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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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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侑林过了第一节课腿就疼的不行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捞起裤腿看了一眼，又乌又肿。他早上起床的时候不是没有感觉到不适，本着忍忍就过去了的想法，坚持从宿舍出来走到了教室。
没有吃早饭不说，现在在医务室上了点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的效果。走到食堂去是不可能了。
腿治不治好不一定，但怕是低血糖要来了。
“醒了没，你想吃点啥。”宋墒的突然进来给亓侑林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亓侑林有气无力，“给我打一份肉丝面就行。你快去。”
“行了行了，你等会啊，我马上去给您打来。”
宋墒没顾上坐下，刚进门得了任务就又出去了。
窗外阳光明媚，亓侑林不由得眯着眼睛睡着了。
“醒了醒了，东西给你放这。”宋墒的声音吵的他夹了夹眉心。
话音毕，宋墒还摇了摇他的肩膀。
“你走吧，估计快要上课了。我改天请你吃饭。”他病怏怏的，看了看墙上的钟。
“不了，我请假了。”
“？”
这几个字从宋墒嘴里吐出来这么就让人有点听不懂呢。
只见宋墒从包里掏出他的新款手机开始上分，“没事儿，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
得，多半是拿陪护当借口来打游戏的。
亓侑林吃着饭，看着少年在旁边一会儿苦恼一会儿亢奋。
哪有这么恼火。
眼看某人气鼓鼓地放下手机，突然看向他，“你昨天晚上不是自己都能走点路了吗？怎么今天反倒进医务室躺着了？”
“今天教室后突然一下就肿了。”亓侑林没想到话题突然还能引到他身上。
昨天晚上被拉到两条街外自己一步步走回学校又赶着熄灯时间跑到宿舍。
伤势不恶化就怪了。
“哦，这样啊。”宋墒摸了把头发，没多想。
晃晃悠悠地开始了第二轮征战。
亓侑林则拿着他自己上午带过来的小说看了起来。他休息的时间不多，这次受伤算一个。
“看的什么书啊？我瞧瞧。”宋墒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
他往亓侑林手上伸长了脖子。正要看，亓侑林直接把书往他头上一砸，“看点你的教辅资料吧，过两周就是期末了！”
宋墒吃痛，“反正就是个考试。能怎么样？”
“分科前有家长会。下学期分科，你猜什么时候开家长会？”
那不就是只有半个月。
宋墒想到父母会跑过来开他家长会有点犯怵，惹了王主任的事儿还没定论呢，这成绩太不好看的话，不知道他妈又要拿什么来专正他。
亓侑林看他有点犯难的样子好奇起来。
这宋墒怕家长会？
他趁机揶揄他，挑了挑眉道：“还有两周呢，我要是腿没好全，我给你妈告状去。”
宋墒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每次有点耍浑的迹象都被亓侑林治得服服帖帖的。
亓侑林想着就觉得特别解气。
“过会儿去食堂给我打份抄手回来，不要辣椒。”
宋墒不敢反驳，万一亓侑林到时候去他妈面前告个状，这个寒假他肯定不会好过。
便幽幽地去了。
“你给亓侑林打了一周饭了，什么时候我有这待遇？”那天张靳故作伤感地问他。
“等你腿瘸那天我也帮你打饭。”宋墒冷冷地呿他。
“你这样说，可能有朝一日还真要你帮我去打饭了。”
张靳这话让宋墒还没来得及思考，“我们前几天的去网吧那个事儿还是被告诉我妈了。”
张靳怕卷子正确率太高改了点答案，分数还是离五十分差了点儿。他本来以为王主任就是吓吓他。
没想到上周末给他父母打了电话。
伍老师趁机会和着王主任给他父母沟通了一番。
四个人一起顺利给张靳送到篮球队了。
宋墒头疼起来，张靳去篮球队的话，平时上课还好，他的好兄弟还在。可是自习课张靳就要去训练了。他们晚自习出去疯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这个王主任真是一石二鸟。
“我这周开始就要去球队报道了，今天吃了晚饭我就过去。”张靳说着说着听起来像要哭了似的。
一方面真是对兄弟的不舍，另一方面是想到篮球队的训练强度。
“没事，没准哪天我还能看你进CBA。”宋墒对他的遭遇颇为同情。他安慰着张靳，思绪往外飘。
学习上老大难的他也开始思索自己该何去何从。
去国外也要考雅思啊，难道自己就这样一事无成吗。说到去打篮球，当爱好倒是可以，但是真要好好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他差的太远了。
拿自己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中间需要太多的精力和勇气。
张靳怕，他也怕。
张靳是被一把劲逼上那条路，他没有那个劲儿，也没有人逼他。
这顿饭他吃的没滋没味的，待到他带饭到亓侑林班上去，亓侑林都要冒火了。
亓侑林自那天之后腿好些了，就恢复了日常的生活状态，但是开始打着受伤的名号使唤宋墒给他送一日三餐。
宋墒累的够呛却不敢有怨言。
“六点半放听力，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吃你的吧，还有几天就要开家长会了，你给我好快点。”
亓侑林听这口气不对，“吃火药桶了你？”
“别惹我啊，小心我把你另一条腿给卸了。”
“你俩的卷子周五的时候你猜怎么的？王主任下午放学前守着我让我给批的。张靳别提多搞笑了，填空题第一题没抄到，全抄错位了。”亓侑林说着就憋不住笑，宋墒在一边听着，伤感的同时不忍痛骂张靳的智商。
抄掉了就算了，抄完之后多一个数不知道数数吗。
“就因为这卷子，他要去篮球队了。”
“怎么不带上你？”亓侑林真心发问。
他不太了解那边的情况，篮球队收的人大多都是中考时靠艺体考进来的，人很少，一个年级也就五六个。分散到各个班上就更少了。宋墒班上也就李光平一个。
他也不太关心这些事儿，自然不知道那边筛选条件严苛，也不知道训练强度大。
“我就不能不去吗。”宋墒无奈地叹气。
“你不去的话怎么个打算？你这成绩国内上不了大学。”
宋墒觉得亓侑林说话难听，但是又反驳不了真理。
“我出国，出国总行吧。”
“出国要考英语吧。你英语上过五十吗？”
亓侑林看宋墒不搭腔了，心里也有了答案，“行了，咱不出国了，你这样的连个外卖在国外都没法点。书读不了是小事，别饿死在外边了。”
这一刺激给宋墒整得特别不痛快，回班前特意找亓侑林勾了几道重点且基础的题，下定决心偏要在期末给自己争口气。
自那天起，宋墒就开始在教室里翻他那几本只有勾画痕迹的练习册。晚自习张靳不在的时候，他也不写作业也不做卷子，就对着答案看题。老师早就习惯他的作风了，能留在教室就不错了，多的也就一概不管他了。
一周下来，猪都能写几道题了。
他虽然不说有多上心，但是当消遣时间的功夫看几道题对这种零基础的来说属实也算是飞升的水平了。
张靳下了晚自习之后已经是腿脚酸软，训练没过几天就去申请住校了。宋墒一下子没了一起回家的搭子，张靳觉得自己有点儿叛徒那味儿，心里也有点愧疚。
宋墒看他这样想自己也不好受，反倒来宽他的心。
“没事儿，隔壁班学霸回家和我一个方向呢，过会儿我给他送饭的时候问问去。”宋墒其实没觉得是多大事儿，回个家而已，大老爷们怕什么。
“谁？亓侑林啊？”
“对啊，那天我还送他回家呢。”宋墒不解。
“你想想是不是周末呢？我昨天去办入寝的时候在宿舍楼看见他了，他还洗衣服呢。”
张靳是真觉得他背书背傻了。
宋墒也是真傻眼了，他怎么会记不清楚。那天被抓的回忆还历历在目，他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亓侑林是住校生怎么会那么晚跑那边去？
住校生平常也出不了校门啊。
突然，他把这两件本就相关的事儿串联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