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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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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庆市城郊,夜色如墨,将那座豪华独栋别墅紧紧包裹。别墅隐匿于苍郁繁茂的树林深处,蜿蜒曲折的私家车道在夜幕下若隐若现,仿佛一条通往神秘世界的幽径。四周静谧得宛如另一个时空,偶有夜鸟的啼鸣划破寂静,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氛围。
别墅的书房内,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位身着黑绸金边睡衣的中年男人——洛金生,端坐在书桌前。黑绸睡衣剪裁精致,金线绣制的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古老神秘的符号,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不凡。
他的目光淡然却深邃,牢牢锁定在桌面上的那张照片上。照片中的年轻人面容清秀,正是他的大儿子。洛金生的眼神中,慈爱、忧虑与决绝相互交织,让人难以捉摸。
“大少爷今天的情况如何?”洛金生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醇厚,犹如从古老的深谷传来,轻描淡写间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似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让空气都为之震颤。
“先生,”垂手立于书桌前的年轻男人谨慎地低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声音中满是自责与不安,“今天一整天我们都没有通过定位芯片找到大少爷的行踪。”说着,他恭敬地递上一张照片,“这是今天从学校跟出来的人最后拍到的照片,但之后我们就一直没能找到大少爷的踪迹。”
洛金生微微颔首,动作轻如微风拂过湖面,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夜幕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带着无尽的神秘与未知。这笑容背后,似藏着错综复杂的心思,让人如坠迷雾。
他沉吟片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内的空气愈发凝重。随后,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深海:“让阿政再想想别的办法,尽量让大少爷晚些知道。”话语简洁隐晦,其中深意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谜题,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解读。
年轻男人连忙颔首称是,动作干净利落,转身退出书房,脚步轻且急,一看便知他的行事风格。
待年轻男人离开后,洛金生并未立刻有所动作,依旧凝视着照片。良久,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照片上大儿子的面容,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场美梦。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似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片刻后,他收回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似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洛金生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摆放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玉佩,玉佩色泽温润,却隐隐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他拿起玉佩,在手中轻轻摩挲,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模糊,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这玉佩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与他内心深处的秘密紧密相连。
摩挲了一会儿玉佩,洛金生将其放回木盒,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装订古朴的线装书。这本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书页边缘有些许磨损,看样子年代颇为久远。他翻开书页,仔细研读,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微点头,书中的内容仿佛在指引着他做出某个重大的决定。
书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洛金生轻微的呼吸声。他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与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仿佛在探索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领域,而这个领域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晓。
在洛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二支队宽敞而略显杂乱的大办公室里,一场至关重要的现勘碰头会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会议室内的灯光白得有些刺眼,将每个人严肃的神情照得一览无余,凝重的氛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连云,作为支队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身姿挺拔地负手长立于一面宽大的白板前。他身形修长,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雾。在他身后,白板的正中央,赫然用粗黑的记号笔写着三个大字——“娄簌雪”。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沉重的咒语,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让他们原本就严肃的神色愈发凝重。
支队全体警员们或坐或站,分散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有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沉思,眉头紧锁成“川”字;有的靠在墙边,双臂抱在胸前,目光紧紧盯着白板上的名字,眼神中透着思索与探寻;还有的站在窗户边,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似乎想从窗外的景色中获取灵感。他们都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白板上的那三个字和连云的声音。
连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详细地讲述着现场勘查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从别墅的布局到尸体的发现位置,从现场的物品摆放状态到各种痕迹的特征,他都描述得细致入微。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笔在白板上比划着,时不时地在旁边写下一些关键信息。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有力地敲击着在场每一位警员的心弦,让大家的思绪紧紧跟随着他。
在这个关键时刻,支队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他们深知,这起案件迷雾重重,每一个线索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只有紧密团结在一起,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才能克服眼前的重重困难,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真凶,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因此,他们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连云的讲述,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执着。在连云讲述的过程中,警员们不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问。
“我觉得这案子透着一股诡异劲儿,尸体处理得这么复杂,凶手肯定有他的目的,说不定和娄簌雪的经济状况有关。”一位坐在前排的老警员皱着眉头说道。
“有可能,经侦那边要是能查出她经济上的问题,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旁边的年轻警员附和道。
“可目前账户余额就剩不到一万块,能有什么经济问题啊?而且她收入稳定,难道是在股市得罪了什么人?”另一位警员摸着下巴思索着。
“还有这别墅,一楼和三楼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四楼却留下那么多指纹,这凶手到底怎么想的?”靠在墙边的警员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说不定四楼那些指纹的主人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凶手故意留下误导我们呢。”站在窗户边的警员猜测道。
整个会议室内充满了热烈的讨论和深入的思考氛围,仿佛一场激烈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死者娄簌雪,女,1968 年出生,洛庆市旸兴县人,未婚。1990 年毕业于洛庆市工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洛庆市国营钢厂从事模具设计工作。”连云看着手中的资料,一字一顿地说道。
“1997 年,她从国企下岗后开始自谋职业。从经济来源上看,1997 年之后,她的所有收入都来自股市。说来也奇怪,在股市低落的那几年,她的收入反而比前几年要高,而且二十多年来收入稳定,每年大概 20 万元左右。但目前她的账户余额不到 1 万元,经侦科正在对她的经济情况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她的父母于九十年代末相继病故,无子女,无兄弟姐妹,其他亲属记录不详,目前还不清楚她的人际关系网究竟是怎样的。”连云微微皱眉,将这些复杂的信息一一梳理。
“经法医科鉴定,娄簌雪死于今年 1 月份。体表无开放性创伤,基本可以排除利器伤人的可能性,不过具体死因目前还暂不明确。”连云说着,神色变得更加凝重,“鉴于尸体包裹情况,可以断定为死后进行了干燥处理。尸体被 75 层保鲜膜层层包裹,而且每一层都用活性炭包、干燥剂和织物分隔开。这种处理方式十分罕见,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值得我们深思。”
“整座别墅内外均未安装监控设备,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视侦科的同事们筛查了别墅大门外近两年来的监控视频,发现娄簌雪自入住后一直独居,偶有安装工、修理工、快递员和外卖员进出。目前暂未发现可疑人员。今年 1 月份,除了快递员和外卖员短暂进出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连云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相应的位置写下要点。
“技侦科在别墅二楼采集到死者的指纹、脚印和 DNA 样本,一楼和三楼没有任何生物样本痕迹和其他生活痕迹,四楼采集到五十六枚指纹,分别属于不同的四个人,目前正在排查中。初步判断一楼和三楼被人彻底清理打扫过,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这说明凶手作案后进行了精心的清理,试图掩盖自己的行踪。”连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严峻。
“走访周边住户得知,娄簌雪在邻居身边的存在感很低,近四年来很少有人看到她,出入都开车。这也导致我们从周边居民那里获取的线索非常有限。”连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着连云的讲述,投影仪的画面缓缓切换,最终停在娄簌雪驾车经过小区大门口时好似不经意地一瞥间。画面中,娄簌雪坐在驾驶座上,表情平淡,车子缓缓驶过大门。
“大家有没有其他发现要补充的?”连云边说边环视了一圈会议室,目光依次扫过每一位队员。在他视线所到之处,队员们都微微摇头,有的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有的人则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那……”连云刚要说解散各自下班回家,却不经意间瞥见站在门口的桀海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桀海,你有其他发现吗?”
桀海没想到队长会突然点自己的名字,顿时耳尖微微一热,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他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队长,我……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准不准确……”
“没事,你说,”连云鼓励地看向桀海,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我们现在需要一些新的思路和看法,不管对错,都可以大胆说出来。”
“我今天仔细对比了娄簌雪家最近四年的水电费清单,发现一个有点儿奇怪的规律。”桀海边说边紧张地匀了匀气息,眼睛始终盯着连云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获取一些反馈,“每年 1-2 月、7-8 月的水电费都比当年其他月份要高。所以……我猜测她并不完全是独居的,应该是一名学生,或者是一名有寒暑假的教师,每年会来陪她住几个月。”
说到这里,他见连云的眼睛倏地一亮,像是得到了某种认可,顿时胆子大了起来,继续说道:“而且,男性大学生的概率更高一些。因为水费比其他月份只略高一点点,但是电费却高出很多。排除寒暑假使用空调、地暖高出的电费,仍比其他月份高出较多。我猜测是玩电脑游戏造成的,毕竟年轻人玩游戏常常会耗费大量的电。”
“裴衷,跟技侦的高主任联系一下,请他们协助调查娄簌雪寒暑假前后车辆出入小区的视频,仔细排查车上是否有其他人员。”桀海的话音刚落,连云立即果断地安排道。
裴衷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向门外飞奔而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