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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很难描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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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倦打完电话走到言书栩旁边，他推了推床上的人：“晚上您要是哪里不舒服，把我叫醒。”
“好。”言书栩转过来：“谢谢你。”
“不，客气。”
迟倦看了一圈，只看到一个折叠椅，他走到折叠椅处，试图将它打开。
“做什么？”言书栩问。
“我睡觉啊。”迟倦指了指椅子：“我看您这儿也没有多余的床。”
言书栩稍微坐起来一点：“睡床上吧。”
“不用不用！”迟倦摇头拒绝，他把折叠椅快速打开，又抱来被子：“您是病人，我怎么能和你挤？”
言书栩没再说什么便躺下了。
折叠椅的面积太小，材质也很硬，迟倦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言书栩听到他翻来覆去的声音，将他轻轻抱到了床上。
刚放下去，言书栩的胳膊就被迟倦紧紧抓着，然后很自然地当成枕头枕着睡觉，言书栩动了几下，迟倦毫不松手。
言书栩无奈笑出声：“拒绝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顺势躺在旁边。
迟倦睡觉终于安静了，言书栩靠在旁边，明明他比迟倦高，此刻却像个小孩。
“我好想你。”
言书栩仔细观察着迟倦的脸，他温柔地在他脸上划过：“别拒绝我，好吗？”
迟倦的眼皮忽然抽动，原来是一滴泪正正落在上面。
言书栩哭了，他趴在迟倦身上，轻声哭泣。
睡在迟倦身边的感觉，言书栩快忘记了。
人死后不会立即转世，或许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又或是上千年，才会有下一世。
言书栩就这么一直找一直找，但凡能感应到一丝丝迟倦的气息，他都义无反顾地前往，这漫长的千年时间里，无数次判断失误，无数次失望而返，可他从未问过自己这样值不值得，因为迟倦是他的必选项。
简祈野总说他傻得可笑，但他甘之如饴。
言书栩慢慢低头，两个人的嘴唇只隔着几毫米，言书栩现在身体很热，脑子也乱成一团，他咽了咽口水，仿佛在压制心里的火气，在短短的几秒钟，他纠结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轻轻吻上他的神明。
迟倦稍稍翻了个身，言书栩忙抬起头，他抓着床单发出低喘，强迫自己压下欲望。
外人都说言书栩不光长着生人勿近的脸，身边的气场也时时刻刻散发着疏离冷淡，可只有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总让他失去自我。
第二天，迟倦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陌生，他吓得“啊”了一声跳起来，发现睡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迟倦头有点疼，他坐着回忆了半分钟，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现在在领导家里！
迟倦纵身穿好鞋，此时言书栩刚拿着领带进来，一个正装，一个炸毛，形成反差。
“醒了？”言书栩语气和往常一样。
“是…”迟倦抓了抓头发礼貌询问：“您好些了吗？”
“嗯。”言书栩对着镜子系领带，迟倦咬咬牙：“实在抱歉言总，是不是我晚上梦游了？”
除了梦游，迟倦想不到任何睡在上司床上的理由，他看向那把折叠椅，努力回想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嗯，迟倦，你好大胆。”言书栩手插在裤兜里，高高在上地发话。
“对不起！”迟倦猛地把头磕在床上：“您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言书栩哼笑一声，他把迟倦的头抬起来：“你瞧，你咬的。”
言书栩衣领下，是一个深深的…草莓印。
无比刺眼，迟倦吓得闭不上嘴，他梦游睡到上司床上，又抱着人家啃了一顿？？
“我咬的？”迟倦难以置信。
“你咬的。”言书栩见迟倦呆呆的样子，又道：“不信吗？那我脱了让你看看，帮你回忆。”
“不用！”迟倦蒙上眼睛：“不用不用。”
言书栩站直，把领子拉高盖住草莓印：“那你说怎么办？这班我还怎么上？”
他看向外面：“此刻温度26，我把衣服穿这么严实，会有人怀疑的。”
迟倦现在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把持不住？而且啃谁不好，偏偏啃领导，还是个性取向为男的领导……
“对不起。”迟倦再次道歉。
言书栩叹了口气：“算了，走吧，今天你开车。”
“好！”
迟倦拿着言书栩的包，像个孩子跟在后面，言书栩坐上副驾驶，迟倦轻轻关上车门便来到主驾。
一路上俩人都沉默着，迟倦是憋得最难受的，他有一堆话想问言书栩，想问他昨晚梦游的过程，想问还有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可他又不好意思再提起。
言书栩手机响起，这让车内的两个人都转移了注意力，言书栩看到来电，又看了一眼迟倦，接通起来。
“言总，想我没有啊？”是简祈野的声音。
车内太过安静，他说的话通过手机传来非常清晰。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简祈野戏谑道。
言书栩不回他，简祈野也恢复正经：“器材投入试点范围有些问题，需要找你沟通沟通。”
“嗯。”言书栩开了一点窗户，让风把车内闷热的气吹一吹：“在，你来吧。”
挂断电话，迟倦好奇询问：“言总，您和简总之前就认识啊？”
言书栩把简祈野发邮箱的信息保存：“嗯。”
“哦。”
难怪很多事情交给下属去做就好了，简祈野却每次都亲自来找言书栩，看来关系不一般。
“我和他关系不好。”言书栩好似读懂迟倦心中所想。
“啊？？”迟倦一惊：“哦，哦。”
言书栩又强调：“真的不好，是他缠着我。”
“哦。”言书栩面无表情地说这话，让迟倦捉摸不透。
俩人刚进大门，就听远处传来贱嗖嗖的声音：“言总~”
他们同时看去，只见简祈野从大厅沙发起来：“等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嗯。”言书栩摁了电梯：“上去说吧。”
“好。”
简祈野手臂撞向言书栩：“欸，跟你说啊，我家室内游泳馆装修好了，去不去体验？”
“不。”
“别啊！”
简祈野又用力一推，言书栩捂住腹部冷哼，迟倦吓得赶紧扶住：“简总，您轻点，言总受伤了。”
言书栩握着迟倦的手站在后面，简祈野看他那副欠揍的表情就想骂。
“他受伤？？”简祈野强迫迟倦转过去：“你好好看他像受伤的样子吗？你看看他那副嘴脸！”
“简总，请您注意分寸。”
电梯到了，迟倦自觉拉开距离去到工位，简祈野对言书栩比了个国际手势：“装货。”
言书栩只当没看见，双手揣兜先行一步。
“说吧，器材出了什么问题？”言书栩脱掉西装坐在椅子上。
“器材问题不大，都是些小问题，我可以解决。”简祈野又是欠揍的样子，言书栩忍着怒气：“你有完没完？！”
“没完。”简祈野把言书栩的手放在胸口：“只要你在沃创一天，我就没完。”
“简祈野，你没事做吗？成天往别人家公司跑，不觉得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的？”简祈野低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不然我干嘛呆在人类世界？环境差还不利于生存。”
言书栩侧开身体：“我很忙，懂了吗？”
“忙什么？”简祈野摸摸言书栩的脸：“忙着追小孩子？”
言书栩忍无可忍，他把捏成团的白纸扔在简祈野身上：“我追谁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喜欢你，所以你的感情状况和我有莫大关系。”
“滚。”言书栩起身远离：“以后没正事别来找我，最好正事也别来。”
“哟，你装什么清高？”简祈野把言书栩的衬衣扒开：“迟倦要是知道这些全是为了骗他，会不会恨死你了？”
“出去。”言书栩把衣服扣上。
“别这么小气。”简祈野四下转转，盯上了桌上的西洋表。
“还留着呢？”
“别碰。”言书栩抢过来。
“你这么长情有什么用呢？迟倦依然记不得你，每一世都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你不累吗？”
言书栩不说话，简祈野继续说：“但是我生生世世都会记得你，我俩寿命相当，能力相当，在一起不用考虑任何外界因素”
“祈野，爱是看感觉的，我爱迟倦，我不爱你，就这么简单，懂了吗？”
“不懂。”简祈野沉下脸：“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一直寻？”
“哪里都好，没有谁能比得过。”言书栩失落道：“没有记忆又何妨？我会让他每一世都爱上同一个人。”
简祈野也想问自己，为什么非揪着言书栩不放，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喜欢他身上那股劲，喜欢他的执着，在这个滥情的时代，无论是人还是妖，能和他一样长情的，少之又少。
“你追他并不妨碍我追你。”简祈野苦涩笑笑：“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的。”
安静了许久，简祈野慢慢走过去，他一颗一颗解开言书栩的纽扣：“让我检查一下伤势。”
他们都知道，妖用人类的药是治不好的，要治好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运气恢复，二是借助其他妖力恢复。
“不用。”言书栩拉着简祈野的手。
“别逞强了。”
言书栩的上衣脱下，简祈野的手触碰着痕迹，他手指碰过的地方，瞬间便愈合。
“言总。”门被推开，是迟倦，入眼看到言书栩光着上半身，简祈野单膝跪在前面抚摸，这对他冲击有点大：“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敲门了，以为您听到了，我，我这就出去！”
言书栩立刻穿上衣服：“没事。”
“你出去吧。”言书栩对简祈野说：“就按刚才调整的。”
“嗯。”简祈野扬眉吹哨走远。
“迟倦。”言书栩伸手去拿文件，谁知迟倦后退两步：“我什么也没看到！”
言书栩的手悬在半空…
“本来就没什么。”言书栩把文件抽过来：“他就是听说我受伤了，看看伤口。”
“明白！”反正迟倦不相信言书栩的话，谁大白天在办公室脱衣服啊，而且孤男寡男的。
言书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