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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林周订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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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订婚宴当天，整个温氏酒店被装饰成了香槟色的海洋。
阮棠一大早就赶到化妆间，帮林姐整理那顶价值六位数的珍珠头纱。
"左边再高一点......不对，右边那颗珍珠歪了......"林姐对着镜子左右转头，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操，老娘当年拿最佳经纪人奖都没这么慌。"
阮棠噗嗤一笑："谁能想到雷厉风行的林总监，居然因为戴头纱手抖？"她小心调整着珍珠的位置，"放松点，周叙看到你这样该心疼了。"
"他敢不心疼！"林姐嘴硬道，却在提到未婚夫名字时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这时，化妆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阮棠瞥见来电显示是前台，顺手按了免提："喂？"
"阮小姐，有位谢莹小姐说要见林总监......"前台小妹的声音透着为难，"她说她是周先生的老朋友。"
阮棠手一抖，差点扯断头纱上的珍珠线："操，她来干嘛？"
林姐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口红差点画歪："肯定是来砸场子的，让她滚。"
"等等。"阮棠眯起眼睛，像只嗅到猎物的小狐狸，"我去会会她。你安心化妆，别让那贱人坏了心情。"
宴会厅门口，谢莹一袭红裙格外扎眼，像朵带刺的玫瑰杵在一众浅色礼服的宾客中。
她手里端着香槟，正和几个不明真相的宾客谈笑风生，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看到阮棠走来，谢莹勾起红唇，露出一个精心练习过的微笑："哟，这不是温太太吗？听说你最近接了新戏？怎么，温总不投资了，需要你亲自出来抛头露面？"
"谢小姐。"阮棠皮笑肉不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请帖发错了？我记得邀请名单上没你这号人啊。"
"我来祝贺老同学啊。"谢莹晃了晃香槟杯，鲜红的指甲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周叙可是我大学学长呢。怎么，他没跟你们提起过我？"
阮棠心里"咯噔"一声，后背瞬间绷紧："......什么？"
"真让人伤心呢。"谢莹故作惊讶，红唇微微嘟起，"我们斯坦福同一个实验室的，他追了我整整两年呢~还每天给我带咖啡，风雨无阻。"她凑近阮棠耳边，香水味浓得呛人，"最亲密的时候，他连我的课表都背得滚瓜烂熟哦。"
阮棠正想怼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谢小姐记性不好。"
温昭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份文件，西装笔挺得像刚从财经杂志封面走下来。
她将文件翻开到某一页，声音平静得可怕："周叙的毕业论文致谢部分，明确写着'感谢谢莹同学在实验数据上提供的帮助'。"她冷冷抬眼，眼神锐利如刀，"不是恋爱，是利用。"
谢莹脸色瞬间煞白，精心修饰的眉毛扭曲了一下："你......你怎么会有......"
"另外。"温昭雪继续道，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偷听的宾客都竖起了耳朵，"谢家上周撤资的三个项目，现在由温氏接手。谢小姐有空来参加婚礼，不如回去看看自家股价？"她从侍应生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今早开盘又跌了五个点。"
谢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精心做的水晶甲都崩了一个："温昭雪，你别太得意！"
"保安。"温昭雪懒得废话，抬手示意，"送客。"
等谢莹被两个保安"请"出去，阮棠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温昭雪肩上："妈的，吓死我了......等等，你怎么知道周叙论文的事？还随身带着复印件？"
温昭雪淡定地整了整袖口，那里有一枚蓝宝石袖扣，是阮棠上个月送她的生日礼物："背景调查。"
"......变态！"阮棠戳她胸口，指尖感受到西装下紧实的肌肉，"连林姐男朋友都不放过！你是不是把我们家扫地阿姨的族谱都查了一遍？"
"以防万一。"温昭雪抓住她作乱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宾客陆续入座，阮棠却突然发现林姐不见了。
她急得团团转，找遍了化妆间、洗手间，最后在酒店露台发现林姐正对着手机发愣，连头纱被风吹乱了都没察觉。
"林姐！马上要开始了，你在这......"阮棠话没说完，瞥见手机屏幕上是谢莹刚发来的照片——周叙和她在实验室的合影，两人挨得极近，周叙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靠！这贱人！"阮棠抢过手机就要删，"你别信她！这照片肯定是P的！"
林姐却拦住她，反而把照片放大："等等......你看这里。"她指着图片角落，"看到没？周叙左手根本没戴婚戒，他现在天天戴着，洗澡都不摘。"她突然笑了，"这照片至少是五年前的了。"
阮棠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所以你早就知道谢莹这号人？"
"嗯。"林姐把手机还给她，顺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型，"周叙坦白过，说当年瞎了眼差点被当备胎。"她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眼角微微发红，"他还说，遇到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心动。"
"......呕！"阮棠搓了搓手臂，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肉麻死了！你们俩能不能考虑下单身狗的感受？"
林姐捏她脸，力道大得留下红印："比不上你家温总。上次是谁在片场视频通话两小时不挂，就为了看温总工作时的侧脸？"
"那、那是她非要开着视频监督我背台词！"阮棠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转移话题，"快走啦！新郎要等急了！"
仪式顺利进行。
当周叙给林姐戴上那枚定制钻戒时，阮棠感动得直抹眼泪，完全没注意到谢莹又溜了进来，这次换了身更扎眼的金色礼服。
"周学长。"谢莹突然出现在新人身后，声音甜得发腻，"新婚快乐呀。"
周叙转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谢莹？你怎么......"
"我来送礼物嘛~"谢莹递过一个精致的蓝色礼盒，包装纸上还印着斯坦福的校徽，"不打开看看吗？我记得你最喜欢惊喜了。"
林姐刚要接过，温昭雪不知何时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不必了。"
她冷冷盯着谢莹，气场全开的样子让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度，"安保，再请这位小姐出去一次。如果再进来，就以扰乱治安报警处理。"
谢莹却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哭腔："周叙！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我？当年你在实验室说会永远保护我的那些话，都忘了吗？！"她指着林姐，眼泪说来就来，"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你，而我......"
宾客们一片哗然，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周叙的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红，最后定格在一片冰冷的平静："谢莹，适可而止。"
"我偏不！"谢莹红着眼眶，精心打理的发型都散了几缕，"我为你放弃了MIT的offer，你就这样对我？！"
"第一，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周叙的声音清晰坚定，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当年是我一厢情愿，但你利用我的感情篡改实验数据，这事需要我当众说清楚吗？"
谢莹像被扇了一耳光，踉跄后退了两步。
"第二。"周叙搂住林姐的腰，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川，"我太太比你优秀一万倍。她善良、勇敢、坚强，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从来不会把别人真心踩在脚下。"
"说得好！"阮棠带头鼓掌，宾客们也跟着起哄。
谢莹在哄笑声中狼狈逃离，连精心准备的"礼物"都忘了拿。
后来林姐好奇打开一看，是盒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和周叙当年送给谢莹却被当场扔进垃圾桶的那盒一模一样，连包装都没变。
"幼稚。"林姐随手把巧克力扔进垃圾桶，却在转身时嘴角不自觉上扬，"不过......"她看向正在敬酒的周叙，眼神柔软得像一汪春水，"他刚才挺帅的。"
阮棠坏笑，用手肘捅了捅她："哟，这就护上了？刚才谁说要让他跪榴莲来着？"
"滚！"林姐作势要打她，却被周叙一把搂进怀里，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让阮棠突然有点鼻酸。
晚宴结束后，阮棠累瘫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
温昭雪蹲下来，动作轻柔地帮她脱下丝袜，手指轻轻按摩她红肿的脚踝。
"唔......舒服......"阮棠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对了，你怎么对周叙的事那么清楚？连毕业论文都搞到手了。"
温昭雪手上动作不停，指腹精准地按压着穴位："查谢莹时顺带的。"
"嗯？查谢莹干嘛？"阮棠突然坐直身体，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招惹你了？"
"她最近接触过谢熙熙。"
阮棠一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什么？！谢熙熙不是还在监狱吗？"
"保外就医期间有过联系。"温昭雪眼神转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疼得阮棠"嘶"了一声才回过神，放轻了动作，"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
"你做了什么？"阮棠凑近她，呼吸都屏住了。
"只是把谢莹试图贿赂狱警的证据交给了警方。"温昭雪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谢熙熙的刑期又加了三年。"
阮棠倒吸一口凉气，后背一阵发凉："......狠还是你狠。"
温昭雪捏了捏她的脚心，突然转移话题："还疼吗？"
"疼~"阮棠借机撒娇，整个人往温昭雪怀里钻，"要温总亲亲才能好~"
温昭雪挑眉，眼神暗了下来："回家亲。"
"现在就要！"阮棠不依不饶，手指已经解开了温昭雪的第一颗纽扣。
"......"
最后阮棠是被扛出酒店的。她趴在温昭雪肩上，冲林姐和周叙挥手："蜜月快乐啊！记得给我带礼物！"
林姐笑骂，声音里满是幸福："赶紧把你家醋坛子带走！别在这撒狗粮了！"
回家的车上，阮棠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地靠在温昭雪肩上。
突然她想起什么，强撑着睁开眼睛："对了，谢莹说的那些......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温昭雪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就是......"阮棠玩着温昭雪的领带，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有人突然跳出来说跟你有过去......"
温昭雪打断她，声音坚定得不容置疑："没有别人。"
"万一呢？"阮棠不依不饶，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从始至终，只有你。"温昭雪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阮棠鼻子一酸，赶紧扭头看窗外，生怕被看见泛红的眼眶："......肉麻。"
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连成一片，像一条流动的星河。
阮棠想，或许爱情就是这样——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波折，但只要牵着对的人的手，就敢勇往直前。
就像林姐和周叙，就像......她和温昭雪。
"喂。"她突然凑过去，嘴唇几乎贴上温昭雪的耳垂，"我们什么时候也再办次婚礼？上次太仓促了，我连婚纱都没穿够。"
温昭雪瞥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想都别想。"
"......小气！"阮棠气鼓鼓地坐回去，"那蜜月呢？希腊还去不去了？你上次答应我的悬崖酒店！"
"下个月。"温昭雪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驶入别墅区，"等林姐他们回来交接完工作。"
"真的？！"阮棠瞬间满血复活，整个人扑到温昭雪身上，"我要住悬崖酒店！要吃海鲜！要......"
温昭雪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干嘛？"阮棠一脸懵逼，嘴唇上还沾着刚才偷吃的蛋糕奶油。
"太吵。"温昭雪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想亲你。"
"......"
路灯下，两个身影渐渐重合。远处，不知谁家放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照亮了整条街道。
就像多年前夏令营的那个夜晚，小阮棠偷亲小温昭雪被推开后，天空突然绽放的烟花一样绚烂。
有些缘分，早就写在了星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