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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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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航，你在安城怎么样啊，今天一整天都没机会问你。”林霄云坐在他旁边问道。
“挺好的，很充实。”陆远航回答。
“有空还是多回来看看，我们也多聚一聚。”
“好。”陆远航敷衍地回答完后，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看到是周同光打的，马上接了起来。
“你回去了吗？”周同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在路上。”陆远航听到他的声音，稍微变得安心了一些。
“你今晚上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鸡尾酒，度数很低，现在没什么事。”
“那就行。”周同光回复道。
“你在给谁打电话。”林霄云凑过来想看看是谁。
“啊，我大学同学。”陆远航把听筒拿远，然后回复道。
“是女朋友吗？”林霄云问。
“不是，是我舍友。”
“那你们联系还挺多的，很熟吗？”林霄云又问。
陆远航被林霄云纠缠的根本来不及和周同光说话，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曜北，随后张曜北接过陆远航的手机，替他和周同光说：“喂，那个，我哥现在有点忙，要不你一会等他给你回电话可以吗？”
“你是谁？”周同光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警觉了起来。
“我是陆远航的发小。他要处理点事，现在忙不过来，所以他让我和你说一会儿有空了给你回电话。”张曜北又重复了一遍。
“好，你和他说，我会等着的。”周同光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好，再见。”说着张曜北就挂断了电话。
“哥我弄好了。”张曜北悄悄地和陆远航说。陆远航点了点头，继续敷衍林霄云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张曜北和陆远航下了车和林霄云道了谢，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靠，这人喝醉了怎么也这么能说。”张曜北嫌弃地说道。
“见识到了，以后不会再见了。”陆远航叹了一口气。
“对了，哥，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啊。”
“我舍友。”
“唉——不对吧，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哪有舍友打电话找你聊天啊。”张曜北调侃道。
“行了，反正也瞒不过你。”陆远航推了一下眼镜继续说，“我可能对他产生了奇怪的感情吧。”
“我就说肯定是。”
“我没抱希望，我感觉他还是喜欢女生。”
“话别说太早。你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呢。”
“算了吧，太累了，我现在在大学应付考试、工作和父母就已经很累了。要让我再花心思去追一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力气。”陆远航像泄了气的皮球有点沮丧。
“没事，航哥，我相信你的能力。”张曜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奥对了，你记得回人家电话，他说会等你的。”
“行。”两个人在小区门口分开后，各自回家去了。
陆远航回到家后已经十一点多了，一进门黑漆漆的房间，仿佛在宣告着父亲并没有回来的事实。已经习惯的他换好衣服，躺倒在床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周同光的电话。
“喂。”陆远航先开口了。
“你已经回家了吗？”周同光问道。
“刚到。”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个学长非要拽着我说话而已。”
“好，没什么问题就好。”周同光说完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过完年吧，能快点回就快点回。”
“我会早点到的。”周同光说道，“过完年后十天之内就回学校。”
“胡亮和王鑫文呢？”陆远航问道。
“我没有问，可能是正常返校。”周同光回答。
“如果我回去了提前告诉你。”陆远航说道，“那……晚安。”
“晚安。”周同光也回复道。
就这样两个人挂断了电话，时间过得很快，新年很快就到了，陆远航也回到了老家，每天应付亲戚的他变得筋疲力尽，他讨厌过新年，如果能一个人待着就好了。
“喂，你在干吗！”周同光开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呼吸。”陆远航说道。
“噗——”周同光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
“还好吧，谈不上不高兴。”陆远航蹲在院子里一边看着漆黑的夜空，一边回复道。
“你在看晚会吗？”
“我在看天。”
“凌晨十一点多？你一个人在看天？”周同光不太理解为什么，“马上要过十二点了，新年要到了，你不回家吗？”
“对我来说，今天，明天都一样。”陆远航听着身后的小屋子里传出亲戚的说话声，觉得很烦。
“如果你不想在家里待，就来安城找我，可以住我家里”
“已经习惯了。”
“陆远航，好好活着，然后快乐地活着。”周同光莫名其妙地来一句。
陆远航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在他的记忆里，周同光从来没有叫过他名字，他们从来都是用“喂”称呼，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这不是在呼吸吗？”
“我知道，你记得早点返校。”说完，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马上就进入了倒计时，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周同光对陆远航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陆远航也说了一句。
“早点睡觉，我在学校等你。”
“嗯。”两人就这么结束了通话。陆远航感觉到了周同光对他的关心，但他不敢相信，因为以前林霄云也让他产生过这种错觉。这或许就是一种奇怪的心情，明明不抱任何希望，却总是祈祷着心里住着的人能对自己有回应。
时间过得很快，陆远航已经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了。他不想在家待着是毋庸置疑的，同时另一个原因是他想见周同光。
“我马上就到学校了。”他给周同光发了消息。
“要我下去帮你拿行李吗？”周同光问。
“不用，只是一个很小的箱子，没什么东西。”陆远航提着箱子开始爬楼梯，等他推门进到宿舍以后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同光。
“好久不见。”陆远航先开口打招呼。
“好久不见，你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周同光看着陆远航的黑眼圈说道。
“在家经常通宵，所以会这样。”
“原来你之前说的是真的。”
“早跟你说过，我不是那么自律的人。”陆远航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有个电影想给你看。”周同光拿出电脑准备打开。
“等我先收拾完。”陆远航整理完后坐到了周同光的身边。
“《爱乐之城》啊，你喜欢看爱情片吗？”陆远航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周同光。
“偶尔。”说着周同光就和陆远航看起了电影。
虽然陆远航之前看过一次，但是他依旧看得很投入，他很喜欢这部影片。男女主人公相爱的美好和分开的遗憾，总让他迟迟难以忘怀。他看着两个人不舍又释怀的表情，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他感觉到遗憾却又有一种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力感。
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脸上，帮他擦掉了泪水。陆远航赶忙自己擦干了眼泪：“不好意思。”
“你看电影经常哭吗？”周同光问道。
“要看什么类型。”
“我怎么觉得你什么类型都会哭。比如你上次和我去电影院看电影，虽然那个片子很烂，但是中间的时候你还是哭了。”
“原来你发现了。”陆远航说道。
“因为你当时故意抬手挡脸了，我觉得很奇怪就观察了一下。”
“我是这样的，套亲情、爱情的模板就能让我哭。”
“如果你是，你会分手后再次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吗？”周同光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会干脆不让它发生。”陆远航斩钉截铁地说道，“太累了，如果可能会失去的话，我宁愿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
“我会抓住他，不管多久。”周同光扭头看着陆远航，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都愣住了。陆远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特有的意蕴，闪着明亮的光泽。那双眼睛就这么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一样。他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立刻扭过了头。
“那我先祝你和她幸福。”
“我还没追到，我不确定，他可能不喜欢我。”周同光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试试呢，说不定她心里其实喜欢你。”
“这可真不好说。我感觉他有自己的世界，有时候我很想进去，但是他会把我拦在外面。”周同光头疼地说道。
“那你就给她点时间，说不定她只是想确定你是真的愿意和她一直走下去，才拖着。”
“只要慢慢来，他就会答应吗？”
“肯定会的，如果你用心的话。”陆远航说着就起身上床了。果然一切如他所想，又进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暗恋，所有的情绪涌入了他的大脑，眼泪也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忙起来吧。”陆远航心里暗暗地想到，他希望自己不要再沉迷在虚妄的爱情中，他可以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东西，就像以前一样。
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手机铃响了起来，他看到是张曜北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航哥啊，你到了吗？”
“到了。”
“我打算后天去找你玩，正好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就想去旅游了。”
“可以，你到时候打电话就可以，我去接你。”
“行，就这么说好了。”张曜北停了一下继续说，“顺便把你准男朋友给我介绍一下呗。”他说完就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滚。”陆远航没好气地骂了他一顿然后挂断了电话。
“有人要来找你吗？”周同光听到陆远航的声音便问道。
“我发小要来玩。”陆远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你要不介意，能带我们出去逛逛吗？这个地方我也不熟。”
“那肯定可以啊。”说着周同光坐到了陆远航的床边问，“他什么时候到？待几天。”
“后天。可能待三四天吧”
“懂了，马上开始做攻略。”
“不用。”
“你别管了，交给我，我热情好客。”周同光冲他笑了一下，就爬回了自己的床里开始研究路线。
两天后：
“航哥，在这！”张曜北下了飞机看到了不远处的陆远航，他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推着行李跑了过来。
“我靠，第一次坐飞机，感觉好爽，尤其是着陆的时候还有一点失重感！”张曜北说着就要勾陆远航的脖子。
“你好。”周同光从他们俩中间窜了出来，站到了陆远航身边。
“奥，你好，你就是那天打电话的那个人吧！”张曜北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
“是的。一会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了，然后逛一下附近，差不多晚上然后我们再去吃饭。”周同光跟张曜北讲起了他的计划。
“可以可以，我也不熟这个地方，辛苦你了。”张曜北表示感谢。
“小事，我跟你说，我这次订的是民宿……”
陆远航看着眼前这个人热情地和张曜北说着话，有点迷惑：“这两个人很熟吗？”只是在电话里说过两句话的关系，没想到一下就可以这么熟悉。他摇了摇头跟在他们后边走着。到了民宿，陆远航才知道周同光订了两室一厅的屋子，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外面的海景，以及沙滩上的人们。
“哇！航哥，我长见识了。”张曜北看着窗户外面的大海，赞叹道。
“你要睡哪间。楼上楼下都有一间房。”周同光看着陆远航问道。
“我和小北一起睡，看他睡哪里。”
“啊，我啊。我睡楼上呗，我喜欢登高望远。”张曜北好奇地在房间里转着。
“那我也去上面就行了。”说着陆远航就准备走上去。
周同光拽住了陆远航的胳膊：“真的不考虑一下下面吗？”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多和他聊聊。”说完陆远航就上了楼梯。
“我靠，航哥啊，这也太爽了，我第一次见大海。”张曜北趴在台子上看着外面。
“你小心掉下去。”
“我要是考到这里，我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回家了。”
“那你就努力一下。”
“这得看我爸妈放不放人啊，他们两个现在都开始念叨我找对象了，说什么‘毕了业以后就可以准备结婚’。我都要被他们烦死了。”
“所以你找到对象了吗？”
“那必然是没有，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我想要找有脑子的女朋友。”张曜北看着窗外说，“你也知道，在咱们那儿，女人嫁了一辈子就要对丈夫言听计从了，说实话，我很害怕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像永远囚禁了一个人。”
“你思想倒是挺开放。”
“那不得多亏我有一个开放的朋友吗？”
“行了，你别看了，快休息吧。一会儿出去走走然后吃饭。”说着陆远航就躺倒在了床上。
“喂，哥。你是真的很喜欢热情的人啊。”
“说什么屁话呢。”
“你这位准男友，和林霄云一样热情啊。他不会也是什么风流公子吧。”
“那你还真猜错了，他单身二十多年了。”
“我靠，那你有戏，说不定他就是喜欢男生，所以才不交女朋友的。”
“你真是想多了，不是所有单身二十多年的男的都喜欢男生，你就不是。”陆远航瞥了他一眼说道。
“那不能和我比啊，我是不想找。”
“行了，别瞎猜了，赶紧滚过去休息。”陆远航骂了一句扭过头就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