一个极狠的惩罚。
第一关就这样颇有戏剧性地结束了，沈夜和游轻思甚至连衣服都没乱，施施然走下比试台。
第二关在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所以大家都散开去休息，尤其是那些在第一关没被淘汰的，直接在台下盘腿而坐，争取让自己在这一个时辰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第二关需要抽签，让那晋级的十人两两对打。
只是大家似乎都知道沈夜的名号——其余几人已经修炼到筑基，并且进入筑基组前十，少说也在宗门里待了几十年，甚至可能十几年前见识过沈夜的碾压实力。
沈夜对上的对手，几乎都直接弃权，唯有一个勉强与沈夜过了几招，也败了。
反倒是游轻思，大家对他没有那种对上沈夜的恐惧，所以，他的每一场都要靠自己打过去。
谢微岚也正好趁这个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二师兄的剑法，都是很朴实的一招一式，没有什么额外花哨的打法，但在使用出来后，却有目眩神迷的感觉。
当然，具体的感觉不是她自己感受到的，全是她观察二师兄的对手得出的结论。
在与一位弟子对打时，有好几次，游轻思的剑都险险擦过对方，这并不是说对方很弱，恰恰相反，对手是筑基巅峰，而游轻思才筑基中阶，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谢微岚聚精会神地盯着两人看。
很快，她就发现其中一些奥妙，每次游轻思的剑刺过去的时候，对方总是会慢上个半拍，在很多人看来，可能只觉得是对手刚好反应慢。
但不管怎么说，谢微岚也在断魂峰待了一年有余，平时也会观看师兄们练剑，所以她很清楚地明白，对方慢的那半拍，其实是灵魂短暂迷失——
或者换种说法，在那一刹那，对方失神，才导致速度变慢，但又因为对方的等阶高，所以回神速度比较快，还能勉强躲过去。
不过这个比试时间拉长对二师兄很不利，令对手失神需要大量精力与灵力，而他本身等阶就比对手低，只要时间一长，就后继无力——
“师弟应该快输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谢微岚转头，有些惊讶：“大师兄，你已经打完比赛了？”
沈夜点头，又道：“这种比试无聊得很，要不是师父要求我来，我是不会来的。”
“所以师父为什么让你们参加？”谢微岚好奇，她这段时间也零零散散听说了一些大师兄以前的事迹，对于他来说，参加大比没什么用处。
“师父打听到，最近宗门新买了一些养魂丹，让我和师弟拿几瓶出来。”
谢微岚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成为冠军不就可以去藏宝阁挑礼物了吗？
沈夜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师父其实对师弟拿不拿前三无所谓，但他要求我必须拿到冠军。其实还是二师弟之前有点懈怠，刚好被师父撞见，师父说还是要磨一磨师弟身上的惰性。”
二师兄的那一场比试到底还是输了，时间被对方拖太久，最后已然灵力耗尽，此刻有些丧丧地坐在谢微岚边上。
谢微岚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情绪光团忽明忽暗，她便安慰道：“二师兄，你们不过是等级上差了一些，我听其他人说，那人都快三百岁了，可以抵好几个你，所以你……”没必要难过。
游轻思摇摇头，语重心长：“师妹，你不懂，万一师父发现我的潜力，以后逼着我修炼怎么办？”
“我现在在断魂峰算是半放养状态，师父对我的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一他觉得我也可以培养，那我的时间岂不是要花在修炼上了。”
谢微岚听着耳边的话语，面无表情，亏她还以为二师兄在失落，没想到他竟然是在想这样的事情，浪费她感情！
*
最后比试结果为：沈夜第一，游轻思第三，两人都获得进入藏宝阁选择奖品的权利。
沈夜很是了解自家师父的想法，毫不犹豫拿走里面的三瓶养魂丹，而游轻思则是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株可以蕴养灵魂的药草。
沈夜自己留了一瓶养魂丹，剩下的两瓶随手递过。
谢微岚尚有些犹豫，游轻思直接拿过塞进她怀中，“小师妹，师兄拿的那三瓶就是为我们三个人拿的，你待久了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一式三份——对了，在你来之前，师父每次从外面带回来东西，也全是两份的。”
见状，谢微岚也没有再推辞，只是觉着有些暖意在心间流淌。
宗门大比不过是修炼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接下来便如同白之遥之前说的那般，他亲自来教导。
对于其他峰主来说，亲自教导门下弟子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对于谢微岚来说，这还是师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指导，很宝贵的一次经历。
纵然之前大师兄他们也会经常指导她，但是他们修炼时间也不过数十载，论相关功法，定然还是师父更有心得。
谢微岚缓缓抽出佩在腰间的青霜，就见白之遥对着漂浮在身边的断魂剑淡淡说道：“断魂，你同她打一场。”
白之遥并不准备亲自出手，用断魂来探他这位小徒弟的底足矣。
几乎是在白之遥话音刚落的那一刹，断魂动了，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到它飞掠而过的痕迹，谢微岚也不慢，挥剑一挡，两边都稍稍往后震了震。
几乎是眨眼间一人一剑便过了几个来回，白之遥站在一旁，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淡，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断魂不愧是高阶灵器，谢微岚趁着间隙稍稍喘气，随手抹了下额间渗出的细汗，它竟单凭自身，几回合便可将她压制到这个地步。
事实上，高阶灵器是有灵不错，但大部分的灵很懵懂，什么也不知道，仍然需要主人来指挥，但瞧断魂这灵活的模样，估计跟了白之遥很久，很早就生出了灵智。
白之遥将手掌微微下压，断魂在空中摆了个圈，径直回到自己主人身边。
青霜见此，不由又嘟囔几句：“这就完啦，我可是连个热身活动还没做好……”
谢微岚对于青霜的吐槽属性早已习以为常，她见到什么就总想要说上几句——不过好在别人听不见她说的话，谢微岚便也将她的话当做耳边风，大多时候不予理会。
白之遥难得在脸上添了几丝微笑，果然断魂的感知并没有出错，她的灵魂之力，是他至今所见，最有潜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