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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不讨厌我吗? ...

  •   蓝挽知跟上去,故作委屈“你不等我。”
      “等你做什么?”
      “等我一起吃饭。”
      阮季叙扫了他一眼“和你吃饭?没啥好处啊。你吃得太慢,浪费我宝贵的时间陪你”
      蓝挽知嘀咕:“就你时间宝贵,我的也很宝贵。”
      阮季叙没听清,凑近“什么?”
      蓝挽知瘪瘪嘴,斜眼睨阮季叙“你不愿意等我,先走啊。明明是你不愿意走,反倒怨上我了。没有担当,随便推脱责任。”
      “我哪有推脱责任?”
      “你答应过了。”
      阮季叙无奈妥协“好,好,我们一起吃饭。”
      “好啊。”

      吃过饭,路过水归识的练习室,悠扬的歌声闯入蓝挽知耳朵
      他们双人舞练习到一半,后天练习唱歌,很多事起点不同,更需要努力,贴补空缺
      他直起身体,步履匆匆回到练习室
      饭后的一小时他站着练习歌曲,阮季叙配合着他,一遍一遍练习
      蓝挽知抬起胳膊肘碰碰阮季叙“这部分,你帮帮我垫下音呗。我唱不上去。”
      “嗯。”
      编舞老师下午6点来,教他们下半部分双人舞
      “你们之间的关系具有拉扯感。”
      “蓝挽知转身向前时,阮季叙向后退。蓝挽知向后推,阮季叙向前。你们之间的距离保持不变。”
      “蓝挽知转身后,再拉开距离。”
      他们根据编舞老师的意思顺一遍
      蓝挽知搭上阮季叙的肩,没控制好步距,险些踩上阮季叙,阮季叙迟疑,往后挪了些
      蓝挽知又向前一步,阮季叙控制距离
      结果轮到阮季叙,蓝挽知步子变小,两人失去了原有距离
      蓝挽知和阮季叙大眼瞪小眼,对彼此很是无语
      这是什么啊
      周畅昭对他们的表演直摇头,吐槽道:
      “别跳着跳着贴一起了。”
      “你们不要引着对方跳。”
      “下次选一首,甜蜜的。那种风格没有边界。”
      他们被周畅昭这样一说,尴尬别过头
      周畅昭和她的舞伴再次演示一遍
      “先模仿,其他的另说。”
      蓝挽知和阮季叙一遍一遍跳,跳到她满意
      “保持这个姿势。”
      周畅昭在他们旁边转悠
      “蓝挽知,你的手放在胸口上侧,不是搭肩上。”
      “有种推的意味。他走向你时,你的手才抵上肩。”
      蓝挽知调整手位置,阮季叙一脸漠然观看他做这一切他不服地捏捏阮季叙的肉
      阮季叙疑惑,没说什么
      蓝挽知挑挑眉,又捏捏他的肩
      阮季叙认真听从周畅昭的安排,没时间管他
      蓝挽知得寸进尺,掐他
      阮季叙依旧不为所动
      他觉得无趣便没有继续
      两人根据周畅昭要求改
      见表演得不错,周畅昭收拾东西,一溜烟功夫下班了
      编舞老师20点下班,而时钟刚刚划到8
      蓝挽知望着远去的背影,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无比期待下班,准时卡点下班
      转过身问:“她下班了,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接着跳,我们的关系除了练习无事可做。”
      “别这样说,或许有其他的事可做。”
      “什么事?”
      蓝挽知一下答不上来
      “以后会有。”
      “我们没有以后。”
      “对,没有以后。放心,选秀结束,我说到做到,放你自由。”
      “嗯。”
      阮季叙对他情感淡淡的,没有爱恨,不愿纠缠
      阮季叙走向中央
      “你不过来?”
      “过来。”
      蓝挽知小跑上前
      阮季叙陪着他练到22点30
      走在灯光零散的走廊,他们沉默着回宿舍
      “双人部分,明天和周老师说再加一段,不然大部分在齐舞,没有很强的冲击感。”
      “嗯。”
      “你这个人好无聊啊。说什么都只回嗯,没有别的话吗?”
      “我又不是反驳型人格,你说句话我都要反驳吗?”
      “你不讨厌我?”
      “以前讨厌。”
      “现在呢?”
      阮季叙思考了好一会,摇摇头,回答得模棱两可“不知道。”
      很多感情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天,是阴天,是雨天,是晴天,主观性过强,感受得不到不统一,又或是黎明,傍晚,模糊得说不清是非
      一句‘不知道’涵盖了太多情感,又好似空白下无尽的虚无
      少年的情感是看不透的,他们看不透,外人也看不透
      他不讨厌他,可他顶着这张脸啊,他又怎么完全释然那
      灯光忽明忽暗,晚风吹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黑暗处,他躲在哥哥身后,手紧紧纂住哥哥衣袖
      父亲面孔狰狞,低吼道:“如果你执意收养他,我们就离婚。”
      母亲坐在沙发上直面他却没看他“你在威胁我?他父母癌症晚期去世,亲戚没人愿意养他,我不收养,他只能进福利院。他这么小,我怎么忍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留下的。你偏要在这件事上和我争论不休吗?”
      父亲无奈低头,气流出喉咙化为叹息“蓝程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刘碗被家暴时这个小孩非但不制止,在旁边漠然看着,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注定是个白眼狼。你收养他,就是引狼入室。”
      “我知道,但我不可能看着他一点点误入歧途,我可以教育他的。”
      “你若这般想,我们只能按照事先说的来。”
      季疏思没有服输,此刻她坚定地直视他“好,按你说的来。离婚,我收养他。”
      见爱人如此执着,阮连竟不知如何是好,轻叹后说:“你这是何苦呢?”
      “刘碗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蓝挽知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他不是冰冷的物品,是活生生的人啊。”
      灯光被风吹乱,明暗交叠,让人看不清,捉不住
      “想什么呢?”
      蓝挽知的脸和凉风一并灌入他的眼
      他堪堪回神
      “没事。”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蓝挽知踮脚,睁大双眼,抿紧唇,求知般问
      阮季叙斟酌会,认真回复:“不知道的意思大概是现在不清楚,未来也许明白。”
      蓝挽知回忆起他们中午的谈话“我们有未来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们没有。”
      蓝挽知晃晃头,先他一步进入宿舍
      阮季叙望着他的背影,答案在他心中清晰了几分,他想他知道了
      蓝挽知板板正正面对着镜子刷牙,瞥见进来的阮季叙
      嘴边牙膏沫未抹去,冲他一笑
      他嘴里全是发白的泡沫,阮季叙被逗得别开脸笑
      “你倒是有闲情给我打招呼。”
      “咕噜咕噜。”
      蓝挽知吐去水,洗把脸,抬头的瞬间水滴沿着脸颊滑落,有几滴调皮的,窜进衣领
      “没有别的情感,也有搭档情。早点睡觉。”

      蓝挽知和阮季叙练舞到周畅昭上班,蓝挽知为代表亲自和周畅昭谈判
      “周老师我们想加长双人舞部分。”
      “不满意这个舞?”
      “嗯。我们认为双人舞,舞台四分钟至少有一分钟我们有互动。”
      “你们哪没有互动了,只是没有肢体接触。他所跳的舞皆和你相称。他牵制着你,拉扯你。只是你们没跳出来。你们必须加上细微的互动。”
      蓝挽知望了一眼阮季叙,肯定地点点头“好的。”
      周畅昭耐心指导他们
      “阮季叙这个动作是不经意扯蓝挽知。蓝挽知你要表现出被拽的感受”
      “你们太过独立,没有联系。”
      “双人舞台你们的动作和对方是有关系的。”
      “再来一遍。记得踩在点上。”
      本就没有默契,以为毫无相干的动作突然扯上关系,他们根本没时间调整节奏
      “你们不是竹马吗?”
      “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不黏在一起。”
      动作倒是记熟了,但一点张力没有
      周畅昭愁得无话可说
      “你们要练啊,9天后比赛。”
      蓝挽知忙接上:“好的,好的。”
      哎,他和他不熟,两人认识不到3个月,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硬着头皮,听节奏,瞄后方跳
      周畅昭满意后,才离开
      只剩他们在镜子前反复练习,汗水浸湿了后背,汗珠挂在发尖,一甩不知落向何处,热气不断向外冒出
      想成名每个工作都累,但这份工作报酬高啊
      他很愿意干的

      这段时间大家练得热火朝天,每次回去要在澡间外等很久,浪费时间
      蓝挽知告诉阮季叙他的计划
      他们达成共识,晚饭前去洗澡
      晚上练习唱歌
      蓝挽知大学参加乐器社团,他自学电子钢琴
      他音准,没有多少技巧
      蓝挽知坐在阮季叙身边,谈了一遍曲子
      《平平》
      脱离这里,我属于何处
      谁在问云,云回答吗
      时间撕扯我,多年后恍然大悟
      很多事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蓝挽知凭着感觉唱完了整首歌
      声音淡淡的,神情淡淡的,忧伤也淡淡的
      回荡在不纯粹的音乐中,情感也不纯粹了
      情感怎么可能靠单一的原因支撑很多年呢
      那里处处是连绵的雨季,没日没夜
      他被淋湿了,此后潮了一生
      他想他火化比别人都长
      生前没轮到的资源,死后也轮不到他
      或许他会按照家乡习俗土葬,但国家推行火葬,他死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城市,他回不到家乡
      那一别竟是一辈子,真荒唐
      阮季叙注视着他
      他的过去是什么样呢
      他静静欣赏着
      风被窗户挡在燥热的空气中,心事缩在密不透风的牢笼
      灵魂剥不开血肉,蓝久青逃离不了那个满山柠檬
      如果早点想清这点,该多好
      手指在琴键处流畅弹奏,身体轻微晃动
      那天晚上是什么样子的
      阮季叙的记忆是歌声伴着淡淡青柠味,忽远忽近
      歌声清澈空灵,久久使他缓不过来
      他们这种模式持续两天
      舞蹈完美结束
      声乐老师弹奏钢琴带他们找调,找情感,纠正他们的音调
      蓝挽知大大咧咧坐在位上,双腿张开,双手耷拉在□□
      蓝挽知和阮季叙坐在同一个长椅上,蓝挽知的膝盖抵着阮季叙的大腿,阮季叙没有躲,像没注意一般
      任由蓝挽知搞怪,蹭蹭他
      声乐老师离开后,蓝挽知接手钢琴
      “倘若无路可走,我该去往哪里。”
      歌声灌入耳朵,悲凉扑面而来,含着隐隐希望
      蓝挽知声音空灵,每一句透着不易察觉的留恋
      如此练习了4天,歌舞结合又练习了3天
      比赛如约而至
      蓝挽知准备完毕,在镜子中欣赏自己的装扮
      原主之所以漂亮,有年龄的加成,如果再大一点或许更加帅气
      这样以后能够涉及到更多题材的电影,不因为长相而局限
      很多事也许是生下来注定的
      长相在其他职业看来不是决定因素,但年轻人想从事演员,爱豆,它一定是第一节阶梯
      没有优越的长相,自然要用时间来弥补
      可谁不想年少成名,配上一句年少有为
      转头,对上阮季叙的眼睛
      他很少打量,揣测别人,所以他不了解阮季叙
      偶尔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认为阮季叙是看不起他的,和其他人一样
      蓝挽知目的性太强,从不掩饰野心,由此引来不少人的不满,嘲讽
      他们常常以一种看好戏的心理,偷窥着蓝挽知
      现实世界是,小说世界亦是
      这个世界不会有心疼他的人,那个世界没有怀念他的人,他想
      他无比心疼自己,无比肯定自己,无比怀念自己
      蓝久青,三个字不止是名字
      是他的32年,今年蓝挽知17,人生的辉煌暗淡在未来的十几年
      阮季叙望着蓝挽知,他眼睛无神,思考着什么
      眼神逐渐清明,阮季叙看不懂他的情绪
      蓝挽知冲他微微一笑
      “到我们了。阮季叙。”
      “嗯。”
      和他们同一题材的多以暖色调为主,他们没有绚丽的灯光和服装
      灯光是明暗相间的,服装阮季叙是全黑,而蓝挽知是全白,形成强烈对比
      歌声悠悠,舞蹈快慢间奏
      压抑下新生
      蓝挽知在阮季叙的斜前方,这是他近距离观看蓝挽知表演
      他一丝不苟,自信大方
      一切的光与热都来自于他
      他是不一样的,区别于任何一人
      灯光熄灭,蓝挽知深呼吸
      黑暗让他们看不到彼此,蓝挽知感受到有人牵起他的手
      “下台了。”
      声音是那般轻
      灯光射向舞台,那种温热的触感消失了,残留的温度,提醒他下台
      他朝舞台深鞠躬,直起身,大步走下台
      阮季叙跟在他身后,他们步调一致,距离没变过
      蓝挽知下台后,顿住脚步,等待阮季叙与自己并肩走进台下
      水归识的表演确实好
      水归识和齐空歌声穿透力强,使人产生共鸣
      他们以弹唱为主
      台下的蓝挽知神色凝重,创新比创新啊
      这个淘汰根据导师打分
      白习彻最好公平公正
      不然他去找事
      白习彻的表演结束,他调整坐姿,慵懒依靠在椅背上,歪斜身体,问阮季叙:
      “上一个舞台怎么样?”
      “很好。”
      “和我们比呢?”
      “不相上下。”
      蓝挽知垂下头摇头“哎,输了。”
      阮季叙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看向他时,蓝挽知眼神里的情绪不似语气轻飘飘
      阮季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语一转“你的目标又不是每一次都赢。才过去3个月,你有的是时间”
      蓝挽知听他这样说,直起身,嘴瞬间咧开“说得对。谢谢弟弟。”
      阮季叙转向他,纠正他
      “不是弟弟,是哥哥。我比你大。”
      蓝挽知愣了一秒,立刻为自己找补
      “我比你成熟,适合当哥哥。”
      阮季叙没有说话,盯了他半晌
      “也许,有一天你会认为我比你更适合做哥哥。”
      “会有那一天吗?”
      阮季叙勾着嘴唇,平静地说:“谁知道呢。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未来,此时不存在他两之间
      他们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却没有人去拆穿
      比赛进行到晚上7点,练习生站成一排
      从15名往前公布
      第三名尘埃落定,蓝挽知心狂跳不止,很多事明知答案,仍抱有侥幸
      可事实是不随心动的
      “第二名。”
      “蓝挽知阮季叙。”
      蓝挽知鞠了一躬,寻上阮季叙的目光
      阮季叙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排名算好的了
      剩下的一半时间,他不信拿不到第一
      接下来做的是拉拢水归识。
      将他拉到他们组,准备下面的三人比赛
      宣布结束,导师离开后,蓝挽知毫不犹豫走到水归识面前
      “恭喜第一,实至名归。”
      “谢谢。”
      “要不要和我组队?”
      水归识本就想与蓝挽知合作,听到他的邀请,嘴角轻轻上挑
      “好啊。”
      “第三人是阮季叙,可以吗?”
      “可以。”
      “明天早上再见。”
      蓝挽知撇见门外的白习彻,这个点他猜水归识要回去了,没再刻意留他
      他饿了,没时间和白习彻上演其他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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