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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Trouble Mak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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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规则很简单——A班成员作为队长轮流选人，每组五人。"
制作人李导站在练习室中央，手里拿着分组名单。
阮棠缩在B班队伍最边上，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昨晚的热搜事件后，她几乎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光。
"首先请A班第一位，温昭雪选择队友。"
阮棠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了。昨晚她们算是不欢而散，今天温昭雪肯定会...
"阮棠。"
整个练习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阮棠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选阮棠。"温昭雪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李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呃...温小姐确定吗？"
温昭雪连眼皮都懒得抬，"我说得不够清楚？"
阮棠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
这是陷阱吗？
还是某种新型羞辱方式？
她偷偷掐了下大腿，疼的，不是做梦。
"阮棠？"李导催促道，"站到温小姐那边去啊。"
她机械地迈开步子，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自己背上。
走近时，温昭雪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表带。
"为、为什么选我？"阮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温昭雪终于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好玩。"
阮棠的拳头硬了。果然！这人就是拿她寻开心！
A班其他成员陆续选完人，最后分组确定：温昭雪组除了阮棠，还有三个实力中游的练习生——显然没人想跟高冷严苛的财阀千金一组。
"现在公布一公曲目。"李导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亮起，"温昭雪组，《Trouble Maker》！"
全场哗然。
这首经典双人舞曲以性感互动闻名，放在五人组里表演已经够奇怪了，更别提组里还有"塑料姐妹花"主角...
阮棠眼前一黑。
完了，节目组这是要把炒作进行到底啊。
"其他组去各自练习室，温昭雪组留下，编舞老师要单独指导。"
人群散去后，编舞老师拍拍手："五人版《Trouble Maker》需要重新编排，核心还是双人互动，其他人做背景..."
"我和阮棠跳双人部分。"温昭雪突然说。
"啊？"阮棠差点咬到舌头，"我？"
"有问题？"温昭雪挑眉，"还是你觉得自己撑不起来？"
阮棠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我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温昭雪转向编舞老师，"请按原版风格改编，互动部分...保留。"
编舞老师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阮棠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版《Trouble Maker》的互动有多火辣，全网都知道——贴面、抚摸、甚至那个著名的"椅子吻"借位...
"今天先学基本走位，明天开始扣细节。"编舞老师放音乐，"温昭雪、阮棠站C位，其他人注意配合。"
音乐响起，阮棠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当前奏结束，温昭雪一个跨步贴近她后背时，所有的专业素养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太近了。
她能感觉到温昭雪的呼吸拂过自己耳际，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甚至能透过单薄的练习服感受到体温...
"专心。"温昭雪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冷冽却让阮棠耳根发烫。
三小时排练结束，阮棠的衬衫已经湿透。
温昭雪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每个动作都要求完美，稍有偏差就重来十遍。
其他三个组员叫苦不迭，只有阮棠咬牙坚持了下来——她可不想被看扁。
"今天就到这里。"温昭雪终于宣布解散，"明早七点，迟到一秒加练一小时。"
组员们哀嚎着离开，阮棠也准备溜，却被叫住。
"你留下。"
阮棠转身，发现温昭雪已经坐在了地板上，长腿随意伸展。"还不会ending动作。"
"我明明会..."阮棠小声抗议，但在对方犀利的目光下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原版ending是双人贴近，镜头借位像在接吻。"温昭雪平静地说，"我们需要调整角度。"
阮棠的耳朵瞬间红了。"哦..."
"跪下来。"
"啊？"
温昭雪不耐烦地指了指地板，"你跪着，我站着，这样高度差正好完成借位。"
阮棠慢吞吞地跪下来，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羞耻——她正对着温昭雪的腰部，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线条分明的腹肌轮廓...
"看镜头，别乱瞟。"温昭雪捏住她下巴，"我数三下，转头。"
"一、二——"
练习室门突然被推开，阮棠吓得差点摔倒。
"温小姐，有个采访需要..."助理小林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
温昭雪迅速退开，"十分钟后。"
小林逃也似地关上门，但阮棠知道完蛋了——明天热搜预定：#阮棠跪舔温昭雪#。
"继续。"温昭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阮棠深吸一口气，"前辈，我们能不能换个ending？这样...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误会什么？"温昭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专业点，这只是舞台效果。"
专业。
对，她是专业的。
阮棠在心里默念三遍，重新摆好姿势。
这次终于顺利完成。
借位瞬间，温昭雪的气息拂过她唇边，阮棠的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还行。"温昭雪退后一步，"明天练配合。"
她拎起外套离开，留下阮棠一个人跪坐在地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回到宿舍已经接近零点。
阮棠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躺下就被隔壁床的室友戳了戳。
"棠棠，"对方递来手机，"你又上热搜了..."
阮棠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次是什么？"
#温昭雪选阮棠#（爆）
#Trouble Maker 选曲#（热）
#塑料姐妹花是真的#（新）
点开第一个话题，热门是粉丝拍的路透视频：温昭雪面无表情地说出"阮棠"两个字时，全场震惊的表情。评论区比想象中友好些：
【温大小姐选阮棠？？我瞎了吗】
【肯定是剧本啦，节目组要炒CP】
【只有我觉得她俩配一脸吗？冷艳女王x甜美小野猫】
阮棠往下滑，突然看到一条刺眼的评论：
【阮棠床上功夫一定很好，不然怎么哄得温昭雪选她？】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动。
三年了，这种恶评按理说早该免疫，但今天不知为什么特别刺眼。
也许是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温昭雪为什么选自己？
"别看那些了。"室友拿走手机，"明天还要练习呢。"
阮棠道了谢，翻身面对墙壁。
黑暗中，手机突然震动——银行发来的催款通知：【您尾号xxxx的账户本月应还款金额237,600元...】
她迅速锁屏，把脸埋进枕头。
父亲破产跑路后留下的债务像座大山，这次选秀是她最后的希望。
如果出道失败...不，不能失败。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阮棠已经站在练习室里。
她需要这段独处时间理清思绪，更需要提前练习以免在温昭雪面前出丑。
音乐响起，她对着镜子调整每个动作。
转身时用力过猛，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旧伤又犯了。
她咬牙继续，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温昭雪靠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今天她穿了件宽松的黑T恤，锁骨若隐若现，右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珠子。
"早、早上好。"阮棠关掉音乐，下意识遮住脚踝。
温昭雪走进来，目光在她脚上停留了一秒。"受伤了还跳？"
"小伤而已..."阮棠话音未落，温昭雪已经蹲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踝。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
"这叫小伤？"温昭雪冷笑，手指轻轻按压肿胀处，"旧伤复发，至少休息三天。"
阮棠猛地抽回脚，"不行！一公只剩两周了！"
"所以呢？带着伤跳砸舞台？"温昭雪站起身，"坐下。"
她不知从哪变出一卷弹性绷带，动作利落地帮阮棠包扎好脚踝。
整个过程快得阮棠来不及反应，只记得那双手的触感：冰凉，有力，却意外地温柔。
"谢谢..."阮棠小声说。
温昭雪没接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两盒东西扔给她。"止痛贴和药膏，一天两次。"
阮棠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药盒。
这算什么？
昨天还冷嘲热讽，今天又送药？
温昭雪是人格分裂吗？
"别想太多。"温昭雪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我只是不想被拖累。"
"哦..."阮棠把药盒塞进口袋，"那个...为什么选我？"
温昭雪正在调整音响，头也不回，"我说了，好玩。"
"我不信。"阮棠鼓起勇气，"A班那么多厉害的人..."
"因为她们太听话了。"温昭雪突然转身，"我要的是能跟我碰撞出火花的搭档，不是应声虫。"
阮棠睁大眼睛。
这是在...夸她吗？
"别得意。"温昭雪冷笑，"也可能是我想亲手淘汰你。"
组员们陆续到来，打断了这场古怪的对话。
一整天的排练紧张而充实，温昭雪虽然严苛但指导到位，阮棠的脚踝在药物作用下也好转不少。
晚上十点，其他组员都回去休息了，阮棠却留下来加练。
她需要把白天落下的部分补上，尤其是那个令人脸红的ending动作。
音乐放到第三遍时，门开了。阮棠头也不回，"我马上就走，再练十遍..."
"ending角度还是不对。"
阮棠猛地回头，温昭雪拎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前、前辈怎么来了？"
"路过。"温昭雪递给她一杯，"喝了继续。"
阮棠小啜一口，差点喷出来——超甜焦糖玛奇朵，加双份奶油，正是她最爱的口味。
温昭雪怎么会知道？
"看什么？"温昭雪皱眉，"店员推荐的。"
"哦..."阮棠藏起笑意，"谢谢。"
接下来的两小时堪称魔幻。
温昭雪亲自示范每个动作细节，甚至破天荒地解释了《Trouble Maker》的情感表达："不是单纯的性感，而是两个强者之间的张力，懂吗？"
阮棠点点头，突然意识到温昭雪眼中的舞台是什么——不是讨好观众的表演，而是强者之间的对话。
"再来一次。"温昭雪按下重播键。
这次，阮棠试着抛开羞涩，全情投入。
当音乐来到ending部分，她跪着转身，仰头与俯身的温昭雪四目相对。
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窜过。
"好多了。"温昭雪轻声说，却没有立刻退开。
阮棠屏住呼吸。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
她能看见温昭雪瞳孔中的自己，能数清对方鼻梁上的小痣，甚至能...
"叮——"温昭雪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她直起身看了眼屏幕，表情瞬间冷下来。"今天就到这。"
阮棠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昭雪已经大步离开，只留下半杯没喝完的咖啡和满室雪松香气。
什么嘛...阮棠撅着嘴收拾东西。
走这么急，去见男朋友吗？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她心里一阵发闷。
回到宿舍，阮棠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躺下就听见隔壁床的室友小声说："糖糖，你手机刚才亮了好几次..."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五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银行。最后一条写着：【若三日内未还款，将启动法律程序...】
阮棠的手指微微发抖。
三天...一公都还没开始，哪来的钱？她咬咬牙，给林姐发了条信息："有没有临时通告？什么活都接。"
放下手机，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温昭雪知道她家破产的事吗？如果知道了，会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她吗？
不知何时睡着的阮棠做了个奇怪的梦：她站在舞台上，温昭雪在台下冷冷地看着她。她想跳却动弹不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室友摇醒的。
"棠棠！快看微博！"
阮棠迷迷糊糊地接过手机，瞬间清醒——#阮棠父亲老赖#赫然挂在热搜第一。
点开话题，首条是一个营销号发的长文：【深扒"甜心爱豆"阮棠家族破产内幕：父亲欠债3亿跑路，母亲住豪宅却拒还债...】配图是她家被查封的照片和母亲去年生日宴的截图。
评论区一片骂声：
【老赖之女滚出娱乐圈！】
【难怪倒贴温昭雪，是想找金主帮还债吧】
【节目组不淘汰她等着被举报吗？】
阮棠的指尖冰凉。
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父亲确实欠债跑路了，但母亲早就变卖所有家产还债，哪来的豪宅？
可谁会相信呢？
"棠棠..."室友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阮棠强扯出一个笑容，"今天还要排练呢。"
她机械地洗漱、换衣，走向练习室。
路上遇到的其他练习生纷纷投来异样眼光，有人甚至故意大声说："哟，老赖千金来啦？"
阮棠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能哭。
不能崩溃。
尤其不能在温昭雪面前示弱...
推开练习室门，她愣住了：温昭雪独自站在镜子前，正在练习他们的双人舞部分。
听到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迟到了两分钟。"
"抱歉。"阮棠低声说，走到角落放下包。
整个上午的排练，她都像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完成动作。
温昭雪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依旧严苛如常。
直到午休时，阮棠躲在洗手间隔间里无声落泪，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出来。"
又是这两个字。
阮棠慌忙擦干眼泪，推开门看到温昭雪靠在洗手台边，手里拿着熟悉的纸巾盒。
"擦擦。"她语气平淡，"丑死了。"
阮棠接过纸巾，突然崩溃："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家的事...所以你选我是为了看我笑话？"
温昭雪静静地看着她，"我选你是因为你值得。"
这句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阮棠呆住了。
"网上的废话少看。"温昭雪转身走向门口，"下午排练别迟到。"
门关上后，阮棠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红肿，妆容斑驳，确实丑死了。
但奇怪的是，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轻了一些。
"我值得..."她轻声重复，慢慢挺直了腰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