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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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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筹备工作开始后，陈楚和陆何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要留下来讨论方案。
"我觉得应该按主题分区域，"陈楚指着图纸说，"校园生活、科幻、运动..."
"太传统了。"陆何摇头，"不如按情绪分？快乐、愤怒、忧伤..."
"谁会想看一墙的愤怒脸啊？"
"那你肯定得有个专属区域。"陆何坏笑。
陈楚抓起一张废纸揉成团砸他，陆何敏捷地躲开，却撞倒了身后的画架。画板滑落，露出下面藏着的一叠画稿——全是陈楚的素描，有她认真记笔记的侧脸，有她生气时皱起的眉头，还有她微笑时眼睛弯起的弧度...
空气瞬间凝固。陈楚蹲下身，一张张捡起那些画，心跳如鼓。
"这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何耳根通红："就...练习人物表情需要模特..."
"你画得很好。"陈楚轻声说，把画整理好还给他。
两人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各自低头忙着手上的工作，却时不时偷看对方一眼。
第二天，关于他们的流言开始在班级里流传。
"听说陆何画了一整本你的画像？"林小雨午饭时八卦地问。
陈楚差点被饭呛到："谁说的？"
"全班都知道了。"林小雨摊手，"周浩说陆何的素描本里全是'爱的证明'。"
"周浩那个大嘴巴！"陈楚咬牙切齿。
"所以...是真的？"林小雨眼睛闪闪发亮。
陈楚低头扒饭："只是练习素描而已..."
"得了吧，"林小雨撞撞她的肩膀，"你俩最近形影不离的，全班都在猜你们什么时候官宣。"
"我们只是..."陈楚想说"只是同学"，却说不出口。因为事实上，她和陆何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同学。
下午的班会上，李老师宣布艺术节将在两周后正式开幕，各班需要加快筹备进度。
"陈楚，陆何，"李老师点名，"你们班的漫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何站起来："进展顺利，老师。我们已经收集了全班同学的作品，正在设计展板。"
"很好。"李老师满意地点头，"对了，陈楚，你负责的文艺部那边节目安排好了吗？"
陈楚是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艺术节的重头戏——闭幕晚会由她主要负责。
"差不多了，老师。还在最后确认几个班级的节目。"
班会结束后，陆何拦住陈楚："晚会需要主持人吗？"
"需要两个，一男一女。"陈楚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陆何笑着说，"你负责串词，我负责活跃气氛。"
"我们？"
"搭档啊。"陆何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青梅竹马组合，多有卖点。"
陈楚想反驳，却发现这个提议意外地有吸引力。和陆何一起主持...
"我...考虑考虑。"她说。
"别考虑了，"陆何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就当帮我个忙。我妈听说学校有艺术节，非要来看。我得找个理由让她为我骄傲啊。"
他离得太近，呼吸喷在陈楚耳畔，让她心跳加速。她往旁边躲了躲："好吧...但你要认真准备。"
"遵命，搭档大人！"陆何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除了准备漫画展，还要练习主持。每天放学后，空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遍遍对着台词。
"这段介绍乐队的话太死板了。"陆何皱眉，"得加点幽默元素。"
"这是正式晚会，不能太随意。"陈楚坚持。
"相信我，观众需要一点笑声。"陆何突然换上播音腔，"下面出场的这支乐队，据说主唱洗澡时唱歌特别好听——当然，我没听过，这是周浩说的。"
陈楚忍不住笑出声："你太离谱了！"
"看，有效果吧？"陆何得意地挑眉。
陈楚发现，和陆何一起工作其实很有趣。他总能在严肃中找到轻松的一面，让她这个完美主义者学会放松。
艺术节前一周，陆何突然接到通知，体育大学教练要来校考察，他需要参加为期三天的封闭训练。
"这么突然？"陈楚在食堂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沉。
"刚收到的消息。"陆何戳着盘子里的饭，"明天就走。"
"那...漫画展怎么办？主持排练呢？"
"漫画展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按我们计划的做就行。"陆何抬头看她，"主持的话...我尽量赶回来练习。"
陈楚点点头，努力掩饰失落："这是个好机会，你...加油。"
陆何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你会想我吗？"
"谁...谁会想你啊！"陈楚的脸刷地红了。
陆何大笑，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她的脚："我会给你发信息的，陈同学。"
第二天，陆何没来上学。陈楚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也空落落的。课间时，她收到一条短信："早上5点就被拉起来了。想睡。教练好凶。食堂饭没你做的好吃。"
陈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专注训练。别想吃的。"
"想你呢？"
陈楚盯着这条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如何回复。正在这时，林小雨突然凑过来："哇哦，情话绵绵啊～"
"胡说什么！"陈楚慌忙锁屏。
"是陆何吧？"林小雨坏笑，"全班都知道你们的事了。"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得了吧，"林小雨压低声音，"昨天放学我看到你们在空教室，他差点亲到你..."
"那是...那是我们在排练主持！他在示范舞台走位！"陈楚耳朵发烫。昨天陆何确实靠得很近，但那是剧情需要...
"哦～"林小雨拖长音调，"所以你们真的在演爱情戏？"
陈楚决定不再理会她的调侃。但林小雨的话却在她心里激起了涟漪——她和陆何，到底是什么关系？
放学后，陈楚独自留在教室整理漫画展的材料。突然，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门口——是刘威，篮球队的前队长，已经毕业但经常回校。
"陆何的小女朋友？"他语气轻佻地走进来。
陈楚皱眉："有事吗？"
"来告诉你一些真相。"刘威靠在桌边，"陆何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热情？知道吗？"
陈楚合上文件夹："你想说什么？"
"体育大学保送名额。"刘威冷笑，"需要优秀的文化课成绩和综合素质评价。而你是年级前三，文艺部副部长..."
"所以？"
"所以他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帮他补习，在艺术节上露脸。"刘威摊手，"可怜的小姑娘，被利用了还不知道。"
陈楚的心像被重击了一下，但表面依然平静："谢谢提醒。现在请你离开，我要锁门了。"
刘威耸耸肩走了。陈楚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文件夹。她知道刘威和陆何有过节，这话未必可信...但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万一是真的呢？
她拿出手机，看着陆何最后发来的那条"想你呢？"，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