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猫猫过新年（大改结尾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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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季愿站在窗前，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透过化开的水雾，能看到楼下几个孩子在打雪仗，欢笑声隐约传来，他的呼吸在玻璃上留下一小片白雾，又很快消散
“猫猫哥哥，看！”祝翘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身上穿着崭新的粉色羽绒服，“枫哥给我买的新衣服！”
季愿转身，小姑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羽绒服下摆像花瓣一样绽开，这件衣服是上周何枫特意带她去商场挑的，保暖又轻便，帽子上还有两只毛茸茸的熊耳朵
“好看。”季愿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祝翘笑嘻嘻地凑过来，小手摸了摸季愿身上的深蓝色毛衣：“傅哥哥买的这件也好看！”
季愿耳尖一热，轻轻拍开她的手：“作业写完了？”
“写完啦！”祝翘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满分试卷，“数学小测，全班第一哦！”
季愿接过试卷看了看，露出笑容：“很棒。”
厨房里飘来泡面的香气，何枫端着两碗面走出来，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身上套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也是新的
“吃饭了，”何枫把面放在茶几上，看了眼窗外，“呼！幸好不用出门。”
季愿点点头，接过筷子，今年的冬天与往年截然不同，暖气、新衣、充足的食物，还有不再为钱发愁的安心感，他小口吃着面，热气氤氲中，思绪有些飘远
下午1点，303室的门被急促的敲响
季愿打开门，傅谨之站在门外，黑色大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中午好，”傅谨之微笑着递过一杯咖啡，“去沃尔王？”
季愿接过咖啡，温度刚好，不烫手却能驱散寒意，他侧身让傅谨之进门：“乔妹还在睡午……”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听到声音兴奋的从屋里跑出来，小脸通红：“傅哥哥！我们要去买年货了吗？”
“嗯，车在楼下，“傅谨之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穿厚点。”
何枫打着哈欠走出来，长发乱得像鸟窝：“这么早……离新年还早呢。”
“再晚商场人就多了。”傅谨之自然地牵过季愿的手
四人下楼，傅谨之的黑车安静地等在巷口，季愿习惯性地坐上副驾驶，傅谨之倾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距离近得能数清青年的睫毛
“我自己能……”季愿的话被安全带卡扣的“咔嗒”声打断
傅谨之轻笑，趁机在他嘴角偷了个吻，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去发动车子，后视镜里，何枫翻了个白眼，捂住祝翘的眼睛：“少儿不宜。”
下车后，沃尔王的巨大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祝翘一下车就瞪大了眼睛，小手紧紧抓住季愿的衣角：“好、好大……”
季愿也微微怔住，他想象中的大超市顶多是比坐几站公交车那个商城大一些的，而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何枫吹了声口哨，长发在风中飞扬：“牛逼，”他环顾四周，“比我们那的超市起码大了十倍。”
何枫牵住小姑娘回头看着两人：“猫猫，跟紧点。”
傅谨之推来一辆购物车，一手自然地牵起季愿：“慢慢逛。”
他们从食品区开始，傅谨之拿了几包进口巧克力和坚果，季愿看着价格标签习惯性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被傅谨之捏了捏手指：“新年特供，就这一次。”
何枫吹了声口哨，带着祝翘立刻往零食区冲去
购物车渐渐堆满了年货，糖果、各种食材，还有祝翘挑的一对红色小灯笼，路过一个偏僻的货架时，傅谨之突然把季愿拉到角落，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
“！”季愿耳尖瞬间红透，捂着嘴低声骂他：“疯了吗？”
傅谨之凑近他耳边：“跨年去我家怎么样？”热气喷在耳尖上，“想和猫猫睡一张床。”
季愿猛地推开他，傅谨之低笑，趁何枫和祝翘不注意，拉住少年的手，再次快速偷了个吻，这次深入了些，直到季愿呼吸不稳才放开，傅谨之笑着舔了舔嘴唇：“乔妹的橘子唇膏？”
“……变态。”季愿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眼神飘忽
傅谨之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心满意足地牵着人去找何枫他们，祝翘已经抱着一堆零食跑回来，何枫则往车里扔了副春联和几个红包，购物车渐渐推高，水果、新碗筷、甚至还有一只巨大的烤鸡
“够了吧？”季愿好像能看见越来越高的账单，有些不安，傅谨之捏了捏他的手：“新年就要有过年的样子。”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这一家四口似的组合，笑眯眯地祝福：“新年快乐！”小姑娘开心地道谢
回程的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傅谨之开车，季愿坐在副驾，后座何枫和祝翘已经拆了包薯片吃起来
“跨年去我家怎么样？”傅谨之再次开口，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房子视野好。”
何枫立刻举手：“我赞成！乔妹还没看过城市夜景吧？”
祝翘期待地看向季愿：“猫猫哥哥……”
季愿抿了抿唇：“随你们。”
回到303，四人花了一下午装扮小屋，红色的窗花贴在玻璃上，春联端正地挂在门口，何枫甚至买了几串小彩灯，绕在客厅的窗帘架上，夜幕降临时，303室焕然一新
“好好看！”小姑娘拍着手转圈
季愿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小屋，胸口涌上一股热气，曾几何时，过年对他们来说只是又一个需要熬过去的寒冬，而现在，彩灯、窗花，还有身边最重要的人……这一切美好得简直不像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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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当天，傅谨之一早就来接他们。他的顶层比上次来时变化很大，上次来时空旷冷清的客厅现在铺着柔软的地毯，沙发上散落着几个卡通抱枕，墙上挂了几幅风景画，角落里甚至多了棵装饰用的金桔树，上面挂满了小红包
“乔妹的房间在二楼，”傅谨之抱起祝翘，“去看看？”
小姑娘的房间是鹅黄色的，床上摆着几个毛绒玩具，书桌上还有套崭新的绘画工具，祝翘惊喜地哇了一声，立刻扑到床上打滚
何枫的房间则配备了游戏设备，显示屏就有三个，长发少年吹了声口哨，抱起祝翘：“走，枫哥带你打游戏去，”临走前，他冲傅谨之眨了眨眼，“慢慢聊~“
季愿站在走廊，看着突然空荡起来的客厅：“……我的房间呢？”傅谨之面不改色地揽着他往主卧走：“我和猫猫住。”
季愿立刻炸毛：“不行！”
“床很大，”傅谨之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沉，“而且我保证只是睡觉。”
季愿瞪他，耳尖却红了，傅谨之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牵着他参观改造后的公寓，厨房多了套高级厨具，阳台摆上了绿植，甚至连浴室都备好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很明显早有预谋
年夜饭很热闹，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桌上摆满了食材，祝翘负责下她最爱的虾滑，何枫则专攻肥牛，傅谨之不停地给季愿夹菜，碗里永远堆着小山高的食物
“新年愿望是什么？”何枫突然问
祝翘立刻举手：“我要考全班第一！”
“俗，”何枫揉了揉她的头发，“老子要粉丝破百万。”
傅谨之看向季愿：“你呢？”
季愿抿了抿唇：“……考上H大。”
“一定会的，”傅谨之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我的愿望是希望季愿的所有愿望都实现。”
何枫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祝翘则咯咯笑起来，电视机里春晚的声音和他们的笑声混在一起
吃完火锅，何枫和祝翘在客厅看跨年晚会，笑声不断从门缝传来，傅谨之牵着季愿在阳台上，外面灯火通明，远处已经开始有零星的烟花
“季愿，”傅谨之突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只白玉镯子，温润剔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傅谨之取出镯子，声音比平时低沉：“我们在一起吧。”
季愿愣住了，通红着耳朵抬头：“我们……还没在一起吗？”
这次轮到傅谨之愣住了，季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那你！我们没在一起你怎么可以亲我？”
傅谨之：“……”
下一秒，傅谨之没忍住笑出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我的错，”他轻吻季愿的发顶，巧妙地略过自己占便宜的事实，“那现在正式在一起，好不好？”
季愿把脸埋在他胸口，半响，闷闷地“嗯”了一声，傅谨之胸口涌上一股热意，小心地抬起他的左手，将玉镯戴了上去，白玉衬着季愿白皙的手腕，还是有点瘦了
季愿低头看着镯子，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窗外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临了
“新年快乐，猫猫。”傅谨之抱着他，气息吹在耳边
季愿抬头，主动吻了吻他的嘴角：“新年快乐。”
正月初六的清晨，傅谨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怀里搂着还在半梦半醒间的季愿
“下雪了……”他轻声说，指尖缠绕着季愿的黑发
季愿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往傅谨之怀里钻了钻，玉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何枫发来消息：【猫猫醒没？乔妹吵着要堆雪人】
傅谨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回复：【再等半小时】
季愿似乎察觉到动静，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傅谨之含笑的目光，他立刻别过脸，耳尖泛起熟悉的热意：“几点了？”
“还早，”傅谨之亲了亲他的额头，“何枫说祝翘想堆雪人。”
季愿从傅谨之怀里挣开，黑发凌乱地翘着，领口歪斜露出一截锁骨，傅谨之伸手替他整理衣领，指尖在那片肌肤上停留
季愿拍开他的手，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今天不是要回303吗？”
“雪太大，再住一晚，”傅谨之面不改色地撒谎，实际上外面的雪已经快停了，“我去做早餐。”
厨房里飘出培根和煎蛋的香气时，何枫牵着祝翘出现了，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外套，像个圆滚滚的小雪球，“猫猫哥哥早上好！”她扑到季愿身边，“我们一会去堆雪人好不好？”
季愿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我们先去看爷爷好不好？”
傅谨之瞬间抬头，视线和何枫撞在一起
养老院坐落在城郊一处僻静的山坡上，阳光洒在雪上，季愿手里提着水果篮，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何枫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新买的羊毛毯，长发在脑后扎起：“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园姐说比去年好些。”季愿的声音很平静，但傅谨之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
养老院的花园里，几位老人正在晒太阳，祝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爷爷！”
祝爷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孙女时瞬间亮了起来，老人比去年更瘦了，白发稀疏，但还算有精神，他颤抖着伸出手：“翘翘……”
祝翘像只小鸟一样扑过去，小心地抱住爷爷，季愿站在几步之外，喉结微微滚动
“小愿……”祝爷爷的目光移向季愿，突然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变了。”
季愿走上前蹲下身，让老人能平视自己：“爷爷。“
祝爷爷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目光扫过他手腕上的玉镯，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傅谨之和何枫：“好啊……真好……”
老人的手指粗糙温暖，带着岁月留下的沟壑，季愿握住那只手，突然意识到这是多年来第一次，他来见爷爷时不再是满身疲惫
“这是傅谨之，”季愿轻声介绍，“我的……”
“男朋友，”傅谨之自然地接话，蹲下来与老人平视，“爷爷好。”
祝爷爷看着两人笑得更开心了，连连点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他的目光移向何枫，“小枫又长高了。”
何枫挠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爷子，给您带了新毯子。”
祝翘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讲学校里的趣事，小手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季愿静静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愿，”趁着孩子们去洗水果的空档，祝爷爷突然压低声音，“你妈妈……还有联系你吗？”
季愿摇摇头，表情平静：“没有。”
祝爷爷拍了拍他的手背，没说什么，却带着安稳的力量，季愿回握住老人的手，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见地上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融
离开的路上，祝翘玩累了，趴在何枫肩上睡的很熟，季愿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夕阳下的养老院，傅谨之默默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季愿垂着眼睛，祝爷爷对他来说，某种程度上比亲生父亲更像父亲，那些年母亲改嫁后，是老人强制塞给他零花钱，是老人教会他如何给祝翘扎辫子……
“猫猫，”何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爷子刚刚问我们的事，我说在网络上赚得不少，”他顿了顿，“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季愿转头，对上何枫难得认真的眼神，长发少年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懒散笑容：“我说，一直都是猫猫在照顾我们。”
车子启动，祝翘在后座睡得香甜，小脸枕在何枫腿上，何枫靠着车窗假寐，长发垂落，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
傅谨之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将暖气调高了一档，季愿坐在副驾驶，左手手腕上的玉镯随着车身的轻微颠簸与安全带扣轻轻相碰，发出细微的脆响
“累了？”傅谨之低声问，右手离开方向盘，覆上季愿的手背，十指相扣
季愿摇摇头，却无意识地往傅谨之那边靠了靠，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他望着那些光点连成一条线，思绪还停留在养老院那个安静的小花园里
爷爷粗糙的手掌触感似乎还留在皮肤上，那种温暖与傅谨之的不同，带着岁月沉淀的重量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傅谨之趁机转头看向季愿，发现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想什么？”傅谨之轻声问
季愿沉默片刻，突然说：“爷爷很高兴……他说我变了。”
傅谨之捏了捏他的手指：“好的变化是吗？”
“嗯。”
“那就好。”傅谨之轻声说，有些改变无需言明，肉眼可见，是季愿渐渐舒展的眉头，偶尔流露的笑意，还有眼中越来越多的光亮，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猫猫过新年（大改结尾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