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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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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也许是出于一个医生的直觉,陈斯言迅速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视线落在了她的裤子上。
果不其然,鲜红一片。
他记得她的特殊时期,就是最近几天,只是并不知道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许语笙读大学之前,从来都没有痛经过,第一次痛经是在大三下学期,那是她有史以来疼得最厉害的一次。
偏偏那还是在冬天。
她疼得小腿抽筋,小腹更是一阵又一阵地刺痛,因为天气疼,不想起床跑去校医室看病,硬生生在床上忍了两个小时。
同宿舍舍友给她带了布洛芬,吃了也没有任何效果。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疼得疯狂掉眼泪,最终没忍住掏出手机给陈斯言拨打电话。
那会儿刚在一起没多久,陈斯言正在实验室忙着做数据和接下来的组会答辩,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知道,医学院的陈斯言为爱闯女生宿舍,起初宿舍阿姨把他拦下来,但了解情况后,还是陪同他一起到了宿舍。
一整栋楼的女孩们看着陈斯言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送去医务室,疯狂起哄。
他却因为她疼得唇色发白的样子哭了。
许语笙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闯女生宿舍,更没想过一个电话过去,他就能够随时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顶着被老师骂的风险过来找她。
她坐在医务室里,打着点滴,主动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大笨蛋,你不是说待会儿你要开会么,还要答辩什么的。”
“没你重要。”他偏过头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自己眼眶还红红的样子。
许语笙“噗嗤”笑出声来,“那我以后每次喊你,你都会准时出现在我身边吗?”
他语气变得极其认真地回答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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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许语笙的痛经没有这么严重,但是每次特殊时期都会疼,或轻或重,谁也不清楚。
这大概都是因为她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仗着自己年轻就使劲折腾,喜欢吃冰,还喜欢喝酒。
陈斯言甚至发现过她曾经和前任一起冰泳,那是她的过去式,也是他没能够参与她的曾经。
其实早在几周之前,两人就提过冰泳这件事。
陈斯言说,那些男人若是真的爱她,就不会纵容她这样折腾自己。
许语笙却辩驳,他们就是喜欢我,才会陪我去干我喜欢的事情,不像你,无趣极了。
陈斯言猜测,也许是那个时候起,许语笙就已经对他这个无聊的人有些厌烦了吧。
“笨蛋。”
总之,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陈斯言看着鲜红的床单,以及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自己肚子的许语笙,只觉得心疼得不得了,他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确认没发烧,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翻箱倒柜找出止痛药和热水,把她抱起来,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把药和水往她嘴里递。
许语笙疼得双腿蜷缩,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她有气无力,“很疼~不去医院~”
她这辈子最讨厌去医院,如果不是特别严重实在是支撑不住的情况下,她是打死都不愿意去医院的。
许语笙怕吃药怕打针,更有些讨厌医院里厚重的消毒水味道。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能够找一个医生做男朋友,也实在是神奇。而实际上,她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习惯陈斯言身上总是沾染的消毒水味。
最初的那段时间,陈斯言每次碰她之前都必须洗澡。
陈斯言也明白这一点,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先哄着她把药吃下去。
“你先把药吃了,等一个小时看情况,如果疼得不厉害了就不去。”
许语笙皱着眉头,半阖眼,硬着头皮把那些药吞进肚子里。
人只要来生理期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异常矫情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哼哼唧唧地撒娇,“我肚子还是好疼。”
“先忍忍,药效还没这么快。”陈斯言说话间,温热的手掌探进她的衣服下摆,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极其温柔地揉了揉。
许语笙又哼哼,“疼的地方不是那里,左边一点。”
陈斯言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换了个位置。
“再用点力。”
“这样可以吗?”他力道听话得微微加重了一些。
许语笙语气依旧有些委屈,“有点效果,可是还是很疼。”
陈斯言沉默着,翻出一想暖宫贴贴在她小腹上,手掌往后滑动,随后轻轻按揉在她的后腰。
他是医生,找穴位找得十分精准,力度掌控得也很好。
就这样按揉了近一个小时,直到他的手腕都快要酸掉,许语笙躺在床上,处于很困不想动,却又因为疼痛睡不着的折磨之中。
不过也的确好受了不少。
安抚好她,陈斯言低头把她身下的已经脏了的床单换掉,扯下脏床单换了新的,他又俯身过来要扯她的衣服。
许语笙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却也还是被他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干嘛啊陈斯言。”因为难受,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只没满月的小猫儿。
“帮你换衣服,都已经被弄脏了。”
“我不要。”许语笙刚才唇色疼得发白,在吃了药被他照顾过后,脸色好了一些,此时更是羞得脸红。
陈斯言顿时有些想笑,“怎么,觉得有些害羞?你身上每个地方我都看过了,也不差这一次吧。”
他这么一说,许语笙就更羞了,她瞪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陈斯言微微弓下背,手指就已经熟练地帮她把衣服扣子一颗颗解开,拉链也十分丝滑地一拉而下。
语气在此时此刻变得轻佻暧昧,“需要我提醒你吗,我这不是第一次在你生理期帮你换衣服。”
许语笙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帮自己脱下衣服又穿上新的,甚至他还贴心地给她垫上了卫生巾。
她顿时有种自己就像是个半身不遂的植物人,要他帮忙护理自己一样。
衣服和床单换好之后,陈斯言顺手亲手在卫生间里就帮她洗干净衣服了。许语笙觉得有些累了,翻身又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贴在自己的背后,把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全身跟煮沸的红虾一样,热得发烫。
“你还没吃晚饭。”他温柔地开口。
痛经是一种绵长的痛苦,许语笙小幅度摇头,“我难受没胃口。”
“不饿吗?”
“好饿,但是不想动。”
陈斯言帮她掖好被子,翻身又下了床。
没过多久,许语笙被人轻扶起来,而后她感受到温热的东西贴上她的唇瓣,是勺子和温热的粥。
她咬了半口粥进嘴里,又觉得嗓子发酸,没食欲想吐,他却猝不及防地吻了过来,只听到他喉间溢出来的声音,
“吞下去,乖。”
“就算只喝一点也行。”
许语笙睁眼又闭上。
一时间她都分不清,咽下去的究竟是粥,还是他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