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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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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刷着微博上#温昭雪阮棠形婚#的热搜，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薯片在嘴里咔嚓作响，仿佛要把屏幕戳出个洞来。
热搜底下，评论区的恶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温氏集团继承人形婚实锤！商业联姻罢了，真当自己是真爱？】
【阮棠这种十八线小明星也配？温昭雪图她什么？图她脚踝肿得像馒头？】
【楼上别酸了，人家至少能爬上温总的床，你连温氏集团大门都进不去。】
"操，这群人是不是闲得蛋疼？"阮棠狠狠咬碎最后一片薯片，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屏幕弹了几下，差点掉到地上。"林姐，公关部到底在干嘛？这都三小时了，声明呢？再不发，谢熙熙那个贱人买的热搜都要冲到第一了！"
林姐端着咖啡从厨房晃出来，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鸡窝。
她昨晚通宵处理危机公关，现在全靠咖啡续命。
"祖宗，你以为写声明是放屁呢？温总那边要等律师团过目，一个字都不能错。现在温氏股价波动，稍有不慎就是几亿的损失。"
"那也不能让谢熙熙骑脸输出吧？"阮棠抓起抱枕猛锤两下，仿佛那是谢熙熙的脸。"你看她买的热搜词条，#温氏商业联姻#，#阮棠倒贴#，妈的，老子需要倒贴？"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打着绷带的脚踝，那是上周拍戏时摔的，现在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林姐瞥她一眼，叹了口气："你消停会儿吧，脚都这样了还乱动。温总说了，让你好好养伤。"
"我他妈——"阮棠刚要炸毛，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林姐放下咖啡杯去开门，温昭雪拎着两袋外卖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却松垮垮地挂着，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从会议室杀回来。
"吃饭。"她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顺手捏了捏阮棠的后颈，指尖微凉。"别啃薯片了，垃圾食品。"
阮棠缩了缩脖子，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哦。"
林姐凑过来扒拉外卖盒，眼睛一亮："哟，日料？这家不是要提前两周预约吗？我记得他们家的海胆寿司限量供应。"
"嗯。"温昭雪拆开一次性筷子，动作优雅得像在拆一份重要文件。"昨天订的。"
阮棠突然抬头，嘴里还塞着半块三文鱼："昨天？那不是我们刚……"
"领证的日子。"温昭雪面不改色地又夹了块三文鱼塞进她嘴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记性这么差？"
阮棠嚼着鲜甜的鱼肉，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让你求婚那么随便……在病房里就掏个戒指，连束花都没有……"
林姐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那什么，齐枫有消息了。"
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温昭雪的动作顿住，眼神瞬间冷下来，像结了一层冰："在哪？"
"不知道。"林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际线都快被她抓秃了。"监控最后拍到他在机场，但查不到航班信息，他妈的人间蒸发了似的。出入境记录也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了。"
阮棠用筷子戳着寿司饭，米粒散落在盒子里："……林月姐才走三天，他就跑路？"
"畜生！"林姐猛地捶了下沙发，力道大得让整个沙发都震了震。"老娘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林月到死都护着他，他就这么报答？"
温昭雪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动作很轻，但阮棠注意到她的指节已经泛白。"他老家派人查了吗？"
"查了，毛都没有。"林姐咬牙切齿，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邻居说上周就搬空了，连他妈养的狗都带走了。房东说他是半夜偷偷搬的，连押金都没要。"
客厅一时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阮棠盯着温昭雪绷紧的下颌线，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青筋在跳动。她伸手戳了戳温昭雪的膝盖，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还好吗？"
"嗯。"温昭雪突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我出去一趟。"
"啊？饭还没吃——"阮棠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你自己吃。"温昭雪已经拎起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拨电话。"林姐，联系下海关的老徐，让他查最近一周所有私人飞机和游艇的离境记录。"
门砰地关上，震得墙上的装饰画都晃了晃。
阮棠和林姐大眼瞪小眼，桌上的日料突然就不香了。
"呃，"阮棠扒拉两下外卖盒，戳起一块已经凉了的寿司，"她是不是生气了？"
林姐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开始拨号："废话，齐枫手里有温志远的黑料，现在人跑了，换你你不急？温志远那个老狐狸要是先找到他，那些证据就全完了。"
阮棠突然扔下筷子，动作大得差点打翻饮料："操，那我也去！"
"去个屁！"林姐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按回沙发。"你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添什么乱？温昭雪现在没空照顾你。"
"可是——"
"没有可是！"林姐瞪着她，眼神凶得像要杀人。"温昭雪最烦别人拖后腿，你老实呆着！要是再乱跑，我就把你绑床上！"
阮棠气得抓狂，但又无法反驳。她抓起手机给温昭雪狂发语音，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在回荡：
"你去哪儿啊？带我不行吗？喂喂喂理我一下啊！温昭雪！你再不回消息我就报警了！"
三分钟后，温昭雪回了一条文字消息：【找狗，很快回来】
阮棠盯着屏幕，一脸懵逼："……找狗？"
林姐突然跳起来，差点撞到天花板："卧槽！齐枫那条杜宾！"
原来齐枫养了条退役警犬，是条纯种杜宾，平时寸步不离，比亲儿子还亲。林姐立刻打电话，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快！查全市宠物医院的记录！重点查大型犬、急诊和芯片扫描记录！"
阮棠目瞪口呆，手里的寿司掉在地上："……你们豪门抓人都这么硬核的吗？"
"不然呢？"林姐翻出通讯录狂翻，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残影。"那狗有军用芯片，只要就医就能定位——妈的，找到了！郊区阳光宠物医院，三小时前有一条黑色杜宾登记急诊！"
温昭雪的车在暴雨中疾驰，雨刷器开到最大档也跟不上雨势。
郊区某宠物医院门口，她的迈巴赫一个急刹停下，昂贵的皮鞋踩进水坑也顾不上。
前台护士看见她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直结巴："请、请问有预约吗？"
"三小时前，一条黑色杜宾。"温昭雪直接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上是齐枫和狗的合照。"人在哪？"
护士被她的气势吓得手抖："VIP、VIP3号室……在、在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传来低沉的狗叫声。
温昭雪踹开门的瞬间，齐枫正抱着狗头打点滴，脸色惨白得像鬼，黑眼圈深得像被人打过。看到温昭雪，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哟，温总。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看来小黑的芯片还是暴露了。"
温昭雪反手锁门，声音冷得像冰："林月的U盘。"
"什么U盘？"齐枫装傻，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狗耳朵。"她死前没联系过我啊。警察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监控显示你们在停尸房见过。"温昭雪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齐枫的神经上。"最后说一遍，东西。"
杜宾犬龇着牙低吼，挣扎着想站起来保护主人。
齐枫摸着狗头轻笑，声音沙哑："小雪，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记得吗？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个高度，"现在为了个外人——"
温昭雪突然抄起输液架砸在墙上，玻璃瓶爆裂的声音吓得狗瞬间蔫了，缩在齐枫怀里发抖。
"外人？"她掐住齐枫脖子把人按在墙上，输液针头被扯掉，血珠顺着手背滑落。"她到死都在保护你！而你连她的葬礼都不敢去！"
齐枫剧烈咳嗽，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终于从兜里摸出个银色U盘："拿、拿去……密码是阮棠生日……"
温昭雪愣住，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什么？"
"林月说的。"齐枫笑得比哭还难看，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说……这样你一定会亲手打开。她说……你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回程车上，温昭雪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U盘就放在副驾驶座上，像一颗定时炸弹。阮棠第N次打来电话，她终于按下接听："喂。"
"你他妈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阮棠吼得炸麦，背景音里还有林姐的劝阻声。"到底找到没啊？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温昭雪看着窗外瓢泼大雨，雨滴在玻璃上炸开又滑落："嗯。"
"东西呢？"
"拿到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几秒，然后阮棠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哭了吗？"
温昭雪抹了把脸，这才发现指尖是湿的："没有。"
"放屁！我都听见鼻音了！"阮棠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发定位，我现在过去。"
"不用。"
"温昭雪！"阮棠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子是你老婆！这种时候不陪你还是人吗？！你他妈再敢一个人扛着试试！"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半弧，温昭雪突然轻笑出声，胸腔里那股郁结的气似乎散了一些："……笨蛋。"
半小时后，阮棠单脚跳着冲进车库，淋得像个落汤鸡，头发贴在脸上，活像只落水的小狗。
温昭雪皱眉下车，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你伞呢？"
"跑太急忘了……"阮棠哆嗦着扒她外套，冰凉的手指碰到温昭雪的脖颈，冻得她一激灵。"快快快让我暖暖！我要冻死了！"
温昭雪把人裹进大衣里，摸到一手冰凉，眉头皱得更紧："白痴。"
"U盘呢？"阮棠在她口袋里乱摸，像个不安分的小动物。"看看林月姐留了什么——是不是找到温志远的把柄了？"
温昭雪按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回家再看。"
结果刚进门就被林姐堵个正着："卧槽你们俩——"她突然瞪大眼，指着两人湿漉漉的样子，"这什么情况？演泰坦尼克号呢？"
阮棠整个人挂在温昭雪身上，两人湿漉漉地滴着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
阮棠的绷带都湿透了，可怜兮兮地垂着。
"呃，"阮棠尬笑，试图从温昭雪身上下来，却因为单脚站立不稳又栽回去，"如果我说我们雨中漫步浪漫偶遇……"
"少来！"林姐一把拽过U盘插进电脑，动作粗鲁得像在拆炸弹。"密码多少？"
温昭雪沉默两秒，喉结动了动："1024。"
"啥玩意儿？"林姐懵逼，转头看阮棠，"这不是阮棠生日吗？十月二十四号？"
阮棠也愣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怎么知道我生日？选手资料只写年龄不写具体日期啊！"
温昭雪别过脸，耳尖微红："资料上有。"
"放屁！"阮棠跳起来，差点又摔倒，"你他妈偷偷记我生日？！什么时候的事？"
林姐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卧槽！打开了！"
屏幕亮起的瞬间，三个人同时僵住——
满屏都是温昭雪的照片。
从她十五岁参加钢琴比赛，到去年在纽约演讲，甚至还有前几天在民政局门口的偷拍。
每张照片角落都标着日期，最新一张是温昭雪和阮棠在民政局门口的合影，上面写着：【小雪要幸福啊】
阮棠突然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键盘上："……这算什么啊……"
温昭雪盯着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形的痕迹。
林姐红着眼睛翻文件，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等等，这还有个加密文件夹！"
输入密码提示错误。
阮棠抹了把脸，声音带着鼻音："试试林月姐生日？"
依然错误。
温昭雪突然伸手，输入【1225】——平安夜，林月第一次遇见齐枫的日子。
文件夹解锁的瞬间，大量财务数据弹出来。林姐尖叫出声："操！温志远洗钱的完整记录！还有行贿名单和海外账户！这他妈够他坐十辈子牢了！"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温昭雪已经抄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律师团，立刻过来。证据找到了。"她顿了顿，声音低沉，"通知警方，准备收网。"
雨声渐歇。
阮棠看着温昭雪紧绷的侧脸，偷偷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晃了晃："……你还好吗？"
温昭雪反手握住她，力道大得发疼，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嗯。"
窗外的乌云缝隙里漏出一线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