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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黎征又大受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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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谈飖查了一下荆则母亲的下落,倒是没想到,宋未玲竟然有能耐把人藏的那么严实。
短时间竟是没查到。
按照荆则的说法,他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母亲并进行视频或者语音通话,只是不时会收到几张隐匿了图片信息的母亲的现状照片。
谈飖把能藏人的地方大概都扫荡了一遍。
但宋未玲名下的几处房产都没有藏人,她的人际关系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帮她忙的痕迹。
而荆则母亲这半年多来都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人际交往也为零,暂时没有线索去顺藤摸瓜。
相关的医院和疗养院,谈飖也派人去打听了一下,也暂时没有发现荆则母亲的踪迹。
荆则母亲身体不太好,需要一直吃药调理,还需要定期做检查,按理说宋未玲把人藏起来,会有很多受掣肘的地方,不可能做的这么隐秘。
除非也是真不在乎荆则母亲的死活。
想到这,谈飖不由有些讽刺,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宋未玲的自私和狠毒。
见宋未玲不配合他回国办事,谈飖也没有了跟对方好好谈判的耐心。
他直接给宋未玲打了跨洋电话过去。
倒是意外地,电话竟然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是宋未玲那边静默一片,没有立即出声说话。
谈飖冷着一张脸,眉头微挑,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狠厉果决。
“宋大小姐,你还愿意接我的电话。”他语气却带着一丝轻笑,跟人闲谈一般。
听到这话,那端的保持沉默的宋未玲似乎受到刺激似地,语气高亢起来:“谈飖,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这倒打一耙的话倒是把谈飖逗笑了,难得知道宋大小姐还有如此能颠倒黑白的能耐。
“这话应该我来质问宋大小姐,我已经让特助好言好语地请你,怎么还这么不配合,你让我很难办啊。”说着谈飖都不由叹息一声。
电话那头立时传来一声冷笑,只道:“谈飖,你以为我傻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识时务,别把唾手可得的机会拒之门外。”谈飖依旧语气平稳,拿捏得游刃有余,他不由放轻了声音,“未玲,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谈飖!”宋未玲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像是被压抑的诸多剧烈起伏的情绪骤然被戳开。
谈飖不由眯了眯眼,“怎么?”
闻言宋未玲呼吸越发粗重,顿了顿,她才又厉声开口:“我对你做的,都是我想做的,我就是想报复你,我就是想让你尝尝被情人背叛的滋味!我那么爱你,不顾一切地苦苦追求你,你却是从始至终都那么地冷酷无情!”
这番控诉说的声嘶力竭,然而谈飖听着却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在宋未玲的世界里,她把自己美化得还真是太有正义了。
是谁主动撕毁了互利互惠的协议,又是谁手段阴损,把彼此体面的关系也破坏了。
到头来还像个受害者,仿佛全世界只欠她一个人。
谈飖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耐心彻底被磨没了。
“是吗?”他语气轻淡地反问。
那边只传来宋未玲咬牙切齿的声音,当真恨不得把谈飖碎尸万段似地。
谈飖默了默,却只道:“既然你如此不配合,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宋大小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大一的时候,班里有个女同学,突然就退学了?”
听到这话,宋未玲饱含愤怒的呼吸戛然而止。
谈飖面色已经彻底冷冽下来,接着说:“我记得当时宋大小姐正在追求一位学长,但不巧的是,这位学长刚好就喜欢你们班那个女同学,不过又可惜的是,那个女同学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有一天,那个女同学突然就被骗出了学校,一夜未归。我想宋大小姐在某些地方应该还留着那段特意拍摄下来的多人运动的视频吧,主角就是那位女同学,而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想必宋大小姐比谁都清楚。”
话音落下,电话那边的宋未玲已然是瞪圆了眼睛,震惊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她受惊到已经没法妥善掩藏自己,谈飖的一番话就像是骤然给她投下一颗炸.弹。
宋未玲完全没想到,她安排精密且已经过去六七年的事情,谈飖竟然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谈飖带着笑意重复了她的话,蓦地语气犀利起来,“宋大小姐,你看我像是会把什么人都往身边放的人吗?况且还是你自己主动找过来的,你本人清不清白,我可是一清二楚。”
闻言宋未玲更是震撼。
她从没想过,谈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她调查得那么清楚。
甚至能对此引而不发,当时还愿意跟她签下协议伪装成情侣。
原来她在谈飖面前,竟是如此裸.奔。
这人究竟有多可怕!
然而宋未玲却是越发恨了,“这就是你不愿意爱我,跟我在一起的原因?”
听闻这话,谈飖都有一瞬愣然。
一时间都不知道宋未玲是真蠢还是假蠢。
但毋庸置疑,对方凉薄得能漠视掉周围与她无关的一切。
谈飖都不由有些感叹,他跟宋未玲比起来,到底谁才更像情感冷漠症病人。
“宋大小姐,这会儿可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你该想想,这件事可是事关你的名誉,我手机里还有点东西,你觉得把这事曝光出去,你会面临些什么?我也已经让人去联系那个女同学,她复读去了别的大学,如果我说要帮她,她会怎么选择?”
听到这些话,宋未玲越发目眦欲裂了。
“你这么威胁我?!”
谈飖只道:“那得看宋大小姐怎么选择了。”
宋未玲气愤得呼吸更加粗重起来,电话里一片起起伏伏的气音,强烈得仿佛要穿透电话,狠狠地刺向谈飖。
谈飖却丝毫不受影响,始终面无表情,好整以暇地等着宋未玲的选择。
过了片刻,似乎是宋未玲有意识地收敛了暴怒失控的情绪,电话里粗重的呼吸声小了许多。
蓦地她却是突然冷笑一声,复杂的语气夹杂着诸多嫉恨,“谈飖,我知道,你威胁我,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荆则母亲的下落,把人从我手里带走,你为了荆则,竟然能替他做到这一步!”
闻言谈飖当即挑了挑眉,对宋未玲跑题的能力表示钦佩。
但谈飖并不受她话题的操控,只冷冷道:“宋大小姐,是你背刺我,害我亏了2个亿,这笔账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算算才是。”
顿了顿,他又轻笑了一声,好言劝道:“宋大小姐,你也不想因为2个亿,就毁了自己一辈子吧,你知道我这个人想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你最好同意我的谈判。”
然而宋未玲不仅没听劝,反而声音越发尖利起来:“谈飖,你在威胁谁?现在处于被动的是你,信不信我立马毁了荆则的母亲?!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闻言谈飖心里不由暗嗤了一声疯女人。
但他丝毫不受宋未玲的反威胁,只道:“我给你思考的时间,如果你觉得跟我谈判划算,那就主动联系我,并麻溜地回国。未玲,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宋未玲瞬间瞪大了瞳孔,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你不准喊我名字!你有什么资格喊!”
谈飖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不理会对方发疯的呐喊。
也给这场谈判前的通话下了结束的通牒。
“先挂了,我静候佳音,未玲,你可别让我再失望。”
说完谈飖便主动切断了电话。
而被谈飖单方面挂断电话的宋未玲,盯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界面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整张脸都气愤得扭曲狰狞起来。
心里狠狠念着谈飖的名字,只想他立马死去。
她一腔情绪无处发泄,暴怒得瞬间砸了周围能砸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公寓里,冷寂的住处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待得怒火被渐渐熄灭,宋未玲失控的理智又瞬间回归,也立马意识到了刚才跟谈飖的通话里,对方到底怎么威胁的她。
大一时候那个女同学的事情,确实是她下手没轻没重。
但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连那个女同学都以为只是自己交友不慎才会遭受那种糟糕经历,然而谈飖就是有能耐见缝插针地把所有蛛丝马迹串联起来,最终把矛头指向她。
如果不是这次对谈飖出手报复,恐怕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巨大的把柄留在谈飖手中。
震惊之余,宋未玲是越想越惊怕。
她深深恐惧起来,怕谈飖手里还有她别的把柄。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敢低估谈飖了。
这就是个阴险至极的疯子!
不到一个小时,宋未玲便主动给谈飖打了电话过去,说自己会立马回国,并约他在某个人多的大众餐厅里见面。
没过去多久就收到宋未玲主动打来的电话,谈飖是一点也不意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
对于对方选择见面的地点,也只是笑笑,不置一词地满足了对方防备他的小小算计。
打定主意回国,宋未玲立马买了最近的航班。
五六个小时后,从日本落地到了A市的国际机场。
跟谈飖约见面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宋未玲没有回住处或者去酒店,拖着行李箱便直接从机场去了约好的餐厅。
尽管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不能让这场谈判在一开始就失去气势,但各种急促的行为还是下意识透露出了她的紧张慌乱。
餐厅是宋未玲挑的,预约的位置也是她主动选的,是露天席位,并非包间。
宋未玲已经无法容忍自己跟谈飖单独共处一室。
谈飖这人太难预测,也太难控制,她怕自己会被气得歇斯底里地发狂,那样在对方面前实在是狼狈,也会把她的自尊心狠狠地往地里踩。
在前台寄存了行李后,宋未玲先去公共卫生间补了妆,恢复了那副淑女靓丽的模样,眉眼间又是带着些许乖张不驯的高傲,脖颈微扬,目空无人,彻头彻尾地拿捏着骄傲任性大小姐的姿态。
哪怕是虚张声势,宋未玲也不允许自己在谈飖面前露怯。
觉得一切准备完美后,宋未玲才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往预约的位置走去。
一路走过每张餐桌,都不由有惊艳的目光偷偷看向她。
宋未玲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大小姐,又是个性格豪放的玩咖,受到不少圈子里少爷小姐的追捧。
其风流轶事跟谈飖对外营造的风流人设相比,完全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未玲高傲地昂着头,眉眼睥睨地穿过一众人,完全无视那些向她投来的各色各样的眼光。
不过越往里走,这些客人的目光渐渐地都不再完全落在她身上。
都不由得集中在某一处,目不转睛地偷偷盯视着,藏不住的痴迷和惊艳,更是有人明目张胆地频频转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欢。
宋未玲也不由得看向了那里,瞳孔瞬时就缩紧了,脚步也骤然停下。
她再次被那许久未见的精致容貌冲击得有些失神。
谈飖已经等在约好的位置。
他就冷冷淡淡地坐在那里,比印象中要更加冷若冰霜,但皮肤还是那般白,在餐厅柔和灯光的晕染下,像一块晶莹通透的羊脂白玉,薄唇也依旧如此殷红,好像雪地里骤然落下的一朵红梅,就恰到好处地点缀在那张清艳夺目的漂亮面容上。
他依旧是那副规整却又不羁的打扮,只着一件白衬衫,最顶上的扣子敞开,不系领带,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而包裹劲瘦腰身的衬衫,下摆隐没在腰带之内,底下是修身的黑色西裤,还有乌黑锃亮的皮鞋。
这几乎是她最喜欢的谈飖的形象,哪怕对于对方来说,只是最常规不过的穿着。
愣愣看着,宋未玲不由就回忆起了此前跟谈飖相处过的那一段时光。
她都不知道在某时某刻,突然就对谈飖沦陷了。
她交往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有各种类型,也有各种优势,其中也不乏容貌漂亮的,但似乎都没一个能比得上谈飖。
明明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也早就知道谈飖模样是出挑拔尖的漂亮,但她从来都不以为意,也从没产生过什么要去拿下对方的心思。
直到大学快毕业,家里希望她联姻,她想反抗,才把苗头第一次对准了谈飖。
在她眼里,谈飖出身够好,能够应付家里,而对方那副模样,也有足够的说服力让人相信就是喜欢他,最重要的,谈飖也是个风流性子,不用顾忌些什么。
所以她主动接近谈飖,想把人拿下,为己所用。
却不想,最开始就直接被明明来者不拒的对方拒绝了。
宋未玲哪受过这种委屈,越发被激起了叛逆心理,迎难直上。
最终也成功地跟谈飖达成了协议。
却也不想,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她爱上了谈飖。
可是当她决定追求谈飖,想正式跟他在一起,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冷酷无情。
任何手段,任何伎俩,在他这里都没有任何作用。
想到这里,宋未玲顿时一阵泛酸的心痛。
人也瞬间清醒了。
她惊愣了一下,眼中瞬间又涌起惊人的恨意,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不远处的谈飖,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会受谈飖的影响。
谈飖到底知不知道她曾经有多爱他!
挤压着肺腑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宋未玲才稍稍控制住些许情绪。
默了默,她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端庄大小姐的姿态,拿捏着气势,继续朝谈飖那里走去。
而谈飖心思敏锐,在宋未玲走近他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他抬眸看过来,一眼就对上了宋未玲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那里面都是对他的不善和怨恨。
谈飖又换上了那副带着淡笑的面具,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默地等宋未玲走过来。
他态度过分平和,还眉眼含笑,一丁点也看不出正等着仇敌过来。
不知情的,甚至还以为他是正耐心等待着情人到场。
宋未玲见到谈飖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却是瞬间沉不住气了。
呼吸蓦地又重了几分,牙关死死咬紧。
待得走到谈飖身旁,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冽的眼眸搜刮着那张漂亮到能轻易让人晃神的面容。
她甚至忘了维持大小姐的体面,不等谈飖开口,便不顾形象地出言讽刺:“谈飖,你可真是个红颜祸水,难怪荆则能够放弃他母亲供出我来,但他也跟曾经的我一样,像个傻子,就这么沦陷在你的情感陷阱里。”
宋未玲说着面容又有些狰狞扭曲起来,但她狠狠盯着谈飖,满眼恨意,对此毫无察觉。
谈飖听到宋未玲一来就直接出口骂他,都不由有些意外。
对方确实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但谈飖只是心里笑笑,对宋未玲所谓的恨没有任何真情实感的体会,也无法共情她被恨意折磨的歇斯底里。
宋未玲带给他的伤害,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表面还是维持着从容温和,不见电话里威胁宋未玲的狠厉阴暗,淡笑着,表现得温文尔雅。
“未玲,你见到我不必一开始就这么夹枪带棒,你刚从国外飞回来,多有劳累,还是先吃饭,好好休息一下,再谈别的吧。”
听到这温声安抚的话,宋未玲眼珠子却是更加瞪起来,狠狠盯着谈飖,像是要把他洞穿似地。
脸上却不自主流露出惊疑,充满强势的攻击姿态也细微地暴露出了虚张声势。
她压了压情绪,才咬牙挤出几个字:“你到底在搞什么?”
但说完宋未玲却是又深深地怨恨起来,压抑的声音充满尖利:“你这么惺惺作态,可真会装,就是你这副伪善的面具,才骗了我的心!”
闻言谈飖不由有一瞬间的沉默。
大概是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力感。
他跟宋未玲玩儿迂回试探,宋未玲依旧抓着他伤害了她的事儿说事。
但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被宋未玲下药要强上的他找谁要说法去?
谈飖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笑容,眸光却是深幽了许多,给自己辩驳:“我并没有做什么,难道你不是最清楚?”
闻言宋未玲愣了一下,随即越发怨愤,也有些许羞恼。
默了默,她却是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轻蔑地俯瞰着谈飖:“是,都是我自作多情,因为是我先爱上了你!在没接触你前,我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印象里,你也不过是有一张美丽过人的脸,哪怕是跟你签订了协议,我也对你不以为意,你也不过如此。”
然而说完这些,宋未玲竟是突然激动起来。
她眼眸通红地瞪着谈飖,话从牙齿里挤出来,充满了斥责和怨恨,“可是你偏偏要对我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我们只是签了协议的关系,是假的,你明明之前那么义正辞严地拒绝我,怎么不继续那么对我?就是你这种两张嘴脸的态度,把我彻底迷惑了,你是罪人,彻头彻尾的罪人!”
谈飖看着宋未玲越说越激动,心情都不由有些烦起来。
对方这种自说自话的态度,很影响他的整个计划。
他理解宋未玲对他的恨,不过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求而不得的歇斯底里。
不过很抱歉,他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共情,更谈何共情之后的心软和恻隐。
他注视着宋未玲,不由笑了笑,才道:“你不是知道我对待情人历来如此,而你是女孩子,就更要有绅士风度了。”
闻言宋未玲瞬间目眦欲裂,也有些破功,似乎依旧难以置信这么谦逊但其实无情至极的话是从谈飖嘴里说出来。
也更是无法接受,她都这样歇斯底里地对他斥责,对他控诉,谈飖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她微不足道,好像她根本不配出现在他眼中。
宋未玲胸膛瞬间剧烈起伏起来,憋了一口几欲将她闷晕的怒气。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根本拿谈飖毫无办法。
甚至只想立刻远离,逃离这让她将要发疯的罪魁祸首。
她严重低估了谈飖对她的影响,她以为不用单独相处,她就能在公共场合管理好自己体面的情绪,然而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在谈飖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脸面和自尊可言。
宋未玲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卑微可笑,狼狈至极。
她颤抖着胸腔,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急促起来的喘息。
待得有一瞬的冷静,宋未玲立马做下决定,让自己立刻离开,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她狠狠瞪着谈飖,对峙了一两秒,直接转身走人。
谈飖见她这般,有些意外,但眉眼瞬间压了下来,目光沉沉一片。
他立刻伸手过去,一把拽住了宋未玲,止住了她离开的动作。
也立时站起了身,绕到对方面前,阻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宋大小姐,还什么都没开始谈呢,就这么走了,不觉得遗憾?”谈飖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垂眸笑着跟宋未玲。
说着他一只手搭在了对方肩上,半搂着似地,用了点力,带着人往椅子走去。
宋未玲此刻却是震惊得有些愣住。
意想不到谈飖会出手拽住她,还离她这么近,更是手搭在她肩膀上,像是轻轻把她圈在怀中。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待得有些反应过来,谈飖已经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宋未玲几乎瞬间清醒过来,却是越发恼怒怨愤。
“谈飖,你又在搞什么伎俩!”她不由得挣扎起来,心里也不由生出一阵害怕。
然而谈飖却是死死按住了她的双肩,不给她任何挣扎逃脱的机会。
更是蓦地凑近了她的颈侧,温热的鼻息就恰好落在敏感的耳垂上。
宋未玲瞬间就滞住了,头脑一瞬空白。
她还从未跟谈飖如此贴近过。
只一刹那,宋未玲满是怒气的脸就被红晕席卷,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也一时间忘了挣扎。
而这时,却听谈飖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未玲,你最好乖乖的,趁着吃饭的空档,好好想想怎么跟我交代荆则母亲的下落,以及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对付我,你知道我念旧情,才一次次容忍你,你可别彻底磨没了我的耐心。我听闻你大哥生病了,病的也不是有多严重,但你那私生子弟弟却没什么阻碍地就进了公司,你说如果我不顾咱们两家的情分,去搅和一番,那能支撑你为所欲为的大哥失势了,你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番话,宋未玲瞬间清醒,然而在消化掉谈飖竟然说了什么后,却是彻底愣住了。
她瞪着眼,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甚至一时没了反应。
谈飖却只是依旧笑着,侧头注视向脸色瞬间煞白的她,还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先吃饭,你肯定饿了。”说完谈飖便直起了身,放开了宋未玲,不紧不慢地往对面的座椅走去。
两人这一番来往,落在别人眼中,哪是什么仇敌间的争锋相对,不过是男人安抚正在气头上的女人的调情戏码。
亲密而又亲昵。
而这一幕,也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偷偷跟着谈飖而来的黎征眼中。
他全然没了那副温柔绅士的模样,冷冽阴沉着一张脸,隐没在阴影中,狠狠攥紧了掌心,指骨节一片发白。
暗沉沉的目光紧紧盯着谈飖落在宋未玲肩上的手,还有凑近对方的脑袋,以及开开合合说话的殷红薄唇。
那视线像刀片一样搜刮,哪怕留下一片血腥,也势必要涤干净两人近距离纠缠在一起的气息。
黎征知道谈飖要来跟宋未玲见面,也清楚对方此行有事。
然而真见到谈飖言笑晏晏地面对宋未玲,还跟她如此亲密地接触,凑近她,在她耳边说话,他就有一股嫉妒到要失去理智的疯狂。
只觉得一切都碍眼至极。
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就此冲出去,阻止两人近距离交谈的场面。
那可是宋未玲,曾经做过谈飖情人的宋家大小姐!
当时两人交往的传闻在圈子里传的头头是道,出身匹配,年龄相当,妥妥的郎才女貌,说的两人真要联姻那么一回事儿。
而宋未玲也是真的爱上了谈飖,甚至还曾给谈飖下药,意图占有他。
那时若不是谈飖紧急联系他,他及时赶到,黎征根本不敢想会发生的后果。
就因为这件事,他差一点点就朝谈飖出手了。
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谈飖身边再出现别的人。
可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却又没管住谈飖。
荆则出现了。
甚至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威胁。
想到这些,黎征的心思更加暗沉,阴暗的情绪如滔天巨浪般沉甸甸地翻滚。
他真的控制不住了,想立刻朝谈飖动手。
彻底、彻底地占有这个人。
给他打上只属于他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