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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没睡好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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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谢倾惟打开房门,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母后大人”四个字。
“小惟呀,妈妈爸爸今天还是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家里的阿姨说一声。”
谢倾惟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哦”字,谢倾惟感觉有点烦闷,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饮料,拧盖盖子,猛喝了几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谢倾惟刚搬到他们村,住在父母新买的乡村别墅里。宋影淮是他们的邻居,对方还有一个弟弟,他们谢倾惟最亲近的人,宋影淮是唯一一个甚至比父母还要亲近的人。虽然宋影淮话不多,但谢倾惟却觉得他很特别。
他们一起在田野里奔跑,在河边捉鱼,一起看星星。
“影淮哥,你说,那些星星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故事呢?就像我们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谢倾惟坐在石榴树下,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悄悄画着天穹里忽明忽暗的星线,声音轻得像怕惊扰它们:“那……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偶尔抬头,找到属于我的那一颗?”
宋影淮侧过脸,目光落进他被星辉映亮的眼睛里。他没立刻应声,只抬手替他把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顺着耳廓一路烫进心口。
“我会。”
他声音温柔:“找到之后,我就告诉它,我在这儿,等它把光重新带回我身边。”
他的语气有点像是哄小孩的意味。
蹲在一旁的年纪不大的宋以诚举着自己的小手,也学着哥哥的样子,语气认真:“我会和哥哥一起你的。”
夜风掠过,星子倏地闪了一下,像替他们记下了这句对话。
那些日子同样也是谢倾惟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可宋影淮的离开,却像一场梦醒了。他没有好好告别,没有解释,就这样消失了。
宋影淮已经走了,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谢倾惟常常独自仰望星空,试图在那无尽的夜幕中找到属于他的那颗星。他知道,他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他依然相信,只要抬头仰望,就能感受到他的光芒,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
他心头有些哽咽。
感觉到心情的变化,有些不是的走上楼,紧紧的把房门关上,打开抽屉,拿起一本老旧的日记。日记虽然有些老旧,但上面却没有落上灰尘。他翻开比较突出的一页,那里面加了一些照片,目光最终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那照片里,宋影淮站在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田中,头发上沾了一两朵油菜花,宋影淮的弟弟在一旁捣乱,两个人都笑得开怀。这张照片是谢倾惟拍的。那里面的宋影淮看上去只有初中的样子,把相册翻到反面看背面印着拍摄时间,D031年,距离现在也已经有6年左右了。谢倾惟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眼眶微红。
“你到底为什么要走呢?”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能是因为刚喝了冰水的原因,所以谢倾惟感觉肚子疼的厉害。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把照片放到了桌上,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觉得有些烦闷。
“都怪你,宋影淮。当初一声不吭走人,我现在烦死了!哼嗯!”
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却掩盖不了他心中的失落。“也许,只有找到答案,才能真正释怀。”他低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伤神。
谢倾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宋影淮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搅动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让他又哭又笑的人,可宋影淮的冷漠和疏离,却像一把刀,轻易地划开了他心底的伤疤。
他从床上坐起,拿起桌上的笔和有些发旧的日记本,翻到上面最新的一页。他停顿了一秒,笔尖悬在纸页上空,像悬在胸口的一口气。
深夜,台灯像一枚微弱的月,照得桌子上那张油菜花照旧影浮动。风从窗缝钻进来,轻轻翻动台历的缺口,像替我翻检那些不肯褪色的名字。他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起来。
D037.9.1 凌晨风
又见面了。
原来‘忘记’只是把他藏进了更深的夜里。
你说星星也有喜怒哀乐,我在石榴树下,偷偷地想替你留一颗最亮的。
夜风吹乱我刘海,你替我把头发别到耳后,耳尖烫得让我忘了说话。
“我会找到属于你的那颗。”
你像在跟宇宙下命令。
“找到之后,我就告诉它,我在这儿,等它把光重新带回我身边。”
你还记得宋以诚说要和你一起看吗属于我的那颗星星。
但后来你们都走了,像流星划过去,没留一句解释。
我以为自己忘了,直到今天在教室里再次看见你,所有假装痊愈的痂,又被撕开。
如果那天我开口问,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若你哪天记起,请把星光还给我。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却没有立刻合上本子。
指尖在“曾经”后面停了很久,像怕一松手,那两个字就会碎掉。良久,谢倾惟重新把日记重新合好,就像是把心脏重新关进胸腔。
窗外,路灯的光痕依旧细长,像一条不肯熄灭的路。
翌日。
谢倾惟新家的位置离学校不算太远,走路到学校的时间还算充裕,又能锻炼身体,所以他机智的选择走路去上学。
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皱着眉,心里乱糟糟的开始回想自从昨天见到了宋影淮以后的的种种:我昨天自从早上开始就吃了兴奋剂吗??被鬼附体了吧?都怪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但这个秋天的早晨,却让他觉得格外烦躁。
谢倾惟顶着一对微微发肿的熊猫眼,走到公交站附近时,他突然听到一阵的刹车声。“滴——双港西大街紫荆路口到了,车门即将开启,请注意安全。”后面紧跟着一辆橙红色的。
抬头一看,一辆橙黄色的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同样校服的学生陆续走下来。谢倾惟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突然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走到公交站附近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滴——双港西大街紫荆路口到了,车门即将开启,请注意安全。”抬头一看,一辆橙黄色的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学生陆续走下来。谢倾惟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突然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他穿着绿底白杠的校服,背着一个黑色书包,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从公交车上走下来。他的棕色头发有些凌乱,或许是被风吹的,看起来有些疲惫。
谢倾惟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走上前,拍了拍宋影淮的肩膀,语气故作轻松:“宋同学,早上好啊,这么巧!”
宋影淮抬起头,眼神微微一愣,似乎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眸中的茫然才渐渐褪去了几分。
“……早。”他声音低低的,尾音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还没完全从昨夜残留的梦里挣脱出来。
谢倾惟有些意外。
不会是昨天说“那么多话”,嗓子哑了吧?!!
不过又很快恢复了欢快的神情,厚着脸皮凑上去,和他并肩走着,“一起走呗,这条路我还不太熟。”
宋影淮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侧过脸,似乎在回避谢倾惟的目光。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谢倾惟时不时地打量着宋影淮,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但宋影淮却始终保持着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难以触及他的内心。
“怎么,昨天睡得不好?”谢倾惟看见他的脸色不太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宋影淮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微微发红,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冷淡:“还好。”
看来是没睡好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几块钱,回想到昨天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经过的一个便利店。
秋风微微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个清晨伴奏。谢倾惟突然拍了拍旁边有些游神的宋影淮,乐呵呵地说道:“宋大学霸,在等着我啊,我去买个东西,很快的!”说完,他转身朝着旁边的便利店跑去。
宋影淮抬眼看了少年跑向便利店的背影,有些纳闷:你不是才刚说,这条路你还不太熟吗?
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鬼使神差按照站在那里等着他,可能是为了那个灿烂的笑容吧,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轻响,和脚步声。
周围往来学校上课的学生,目光都不由的放在了距离校门口很近的学霸突然不进校了,背着书包的宋大学霸,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内卷背书。他的存在仿佛是一个自带吸引别人目光的的光环。他低着头,原本就有些乱的头发被吹得更是凌乱。
过了会儿,远处的脚步从远及近的传来。灰色的水泥出现了一几抹颜色。
谢倾惟把手上的吃的向前伸了伸。"久等了。你要吃点吗?没睡好觉的宋影淮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