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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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黎寻一直觉得应礼就是那种家长老师眼里的标准好学生，是最无趣的小古板。
他也确实这样，反应总是淡淡的，有女孩子给他表白，开口也是很疏离的拒绝。
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一定是干净利落的没有，那再问讨厌的呢，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小古板是最无趣最干净的白开水。
可现在，被人按在床上亲到晕晕乎乎，嗓子嫉妒缺水，才迷迷糊糊的意识到，白开水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这会是真的好需要水。
一大早意外解锁了另一面，应礼委屈的厉害，不服输的逼着黎寻乖乖交代，和那个人都发生过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列出来。
黎寻觉得好笑，“喂！不要那家伙那家伙的，说得像是个野男人，那明明就是你自己啊喂！”
道理是这样的，可还是觉得委屈，应礼搂着他抱怨：
“那也不行，他可是霸占了我的人整整三个月！”
“没有三个月，是两个月零六天哦。”黎寻纠正。
“四舍五入也是三个月。”
“你的数学跟谁学的，我都替你丢人。”黎寻差点要笑死。
真的太好玩了，尤其是看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人，这会突然突破下线，各种犯傻，还是因为自己犯傻，胸腔内就突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是他的应礼。
耐着性子好好哄了几句，直到两人黏黏糊糊出了一身汗，差点连空调都没能拯救回来，从依依不舍的分开。
结束高考的第一天，各大群组都热闹的很。
应礼拿手机点了外卖，黎寻枕在他的腿上汇报群聊信息。
朱星权几人约了下午去打球。
“太热了不想去。”黎寻发语音回复。
应礼的表情这才稍稍好看了一点、
黎寻觉得他更好玩了，不想让他去就直说不想嘛，干嘛要鬼鬼祟祟地偷偷看他，像那个常用的橘猫表情包。
“那去看电影吧。”郑浩然提议。
黎寻故意等了一会，猛地转身，刚好对上应礼眼巴巴地看着他，故意逗他，发语音，“也行，都有什么电影啊？夏天看电影挺好的，浪漫，也……唔。”
被人不高兴的踹了下小腿。
“干嘛呀，”黎寻假装不悦地回头瞪人。
应礼默了片刻，觉得委屈，酸溜溜地开口，“看电影浪漫，但你还没先和我看电影。”
“咦？我们不是在家里看过吗？”黎寻这会又开始嘴贱了，“并且和你看也是看，大家一起看多热闹啊！”
这次故意的太明显，应礼咬咬牙，顾不得饭还没来得及点，接过应礼的手机快速打字：
我今天有点事，不止今天，最近三天都有点事，三天后再联系。
说完就开了免打扰。
群聊当然炸开了。
朱星权一路疯狂@，想问问是不是被家人训斥了，他得看个热闹，不是，他刚好可以安慰。
郑浩然则没什么意外的回了个OK，其他男生也当寻常有事。
唯独蒋毅翻动着通讯录，直至翻到还不在小群的应礼——
昨晚才换了头像。
是那天他们去文庙祈福那天……不过，似乎是另一个视角。
天色阴沉，唯独一道金光照耀着不悲不喜的神像，
而神像下方，小小的一角，少年人正在低头虔拜着。那么小的一点，却沾染上了神圣地光辉。
那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天色和神像上。
无人在意神像下的碌碌众生。
而黎寻窥探过。
应礼也窥探过。
也恰是那个间隙，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到了对方，也错过了对方。
但好在，兜兜转转，还是紧紧拥在了怀中。
……
不过应礼黏起人时还真是太厉害了。
刚开始也还好，不知道是不是被十年后那个给刺激的ptsd了，就连在家里，也要时不时地凑过去看一眼。
有次黎寻在小卧室打游戏，应礼一声不吭地过来送水果，没一会又借口帮忙送水，收盘子。
再一会，连借口都懒得找了，索性脱了鞋，翻身上床坐到他侧面，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打游戏。
直至一局结束，黎寻凑过去问，“怎么了？”
那人又无辜看着他，“冷。”
冷，所以要抱，要挤在一起。
这理由也说得通过。
可是……
黎寻瞥了眼窗外，四十多度高温下已经泛白的地面，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应礼。
这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偏偏眼神还乖的过分，让人不忍心发难。
黎寻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大方地当了应礼的暖水袋。
再过分点，是并排在餐桌前吃饭。中午两人尝试着一起做菜，默契地在烤牛排时洒了两遍盐。咸的有点过分，黎寻起身去给自己倒水喝。
才刚喝了两口，应礼也慢吞吞挪了过来，明明自己也有杯子，但任性地偏不用，非要到他嘴里讨水喝。
那哪是讨水喝。
黎寻被亲地直往后移，后腰不小心磕到了不锈钢水槽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一个不小心，把应礼的舌尖要破了。血腥味顺着唾液往喉中灌，黎寻咳了声，看应礼像是不知道痛似的还想继续，只能狠狠心把人推开。
应礼正投入了，也不设防，一下就被推得好远，险些没站稳。
黎寻干笑着，抹了抹唇角的血，赶忙抬手去捞人，“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本来也没什么的，这会看人主动道歉，反倒突然膨胀起来。
应礼一扭头，不看他，也不回应。
唇角带着一抹红，看起来怪诱人呢。
黎寻无奈叹了声，先漱了口，又倒了杯水过去哄人。
应礼还拿不准尺度在哪，但就是想享受被哄的感觉，板着脸坐在沙发上，说什么也不肯喝水，更不愿意擦掉嘴角的血。
“反正是你咬的。”
“是是是，是我咬的，所以呢？”
“你咬了，还把我推开了。”应礼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逐渐没有底气还是真的委屈。
黎寻也拿不定注意，但深知小古板不会真的和他动气，于是明目张胆地逗他，“诶？这么说的话，不是你先来亲我的？你不亲我也不会咬到你，说到底还是你不对。”
“是你不会接吻。”
“？”这下黎寻彻底气笑了，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应礼心中一咯噔，还以为要深究为什么他就会——说是自己幻想过度偷偷自学的会不会太丢脸？会被嘲笑的吧？他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一片红。
而黎寻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那天，是不是醒着的？”
明明没有直说是哪天，但应礼甫一对上黎寻直勾勾地眼神，瞬间明白了是被黎寻偷亲的那天，瞬间更坐不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应礼觉得有点羞耻。
黎寻却极其自信，“因为尝过了。”
“？”
黎寻盯着他的嘴巴，笑得意味深长。
自然状态下，即便牙冠合并，也会在力的作用下乖乖分开，接纳他的闯入。
而那天，应礼却让牙齿成了驻守城门成为铜墙铁壁。
“可以啊这么能藏事，”黎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底又是甜蜜又是羞赧。
应礼动了动耳朵，继续装傻，“我都忘了。”
黎寻长长地“哦”了声，故意当做很不懂的样子，“咦？那你在脸红什么？发烧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抬手上去。
他的手明明才更烫得惊人，应礼感觉额头都快要冒火了，急忙把他的手拉下来。
一想到他刚才的无理取闹，黎寻也跟着模仿，板着脸先发制人，“怎么？不喜欢我摸你？那行，我放手了。”
“诶，不是。”
黎寻的段位就要高很多。
至少应礼在故意赌气故意戏弄他的时候，能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恶作剧玩捉弄大人的游戏，大人会配合，但不代表没有发现。
而黎寻则是天生的演员，表情装起来入木三分，引得应礼还小小反省了下。
他也懂如何示好，乖乖拿去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黎寻被他这幅模样逗笑，忙不迭去抢杯子，“哎呀，这是要你漱口的。”
“不要。有小寻的味道。”
“你都在说什么啊！”黎寻臊得想把自己塞到地缝里。
可那个人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咽下所有的水后，又直愣愣地吐舌给他看伤口，及其无辜地问，“还流血吗？”
“不了。”黎寻急忙扭头。
怕一会应礼不流血了，倒是他要血流成河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他，小古板还是小古板吗？
他急切地咳了两声，忍不住叮嘱，“你好好说话，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更不要说这种怪话。”
“我没有。”
“你就有！”黎寻扭头瞪他。
这个眼神太凶了。应礼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好看的眉头紧蹙着，配合着此刻的眼神，在这张平时总是显得过分漂亮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男狐狸精感的直白委屈。
明明直到是假的，但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
黎寻喉结上下滚动，最后还是心软了，认命地坐到应礼身旁，悄悄伸手打算给人顺毛。
但他没找好角度，从应礼手肘滑落，结果在人大腿上摸了一把，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模样，最后还是等着被哄的应礼，小幅度挪了挪身子，乖乖送上自己的手。
黎寻这下牵了个正着，满意了。在手背上拍了拍，一副村头老奶奶闲话家长的语气哄道，“哎呀，你看嘛，生气还不是委屈自己。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咬你，也不应该瞪你，我应该乖乖被你亲乖乖配合你。”
就是就是。
应礼小幅度点着头，看样子满意极了。
啪地一声一个脑瓜崩在脑门上弹起，应礼条件反射地捂头，就看黎寻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什么啊，还真当我会这么说。”
不然呢？应礼傻眼了。
“哼。”黎寻也幼稚的和斗气，“你摸摸你的良心，明明是你自己亲我，害我磕到了腰才咬到了你，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
好像是这样，应礼没了借口，板着脸不说话。
黎寻继续乘胜追击，“你说你哦，这么黏着我，等上大学了怎么办？我可是还有一年呢。”
——其实想说我可以跟着你一起，但这话不仅对自己不负责还很有可能让黎寻生气，更违背了十年后那个自己的初心，应礼动了动唇，还是改变了主意，有点讨好地从后方怀抱住黎寻的腰。
“所以才想多黏着你。”
这话既点明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也哄得黎寻心软软的，语气也缓了下来。
“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呀，那你想黏就给你黏好了嘛。不过下次想亲就要告诉我，不可以偷袭了，我给你说哦……”
“想亲。”
“诶？”
这话说得太直接，不带半点铺垫的，恍如青天白日下的一声惊雷。
黎寻都快要被炸飞了，迂回了一路，没有半点缓冲，冷不丁一记直球，把他冲撞的面红耳赤。
身体的本能更胜一筹，牙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偷偷撩着眼皮观察对面的人。
表情好认真啊，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让人不忍拒绝的赤城。
黎寻的内心如翻江倒海。这会又懊悔应礼太过懂事。
亲就亲了嘛，直接按倒扑上去水到渠成不刚刚好？这会突然礼貌个什么劲，让人怪难为情的。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撅嘴，说“那就给你亲好了”
——好像不太行，太不矜持了。
那……抬手戳他一下，“讨厌，想亲就亲嘛，干嘛还问我，死鬼。”
——咳，大概会把应礼吓坏吧。
那直接闭眼呢？应礼会看得出来吗？
黎寻还没想好，应礼就自行当他默认了，微微调证了幅度，瞄准后径直压了下来。
唇瓣相贴，熟悉的铁锈味在口腔散开。
担心他会痛，黎寻一路都避开刚才被咬的地方，谁知这反而给了应礼乐趣，不依不挠地追了上去，直至两人都汗津津的，肌肉发酸。
黎寻有点缓不过气，靠在肩上揪着应礼的衣襟大口调整气息。
也就奇了怪了，明明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新手，怎么应礼看起来就这么熟稔了。
他是这样想的，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应礼干巴巴地咳了声，还是不好意思说以前梦了太多也脑补了太多。
他们现在才到了初始阶段，可在梦里，已经到了各种限制级的画面。
应礼艰难地咳了声。
虽然是尚未发生的，但一想到梦中的画面，尤其是梦里那个可怜兮兮地在他身下掉眼泪的黎寻……
只是想想，就让他用一种快喘不过的感觉。
到底还是愧疚了起来，小小声地提前保证，“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很温柔的。”
黎寻猛地抖了一下，不是，怎么突然说这个？像免责声明似的。
“为什么说这个啊？”
“只是保证。”
“是的？”
“真的。
黎寻显然不信。
事实证明，应礼这种看起来就靠谱的正经孩子，不正经起来才是真的要人命。
后续黎寻被各种花样地扣在各种地方，恶补了各种他连想都不敢多想的知识，偏偏某人补课上瘾，抽空还要检查巩固，还美名曰：“这叫温故而知新。”
“呸！”
黎寻趴在沙发上委屈的哼哼唧唧，骂他“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应礼吃饱喝足，餍足的很，脸上挂着不值钱的钱，一面听着他的吐槽，一面尽心尽力的给人上药膏。
“我知错了，下次不这样了。”
道歉来得越快越没有说服力，黎寻冷哼一声，算是知道这家伙有多狡猾了。
下次不这样——是指下次换个地方，换种方式是吧。
他已经不会在同样的地方上当了。
但几个小时后，还是在同样的地方上了当。
当很满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