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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夜探博物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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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林予安盯着电视里重播的《文物新说》片段,江临川那句"手指停留三秒"像根刺,扎得他坐立难安。
他猛地关掉电视,青花罐的影像在屏幕上残留片刻。
"不对劲..."
茶几上的平板突然亮起,小王发来的三维扫描图正在加载。林予安放大罐底接胎处的数字模型,一道冰裂纹状的刻痕在蓝光扫描下泛着诡异光泽——那是林家独有的标记,父亲教他刻在仿品上的防伪暗记。
这件"嘉靖青花罐",是父亲的作品。
手机震动,江临川的信息弹出:「明日发布会前,博物馆见」
林予安冷笑一声,反手扣下手机。他才不会等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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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5 市博物馆
林予安的夜视镜里泛着幽绿的光。他像只猫般轻巧落地,特制鞋底吸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系统覆盖还剩多久?"他压低声音问耳机那头的小王。
"四分十二秒。"小王的声音透着紧张,"但馆长办公室的警报器——"
"够了。"
他切断通讯,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监控画面里,巡逻保安刚转过B区走廊,红外线阵列正在重置间隙。袖口的电磁干扰器让金属探测器沉默如哑巴,库房密码锁的冷光在他眼底闪烁。
*CLCR0921*——江临川的工号加他的生日。
指节悬在确认键上方,林予安突然僵住。
门缝里漏出一线暖黄。
"有意思..."他无声冷笑,拔出陶瓷匕首抵在门轴处缓缓推开。
防弹玻璃展柜的折射光里,江临川的背影如同中世纪油画中的剪影,长发垂落腰际,指尖正摩挲着青花罐的龙纹。
"迟到了三分二十七秒。"江临川头也不回地说,"黑进安保系统用了四分钟,比上次慢。"
林予安反手锁门的声音格外清脆:"早知道你在,我该带瓶红酒。"他故意让匕首在掌心转出刀花,"正好给文物界第一美人放放血。"
江临川终于转身。他今天穿了件靛青色真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青色血管。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阴影,却遮不住眼底流转的光晕。
"锁是你黑的。"他拿起工作台上的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监控是你调的。"手套边缘贴合腕骨的咔哒声让林予安喉结滚动,"我只不过..."突然逼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提前来等你。"
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林予安后撤半步,小腿撞上文物运输车,车上的青铜器发出危险震颤。江临川的手瞬间护住他后腰,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摇晃的兽面纹觥。
"小心。"温热的掌心透过衬衫布料灼烧皮肤,"摔碎这件商周青铜器,够判你三十年。"
林予安拍开他的手直奔主题:"青花罐有什么问题?"
江临川的指尖点在罐底款识旁。放大镜下,一道冰裂纹状的刻痕泛着诡异光泽:"认识这个吗?”
"林家仿古的暗记。"江临川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耳膜,"你父亲林静堂亲手修复这件过这件瓷器。
档案室突然传来异响。林予安条件反射去摸匕首,却被江临川扣住手腕按在展柜上。钢化玻璃的寒意穿透脊背,而压在前胸的躯体烫得像烙铁。
"嘘..."江临川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你应该知道苏家的人为什么对你父亲留下的遗物感兴趣。"
江临川口中苏家的人,指的是苏晚,林予安的未婚妻,她是苏航运集团继承人,林予安父亲生前挚友之女,在林父去世之后,苏晚拿出一张婚书,声称是幼时定下的婚约,林予安与她没有那方面的感情,自然是不认这纸婚,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向来无拘无束,单凭这一纸婚书可奈何不了他。
而苏晚紧咬着林予安不放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想要林父留下来的东西。对于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林予安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林予安在挣扎中扯开对方两粒纽扣。江临川的肩口的烫伤疤痕暴露在灯光下,这个疤痕他最熟悉不过。
林予安狠狠顶膝却被预判,江临川顺势将他抵在X光机旁。
林予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江临川的手撑在他耳侧,长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脸颊,带过江临川身上特有的香味。
“江临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临川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唇上:“
现在。"江临川松开钳制,"要联手还是继续捅我刀子?"
第二天,电视台
化妆镜的环形灯带将林予安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他正不耐烦地扯着领带结,突然从镜中看见门把手无声转动。
"我说了不需要化妆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临川反手锁门的"咔哒"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他今天将长发用银灰色丝带束起,西装马甲掐出精瘦腰线。
"江专家,你这算‘私闯民宅’吗?"林予安故意把领带扯得更乱,从镜中与他对视。
江临川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他停在林予安背后,双手突然撑住化妆台。
"博物馆不算‘民宅'?"他俯身时发丝垂落,扫过林予安泛红的耳廓,薄唇几乎贴上颤抖的耳尖
林予安猛地转身,后腰撞上化妆台边缘。镶钻领针硌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他清晰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林予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瞬间涨红的脸。
“别离我这么近” 他抬手要推,却被江临川扣住手腕按在镜面上。冰凉的镜面贴着后背,而面前是江临川滚烫的体温,冷热夹击让他呼吸紊乱。
江临川用膝盖顶开他试图反抗的腿,空闲的那只手抚上他锁骨纹身出处:"这道刻痕..."拇指摩挲过淡淡的疤痕。
记忆如雪崩般涌现。父亲工作室的暖黄灯光,窗外飘落的初雪,架子上那件刚修复好的文物。他踮脚去够时被江临川抱下来,刻刀在锁骨划出血痕...
"还记得你当时哭着说..."江临川的鼻尖蹭过他湿润的眼睫,"等我回来看你刻的小雪花。"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把林予安最不愿意回想,跟江临川的那段记忆,在脑海重新炸了出来。
林予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你为什么要走,这十年你去哪了..."声音哽在喉咙里,他狠狠咬住江临川虎口。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江临川却纹丝不动。
"因为要查清谁害死了林叔。"江临川松开钳制,指腹抹过他嘴角血丝,"还记得这个吧"突然扯开自己衬衫领口,肩口处赫然是那道烫伤的疤痕。
林予安瞳孔骤缩。那年冬夜火光冲天,十二岁的江临川背着他冲出火场,一根燃烧的房梁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