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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那是谁,楠楠你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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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楠在餐厅门口和同事们挥手告别,为期半年的重点项目终于结束调试,进入运转期。项目团队今晚聚餐,之后大家开始轮流休假。
因为聚餐,徐楠今天没开车,正在手机上看网约车到哪儿了,有电话进来了,是闺蜜林丹丹。
徐楠点了接通,“丹丹”
“楠楠,你在哪里?西山别墅还是宿舍?”
“部门的聚餐刚结束,我正准备回宿舍。”
“路临之今天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他还在巴黎呢,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怎么了?”
路临之,年少成名、三金影帝、跨界歌神。一条微博有上亿评论,蝉联福布斯华人名人榜三年,公布婚讯时整瘫了几大主流社交平台的娱乐圈顶流。
也是徐楠的老公。
徐楠还在疑惑林丹丹为什么问起路临之,手机那端的林丹丹却安静了,电话刚接通时的迫不及待变成了犹豫不决。
“发生了什么事。”楠楠的语气在疑问和陈述之间,她预感到林丹丹应该有重要的事和她说。
“没什么,我大概半小时后到宿舍,回来就去找你。”
“好的,我应该比你早一点,待会儿见。”徐楠没在电话里追问,既然林丹丹不急着说,应该就不是什么天塌地陷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不着急。
徐楠看着一辆车打着右转灯驶近,门上标记着‘快车’的LOGO,她挥了挥手示意,车辆停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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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丹和徐楠是发小,两家住楼上楼下,她们的爸爸是同事,也是朋友。俩个人同岁,但是徐楠从小学开始一路跳级,她博士毕业的时候,林丹丹正好硕士毕业。
对于父母总归要读个博士的要求,林丹丹置之不理。她们俩一起应聘到了现在的研究院,宿舍也分在同一层。
徐楠当初答应路临之的求婚时,林丹丹曾经大放厥词:“我要是个男生,路神,真就没你什么事了!”
当时路临之拱手说:“承让承让!”,那时候他的笑很浅淡,但态度很真诚。
徐楠洗完了澡,正在煮水果茶,林丹丹过来敲门。她应该也是刚洗漱完,头发还有点湿,徐楠怕她着凉,去给她找吹风机,让她先吹干头发,自己去厨房把煮好的果茶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林丹丹过来坐下,喝了口果茶,端着杯子看了徐楠一会儿,脸上是刚才在电话里的那种欲言又止。
“你干脆点吧,不好说的话,我来问你来答就好。”徐楠看不下去了。
“关于你还是我?”
“你”
“路临之?我爸妈?我本人?我的工作?”问完顺便还自嘲了一句:“我的生活竟然如此简单,四个名词就可以概括完。”
“路临之”
“你今天去哪儿了?”
“......”
林丹丹一点也不惊讶徐楠的敏锐。她不再拖泥带水,把今天在市立一院见到路临之的事,一口气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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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林丹丹请了个临时假。她早下班一小时,赶着门诊快结束的时候,去预约了一个肠胃镜检查,这样下周休假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过去做。
市立一院兼顾门急诊的需要,把预约中心设在了连接门急诊的中心大厅。林丹丹预约完检查以后,看到急诊那边开过来一辆救护车。
这在医院不算稀奇事,她只扫了一眼,就准备走。可就是那一眼,正好看到了蔡磊。蔡磊是路临之的经纪人,他此刻满脸焦急,正跟在担架后面跑。
作为徐楠最好的闺蜜,林丹丹和蔡磊也很熟悉。她马上紧张起来,担心是路临之或者是徐楠出事了,赶紧跟了过去。
蔡磊直接去了分诊台,林丹丹先奔去正在交接的担架床旁边,看到担架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她不认识,先舒了口气。虽然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太好,但也没办法,亲疏有别,不是徐楠,她就没那么着急了。
蔡磊拿着分诊给的单子去挂号了,120的急救员已经把担架上的女生交接给了接诊的护士,护士直接推着去了抢救室。急救员收好了担架站在一边,暂时没走,估计是在等蔡磊回来结算。
林丹丹走过去,“打扰下,送病人来的那位先生是我的朋友,刚好遇上了,我先和你们结算吧。”
120的急救员没有异议,给她出示了结算单。她一边拿手机扫码,一边问:“方便问一下吗?病人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在机场和人发生了争执,不小心摔倒了,头碰到旁边的护栏,当场就昏迷了。初步检查生命体征没有问题,但是一直未苏醒,需要尽快进行更全面的检查。”他们应该是默认她也认识伤者,描述地很详细。
蔡磊奔回分诊台问病人的去向,这才想起来还没给120结算,转身开始寻找,却看到了林丹丹。
“蔡哥,刚才看你在忙,没打扰你,我已经和120结算过了。刚才护士把病人推进抢救室了,你赶紧过去等吧,别着急。”
可能还没从焦急的状态中缓过来,再加上林丹丹的出现很意外,蔡磊的反应有点慢。平时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一个人,竟然没有立时回应。
愣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蔡磊摸出手机,“谢谢,谢谢,我把费用转给你。”
林丹丹摆摆手,“不要客气蔡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啊,不用,我已经通知了......”蔡磊顿了一下,“我已经通知了家人,哦,那个,里面的病人是我一个亲戚。”
虽然和蔡磊算是熟悉,但社交关系毕竟隔了几层,林丹丹并不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此刻看他的态度,意识到自己不方便再呆下去。
“嗯,你别着急。120刚才说生命体征都平稳,就是需要进一步检查。你快去抢救室那边吧,需要帮忙的话,别客气。”
“丹丹,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应该也挺忙的,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去方便吗?我给你叫个车,这事过去了我请你吃饭。”这会儿缓过来,蔡磊恢复了往常的周到。
“别,蔡哥,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林丹丹走到急诊大厅门口时,临近的电梯厅发出“叮”的一声,很快,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男生个子很高,黑色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再加上一个黑口罩,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但是这身低调的装扮遮不住他的气质,整个人莫名吸睛,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或明着或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他。
她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正在记忆中搜索,就看到后面跟着的矮个子男生去了分诊台,问了几句话以后,回来和高个子汇合,两个人直接走去抢救室的方向。
林丹已经在脑子里搜索完毕,她确定高个子男生是路临之。林丹丹满腹疑惑,但是叫的车已经到了,在给她打电话,她只能先离开。
晚上约了男朋友去看电影,在电影院坐着时,林丹丹一直在走神。
如果没记错,昨天和徐楠聊天时,她说路临之在法国拍戏,还要过两三天才能回来。还有,蔡磊的什么亲戚能让路临之亲自去抢救室门口等?看病人的年龄也不是长辈,就算他和蔡磊的关系亲如兄弟,住院时去探个病都属于很破例的行程了吧?
毕竟路临之这种顶流,一举一动都被无孔不入的娱记盯着。
男友对林丹丹一晚上都神思恍惚非常不满,但是事关徐楠,她不好和他详细解释,约会潦草结束。回程的路上,林丹丹再三思量,给徐楠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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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楠楠你知道吗?”
徐楠神色平静“我想我应该知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徐楠回想。她点开自己的手机,进入微信搜索界面,输了个名字,找到那个微信联系人,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昨天凌晨发的,配图看起来是在机场,文案一共两个字:【回家。】
徐楠把手机递给对面的林丹丹,“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在医院看到的应该是这个人。”
林丹丹接过手机。这个账号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显示时间限制,下滑可以看到很久之前的动态,大部分是风景和生活分享。
往下滑了很久,林丹丹才找到一张人像照,是在海边拍摄的,背景里的建筑,是一座有着水泥镂空外墙的博物馆。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在医院看到的病人,当时只顾着确认是不是路临之或者徐楠,没有刻意去记对方的容貌。林丹丹不能确认担架上的女生就是照片里的人,但是徐楠这样肯定,应该有她的理由。
徐楠看了眼她找到的照片,语气平淡。“这是马赛的一个博物馆,我和路临之蜜月的时候去过。你看下这张照片的发布时间,是今年5月,当时路临之正参加戛纳电影节,离马赛很近。”
林丹丹倏然抬头,“你和这个账号怎么加上的?什么时间加的?”
“她主动加的我,大概在一年前。”
这么久了......林丹丹忍不住说了句,“你就自己这么憋着,谁也不说。”再加一句,“你一直没有问过路临之?”
徐楠没回答,她站起来,走去开冰箱,拿了瓶啤酒出来,顺便问林丹丹要不要?林丹丹示意来一瓶。
两个人把果茶推到一边,徐楠开了自己那瓶,对着瓶口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叹了口气,说:“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问什么。”
“把手机甩到他脸上,直接问。”林丹丹愤愤不平,“是他出轨,你有什么好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