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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NO.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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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乔舟浑身抖了一下，推开他后撤一步。
那转瞬即逝的一丝害怕，他一眼就捕捉到了，似乎，他很欣赏别人这种神情。
宋轻尘笑的眉眼弯弯，看不出丝毫破绽，他边把手枪收回去边对他说：“别退那么远嘛，这里怪脏的，小心碰到。”
秦书意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让时瑾在外边等他们，这种事是越少人掺和越好。
“意哥……”宋轻尘微微抬头看向他，“我不是故意的。”
秦书意挽起袖子，额头上有汗冒出来，可见是为了找他忙坏了。
他想揍他，可在触及到他眼神的那一刻，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去外面等吧，我来处理。”
他哥可是个很正义的警察，即便是亲人犯错他依然不会放过，宋轻尘不放心，“意哥……要不我——”
“不用，”秦书意曲起两根手指敲了他额头一下，语气骤然有点冷，“去外面等我。”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他哥这是生气了，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他们聊天期间，曲乔舟无聊的到处逛了逛，敏感的他注意到床边的衣柜有细小的动静。
起先他还以为是老鼠，但又看见衣柜缝隙里有个衣角闪过。
他觉得不对，就上前把衣柜打开了，果然，里面有两个小孩，一个稍大一点的护着一个小一点的。
那个小一点的还试图拿旁边的衣服遮住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那个，这里有人。”曲乔舟让开一点，说。
秦书意只感觉今天一天都很忙，但愿别再出什么事了。
秦书意走过去，两个男孩映入眼帘，他就半蹲下来，和他们平视，轻声说：“你们怎么在这？别怕，已经安全了。”
大一点的那个咽了咽口水，对一切都心怀戒备，他小心翼翼的说：“大哥哥，你也是被他们带过来的吗？都怪小梦太贪吃了。”
“你就是小梦？”秦书意有点诧异的摸了摸他的头，“别怕，我不是，是你妈妈让我来找你的。”
“那，太好了！”小梦先把怀里的另一个小男孩推出去，“先帮帮他吧，他受伤了。”
秦书意把那个小男孩抱到床上，看着他一身的伤口，只觉得很心疼，又狠狠的瞪了眼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替他简单包扎的期间，小梦就在旁边看着。宋轻尘倒也还没走，他在刚刚的柜子里又翻了一遍，翻出了一堆不得了的东西。
一些用袋子密封的，黑色结晶粉末，用头发丝想都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加上那两个小孩看起来都不满十岁，差不多，够地上那个人死一回了。
“意哥，你快来看！”秦书意刚包扎完，宋轻尘就叫他。
秦书意看着这些东西，有点头痛，这都什么事啊。
他还是把宋轻尘和曲乔舟赶了出去，他可不希望这两人出什么事。
正好这家酒店碰上扫黄的，因为人手不够，江南霜和秦宴锦也在，他出去把他们叫了过来。
也不知道秦书意怎么解释的，反正是把宋轻尘的关系撇清了。
秦宴锦蹙眉看着秦书意，想去碰他被他嫌恶的躲开了，他尴尬的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两下，“你没事吧？”
秦书意耸耸肩，语气疏离又防备，“我哪有什么事，你还是去担心地上那个人吧。”
米月蹲在衣柜旁，看着那些没见过的粉末，说：“这些或许就是那孩子说的粉末，回头要不要再问一下他？”
“行，”秦宴锦扯了扯衣领，很快进入状态，浑身上下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地上那个也带回去盘问。”
走廊就这么大，站了几个警察就站满了，就这种情况，那个被家暴的女生推开人群硬挤了进来，看见小梦安然无恙，眼泪差点下来了。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那女生蹲下来抱着孩子，说话都抽抽噎噎的，说不清楚。
小梦虽然挺害怕的，刚刚都有点抖，但还是轻轻的擦掉了他妈妈的眼泪，说：妈妈不哭，痛痛飞走。”
那女生破涕为笑，抱着小梦力气都大了点。
江南霜看着这种温馨的场面有点感慨，不过现在要做正事了，他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姐，请配合一下，不用太久的。”
那女生什么都没听见，就一个劲的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之前，秦宴锦还回头塞给了秦书意一袋东西，小声又突兀的温和，“出了这事，还没来得及吃饭吧，这些东西给你。”
秦书意愣了一下，接过来乖巧的说：“谢谢哥哥。”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人走远了，才渐渐冷下来。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哥，所以也不能指望他背地里能有什么好脸色，没表现出来，都算他装的好。
东西他没带走，随手送给了一个蹲在地上扣口香糖的阿姨。
那个保姆阿姨收到这一袋东西，受宠诺惊的连连道谢，本来她还愁今天晚饭该怎么办呢，眼看着大米的价格又涨了。
“没事。”秦书意笑着摆了摆手，往门口走。
路过大厅时，叶潼正被米月一行人围着。
叶潼满脸不悦，“这又关我什么事？”
米月不好意思的说：“拜托你，再帮我联系一下那孩子。”
秦书意只看了一眼就走了，门口停着的车旁边，宋轻尘和时瑾站在那里玩手机，曲乔舟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时瑾在看一个电视剧，忽然按了下暂停，屏幕停在一个女生作势要哭的脸上。
“七月，”时瑾把手机凑到他旁边，“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宋轻尘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怎么样，还行吧。瑾哥喜欢这款的？”
“不是啊，”时瑾否认，“在班里挺火的，随便看一下。”
他话音刚落，秦书意和叶潼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他就把手机按灭，装回口袋里。
已经下午了，天气很热，叶潼走过来时，时瑾莫名感觉更热了点。
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刚刚那个人，要是叶潼就好了。
这种想法就很离谱，他捂了下脸，把莫名的想法压了下去。
秦书意问他怎么了，时瑾就一个劲摇头。
事情到这，也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就回到了刚刚那家店，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后该散了，但曲乔舟不想回去，想去海边逛逛，宋轻尘硬是缠着他一起去了。
时瑾是累了，想回去休息，秦书意就把他送回去，送之前，先把叶潼送到了公交站。
叶潼在公交站的长椅上刚坐下没几分钟，艾景就来了，和他坐的同一辆公交车。
艾景看起来没什么力气，要死了一样，只想睡觉。
叶潼问他，“你怎么了，半死不活的。”
艾景摇了摇头，在他旁边坐下，“家里出了点事，累了。”
“哦，”叶潼又说，“警察怎么说？”
“又是一种新型毒品，他们正在追查，叫什么灰烬泪，和那个抢我货的那个人有关。”
叶潼靠在那个牌子上，随便搜了一下相关消息，“看起来，那个什么红色头发的不简单啊，那些警察有的忙了。”
搜了半天，才搜到相关消息，还是刚刚公安局放出来的。
灰烬泪，江湖称摆渡人。黑色结晶粉末，溶于水后泛银光，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的作用。
短期服用，会短暂失去痛觉，并看到已故之人的幻影，幻影只沉默流泪，无法互动。
长期服用，会逐渐丧失现实记忆，最终混淆生死界限，可能主动走向危险。
可以说，这个的天马行空劲一点不输上一个，而且危害力度更大，秦宴锦这些天估计都不会回家了。
那个叶家的养子，可能这些天也不会让他出来。
叶潼对于这些，也就一看而过，关他屁事，他比较担心自己今后的生活。
艾景无精打采的划着屏幕都烂掉的手机，叶潼手里那个倒是是最新款的，是宋轻尘前两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叶潼其实并不想管别人的死活，但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别去干这些危险的事了，我们店里正好缺个帮手你要来么？”
艾景眼睛顿时亮了，“你说真的吗？班长！你人太好了！”
叶潼不自在的别过脸轻咳一声，“我随便说的，你爱去不去。”
“去去去，我一定去！”
等公交车来要等将近一个多小时，等终于坐上车，已经可以吃晚饭了，车里没什么人，全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拎着刚买的菜。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开过海边，涂着蓝色油漆的栏杆，在深红色余霞衬托下，划成一道短暂的湛蓝天空。
宋轻尘和曲乔舟站在两种颜色的交叉处，周围人已经散尽了，他俩还没走。
曲乔舟边看着海浪翻卷，边说：“你干嘛老跟着我？”
宋轻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都收了我的礼物了。”
“那我还给你？”
“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不喜欢我送你点别的，习题册除外。”
“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
曲乔舟沉默的把头发松下来，看着远处要落下去的太阳，没再说话。
夏日翻滚的热浪裹挟着两个人，曲乔舟及肩的头发在风中摇晃。
宋轻尘浅笑着，拿手机给他背影拍了张照。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有点偏执的，想留下点什么。
一天结束了，他才想起自己没吃药，又拿出药瓶，把苦涩的药生吞下去。
最后是秦书意把俩人送回去的。
回家时，曲乔舟的奶奶一直在那唠叨个不停，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只是回到房间，把那个摆件放到了床头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