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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赌局绞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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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子夜爆破
2025年3月15日凌晨两点，北京西郊某生物科研所笼罩在细雨中。实习生陈薇正核对实验数据，突然听见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她刚起身，实验室西北角的防爆柜突然爆燃，气浪将她掀飞在钢化玻璃上。警报声中，穿防化服的身影从浓烟里闪现，用镊子夹起半张焦黑的文件——边缘处“炭疽杆菌变种”的字样仍在滋滋冒火星。
国安局九处办公室，林浩的手指在监控录像上定格：爆炸前17分钟，穿白大褂的身影刷开实验室门禁，袖口闪过的银色袖扣正是科研助理周明的生日礼物。“调取所有涉密文件借阅记录。”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墙上“国家安全”的铜牌，窗外警笛声正撕裂春夜。
第一章·赌局绞索
澳门半岛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流质的金，葡京赌场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流转着香槟色的光，外墙的巨型莲花雕塑正将霓虹碎光抖落在街道上。周明仰头灌下半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混着轮盘赌的欢呼，在中央空调的冷风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攥着筹码的指节发白，视线掠过赌场内穿金戴银的豪客——水晶吊灯在女士们的钻石耳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庄家的筹码声与老虎机的电子音编织成奢靡的网，而他正在这张网的中央下沉。
顶楼VIP室·□□赌台
圆形赌桌中央的水晶灯将筹码照得透亮，周明面前的二十万筹码堆成歪斜的塔，在庄家“龙哥”转动骰盅的瞬间投下摇晃的阴影。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笑时金牙反光，左手无名指戴着嵌满碎钻的蛇形戒指——那是境外某秘密组织的图腾，周明此刻才后知后觉。
“大！”他嘶哑着嗓子押注，指尖在筹码边缘掐出月牙形凹痕。骰盅掀开的刹那，赌台四周的呼吸声集体凝滞——三点，小。龙哥的笑容漫上来，像慢镜头里的毒蛇吐信：“周先生这是第十把‘大’了，不如听兄弟一句劝？”他打了个响指，站在周明身后的壮汉突然揪住他的后颈，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病房里，周母的透析管连接着机器，床头电子钟显示00:47。
“上周您签的‘科研设备采购合同’，正好三百万。”龙哥的手指划过屏幕，银行转账记录在赌台灯光下泛着冷光，“老太太的透析费该续费了吧？您女儿在‘阳光幼儿园’的监控，我们可都实时看着呢。”
周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他在办公室接到陌生电话，说能“帮”他偿还赌债，代价不过是“偶尔拍几张文件照片”。此刻赌桌下的微型摄像头正贴着他发抖的膝盖，将摊开在腿上的笔记本页面直播出去——那是他今晚偷偷带出来的“新型导弹推进剂配方”草稿，关键参数旁还标着“绝密”红章。
筹码碰撞声突然尖锐起来
龙哥的拇指碾过他手背：“下把押什么？输了，老太太的药就断；赢了，这三百万债一笔勾销。”周明盯着骰盅，突然想起女儿今早视频时举着的满分试卷，想起母亲在病房说“别担心，妈还能撑”时藏起的止痛药瓶。他鬼使神差地推上所有筹码：“还是大。”
骰盅落地的脆响让他耳鸣。三点，小。
筹码被庄家扫走的声音像骨头断裂。周明眼前发黑，直到壮汉的皮鞋碾过他落在地上的婚戒——那是妻子用陪嫁钱买的，戒圈内侧刻着女儿的生日。“凌晨四点，码头仓库。”龙哥的声音从雾面玻璃后传来，“带样本来，别让我们去幼儿园接孩子。”
滨海码头·凌晨三点五十九分
海风卷着咸涩扑进周明的领口，他盯着手机里的倒计时——距离女儿幼儿园开园还有四小时十七分钟。黑色轿车的远光灯刺破雾色时，他摸了摸内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三天前从实验室拷贝的推进剂数据。车门打开的瞬间，赌场顶楼的霓虹灯恰好扫过他扭曲的脸，在海面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极了女儿画本上被撕碎的星星。
龙哥递来的加密手机在掌心发烫，锁屏界面是女儿午睡时的照片，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深海论坛的登录密码，是您女儿的学号吧？”龙哥笑着拍他肩膀，力度大得像在钉入一枚图钉，“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文件发出去，家人平安；耍花样嘛……”他指了指海面，远处传来货轮低沉的汽笛，像某种死亡的预告。
轿车消失在码头转角时，周明忽然发现西装内袋被塞了张纸条，展开后是行秀丽的小字：“明早九点，科研所后巷垃圾桶。”字迹陌生，却让他想起妻子常买的茉莉花茶包装——那是国安局特有的加密信纸。他猛地抬头，后视镜里的赌场已缩成小点，唯有“COBRA”标志的霓虹灯还在海岸线闪烁，像某种剧毒生物的瞳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