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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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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不到半年,已经是群臣第八次在朝会上进言让萧泽广纳后宫了。萧泽忍不住在朝堂上发了脾气。
“你们一个个的说得冠冕堂皇,皆是为国本考虑,毫无私心。既如此,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能否承诺族中女子一律不许入宫。你们若是同意,朕明日就发圣旨采选。”
文武百官除了齐喊“皇上息怒”外,无一人敢多言。
萧泽看了一眼满殿的伪君子,拂袖而去。
父皇的妃子倒是多,各方势力都照顾到了,也因此争斗不断,其激烈程度不下前朝。
想起登基前战战兢兢的日子,萧泽至今心有余悸。
他的母妃不爱他,只把他当在后宫立足的工具和筹码。幼时,他只以为生在帝王家,本该如此艰难,即便隐隐感觉母妃不爱他,他也爱母妃,只想着替母妃争气。
还是他登基后,有人为讨好她,几经辗转找到知道真相的老宫人,萧泽才知道母妃并非他的生母。
他的生母是母妃的婢女,为了替母妃固宠而侍寝,生了他不久,母妃为人所冤,生母又为护主,撞柱而亡。
现在萧泽自己当了皇帝,也知晓了很多宫廷斗争的门道。隐隐觉得生母之死未必就是对母妃忠心到不惜以命相搏的地步,而是用她自己的命为襁褓中的自己搏一条活路。
可笑的是,现在养大自己的母妃成了太后,而自己的生母连皇陵都没资格进。
萧泽对后宫的残酷有阴影,每每被催促选妃,总是情绪低落。让小太监去传卫国公来喝酒。
卫国公崔珏是萧泽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少时伴读一路扶持着他登上帝位,再苦再难也未放弃。
他为他杀过敌,流过血,挡过刀;他封他为国公爷,予他富贵荣华。
唯有对崔珏,萧泽能够放心将后背交给他。
萧泽打发了所有内侍,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崔爱卿,那日我黄袍加身,便以为从此再没了掣肘,你我再不必提心吊胆。谁知那群老匹夫依旧逼我,恨不能在我身边塞满了他们的人,将我当做提线木偶。”
听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会变浅,萧泽水润的红唇一张一合,话变得比平日多,言语间也少了顾忌。
“哼,他们以为往我身边放了人,就能掌控我么?除了阿珏,我谁也不信。”
阿珏……
崔珏品味着这个称呼,唇边扬起笑容。
少时,两个少年惺惺相惜,他叫他阿珏,还让他叫他阿泽。
后来,他扶着他一步步登上高位,他的阿泽却变成了朕,他则变成了他的崔爱卿。
今日,他又叫了他阿珏。
“阿泽,你曾允诺答应我一件事,如今还算不算数?”
萧泽一手搭上崔珏的肩膀,“你是我的阿珏,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一千件事也是算数的。”
崔珏看着眼前人好看的眉眼,水润的唇吐出‘我的阿珏’几个字,缓缓将人拢在怀中:“我要阿泽答应我,以后不因今日之事怪我。”
心里却想:你便是怪我怨我我也无妨,因为我那些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本就是一开始就带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