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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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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愿老老实实按着谢易之所说,把手中长条状的符纸板板正正贴在了床头。
刚刚接过符纸的时候,景愿光顾着听谢易之说话了,压根就没有好好观察。往床头贴时,手指不小心在符纸的表面划了下,未干的墨水蹭到了食指上,冰冰凉凉的。
他这才发现,这张符原来是谢易之临时画的,连墨迹都还没干透。
好奇心趋势下,景愿又往床头爬了爬,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撅着屁股凑近,昏暗的灯光下,他几乎鼻尖都要贴到符纸才能勉强看清内容。
饱满的墨迹从上到下将整张纸占满,笔势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画过千次百次的结果。
可惜这张符的内容乱七八糟,景愿啥也看不懂。
心有不甘,景愿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向谢易之问个明白!
不知是不是符纸起了作用,第二天,景愿意外起了个大早,一夜好眠。
许是得到充分休息,前一天还伤痕累累的膝盖,一晚上过去就好了大半。
谢易之早在景愿醒来前就收拾好了,说是早上有事要晚点回来,让景愿吃过早饭后等他回来。
此时,迎着日光。景愿用过早饭,闲来无事在院子中来回溜达消食。膝盖虽仍略有不适,却已经行动自如,丝毫不见他昨天化身小瘸子的模样。
景愿不禁感叹,玄学世家果然与半吊子不同,连随手画的符咒都如此神奇。
难怪有句老话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没等景愿溜达几圈,门口便传来了谢易之进门的声响。
利索的脱了外套,快速将包放好,谢易之便大步流星走到了景愿身边。
“这么快就回来了?”
景愿忍不住发问,听到谢易之不冷不淡的回答:“嗯。”才惊觉自己好像越界了,有眼力的赶忙闭上了嘴。
谢易之压根就没想这么多,眼见景愿不说话了,便自顾自开口:“第一天接触,不急着学些难的,我先了解了解你。”
“可是……昨天不是已经考核了解过了吗?”景愿郁闷,他可不想再听一遍自己资质不行的评价了,好不容易才得来这拜师的机会,还因为没资质半路杀出了个什么考核期。
“把你的八字告诉我。”谢易之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命令似得开口,没管景愿。
景愿没办法,只好将问题憋回心里,乖乖说出自己的八字。
他默默安慰自己,能拜师就好,师傅脾气多坏他都能忍。
调整好情绪一抬头,结果就见到谢易之紧蹙着眉头嘴里反复小声念着什么,景愿预感不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谢易之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道:“经过我刚刚反复掐算,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很可惜,你命中有一道大劫。”
景愿一听这话就慌了神,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易之。
“那怎么办!”话音出口,景愿自己都没料到竟然说得这么大声。
谢易之昂首挺胸,不急不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背着手。
其实哪有什么劫难,谢易之一算便知景愿这命比大多数人都好。感情不错,事业不错,一生无病无灾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庭关系不太好。
这劫难不过是是用来吓景愿的,小骗子自投罗网跑到自己手上,不治治怎么行?
“没关系,这劫难我当然有法子可解,前提是你必须认真照我说得做,要不然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谢易之一本正经哄骗着。
自从知道他是谢易之,景愿就再也没对他产生过怀疑,对谢易之这胡说八道的话自然也深信不疑。
景愿当即便竖着三根手指发誓,声称自己一定会好好听谢易之的安排。
待景愿表明态度,这事才暂时告一段落。
***
景愿本以为像谢家这种大门大户,一定是规矩繁多,每天日子都特艰苦那种。
等真正体验过,景愿才发现原来网上的传言都是胡编乱造,没想到这里的日子竟过得这么悠哉!
整个上午,谢易之就给景愿算了个八字便让他自由活动,美其名曰“修养心性。”
谢易之这别墅比庄家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这一上午转下来,喂喂鱼赏赏花的,倒还别有一番风味。换个角度想,这不就是包吃包住项目还免费的旅游吗,谢易之真是在做慈善。
等到两人都吃过午饭,得知要开始下午的学习,景愿都有一点恋恋不舍。
短短半天,又回到了熟悉的院子,他早没了上午激情彭拜的心情。
“教点什么好呢?”景愿心不在焉的发着呆,冷不丁听到谢易之自言自语冒出这句话,人都清醒了起来。
不是,教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收过徒吗?景愿想起刚碰见谢易之哪会儿,谢易之自卖自夸的话,默默吐槽。
眼见谢易之冥思苦想没有头绪的样子,想着也不能让别人失了颜面,只好张开嘴帮忙解围。
“谢大师,你昨天递给我的符纸好神奇,好厉害的样子。我想学那个!”景愿冒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问道。
借机把昨天晚上的疑惑问出来,卡在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总算通畅了,景愿一下子浑身舒坦。
谢易之微微低头,目光所至便是景愿一脸不争气的样子。
一时,谢易之玩心大起。
他偏要和景愿对着干,景愿越想学什么他就偏不教,急死景愿!
景愿直播时和自己辩解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主导权在自己手上,看这人还敢不敢和他叫嚣。
灵机一动,谢易之道:“那个是用来驱鬼的符,对你这种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了点。我看你实在想学,那这样吧,我先把咒语交给你。”
“要是你今晚能背熟,我再教你画符怎么样?嗯?”
说到这,谢易之又朝景愿身边走了两步。
两人面对面,感受到谢易之的鼻息都扫了过来,景愿自己都没察觉到,耳朵顷刻间便红得厉害。
面前人招摇撞骗得形象早就根深蒂固长在了谢易之心里,为有偶尔相处时,谢易之才能反应过来其实景愿也就恰恰二十出头,过年还要领压岁钱的年纪而已。
比如现在,青涩到稍微逗一下,或是都算不上逗都能羞红耳朵。
呵,小处男。
想到这,谢易之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迎着景愿迷惑不解的目光从书柜中拿出一本沉重的书籍递给他。
从谢易之手中接过书,突如其来的重量惊得景愿眼睛都大了一圈,这可堪比医学生的大砖头啊。
他突然想收回自己说要学画符的那句话了。
更不留情面的是,谢易之果断地斩断了景愿心中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折过角的咒语都是你经常会用得到的,今天晚上好好背熟,明早我抽查。”冷冰冰的嗓音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了景愿脑中,害的他久久都未能接受现实。
“嗯?怎么不说话了。”谢易之反复逼问,像是一定要从景愿口中套出个答复。
“好……好的。”
“那你好好背吧~”
谢易之满足地转身就走,没迈出两步又陡然回身,对着景愿大声道:“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这有个规矩,院子这片,包括后面树林附近地方的落叶是学徒每天必须要清扫的哦~等会别忘了扫。”说完,不管景愿死活,拎起外套便再次出了门。
太阳渐渐落山,转眼间已然到了晚上六七点,夜幕降临。
景愿拿着手中笨重的扫帚,不知第多少遍埋怨着谢易之,怨气滔天。
烦死人了!又是扫地又是背书的,家里没有保姆啊?
自己好不容易把那厚厚一沓拗口的咒语背完,人都还没休息就赶忙慌张的来扫这破地,谢易之是不知道自己家院子有多大吗?
自己在这累死累活的,他倒好丢个任务自己就先跑了,还不知道跑哪去浪了。
可转念一想到,要不是谢易之,自己说不定已经流落街头了。景愿又默默闭上了嘴巴,忍气吞声继续扫地。
“哇!”
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声微小的呻吟声,混在风声中模糊不清。
景愿被这措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两步。可声音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景愿试探性往前走了两步,竖起耳朵细细听辨片刻,却仍然没有再次听到这声音。
“看来,人果然不能太操劳,我这年纪轻轻居然都开始幻听了!”景愿自言自语感叹。
“哇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景愿扔下扫帚便往院子里狂奔,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院子。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幻听!这小树林果然不安全,谢易之这个大王八蛋!
“呜呜呜哇!”
“我警……警告你啊,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都别过来!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感受到奇怪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景愿彻底慌了神,口不择言说着。
“呜呜呜哇……”
“啊!”
那东西非但不理自己,反而加快速度滴答滴答往景愿这扑,即使他背过身来眼睛看不到,景愿也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自己的右腿。
蓦地睁开眼,景愿措手不及便对上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个正委屈巴巴抱着自己右腿的奶团子?
不是,怎么小树林里还能随地长出小孩啊!
景愿世界观碎了一地,他觉得自从开始踏上求学的旅途,自己的三观就无底线的被刷新。
这真是正经地方吗?