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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林予安通宵照顾江临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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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江临川书房
林予安举着手机电筒,在药箱翻找退烧贴的手指突然顿住——最底层的抽屉里,露出一角熟悉的烫金证书。
那是他十六岁获得的"全国青少年文物临摹大赛"金奖证书,证书右下角还留着当年他恶作剧画的Q版饕餮。
"......怎么会在这?"
他轻轻拉开抽屉,手机白光扫过的瞬间,呼吸停滞了。
整整齐齐码着的直播录影带,封面上手写着日期和关键词:
【2021.3.8 芝麻汤圆】
【2022.9.21 首次提到我】
一沓泛黄的比赛成绩单,从初中书法比赛到大学鉴宝社团的奖状,连他自己都丢了的"最佳毒舌奖"奖杯也在其中。
最底下压着本皮面笔记本,翻开是密密麻麻的批注:
*7月14日直播:指出明代青花钴料特征时有处错误,需找机会提醒(但不能让他觉得我在说教)*
*12月24日直播:提及父亲时眼眶发红,下播后立即联系心理医生朋友咨询PTSD治疗方案*
林予安的手指发抖,碰倒了旁边的檀木盒。盒盖摔开的瞬间,十几卷微型胶片滚落——全是他直播的高光片段,被精心转成电影胶片格式。
"......疯子。"他喃喃自语,却发现自己眼眶发烫。
凌晨三点
林予安第N次把糊底的粥倒进垃圾桶,灶台上散落着蛋壳和打翻的盐罐。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听见卧室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江临川!"
冲进房间时,他看到江临川半跪在地毯上,睡衣被冷汗浸透,苍白的指尖正摸索着打翻的玻璃杯。
"你他妈不要命了?!"林予安冲过去架住他,"三十九度二还乱动!"
江临川滚烫的额头抵在他颈窝,呼吸灼人:"...想喝水..."
"躺着!"林予安把人按回床上,转身时却被攥住手腕。
"别走..."烧得迷糊的人声音沙哑,"十年前抛下你...不能再..."
林予安浑身一震。
等他端着温水回来,江临川已经蜷缩成防御姿势,眉心紧蹙,嘴里反复呢喃着"安安别怕"。月光透过纱帘,照见他后背狰狞的烫伤疤,那串纹身在疤痕尽头泛着微光。
林予安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即将触到疤痕时——
"冷..."江临川突然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口,"好冷..."
掌心下是急促的心跳,林予安僵在原地。江临川的手像烙铁般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摩挲他的腕骨,那是常年握修复刀留下的印记。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咬牙翻身上床,从背后将人圈进怀里。江临川立刻本能地贴上来,潮湿的长发扫过他锁骨。
清晨
江临川醒来,发现林予安趴在床边熟睡,眼下泛着青黑。自己的左手被他紧紧攥着
床头柜上的碗,腾着稀薄的热气,勉强能辨认出是粥。米粒半生不熟地浮在焦褐色的汤水里,两片蔫巴巴的菜叶斜插着,像投降的白旗。
压在碗底的便签纸被蒸汽洇湿边角,林予安张牙舞爪的字迹晕开些许:
敢倒掉就毒死你!
最后那个感叹号戳破了纸面,仿佛能听见书写者摔笔的脆响。
江临川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忽然察觉到异常——被冷汗浸透的睡衣换了新的。
他目光下移。
林予安侧脸压着交叠的手臂,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晨光为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连鼻尖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江临川的指尖悬在发梢上方,终究没敢落下。昨夜零散的记忆浮现:滚烫的掌心,交缠的呼吸,还有黑暗中那句脱口而出的"安安别怕"。
他蜷起发麻的指尖,却碰倒了药碗。
"哐当——"
林予安猛地弹起来,后脑勺撞上床头板。他捂着脑袋瞪向罪魁祸首,眼眶还泛着熬夜的血丝:"江临川你找死是不是?"
声音沙哑得厉害。
江临川的视线落在他左肩——素色布料上洇开一团暗色,是昨夜被自己冷汗浸透的痕迹。
"看什么看!"林予安扯过薄毯扔在他脸上,"喝你的毒药去!"
毯子滑落时,江临川已经端起陶碗。他抿了口堪称灾难的粥,喉结滚动:"...好喝。"
"放屁!"林予安耳尖泛红,"我自己尝过,咸得像海水!"
江临川又舀起一勺焦黑的米粒,"与你去年在直播中复原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予安怔在原地。
那期直播他记得清楚——自己故意用现代粗盐仿制古法海盐,被黑粉追着骂了三天"哗众取宠"。原来有人连他失败的实验都记得分毫不差。
江临川握着汤匙的手指修长苍白,林予安突然夺过陶碗,仰头将所剩无几的粥一饮而尽。
"难喝死了!"他抹了把嘴,泛红的眼尾像抹了胭脂,"下次...下次给你煮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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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林予安的指尖轻轻压在江临川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前额作对比。阳光光透过纱帘落在江临川苍白的脸上,将他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36.7℃,总算退烧了。"林予安收回手,把体温计甩了甩。
江临川靠在床头,看着林予安从醒了就一直忙活,“辛苦了”
林予安把退烧药和水杯塞到他手里,"赶紧吃药,我订了十二点半的位子。"
江临川皱眉:"什么位子?"
"庆祝你病愈啊。"林予安已经转身往厨房走,"小区外新开的粤菜馆,据说招牌烧鹅比故宫边上那家还正宗。"
江临川低头看着掌心的药片,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好想一直过这样生活,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