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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幼儿园守则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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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本、作业本、纸板甚至是被子，所有能够点燃的东西都被堆放在树旁，树荫之外被清理出一圈隔离带。沈无念将所有酒精都倾倒在树和易燃物上。
就在这时，学校的广播被打开，“请大班（一）班沈无念同学到校长室来。”
沈无念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等最后一节课上课铃响后，点燃百鬼木。如果幸运的话，因为上课，老师不会离开课堂抓你们，如果倒霉的话，希望你们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让树完全被烧毁。”
“如果有事，用大厅前台电话联系我吧。”沈无念拿出从白裙子老师办公室顺走的手机，按照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号码，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果然能够拨通。
独自一人来到二楼的校长办公室，沈无念照例礼貌地敲了敲门。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打开门，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在看到来人是沈无念后，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是沈无念小朋友吧？快进来吧。”校长热情地招呼着沈无念进门。
沈无念却眉头轻皱，因为他没有感受到这个校长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甚至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
当他一脚踏入屋内的时候，他知道校长为什么能安全活到现在了。
一股来源于规则的力量无声地告诉他，被邀请的学生无法伤害校长。这就是校长室的规则。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了。
他淡定地继续迈入另一只脚，跟着校长进入屋内，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想喝点什么吗？”校长已经准备给他随便倒点饮料喝了。
“我想喝茶。”沈无念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明媚而纯净。
校长愣了愣，属实没想到来校长室后他还敢提要求，又有些喜不自胜。或许沈无念能够代替小星。
“好，好，你乖乖待在这里，校长这就给你泡。”校长喜滋滋地离开，进入屋内另一个房间。
看来这个校长是真的“普通人类”啊，不像白裙子老师和校医那样有自主意识，而是和园内的普通学生和工作人员一样，是真正的活在这个考核故事中的npc。
而白裙子老师、校医则和考生一样不属于这里。
沈无念目光落在屋内休息室的门上，即使隔着门，他也能感受到来自那里的不详气息。
他走到门前，用胸牌的别针撬开门锁，轻轻推开门。
口袋中的手机剧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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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一响，李葵等人就点燃了百鬼木周围的东西，大火瞬间吞噬了大树。
火光滔天，将树冠上茂盛的树叶全部吞噬，没有了树叶的遮挡，树枝上掉挂的小果子尽数展现。
“那，那是人头吗？”有考生颤抖着声音问。
那一个个小果子，是缩小版的小孩子的头颅，每一个的表情都是痛苦而绝望的。火焰烧毁着树枝，同样也烧毁着人头果子，不知道是不是火光扭曲带来的幻觉，他们看到那些小人头在火中笑了。
树干已经被烧得焦黑，再过一会估计就能烧毁吧。考生们这么想着。
然而树的根部突然开始蠕动，他们站在地上甚至能感受到树根在地底的活动。赶快逃离颤动的地面到安全的地方，转头就看到树似乎又恢复了些许生机，像是有什么在供给养分。
李葵没有选择跑开，而是拿着能挖土的工具，咬咬牙，朝着扭曲得像是蚯蚓一样的隆起挖去。其他人见状也来帮忙。
树根是绿油油的，一直蔓延到教学楼，无论他们怎么尝试也砍不断。
李葵只能跑到大厅给沈无念打电话，“沈哥！有树根在根本烧不毁树，树根通往了教学楼，必须找到源头才能毁掉，你一定注意安全，坚持住，我和白子衿进教学楼找找源头在哪！”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你们继续守着树吧。”沈无念语气依旧平静，只是一向上扬的唇角有些冰冷，眼中如渊的墨色轻微翻涌着。
整间屋子画满了繁杂的花纹，像是跳动的血脉，最终汇总到屋子正中央的床上，一具女童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淤青满身，伤痕遍布，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狰狞的绿色树根从心口破出，插入地上男男女女八具尸体，又分出无数枝条从他们的四肢钻出，向四周有规律地分散，在墙角穿入地板。
沈无念挂断电话，沉默着走向床上的尸体。他知道，那是小星。
小星心口的树根应该是百鬼木的本源，也是阵眼。
当手术刀在树根上刚割出一道小口时，就有红色的液体溢出，小星的身体也开始剧烈颤动。
“疼吗？抱歉。”沈无念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放入她早就失去生机的唇中，“吃颗糖吧，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以最快的速度割断树根，这次小星的身体真的乖乖地一动没动。失去了本源，四周的树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割完树根的手刚要收回来，却在心口处停住，拨开那些枯萎的树根，有莹莹绿光闪出，一颗正十二面体的水晶代替了心脏生长在心口，在水晶的中心有一墨绿色的黑影。
沈无念轻轻拿起水晶。
【恭喜考生沈无念获得［？？？］，本场考试结束后将作为特殊奖励颁发给考生。】
沈无念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身后传来校长暴怒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怎么都喜欢问我做了什么，长着眼睛不会自己看吗。”沈无念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低头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小星身上。
“如果眼睛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他再抬起头时，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但身后确是干枯腐烂的树根，萎缩粘血的尸体，一切都显得那么惊悚。
还没等校长骂什么，银链从手腕飞出，不断伸长加粗，将校长紧紧捆住。
“你，在这里你不可能伤我！”校长原本的和颜悦色早就消失不见，反之换上了狰狞的表情，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目露凶光。
“想玩点刺激的罢了，怎么会是伤害呢？”沈无念笑得有些漫不经心，银链将校长悬吊在屋内，“我想你会开心的，毕竟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校长颤抖着身子剧烈挣扎。明明祂告诉他绝对不会被邀请进来的学生伤害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无念笑着走向校长，感受着对方的恐惧，笑意不达眼底。
慢悠悠开口，“不过，不是我和你玩，是他们。”
数不清的黑影冲破窗户飞进来，伴随着孩子们的尖叫啼哭。
他不能伤害校长，但那些死去的孩子们可以。
对于旁边校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充耳不闻。走到校长办公的桌子旁，仔细翻找着或许有用的东西。
他找到了一本教学日志，最后一页记录的文字模糊不清，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遮住了一样，仔细分辨只能看出几个词。
［？赤子心？？？毁？碎？抽灵，囚魂？？？聚尸，养木，集怨？？？则？？？生，遂以魂炼？？？终？？？］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些学校的文件和办公用品。沈无念手停留在刚刚找出的一份文件的一行字上，指尖轻轻敲了敲。
教育局电话？在这里也有这种部门吗。
使用一旁的座机按照标注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这里是青槐市教育局。”像是开了什么变声器一样，对面的声音沙哑干涩，紧贴在他的耳边说话。
“请问能举报幼儿园吗？”沈无念问。
“可以。请问举报的理由是什么？”
沈无念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举报之后会停办吗？”
“不会。”
“……那能申请注销幼儿园吗？”
“可以。由校长签字，盖章，按手印即可。”
“不签字可以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哗啦啦地像是在翻找什么材料，最后回答他，“按手印时用校长的血可以不用签字。”
“好的，请问现在能申请注销吗？”
“如果您确定要注销幼儿园，我们会将注销申请表发送给您，签好后我们会取走。”
正在思考对方会怎么将申请表发过来的时候，一团黑影从窗户穿入，“啪叽”吐出一张申请表。
根据找到的文件填完申请表，沈无念又回到被撕扯得惨不忍睹的校长身前，用纸包住对方的手抬起来看。
幸好指纹还是完整的。
沾着对方的血液，在申请表上按了手印。
至于印章，在办公桌上没有找到，会不会在校长身上，如果也没有，那就翻遍整个校长室。
幸运的是，银链从校长身上翻到了印章，印章顶部刻着一个图腾，与考核的图腾不同，它的形状，像是某种鸟类。他没有选择用手触碰，而是让银链圈住印章在申请表上盖章。
一切都完成后，黑影将申请表重新吞了进去，穿过窗户离开。
不过几秒，座机响了起来。
“您的注销申请表已收到，“好孩子”幼儿园于明日起终止办学。”对方通知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像是感受到什么，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校长剧烈抖动着，挣扎着睁开通红的眼，死死盯住沈无念，“你干……”
还没说完就被沈无念扔进嘴里的印章堵住了，不等他再有动作就重新被小朋友的鬼魂吞没。
休息室他也是要放火烧的，但这肮脏的地方不适合孩子们安息。打电话让其他人带着衣服被子上来，沈无念将十具尸体全部运出校长室，又和其他人一起运下楼。
孩子们的尸体太轻了。
轻得不如他们身上吸满血的衣服重。
百鬼木处，大火慢慢吞噬了尸体，他们的灵魂终于得到解脱。太阳落山了，但他们不再感到黑暗和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