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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麻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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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周一上班，许明月坐在工位前，目光时不时飘向公司入口的方向。
到了上午十一点，穆青杨还没来上班。
他是在为新项目忙碌筹备，还是……刻意避开了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按了下去——他不会如此公私不分。
直到十一点半，穆青杨才出现在办公区。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眼皮都没抬。
许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
“进来。”穆青杨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许明月推开门时，恰好听见他对着手机另一端的人说：“……对，帮我查一下，所有细节，事无巨细。”
他抬眸见到是许明月，话语有个明显的停顿，随即对着电话简短道：“好。那先这样。”便结束了通话。
“什么事？”
许明月特地回身将门轻轻关上，走到他办公桌前，等到穆青杨将手机放到桌上，才开口道：“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为了那天……我的态度不好。”
于情于理，她都觉得自己需要来这一趟。容修现在是公司投资人，这层关系她作为员工本来就理应告知，再者穆青杨曾真心实意地帮助过她，她那天戾气确实比较大。
穆青杨原本放松地靠在宽大的沙发椅背上，听到她的话，他微微挑眉：“你只是为态度道歉，而不是为具体事情吧。”他停了两秒，“容修告诉你了？我那天去找过他。”
“嗯。”许明月点点头，“他没说什么。”
这句话倒更显得她站在容修那边，穆青杨停了班课，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恢复了平日里上司的姿态：“理论上来说，员工的私人感情生活，我确实不应该多加干涉。”
他这句话说得平静而克制，带着一种刻意拉开的距离感。有时，生气反而代表着在意，而一旦开始讲道理和分寸，便意味着隔阂已悄然产生。
“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毕竟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应该付出在值得的人身上。”
言下之意，依旧是他认为容修不值得。
许明月诚实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并没有彻底想好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过……我选择听从自己当下的直觉。他现在仍然会……让我有点悸动。”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为何会对危险产生向往？
穆青杨久久地沉默着，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身上，半晌才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也总算解释了。
许明月轻轻带上门走出来，感觉心里一块石头稍稍落地，至少不必再遮遮掩掩。
穆青杨重新拿起文件，准备投入新AI共创平台的筹备工作。然而许明月那句话却像根细刺，冷不丁又窜回他的脑海——“他现在仍然会让我有点悸动”。
他舌尖抵住后齿，心里涌起一丝尖锐的讽刺，又夹杂着微妙的难以置信。
悸动？
他拿起手机，翻开通往容修朋友圈的界面。
他承认容修外形优越、学历耀眼、头脑聪明，但看起来容修的生活只有工作，这样一个在他看来毫无情趣的男人，凭什么能让许明月产生“悸动”？
这种悸动，从未发生在他穆青杨身上？
凭什么？为什么？
……
另一边，容修回到了容家老宅。再过几天就是母亲李明雪的生日。他到的时候，屋内已然十分热闹。
除了李明雪，还有几位衣着讲究的中年女士。
她们正在打麻将。
“妈。”容修上前打了声招呼，又转向其余几人，微微颔首，“各位阿姨好。”
“这就是容修啊，真是比照片上还英俊。”为首的一位阿姨笑着开口，目光毫不掩饰地赞赏，“果然是一表人才，李姐好福气。”她身侧亲昵地坐着一位年轻女子，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正是许琴露。
李明雪心情颇好，笑着接话：“这是你许阿姨，还有她女儿琴露，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容修，你跟琴露之前不是见过一面吗？正好，你带琴露去花园逛逛吧，她刚才还说对我们家新打理的景观很感兴趣。”
在场都是人精，哪有不明白这安排的深意。
容修面色不变，点头：“好。”
他单独带着许琴露走向花园。容家宅邸颇大，占地六百多平的别墅，带着精心打理的中式园林，一步一景。
许琴露原本以为上次约会双方印象都不错，依常理，容修早该主动约她第二次。没想到快一个月过去，杳无音信。她不想显得过于主动，便借送母亲来打麻将的机会，想来试探一下容家，尤其是容修的态度。
相比上一次见面时的客气周到，此刻的容修显得疏离而冷淡。
两人刚走到廊下，容修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思忖什么稍后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许琴露：“许小姐，抱歉。我想有必要告知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琴露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什么时候？”
“就是前段时间的事。”
许琴露心头掠过一丝不快——也就是说，在和她相亲之后，他迅速和别人在一起了？竟然没看上她？
她维持着表面的落落大方，装若随意地笑笑：“也是家里介绍的吗？”
“不是。是以前就认识的人。”
“哦，前女友？”许琴露立刻抓住了关键。
“算是吧。”容修显然不想多谈，“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我会亲自向我妈解释清楚。”
“没关系，”许琴露迅速调整好表情，笑得无懈可击，“今天我本来就是顺路送妈妈过来。正好张阿姨说您家花园景观设计得很出色，我们家也打算重新装修，就留下来借鉴一下。”
容修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一下。许小姐请自便。”
说罢，他转身径直穿过客厅，上了二楼。
许琴露的母亲徐婉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容修独自上楼，女儿稍后才神色如常地走回来，便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许琴露重新在母亲身边坐下，甚至还能笑着徐婉摸张牌，言谈自如，“他好像有些急事要处理。”
又打了几圈，李明雪见容修迟迟不下来，正好阿姨过来倒茶水，她吩咐：“阿姨你去看一下，容修怎么上去就不下来了？”
许琴露正捏着一张牌，闻言状若无意地接话，声音轻柔得刚好能让桌上的人都听见：“可能……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吧？”
“女朋友？”李明雪诧异。
“嗯，是啊，听说是前女友，这段时间刚复合的。”
这话轻飘飘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容修不仅和前女友藕断丝连，还这样介绍给她认识，实在有些不像话。
牌桌上没人再说话。
李明雪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但很快恢复如常，也没再吭声。
容修独自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俯瞰楼下。直到下午五点多，楼下客厅里的麻将声、谈笑声才渐渐歇止，取而代之的是客人們陆续告辞的寒暄与车声。
他看见许琴露陪着她母亲徐婉走向一辆停在车道旁的轿车。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动作稍顿，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目光捕捉到了二楼阳台上的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停了半秒，稍后 ，她弯腰坐进了车内。
引擎发动，车灯亮起，缓缓驶离容宅。
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以及一道冷硬的声音。
容修转过身。
李明雪正站在走廊的阴影处，脸色阴沉：
“容修，你来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