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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NO.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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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不是公安局,是离的不远的一所监狱,米月正和几个狱警隔着一个铁栅栏看着叶家养子。
那个家伙什么都不愿意说,僵持了几天了,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要不是法律不允许,米月真想来硬的。
秦宴锦也很忙,忙着追查那些毒贩。
叶砚笙裹挟着夏日的暖风跟着一名狱警走进来,米月看见了连忙过去招呼,愁成一团的脸这才有点舒展。
“叶先生,你可算来了,”米月上去和他握手,“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爸妈,迫不得已才找你的。”
说着,还注意到了旁边的宋轻尘,她有点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让他来的,”一名狱警举了个手,“那家伙一定要见他,反正隔了扇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米月想着也行,刚想点头,那家伙就朝这里吹了个口哨,意义不明。
一旁的狱警拿警棍敲了一下铁栏杆,“叶家乐!老实点!”
要不是隔了个栏杆,叶砚笙真想一拳呼他脸上。他压着怒气,走过去,双手撑在台面上,看着里面,双手被铐住的吊儿郎当的人说:“你真辜负了大哥对你的期待!”
“哦得了吧,”叶家乐抬手抠了下耳朵,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另一只耳朵已经离家出走了,“叔叔,你知道的,那老东西从来不管我。”
米月生怕出什么事,赶紧上去拉住他,他可是个大老板,这要是出什么事,明天上新闻的就是她了。
“别冲动,叶先生,你应该是听说了吧,”米月把他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给他端了杯热茶,“七月没什么事,我们找你是为了其他的事。”
一旁的狱警指着叶家乐吐槽道:“我们满打满算才给他凑了个十八年,这期间他都出不来,您放心。”
“吸毒贩毒?我非让大哥管管他不可!”
“哎,不是,”米月摆摆手,“是侵犯儿童,判了十二年,贩毒这事才判了六年,就查出来的那些量,要是在星月,早特么枪毙了。”
自己国家什么德行,在坐的各位都心知肚明,也有不少人为此愤愤不平。
“所以,你让我来是?”叶砚笙估计猜到了点什么。
“帮我们从他嘴里撬出点线索来,我们最近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活的。”米月有点唉声叹气的。当年她是凭着一腔热爱才选的缉毒警,现在倒是快变得人人喊打了。
不过她倒从没后悔过。
“就是啊,”旁边的狱警接腔道:“警察的子弹都没有他们自杀的速度快,背后到底什么人啊,让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说。”
“不管什么人,一个也不能放过。”秦宴锦从外面走进来,额头上全是汗,衣服上沾满了血。
秦宴锦那边也没什么收获,还差点死那,来这也是问问进展。
米月还是和昨天一样,一个劲摇头。
叶砚笙想了一会,说:“让我去和他说。”
“进去对面说吗?”米月问。
“不行,这太危险了。”宋轻尘不想让他去。
叶砚笙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这个世界的坏人很多,总要有人来处理,七月,你可别学他。”
“对呀对呀,”米月说:“我们小七月那么乖,可别学他。”
宋轻尘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点了点头。
多说无益,面对这个场景,他只觉得心里泛酸,像胃酸反噬,流经身体每一处。
叶砚笙进去之后,直接给了叶家乐两拳,然后拽着他衣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反正放开之后,叶家乐浑身都失了力。
看起来是可以,米月稍稍放下心来,对旁边一直看着的秦宴锦说:“秦队,你要不要先把脸上的血擦一下?”
秦宴锦没有看她,只是朝她那边摆了摆手,“不用,我包扎过了。”
等叶砚笙出来,秦宴锦问他怎么样,他揉了揉太阳穴说:“他招了,你们可以直接去问他。”
叶家乐招了,叶砚笙差不多就要走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脾气,又想揍他。
“那个,”宋轻尘打断秦宴锦往里走的脚步,“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叶家乐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暂时没什么危险,秦宴锦只考虑了两秒就同意了。
里面的场景外面并不是全部都能看见,有个柱子挡住了一点。
宋轻尘走进去,看见叶家乐垂着头,无精打采的。
“瞧瞧,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跌落神坛了?”宋轻尘一脚将他得椅子踢至众人看不见的角落,而后甩出蝴蝶刀将绑住他的绳子一一解开。
叶家乐抬头,朝他邪恶一笑,送了送手腕看着他,“把我放走?不怕他们给你当场抓起来?”
宋轻尘甩着那把帅气的蝴蝶刀,表情轻蔑又不屑,“放你走?呵!你走不了的。”
“威胁我就凭那把刀?”叶家乐不屑一顾的站起身,扶住椅子的双手被他啃出了血。
“你胆量真不小嘛,”宋轻尘掏出枪抵住他的额头,“凭这个,够吗?”
叶家乐可不想现在就被判死刑,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个疯子,他只好悻悻的坐下来,“想问什么?还是你妈妈得事。”
宋轻尘不置可否的摊手,“没错,把你知道得都说一遍。”
“说什么啊,”叶家乐不屑的轻嗤一声,“那两场火不明不白的,分明就是冲着他去的。”
宋轻尘注视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看来他对于火灾得事半点不知情。
“你最好真的不知道。”转身欲走,叶家乐趁此机会起身想逃,谁知宋轻尘刚走到阴影里,就对没走两步的叶家乐一个精准射击,不致命,但够折磨人。
叶家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僵硬的表情挂在脸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宋轻尘把自己的手枪收起来,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把普通手枪放在他手里,然后调整好表情,一声喊,“你们快来!他自杀了!”
这个声音把外面闲聊的几个都惊呆了,秦宴锦第一个冲进来,看到叶家乐倒在血泊中,就赶紧让米月叫救护车。
宋轻尘退到人群外,看着这场对于警察来说漏洞百出的戏码,不经勾起了嘴角,轻声呢喃,“你该感谢我的手下留情,下次再碰到你我会直接让你去和妈妈陪葬。”
“七月,你没事吧?”叶砚笙吓坏了,给他上下一顿检查。
宋轻尘微笑着推开他的手,“我没事的舅舅,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太吓人了。”
叶砚笙点头,拉着宋轻尘就走。人群里,秦宴锦找了一圈没看到监控问就是坏了或者根本没钱装。
秦宴锦只好看着走远的宋轻尘暗自握紧拳头,就算怀疑人家也没办法,说话要讲证据。
私家车启动的引擎声和救护车鸣笛的声音精准错开,淡粉色的光线撒满大地和车子里,却精准的避开了宋轻尘。
宋轻尘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影子想,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烂人多。
叶砚笙把他送回去后,直接去了公司。
家里一团乱,佟迟雅坐在单人沙发上开直播,画着浓厚的妆容,和鬼的惨样有得一拼。
司米柯挺忙的,在拖地,明明家里有下人会拖,她偏偏没事找事。
宋轻尘一进门,司米柯拿着拖把拖到了他脚下,他啧了一声,抬脚躲开。
“你不用干这些,有人会干。”宋轻尘把在他脚下蹭他的猫咪抱在怀里,往楼上走。
“这不是想让他们休息一会嘛,”司米柯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而且小雅要开直播,怕他们拖的不干净。”
“他们拿钱干事是天经地义,又不用你付工资,瞎凑什么热闹。”宋轻尘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和跟在他后面蹦跶的四只猫。
佟迟雅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神气什么,看老娘不让你身败名裂。
这么想着,他把手机摄像头调转过来,开始哭诉,司米柯配合的,拿着拖把拖到镜头里。
镜头画面里,还剩下宋轻尘一个衣角。
佟迟雅大概哭诉了一些往事,虽然没什么不对,但有些事在网友嘴里就变了调。
楼上的宋轻尘浑然未觉。
于是等他一觉醒来,差点被网暴了,只能赶紧联系他姑姑。
他姑姑在管理宋氏,每天也挺忙的,打了两个电话才接。
宋轻尘站在走廊栏杆上,瞪了一眼楼下的始作俑者佟迟雅。
宋轻尘要出门时,司米柯依旧在拜遗像,她摸着他丈夫的黑白照片,喃喃念着自己的不容易。
等宋轻尘回来,佟迟雅还在补妆,他直接走到她面前,把一袋子文件丢到她面前,“玩造谣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佟迟雅翻了个白眼,半边脸上有妆半边脸上没妆,看起来像两个人拼在一起,“这有什么,我不就随便说了几句吗?又没照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粉丝还涨了呢。”
“你就为了那点流量?”宋轻尘问她。
“又咋了,”佟迟雅说:“你不要总疑神疑鬼的好吗?能成为老娘的流量算你命好。”
旁边的司米柯也帮腔道:“小雅她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要不我晚上下厨做点你爱吃的?”
“不用了,你们自己吃吧。”宋轻尘转身直接上了楼。
佟迟雅看着他的背影,胜利一般朝他竖了个中指,“小兔崽子,还收拾不了你了。”
宋轻尘回到房间后,往嘴里塞了几颗药,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能冲动。
吃完晚饭后,宋轻尘又出了趟门,他打车去了安亚医院,那里已经重建的差不多了,有很多工人坐在空地上闲聊,到处都是灰尘扬起的呛人味道。
在医院旁边,有个石碑,上面刻着一些在火海中逝去的人的名字,他妈妈的在第一排。
叶辞夏,这个渐渐变得陌生的名字。
每天都有许多亲人在这哭诉,压抑的哭声和夜色融为一体,一些失去顶梁柱的家庭,生活比以前更加苦难。宋轻尘也买了朵花放在石碑前。
他双手插在兜里,心里思绪万千,再抬头时,看见了曲乔舟,他站在不远处,望着某一个病房发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和宋轻尘的眼神对视上。
他看不出对方眼里有什么情绪,反正遇到了就想拉着他走走,曲乔舟也没有反对。
他们刚走,叶砚笙就从医院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放在石碑前,过了好久,才长叹口气。
宋轻尘拉着曲乔舟来到了工厂的废墟,那里也有一块石碑,前面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
两人并肩站在夜色下,宋轻尘突兀的开口:“我什么都还没查到,反正我不觉得这是场意外。”
“我知道,就算我妈妈没有在医院的火灾中丧生,她也活不长了。”
“你觉得呢?你妈妈也是吧?要不要和我一起?”
曲乔舟沉默了一会,说:“或许真的是意外也说不定,你不要再查了行不行?”
“不会的,”宋轻尘很坚定的握了握拳头,“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
宋轻尘看着远处的废墟,心里的那股冲动的情绪又增加了许多。
曲乔舟的感受则截然不同,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对真正的凶手很是厌恶,他既愧疚又害怕,不想让他知道。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转头走了。
再看下去只会又想起他妈妈,徒增恐惧。
隔天回到学校,迎新晚会的布置已经差不多了,班主任叫他们去礼堂集合,校长有话要说。
学校礼堂很大,灯光也很强,一群人往里涌,站了差不多一半的位置,宋轻尘找了一圈,没看到曲乔舟。
宋轻尘就随手拦了个自己班的人,问曲乔舟在哪,那人随手一指角落,人在那,灯光恰好照在他旁边,既不刺眼也不暗沉,离喇叭也远,是个绝佳位置。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宋轻尘没去打扰他,因为他旁边已经有人了,他就坐在了他后面的位置。
校长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出现在舞台上,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显得他人模人样的。
他先是对着话筒轻咳了两声,说了一堆无用的废话,才说到重点。
宋轻尘听到这连忙戳了戳曲乔舟的肩膀,他瞬间清醒过来,不耐烦的回头看一眼。
宋轻尘没说话,指了指舞台上。
校长说今年的新生比往年多,他决定这次迎新晚会采用一个全新模式,那就是随机分组,抽到什么干什么。
比方说,和其他三人分到一组,抽到表演牌就要出一个节目,抽到后勤牌就要去干一些杂活。
“这校长莫不是疯了”有人吐槽。
校长让同学们拿出手机,班主任把二维码分享到群里,大家扫一下就能知道分组情况了。
宋轻尘觉得这种形式挺有意思的,曲乔舟就不一样了,他可不想上台表演。
每个分组的人数不一样,宋轻尘抽到了七人组,表演牌,说起来还怪有缘分的,他们七个人分别是:他和曲乔舟,叶潼和时瑾,还有夏则和一对双胞胎。
夏则看到这个分组,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的,旁边的云之蓉也不是很开心。
曲乔舟靠在椅背上有点生无可恋,人都散完了,他还没走。
宋轻尘又戳了戳他肩膀说:“你不喜欢和我一组吗?”
“全场除去高三的一共有两千人,我们能分到一起真的好神奇!”
“不是,”曲乔舟说:“不想上台。”
宋轻尘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不想上就不上呗,我替你把你的戏份也演了。”
曲乔舟没有回答,缓缓站起身走了,宋轻尘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七个人一组,首先找人就挺不容易的,宋轻尘先把几人拉了个群,要他们放学后在舞台后面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