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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NO.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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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潼越跟着他们走，越不对劲，这条路好像还真是去警局的。
不过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用不着心虚。
这么说也不对，他一下就联想到了前几天艾景说要带他赚钱的那事，虽然天镜对于毒品的管理并不严格，但毕竟每个地区的风格不一样嘛，没准就有个非要管这事的正义使者。
他可不像被抓进去，有案底是考不了大学的，他还想上个好大学，远离他家那个疯子。
整天找他要钱，跟个吞金兽一样，他一个小孩哪里来那么多钱，没给她打包卖了都算他善良。
这么走着几十分钟，就到了，局里比他们早上来时要吵闹很多，米月抱着个狗站在门口和秦书意聊天。
“我们来警局干嘛？”叶潼问。
“意哥还在这，等会中午时一起去吃饭。”宋轻尘说完，就朝秦书意走过去。
见到他们安全回来，秦书意松了口气，“你们不要跑那么远，下次和我说一声。”
时瑾指着宋轻尘告状：“是他，想一出是一出。”
宋轻尘轻笑两声，盖过这个话题，“这是怎么了，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提到这个，米月可有太多话要讲了，“就你们走开的一个小时内吧，秦队的线人带来了一个重要情报，是关于新型毒品的。”
“什么毒品？很重要吗？”叶潼隔了一点距离听到后，顺势说了一嘴，“平时这个城市不也有很多吸毒的吗？”
“哎！那个不一样，”米月摆摆手，“那些很容易就能管，伤害并不大，这个可比那些厉害多了，平时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都打死不说线索。”
就在他们聊天的间隙，一个警察出来叫了米月，“好消息有线索，坏消息不多。”
“有就行了呗，总比没有强”米月把狗放下，跟着走了进去。
宋轻尘他们几个，好奇心也很重，也去凑热闹，曲乔舟没去，在大厅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休息。
秦宴锦靠在一边的墙上，听另一个人说着收获，“提取出了一点指纹，差不多可以锁定两个人，上面还残留着不知道什么的液体。”
“是什么？”秦宴锦工作起来，整个人比平时还难以接近。
“经过对比，是新型毒品中的一种，叫，泪晶琥珀。”那人说着，拿着查到的资料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一种琥珀色药水，初期会获得超强专注力，一段时间后会出现幻触，容易造成前庭神经紊乱，长时间服用，会丧失时间感知能力。”
秦宴锦听后有点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说清楚点，就这么多吗？”
那人有点怕秦宴锦，咽了咽口水往旁边挪了几步，“是，是的，虽然很天马行空，但确实是这样，据说是艺术家遇到创作瓶颈时喜欢用，黑话称圣水。”
“没别的吗？”秦宴锦步步紧逼。
“没，没了，”那人战战兢兢的说：“还搜到一点致幻剂，端了一个毒贩的老巢，不多。”
“知道了，”秦宴锦轻呼口气，这一点完全不够，和没有差不多，“那个手帕呢？指纹对应的人查到没有？”
“查，查到了。”
叶潼听的迷迷糊糊，听他们说什么，琥珀色药水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那人念了他的名字，宋轻尘他们几个都很诧异的转头看他。
几十双眼睛望着他，那样子怪怪的，让他有点不适。
“什么？看我干嘛？”叶潼不解的说。
秦宴锦推开他们，走到他跟前，严厉的说：“你是叶潼？”
“我是，干嘛？”
“你和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系？请把你知道的说一遍，不要隐瞒。”
不过几分钟后，他被带到了审讯室，宋轻尘他们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表哥他没事吧？”
秦书意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没事的，就问几句话，别担心，去坐会吧。”
审讯室里，秦宴锦坐在他对面，米月坐在旁边，一时间，气氛很僵持。
头顶上的吊灯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结了好些蜘蛛网也没人清理。
“你知不知道泪晶琥珀。”秦宴锦曲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木质的桌子被他一下一下的敲着，跟倒着走的秒针一样。
“不知道，不知道，都说了不知道，莫名其妙抓我来干嘛！”叶潼都服了，本来不用工作了，他心情还挺好，这下他是真的不得不承认，碰上宋轻尘准没好事。
“请你如实说，”秦宴锦蹙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这对我们，甚至整个国家的人都很重要，要是这些传出去了，对大家都有危害。”
“那特么关我什么事啊，”叶潼都想掀桌了，“老子连饭都吃不起了，还管别人吸不吸毒！”
米月看出点什么，一把按住桌子，劝和道：“同学，你冷静点，我们就正常问话，我们问你答就行了。”
她又转头对秦宴锦小声说：“秦队你态度好点，桌子坏了可没钱买。”
秦宴锦轻咳一声，“知道了。”
他掏出一个密封的袋子，里面装了一个手帕，两只手指捏着展现给叶潼，“这个手帕，认识吗？”
叶潼靠在椅背上，很是无奈，看着那个手帕，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很眼熟。
“不记得了，怎么了？”叶潼说。
“这个手帕上有你的一点指纹，请再想想，你在哪见过。”秦宴锦问。
叶潼撇撇嘴，开始回想，看着那个手帕角落绣着的刺绣，他想起来了，“是我的一个同学，这是他的手帕。”
米月和秦宴锦对视一眼，“是叫艾景吗？”
“是，你们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叶潼整个人都很不好。
“那麻烦你叫他过来”米月温声说。
叶潼叹了气，还是给艾景打去了电话，顺便找了个理由叫他过来，等待期间叶潼突然很好奇他们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查毒品的事了。
很多国家从几百年前就禁毒了，很多毒品几乎全部被销毁了，那些有需求的，就会去些个小国家重新种植研发。
法律不严，甚至有点乱的天镜就是其中之一。
“高层都不管了，你们怎么突然要查，这些个玩意出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叶潼有点无所谓的语气说。
“因为很严重，”米月愁眉苦脸的，“再不管管，国家都要完蛋了，那些致幻剂还好查，就是这个新型毒品搞的我们措手不及。”
叶潼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晃的他眼睛疼，“假惺惺，你们这么查能查出个什么来。”
秦宴锦握紧拳头，尽量克制怒气，“那也得管。”
艾景来了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转身想走被人拦住了，硬是按着他坐到了叶潼旁边。
“你还想飞啊，来了就一块喝个茶嘛”叶潼打趣说。
艾景瞄了眼叶潼，双手不安的攥紧袖子，“是你们捡到了我的手帕？”
“是，”秦宴锦把证据往前推了推，“请原封不动的说明当时的情况。”
艾景坐的板板正正，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呃，那个，当时不久前，班长叫我去弄个新的货来——”
听到这里，叶潼赶忙打断，“不对，我什么时候叫你去了，就算真的，我叫你去就去啊，你是驴啊，叫一下就动。”
秦宴锦不悦的敲了敲桌子，“请安静！”
艾景抿了抿嘴，想反驳，被秦宴锦一个冰冷的目光打断，他只能继续说：“呃，总之，是在晚上，我拿了货之后走了条小巷子，很黑。”
“找的谁，看清他脸没有？怎么联系的，还能给他打电话吗？他官大不大？”米月问。
一连串的问题弄的艾景有些头晕，他本来就是一个偏内向的人，这种场面使得他手心不断的出汗，他只能在裤腿上擦了又擦，很快那一小片布料立刻变得像被水浇了一遍。
“没，没有，当时很黑，看不清脸，他好像还带了变声器。就是电话联系的，不过号码是一次性的，就是个马仔，官不大。”艾景小心翼翼的一一回答。
米月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又这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米月松弛的样子很快就被秦宴锦用笔敲了一下，她挠挠头笑了一下，说：“啊，没事，你继续，我抱怨一下，再找不到任何线索，我又要闲的去客串交警了”
“好，好的，”艾景继续说：“我走那条小巷子出去的时候，还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手帕掉了，我没来得及捡，因为我听到了警笛声，就跑了。”
“我只依稀记得那人的头发是红色的，那儿有没有监控我不清楚，有的话应该能拍到一点。”
“那你跑什么？”秦宴锦问。
“我，怕，”艾景说：“所以，那些货掉了，我也没捡，估计是被撞我的那个人抢走了。”
“就这样吗？当时那个人给你的是什么，泪晶琥珀吗？”秦宴锦问。
“是的，就这样。不是泪晶琥珀，是一种粉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不说，还威胁我，”艾景开始求饶，“我不至于被判刑吧，我还没有卖，我有泪晶琥珀，全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抓我。”
“老实交代就不会。”秦宴锦敲了敲桌子，“把你拿到的交出来。”
艾景挺害怕的，要不是实在没钱，工作也不要未成年，他才不干这事，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学费都还没交全，他妈的双腿也在九年前的火灾中被截肢了。
家中三个孩子，他是长子，只能他来想办法。
艾景之前拿给叶潼看的就是泪晶琥珀，能掏出来的也只有那么一袋，还是小瓶的试验装，估计是掺了水的。
到目前为止，新型毒品的线索就到这，不过也有进展，起码拿到样品了，之前就连新型毒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秦宴锦看着这些毒品，就莫名想到了他生父被毒贩折磨死的画面，蹙起来的眉头能夹死蚊子。
忽然，他又想到了当时的自己，很无助，所以他不想更多人陷进深渊。
“那个，”好久之后，秦宴锦缓和了一下语气，好声教导他们，“这个东西不能碰，很危险，容易上瘾，如果有其他消息麻烦告诉我们。”
艾景连忙点头，叶潼则不屑的哼了一声。
见他们问的差不多了，一个人等不及的推开审讯室的门说：“秦队！犯人不愿意说，现在已经咬舌自尽了！”
“什么！”米月拍桌而起，椅子在背后发出刺啦一声响，“你们怎么看的人！”
那人缩了缩脖子，害怕的后退一步，小声嘟囔，“就是这样啊，我拿那么点工资，饭都吃不起，还干这么多事。”
“什么？”秦宴锦冷着声音问，“你再说一遍。”
“啊！就是，”那人不满的撇撇嘴，换了个说辞，“是我们没看好，导致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对不起秦队。”
“该死！”米月锤了桌子一拳。
秦宴锦冷漠的脸又冷了几分，他自言自语了几句，“我一定要把源头查出来！无论是谁干的，我一定会送他去吃枪子！”
这句自言自语，可谓是没有一点自言自语的音量，所有人都被这气势吓住了，纷纷不敢出声。
许久没有声音。
好久之后，门外一个人弱弱的举手说：“有个卧底拼死传来了消息，队长要现在去看吗？”
“去！”秦宴锦扯了扯衣领，抬脚走了出去，走路都带风一样，把艾景的衣角都吹了起来。
叶潼扭头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吐槽一句，“要不要这么努力，小心成为市民们的众矢之的，过分正义的家伙迟早会被反噬。”
其实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当今的社会情况就这样。
物价被不断抬高，生存的门槛变得越来越高，吃饭的吃不起饭，看病的看不起病，找工作的找不到工作。
工作岗位比人少，工资又不高。只有毒品是那些人唯一逃避现实的东西。
如果现实变得越来越糟，无人有反抗的余地，那么可以逃避现实的东西很快就会供不应求。
叶潼也不喜欢这个环境，奈何没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