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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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鱼的地址意外很近，同样是中心城的人家。
夏音做好柠檬巴巴露亚，放好冰袋叫了个同城快送送过去。
不出十分钟，温知予就收到了。
圆形的甜品散发着柠檬的清香，黄橙橙的柠檬铺在糕体上，点缀青色薄荷叶，好看极了。
温知予忽然有些不想将甜品送出去，直播间里那双白皙漂亮，指节泛粉的手，做这样香甜漂亮的甜品时，一定也是赏心悦目。
谢静深，那样位高权重的虫，对他既然没什么心思，极力讨好又有什么用呢。
温知予走到窗边，握紧颈间佩戴的细链，那里挂着一只看起来上了年头的古旧怀表，怀表中没有谁的小像，而是夹着半张残缺的旧钱币。
他衣着名贵精致，唯有这只怀表，显出格格不入的破败。
“他那样的虫，见惯好东西，即便我去讨好，他也不见的会看。随便选个东西送去也没差别，您说是吗？父亲。”
窗外吹进一阵风，将他本就听不分明的轻语尽数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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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音的直播间多了位榜上大哥。
纸鱼早就说让夏音给柠檬巴巴露亚开价，夏音却不打算收钱，纸鱼也不勉强，夏音拦得住打钱，可拦不住打赏。
只要纸鱼上线，夏音直播间的榜一就要易主。
@差点帅死自己要是在线非得猛猛充虫币，直到夏音下场劝说才算罢休。
总而言之，夏音的直播已经步入正轨并且相当稳定，他的收入来源也不再只是直播。
主页上放了一些食物的制作方法，但是很多粉丝虫的处境和他刚来时候一样，厨具和原材料才是最难买到的。
夏音于是去和餐厅谈了合作，在主页上架了部分厨具和原料，由餐厅提供，夏音则提供平台，双方在主页的链接进行购买，给夏音一部分的佣金。
现在这条线还只是起步，但是也已经初具规模，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合作谈的不容易，夏音想尽力给粉丝虫争取利益，因此谈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时，夏音迫不及待地想和徐述一起庆祝。
没想到徐述却先来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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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晦暗的会所包厢内。
名贵酒水摆满一桌，一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几个白嫩嘴甜的会所少爷陪着一块玩乐。
“早说是这种局我就不来了，”徐述对叫他来的朋友有些不满，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挥开往他跟前凑的少爷。
“走了，你们慢慢玩，以后有正经局再喊我。”
身后好不容易才把他喊出来的朋友们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了回去：“别走啊，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儿了？以前多爱玩一人，现在怎么忽然这么无趣？！”
众人铁了心要挽留徐述，徐述不好硬走，只能留下来。
这群人最八卦，这么久没听说夏音的动向，纷纷问最后一个见到夏音的人。
“述哥，听说夏音现在在你那呢？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呀，要不是前几天李墨临去找你，看见夏音也在那，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听说夏音给你做东西吃呢？这是述哥想出来羞辱夏音的办法吗？那无能的残次小少爷被老子赶出来，无处可去，想要活下去恐怕只能拼命讨好述哥吧哈哈哈？”
所有虫，或好奇，或期待，或等着听夏音笑话地看着徐述，这群二代公子哥，每个人都瞧夏音不起，精神力低等、连骨翅都发育不全的残次虫，离开家族托举，比地上的蚂蚁还不如。
徐述以前从来不跟这样的虫为伍。
迎着这些目光，徐述说不清是不是脑子抽了，他说：“那当然，难道我还能供着他不成。他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不然我能让他住这么长时间？”
这话出口，徐述就感到后悔，没由来一阵心慌，相处这么久，徐述明显觉得夏音已经变了，和以前那个蛮横无理的少爷根本不像一个人，可是在这么多朋友面前说他和恶行累累的夏音是朋友，徐述……一时说不出。
“述哥肯定是逗着他玩罢了，真想看看夏音现在落魄了的样子，以前他还瞧不上我呢，现在肯定也得讨好我了吧，要不述哥把他叫过来，让我们也欣赏欣赏他如今的可怜相嘛。”
“不行！”朋友的话还没说完，徐述就脱口而出地拒绝，朋友们和徐述都愣住了。
片刻后，徐述找补说：“会所里面这么多项目还不够玩的？非得叫夏音败坏心情干什么。”
众虫却不依不挠：“这有什么败坏心情的，痛打落水狗最好玩了。”
其他虫附和：“就是就是，述哥别只顾自己高兴，让我们也看个乐子！”
徐述还是拒绝，换话题，回避，就是不接关于夏音的话。
这下惹的众虫更好奇了，眼看着从徐述这不能直接叫来夏音，眼色一传，众虫心领神会，一杯接着一杯灌徐述的酒。
任凭徐述酒品再好，两个小时后，也被一轮接一轮的酒给灌倒了，趴在一边不省人事。
好事虫打开徐述的手机，找到联系人夏音，一个视频拨过去，朝同伴挤眉弄眼，等待接听。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打来了，你在什么——”
清澈温软的声线，带着欢欣的笑意，尾音略微上扬，像一把小勾子，戛然而止，而后出现在屏幕中，一张白净清纯的脸。
眼睛弯弯，温和的亲切感快要溢出来，直到看清屏幕对面不是熟悉的人，上扬的嘴角缓缓回落，转为客气不失礼貌的模样。
“……你是？”
一时间，视频这头的虫居然对方才的夏音，眼角含笑的模样有些不舍。
但他还未察觉出来就将这些情绪收敛起来，模糊的亲近只是瞬间的错觉，夏音的恶毒形象在他脑海中更为深刻。
于是，带着戏谑的笑意：“夏音，徐述喝醉了，你过来接他吧。”
镜头转向醉倒在一边的徐述，脸颊两旁醺醉的酡红，夏音有些担心，连忙问：“在哪里？我现在去。”
对面的雌虫听乐了，扭头对身边的虫说：“这么忠心，还真把述哥当靠山了。”
包厢里的虫二代们一阵嘲笑。
周围环境嘈杂，夏音没听清雌虫的话，从雌虫口中得到地址，穿上外套没有耽搁就出了门。
半小时后，夏音推开包厢的门。
嘈杂的环境安静几秒，夏音刚看到徐述的位置，还没走过去，就听刚才视频里的雌虫叫他。
“来的还挺快，夏音，这几天在述哥家里住着怎么样？我们述哥愿意收留你，真是仁至义尽。”
雌虫施恩一样的语气让夏音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徐述对他确实很好，他没有计较：“我知道。”
“把徐述给我吧，我带他回去。”
雌虫却拦着夏音，打量夏音一圈，看他没有一点落魄的样子，反倒看起来比之前气色更好了，容貌也顺眼很多：“看你这模样，述哥对你很不错啊。怎么讨好述哥的？不如也讨好讨好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高兴了我就给你一万虫币！”
赤裸的羞辱让包厢内众虫大笑出声。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雌虫笑出声，“夏音你别搁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谁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啊，现在被你亲爹赶出家门了，无处可去了，可不得上赶着舔着述哥才能有个地方住，不然就凭你之前和述哥势不两立的局面，你真当述哥慈善家啊？！”
“我和徐述……势不两立？”夏音不可置信。
徐述不是他的好朋友吗？
雌虫嗤笑一声：“怎么？你是失忆了，不知道述哥在学校最烦的虫就是你吗？”
有虫跑到徐述跟前，摇晃徐述：“述哥！述哥！醒会儿看热闹！”
雌虫走过来：“述哥，之前夏音故意破坏你年终考试的成绩，咱们把夏音狠狠教训了一顿，夏音没出息，哭着回去找他爸了，你还记得他回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徐述还醉醺醺的，反应不过来，雌虫问了好几遍，徐述烦了：“别在我耳边念，难受死了。”
“你想想，想到我就不念了。”
徐述不说话了，就在夏音以为他又醉过去时，他开口。
“‘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告诉我爹！’”徐述半闭着眼，不知是想起什么，笑了一声，迷迷糊糊嘀咕，“我说完了，谁再叫醒我，跟他没完。”
又睡死过去。
夏音没有说话。
雌虫挑眉：“还不信？包厢里有监控，述哥刚刚说了些什么，给你看看？”
夏音看了。
“难道我还能供着他不成。他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不然我能让他住这么长时间？”
熟悉的声音变得刺耳。
原来他们是敌对的关系，原来徐述并不是他的朋友，那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在徐述眼中，岂不像笑话一样。
“述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夏音，你讨好我吧。”雌虫追出来，说出这些话时目光紧紧黏在夏音脸上。
什么时候这么好看的？
要是讨好他开心了，他也能给他很多虫币。
然而夏音无心理睬。
嘈杂的环境吵的人眼睛痛，监控室里虫子们的眼神像看小丑，夏音并不生气，却有些失落。
这里不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转身走出会所，漫无目的地游走。
夏音不知道该去哪里，徐述的家不能回，从前肆意住了一个多月，现在身份揭开，夏音没有任何立场回去，何况他的性格也不会允许他回去。
不讨厌徐述，毕竟从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论徐述抱有什么样的目的，给他的帮助做不得假。
就是有些……难过。
他在这个世界又没有一个建立联系的人了。
一只冰凉的手掌忽然落在他肩上。
夏音转身，高大的身影踉跄着扑倒他身上，夏音没防备，做了这虫的肉垫，后背着地，新伤叠旧伤，疼的半晌还在神游天外。
好在趴在夏音身上的虫先缓过来，自己站好，向夏音伸出手。
“抱歉，刚刚想还你掉落的东西，没想到忽然头晕，还将你压倒了。”
“先起来，我们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