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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调三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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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骇然地瞪眼,宛如听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哥哥,你疯了吗?”他极小声地问。
面前的男人不像在开玩笑,眼睛如夜晚天空,坚定地黑着。
温磷松开他的脖子,插兜向前走去,他看向温磷的背影。
走廊亮堂堂的,地毯上的花枝仿佛活了过来,充斥在他眼中。
他牢牢盯着温磷的背影。
“哥哥。”蔷薇跑到温磷身边跟他一块走,“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呢?”
蔷薇紧盯他的脸色,似乎他脸上有一个故事即将展开结局。
“没开玩笑。”温磷说。
“温磊可是你亲弟弟,这样说有点不好吧?”蔷薇问。
“不记得有这么个弟弟。”
“那是因为哥哥你失忆了呀。”蔷薇双手背后,解释道:
“哥哥,你刚才误会我了,我看温磊的眼神那样是因为我觉得他妨碍了我跟哥哥,就跟刚才我开哥哥的玩笑是一样的。”
“给我准备把刀。”
蔷薇一惊,侧身,双手握住温磷的手臂,劝道:“哥哥,干嘛忽然这样,我好害怕。”
温磷睨着他:“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肯定是真的啊。”
“要是温磊真查出点什么——”
“哥哥!”蔷薇晃晃温磷的胳膊,“你又在猜测我了不是?”
“我猜错了?”温磷弓腰,衬衫领口下垂。
蔷薇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向上看,直到他的眉眼,似乎能嗅到一股野性气息。
“当然猜错了。”蔷薇平视他,撒谎:“事到如今我就告诉哥哥吧,这件事另有隐情,真是哥哥猜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温磷直起身向前走,脸色看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
“只不过这种隐情……怎么说呢,我不好说。”蔷薇看着温磷的侧脸,“哥哥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不理解。”温磷淡淡道。
“不过。”蔷薇叹了口气,眼神充满爱恋:“原来哥哥已经这么爱我啊。”
“你下的药。”温磷瞥他一眼。
“又是这句话。”他默默地笑,两只手挽住温磷的手臂,“真希望这条走廊永远没有尽头呢,我就可以跟哥哥一直走下去。”
温磷却说:“我要拐弯了。”
蔷薇左右看一看,“哪里有弯可以让哥哥拐呢?”
“到底要不要?”温磷问。
“什么呀?”
“解决温磊。”
“不行呀哥哥。”蔷薇劝说,“哥哥不能重操旧业,趁失忆的时候正好金盆洗手吧!”
温磷停步,有些愠怒:“小偷听鬼。”
“碰巧听到了嘛。”蔷薇讨好地眨眼睛。
温磷的视线搁在他脸上,两秒后说:“松开。”
“不松。”蔷薇贴近温磷,反而抱得更紧。
温磷沉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哥哥干嘛去呀?”蔷薇问,“我准备去做午饭,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
“你不让温磊走了?”温磷问。
“你都没法让他走,那还有什么办法?”蔷薇想:温磊觉得凶手是个女人的话,那他编出一个女人来就是了。
蔷薇一路挽着温磷的胳膊到了厨房,他喜笑颜开:“好幸福呀,有一种跟哥哥过日子的感觉呢。”
温磷瞧他一眼,说:“感觉药效又起来了。”
“都说了没下药呢哥哥。”他笑得眉眼弯弯。
蔷薇抱住的温磷的那只胳膊、握住了他的腰。
“干什么呀?”他的话刚说完,被温磷压着后退。
一步步地,他的双腿跟温磷的双腿变成藤蔓,互缠交错。
他甜笑着,垂着眼睫。
温磷则沉静地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有黑墨晕染开。
一步步地,蔷薇靠上了一个柜子。
他们还没到厨房深处去,这个柜子是专门放餐垫的。
蔷薇一抬眼,眼中的春霞比身后那块樱桃红的布还要鲜艳。
温磷低头含住他的嘴唇,像是果肉,他今天本就穿得像水灵灵的葡萄。
葡萄是很甜的,一点涩感都没有,吸取不完的。
温磷用虎口固住他的下巴,更深更深地索取。
这个柜子就被倚靠得颤了一下。
蔷薇身上薄如蝉翼的紫衬衫经阳光一照,像透明的蜻蜓,又轻盈。
他用双臂环住温磷的腰,高高地扬起脸蛋儿。
“还没学会怎么接吻。”温磷的黑眼睛被镀上一层浅淡的阳光。
“哥哥老是这么汹涌地吻我,我哪有发挥的空间呀?”蔷薇成为一个受宠的孩子。
“这样可不行。”温磷故意调侃,还在语气里加上大男子主义。
“哥哥这样也不行。”蔷薇当然还是想占上风的,“作为我的好老公,当然是要好好服侍我,吻我的时候也要让我觉得很爽快了。”
“脑袋小小,想得怪美。”温磷放开了他。
午餐后,温磷到一楼客厅晒太阳,蔷薇没跟他们一起用餐,又于暗处窥视温磊。
果然温磊一吃完饭就在古堡里走动,蔷薇悄悄地跟着他,他去了管家的卧室。
当温磊拿着放大镜看地毯细节时,蔷薇叩叩未关的房门,笑唤:“温先生。”
温磊抬头:“云先生没去午睡么。”
“睡不着。”蔷薇礼貌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了,这本来就是云先生的家。”
“在这里有什么发现吗?”蔷薇蹲下身,学着温磊的样子看地毯。
温磊没忍住一笑:“地毯我已经排查过了,没什么发现。”
“这样啊。”蔷薇抬眼跟他对视:“我想起那个女人了。”
“是吗?”
“她其实来我们这里来得很频繁。”蔷薇站起身,目光沉重,“我猜想她是我父亲的情人。”
“那云先生觉得她的动机会是什么呢?”温磊走到了墙边去。
“无非就是情感纠葛或者钱?”蔷薇猜测。
“云先生你看这面墙。”温磊指去,严肃地说:“虽然印子很浅,但是踢踏的痕迹。”
“踢踏?”蔷薇歪头疑惑,“什么人为了发泄还是什么,踢了一脚吗?”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温磊单膝跪地。
他用戴了手套的手指抵着墙,眼睛凑去看那些淡到不能再淡的印记,继续说:“或许是管家死前的一种踢踏。”
“啊?”蔷薇觉得温磊的第六感还真强。
“假设我现在是管家。”温磊面对墙,“劳烦云先生扮演一下凶手吧。”
“这种事情……我扮演不好的呀。”蔷薇迟疑地说。
“没事,我会指导云先生动作的。”温磊说,“你走到我身后来。”
蔷薇走到了他身后,他又说:“举起双手,做出勒我的动作。”
蔷薇瞬间露出想吃了温磊的眼神。
“当凶手从后勒这名管家的时候,管家很可能在抵抗的过程中,用力蹬上墙。也有可能是管家一路抵抗到了这边,然后才蹬上的。”
“这样啊。”蔷薇站在了温磊身侧。
“如果凶手是一个女人,那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勒死管家吗?”温磊自言自语。
“有可能的,管家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蔷薇回忆着说。
“云先生。”温磊似是觉得有个人陪他也不错,快步到了衣柜前。
“衣柜里也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他拉开衣柜探头进去,自然注意不到蔷薇那想吃人的眼睛。
“这个衣柜比起云先生父亲房里的,普通很多,我在里面发现有鞭打的痕迹,估计就是用鞭子或者是皮带抽打出来的,短小急促的裂痕——”
温磊想叫蔷薇过来看看,一回头,蔷薇正站在他后面,安安静静的眼睛,黑白分明。
“云先生是不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了?”温磊觉得他脸色不怎么好。
“我只是在想,我父亲的情人很可能跟管家有点私情?”蔷薇征询道。
温磊问:“你父亲跟管家的关系如何呢?”
“据我所知,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之前我也说过,在父亲死前,我们家就已经破产了。”
蔷薇面挂忧伤地说着,似成了真正的云祈。
“父亲爱面子,就叫管家去遣散其他的男佣,听说管家为此还跟父亲吵架了。”
“还有一件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该不该说呢。”
“云先生就悄悄告诉我吧。”温磊说。
“从前我们这里还聘请女佣的时候,管家私底下跟一个女佣相好,可是后来被父亲截胡了。”
“这确实算一个他们之间的矛盾呢。”温磊说。
“温先生现在要去哪里呢?”蔷薇问。
“再去转转。”
“那我跟你一起吧,我正好也没什么事。”
“哥在哪里做什么呢?”温磊问。
“他在晒太阳。”
“云先生对哥,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蔷薇抿唇不语。
“不好意思,我有点冒昧了。”温磊道歉。
“没关系。”蔷薇说。
他随着温磊到了仓库,看着温磊积极取证的背影,他咬咬牙。
这个侦探还真是嗅觉灵敏,古堡里仓库很多,怎么偏偏就来对了。
“这里的一切都很清晰。”温磊站在一个鱼缸边。
这个鱼缸长且宽,长度是一米七左右,宽度是两颗头。
“那三位男佣,应该是被溺死在鱼缸水里的。”温磊看向鱼缸里。
鱼缸里有一条肮脏腥臭的浅水滩。
“凶手是怎么做的呢?”蔷薇唇边泛出一丝被戳穿之后兴奋的笑。
“很简单,先用电击棍击晕三人,再把三人的脑袋绑在一起,固定沉入鱼缸里。”
温磊忽然回眸:“云先生,这是一场有目的有计划的谋杀。”
蔷薇轻轻地“啊”了声。
“云先生再给我点时间,我尽快做出凶手侧写。”
蔷薇又慌又急:“温先生好厉害呀,竟然还能画出凶手的模样吗?”
“不是画像。”温磊拿着手电筒,在仓库里转了起来。
“这里有点冷清,我就先上楼啦。”蔷薇说。
“好。”温磊应了声。
蔷薇匆匆地上到一楼,放轻脚步来到客厅门前。
温磷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闭了眼晒太阳。
他看了温磷一会儿,眼神描绘过温磷的每一根线条。
再唤着“哥哥”跑到温磷面前,不与温磷对视,扑到温磷怀里。
“又害怕了?”温磷的声音来自胸腔,沉沉有力。
蔷薇真想钻到他胸腔里去,那里肯定是温暖的安全的,永远被包裹着的。
“哥哥,我没有害怕。”蔷薇勉强笑道:“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想跟哥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温磊呢?”温磷问。
“跟他有什么关系呀?”蔷薇抬起头,埋怨:“我说的是我跟哥哥两个人。”
“我问的是他在哪儿?”温磷眯缝眼。
“谁知道他又转悠到哪里去了,不管他的。”蔷薇再埋到男人怀里,变做一个要不到糖果就不罢休的小孩:
“哥哥,带我走好不好?”
“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呗。”
蔷薇的头发毛茸茸的,温磷看了几秒,上手摸一摸,触感很好。
“行,我们露宿街头。”温磷说。根本是逗弄的语气。
“你不是很有钱吗?”蔷薇皱眉,“温磊说的。”
“什么都记不起来,还能记得钱在哪?”温磷的手搭上他后颈使劲儿一掐。
又说:“你害怕的话,不如我掐死你?”
“干嘛啊。”蔷薇锤了温磷的腹部,记起他的伤就在腹部,赶紧问:“哥哥,没打疼你吧?”
“打疼了。”温磷说。
蔷薇还是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闻言挪挪腿,掀开他的衣摆。
伤口几乎好了,好得真快呀,之前蔷薇明明都还给他洒了延缓愈合的中药粉。
“好心疼哥哥呀,会不会留疤呢?”蔷薇的手指触摸伤口附近的麦色皮肤。
蜻蜓点水地碰一下空一下,指尖微凉。
蔷薇抬起头,眼睛也是凉凉的水面。
温磷勾了嘴角:“所以今晚惩罚你。”
蔷薇一乐,环住他的腰趴好,下巴搁在他的胸肌上左右摇动。
“哥哥要是留疤的话,就更有男人味啦。”
“哥哥要怎么惩罚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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