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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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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你叫什么？”
“……何宇。”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杨天辰。”
“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这里的常客？”
“只是恰好最近报过一次警。”
这是发生于十五分钟前的对话。
杨天辰此刻正看着何宇，何宇垂着眼睑当不知道。
不巧的是，他们到警局的点正好有人报案混混们打群架，帽子叔叔就变繁忙起来。他们只能坐在公安局大厅的铁板凳上等候，黄丽的父母还想骂什么，被值班的警员警告不要喧哗，黄丽的父亲干脆出去抽烟去了，黄丽则和她妈坐在另一边。
“你怎么会在哪儿？”
何宇问，他以为他们的缘分早已经结束了。
杨天辰知道他在问什么：“哦，我看到你校服了。”
黄丽妈妈上厕所去了，黄丽紧张兮兮看着他们俩，杨天辰：“看起来她有话想对你说。”
杨天辰的话刚落地，黄丽就过来了。
“何宇、我想，我想和你说点事。”
杨天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让她滚蛋。”何宇不明白杨天辰这股子自来熟的劲儿哪里来的。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没事。”
黄丽明显有点犹豫，她看了看何宇又看了看杨天辰。
“那你在这儿说吧。”杨天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存在，然后他拿着手机开始摆弄，他没什么坐姿，和何宇肩挨着肩，何宇想躲没躲开。
黄丽不知道怎么开口，磨磨蹭蹭犹犹豫豫。
“何宇。”
“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拜托你承认。”
“承认什么？”
“孩子的事……毛全胜他还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他……他承担不起这些。”
“既然承担不起，那为什么要不戴套？”杨天辰问。
“我、这不重要，但是何宇，能不能求你，求求你、说这件事情是你强迫的我好吗？”一旦开口，就像开闸的水库，洪水不断地往外宣泄，有一瞬间何宇以为自己要被冲走了：“你成绩好，家庭也好……你就算担下这个罪名也没什么不是吗？学校不会开除你的，家里也赔得起。你是男性，强迫我也不会成为你的污点，可是我这时候怀孕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污名。你可以承担这些不是吗？”
“被父母发现也不是我故意的，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我没有想到他们会翻垃圾桶，也没想到他们会尾随我来学校。”
何宇没有回答她，吃过晚饭了，可是胃还是跟没吃晚饭一样难受，有脏东西在他胃里翻涌。
黄丽不打算辩解了，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只要你承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之后等这一阵过去了，我就澄清！”
黄丽抬头看何宇，那眼神，是渴求的，和魔鬼一样的目光。
“我没有义务。”
何宇拒绝了黄丽的提议。
杨天辰啧了一声，似乎是在评判何宇的话语：“用词真文雅。”
黄丽还在声泪俱下祈求他，杨天辰那个眼咕噜一转：“诶，我忽然想到个好玩的。是不是谁都行，不然我是孩儿他爸？”
黄丽一顿，何宇也愣了一下。
“你看啊，反正就是要洗脱那个真父亲的嫌疑，谁当不是当呢？”杨天辰笑眯眯的，他忽然把黄丽的手拉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更何况，我不好看吗？被我这么漂亮的人强迫，说出去，不衬托得你更有魅力？”
杨天辰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他就这样看着黄丽，漂亮的娃娃活了。
何宇皱起眉头。
黄丽的脸颊红了，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杨天辰会这样行动，一时间开始结巴起来差一点就被蛊惑了：“可、可是我们没有交集啊。”
“哧、呵。”杨天辰笑起来甩开她的手靠回座椅上：“我还以为你完全没有脑子呢，没脑子但还挺有心机的，在校门口跪着求何宇不就是想要舆论导向何宇么？就算你的父母不来，何宇最后还是会陷进泥潭里不是么？你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用舆论的方式，何宇是不会答应这么吃亏的事情的，你还是这么求了。”
黄丽微微红暧昧的脸猝然变成羞愤的涨红。
“自己拉了一坨大的，自己不埋怎么还污蔑是别人拉的。真有你的，以后人皮鼓削你的脸皮来做好了，削薄了够做好多个。”漂亮的嘴吐出恶臭的话。
“你！”黄丽气得直跺脚。
黄丽妈妈从厕所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给了黄丽一巴掌：“黄丽！你个不要脸的，现在还在这里个别人纠纠缠缠什么意思！”
“阿姨，别凶丽丽，她没有来纠缠，只是来问我们以后抚养费怎么出？”杨天辰装出真诚又无辜的模样：“可我们不想要杂种。”
黄丽完全没反应过来：“不是！妈妈！我没有！你！你污蔑！”
“你给我出来！”
黄丽妈妈一下就怒了，扯着黄丽耳朵出去。她出去之前瞪了一眼何宇他们：“等会儿有你们好果子吃！”
杨天辰笑了，他耳朵上的垂吊着的红宝石耳饰跟着晃了晃：“好哦阿姨，我等着。”
过了约莫半小时，帽子叔叔来了，来调解来了。
帽子叔叔从黄丽父亲和母亲夹杂又混乱的描述里理清楚了事情：“所以现在是，呃。这边这个小伙子，□□你们姑娘，现在不打算认账？你们要对方一个说法，然后要道歉和打胎的费用。”
“还要打胎之后的精神补偿费用，万一我女儿之后就不能生了呢？我们要五万！”
杨天辰撑着脑袋，听懂了对方这是冲着钱来的：“错啦哥，是我们报的警，我们的诉求是他。”杨天辰指了指黄丽爸爸：“道歉，然后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也不多，十万就行了。”
黄丽爸爸撑起身来，被帽子叔叔呵斥住：“注意点！你们现在是在警局不是拍卖场！”
“并不是我□□，她有男朋友，叫毛全胜。”何宇开口：“我和黄丽不熟。”
黄父黄母没有吃惊的表情，说明他们知道。
“他放屁！”
杨天辰看起来有点困了，他懒得再废话，点开录音，里面是刚刚黄丽求何宇的音频。
杨天辰耸耸肩：“这，应该能算是证据吧。”
真相大白，何况黄丽早过了十四岁，年轻小孩乱搞怀上孕的也不少，这种事并不新鲜。警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赔他们胡搅蛮缠。
“但是他在校门口打人是真，我们不谅解。”
杨天辰笑眯眯看着黄丽父亲道歉，对黄丽妈妈说：“阿姨，你现在的表情确实很好看。”
何宇没有说话。
黄父因为那一巴掌被拘留三日，处罚两百。主要还是杨天辰不饶人。
黄丽的眼神如毒蛇，刺在何宇的脸上，何宇避开了她的视线。
怨恨，从何而来呢？
至少何宇知道它不源自道理。
“谢谢你、杨天辰。”
“为什么叫全名？”杨天辰撇撇嘴：“你有微信吗？要加个微信不？”
“不用了。”何宇想拒绝他。
杨天辰接着说：“看在这次我帮你的份上。”
“……好。”
何宇加上之后他们道别，他下意识看了看杨天辰的朋友圈，有几条是酒吧里拍的，和不同的人，也有几个是旅游的照片。
看起来是一个花花公子。
长得也像花花公子，何宇没有太意外。
不过等何宇再刷新的时候，杨天辰那几条酒吧的朋友圈就不在了。
何宇他们走之后，帽子叔叔叫来了毛全胜和黄父他们对峙，毕竟黄父他们要个说法，不然不放何宇他们走。
毛全胜被警察叫来了，他才知道这么一回事。
他意识到是安全套的问题，他立马跪下给黄丽和黄丽的父母道歉。
她的父母要五万。
他拿不出来。
哆哆嗦嗦伸出五根手指：“五千、我，我最多能拿五千。”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存在□□，有帽子叔叔在其中的协调，黄父黄母最终用五千妥协了。他们对黄丽十分的愤怒，并扬言以后不再认她这个□□做女儿。他们甚至恨自己的女儿不能找一个家境稍微好一点的，那还算是有一点点价值，值得他们这么多年的付出和花销。
而这黄丽父母看不上的五千对毛全胜来说是一笔大钱。
他在家里翻箱倒柜，被毛奶奶知道了，毛奶奶担心地看着毛全胜：“出了什么事要这么多钱呀？”
毛全胜担心奶奶知道了要气坏身子：“奶奶、我朋友最近有一个生意，他做得很好，我想投点钱！”
毛奶奶很欣慰，她拍着毛全胜的肩膀：“好孩子，好孩子，长大了！奶奶能跟着你享福啦……不过你要注意别被骗了啊。”
“放心吧奶奶，我很信任他！”
毛全胜的心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